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

詹姆斯?乔伊斯（1882-1941），爱尔兰作家、诗人，二十世纪伟大的作家之一，后现代文学的奠基者之一，其作品及“意识流”思想对世界文坛影响巨大。译者简介：李妍，笔名，云岫，硕士毕业，有深厚的知识底蕴，多个领域均有涉猎，已经翻译出版的书有《自由的声音》《好吃的哲学》《危险关系》《商业创新》《老人与海》等。

一……001二……061三……106四……155五……185

     一 从前，正值好时候，大路上走过来一头哞哞叫的奶牛，这时，它和一个名叫馋嘴娃娃的美丽小孩相遇了…… 这个故事他的父亲跟他讲过；他的父亲从镜子里看着他：汗毛覆盖了他一脸。 那时候他就是馋嘴娃娃，贝蒂·伯恩所住的那条路就是那头哞哞奶牛经过的地方：他们家是以卖柠檬木盘子维持生计的。 哦，在一片精致的绿园中， 野玫瑰花正竞相绽放。 他唱着那支属于他自己的歌。 哦，绿色的玫瑰竞相绽放。 如果你尿炕了，你先会感觉到一股暖流，之后又会有凉气袭来。他母亲把一块带着怪味的油布给他铺上。 相比他爸爸身上的味道，他妈妈身上的味道要好闻多了。她用钢琴演奏水手号角歌，他在一旁伴舞。 特拉拉拉，拉拉， 特拉拉拉，特拉拉拉底， 特拉拉拉，拉拉， 特拉拉拉，拉拉。 查尔斯大叔和丹特都起身欢呼。相比他父亲和母亲，他们的年龄都要大一些，而查尔斯大叔的年龄又要超过丹特。 丹特的衣柜里有两把刷子，一把是给迈克尔·达维特准备的，就是那把绛紫色绒背的，另一把是给帕内尔准备的，也就是那种绿绒背的。他用包装纸换得了丹特的茶糖。 万斯家在七号住。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他们是艾琳的父母。等他们成年以后，他就要娶艾琳。他在桌子下面藏着。他母亲说： ——哦，斯蒂芬不可能不道歉。 丹特说： ——哦，否则的话，他的眼睛会被那些山鹰啄掉的。 把他的眼睛啄掉， 赶紧说对不起， 赶紧说对不起， 把他的眼睛啄掉。 赶紧说对不起， 把他的眼睛啄掉。 赶紧说对不起。 那个广阔的操场上处处是男孩。他们欢呼雀跃着，各班的级长也不甘落后，大声叫着他们赶紧往前走。黄昏的空气有些阴冷，只要那些足球队员发起进攻，飞起一脚，那油亮的皮制的圆球就如同一只大鸟划过昏暗的光线。他一直在他那班同学的最边上待着，那里是级长的盲区，他也不会挨粗鲁的脚，他时不时也起来活动活动。他觉得在这群足球队员中，他的体质太差了，眼睛也总是不太好使。罗迪·基克汉姆可和他不一样，所有的同学都认为三年级的队长非他莫属。 罗迪·基克汉姆是个很正直的人，纳斯蒂·罗奇则很好令人厌恶。罗迪·基克汉姆的座位上有一些碎肉渣，他还存了一个柳条筐在食堂里。纳斯蒂·罗奇的手很大。星期五的蛋糕被他叫作毛毯卧狗。有一天，他这样问斯蒂芬： ——你的名字叫什么？ 斯蒂芬答道：斯蒂芬·迪达勒斯。 之后，纳斯蒂·罗奇说： ——那是个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倒了斯蒂芬。纳斯蒂‘罗奇又继续问道： ——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斯蒂芬答道： ——一个读书人。 紧接着，纳斯蒂·罗奇又问道： ——他在政府部门任职吗？ 他慢慢走过那道防线的边沿，有时还会跑几步。可是他的手都冻红了。他把两只手都插到有带子的口袋里。也就是说，他的口袋里有一条带子。有时这条带子还可以用作皮带。 有一天，有个家伙对坎特韦尔说： ——过一会儿，我得好好抽你几皮带。 坎特韦尔说： ——你要是想打架的话，麻烦你去找一个和你势均力敌的对手。你抽塞西尔·桑德尔一皮带。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他会狠狠踢你一脚。 这话说得就有点粗鲁了。他妈妈曾经跟他说过，在学校里要离那些野孩子远一点。妈妈真是太好了！当她天在校园的大厅里和他说再见时，她撩起面纱，把鼻子遮住和他接吻。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泛红，眼泪很快就要掉下来了，可是他假装没有看到。她是一位很好看的妈妈，可是品质泪就会变得难看。他父亲曾经给过他两个五先令的银币，说给他零花。他父亲还告诉他，假如还有什么需要，就写信给家里，还说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接下来，他的爸爸妈妈还在校园门口和校长握了手，微风吹拂着校长的法衣，而他的爸爸和妈妈却被马车带走了。他们坐在车上再次叫着他的名字，冲他摆手： ——再见，斯蒂芬，再见！ ——再见，斯蒂芬，再见！ P2-4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具有很强的自传性质，分五个章节，主要由两条叙事线构成，一是男主人公斯蒂芬的成长历程，另一个则是斯蒂芬的心理活动。描写了青年艺术家斯蒂芬?迪达勒斯的成长过程，从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各个阶段，表现了他成长过程中对环境的冷漠、家庭生活的波澜不惊、宗教的压迫以及民族的封闭所进行的反抗，最终拒绝终生服务于宗教，摒弃了天主教的信仰，离开祖国，远走高飞，去追求艺术事业。 书中作者运用意识流的创作手法，通过立体化的语言勾勒出一系列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宣告了一个文学新时代的到来，就像所有浩瀚河流的源头一样，澄澈、明净，犹如新生。 在整部小说中，作者并没有运用专门的词汇来对主人公斯蒂芬的相貌进行描绘，可是却给我们呈现出一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经历丰沛的人物形象。他时而清晰逼真，就像站在我们面前一样，时而隐约可辨，就像笼罩着一层薄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