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中国电影文学大系:1931-1933:第三卷9787562290629

    歌女红牡丹

    出品明星影片公司，1931年

    编剧  洪深

    字幕洪深

    导演张石川

    助导程步高

    摄影董克毅

    演员  胡  蝶夏佩珍王献斋龚稼农  王吉亭  汤  杰  谭志远  朱秀英萧  英

    《歌女红牡丹》系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由洪深编剧。其电影本事为朱大可撰写，电影对白为洪深所作，原载《歌女红牡丹特刊》(1931年4月10日)。新中国成立后，《洪深文集》第3卷(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亦收录该片本事、对白(文字、格式略有不同)。为保存史料计，本篇以前者为底本，亦酌情参照后者校勘。

    本    事

    朱大可

    坤角花衫红牡丹，出演于哈尔滨民庆茶园，玉貌珠喉，色艺双绝，顾曲周郎，为之色授魂与者，大有人在。有姜禹丞者，江南人，业皮货，常往来北地，歌台一见，尤为倾心。因托友人王掌柜，婉转致意其母。其母亦器姜之为人，徒以其为南人拒之。姜闻之，不觉嗒然若丧。民庆园主陈大老板，有弟发祥，无赖子也；以能媚事红牡丹之母，兼以大老板作伐，母竟许其入赘。红牡丹幼年失怙，事母尽孝，虽知大错已成，然重以母命，弗敢违焉。无何，涓吉成婚，贺客满堂，人言啧喷，莫不艳羡。姜禹丞闻之，惟有大呼负负而已。

    陈一薄幸儿，入赘以来，锦衣玉食，惟妻是赖。红牡丹事之尽礼，迄无怨言。忽忽数年，红牡丹声名益噪，隶天津天仙茶园，月人颇丰，犹不足供陈挥霍。陈又恋一鼓姬金姑娘，予取予求，唯命是听，驯至私窃红牡丹珍饰，借博其欢。一夕陈携金姑娘观剧，胸缀珠花，正红牡丹奁中物也。红牡丹登场见之，悲愤交集，呕血倒地。当经众人施救复苏，然自是缠绵床第，咯血不已。姜禹丞过津知之，急往省视。相见之下，神色惨倭，姜极意慰藉，红虽感之，亦无以报也。

    已而天仙另聘名角，红牡丹生计顿绝。而陈迷恋金姬，置之弗顾。红牡丹偶尔规谏，反遭毒手，甚至欲将女儿香姐携去以示决绝。红牡丹以香姐为母氏所钟爱，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幸得姜禹丞多方宽解，亦慰情聊胜于无也。

    事越数年，红牡丹复出演于哈尔滨同乐园，以嗓音失润，沦为三四等配角；其尤能以故人之谊，善遇之者，唯一潦倒不堪之丑角马吉庆耳。陈发祥留连博场，无以下注，贫嘴兴二爷，乘机劝其鬻女。陈利令智昏，欣然从之。红牡丹失女，与其母号呼寻儿，迄无下落。及开演之时已届，匆匆赶往登场，又因心绪烦郁，而致举措乖谬，大为名角所呵斥。园主怒而撤除其牌。祸不单行，此之谓矣。

    陈发祥闻红牡丹号呼香姐之声，心亦不忍，诘之兴二爷，知被卖人勾栏。一时气愤，失手杀之；遂以杀人论抵下狱。红牡丹探狱，始得其详，偕母亟赴翠凤班，索还香姐。正相持问，姜禹丞适在院中，闻声出视，乃以四百金代偿身价。未几，红牡丹应聘赴大连，尤往探视陈发祥，馈以包银所得，作狱中用度，并以营救事托之王掌柜。濒行姜、王送之，依依惜别，颇不胜情。而汽笛一声，红牡丹竟已登车而去。王掌柜目逆送之，不禁称异。姜亦摇头叹息日：‘‘教育受得太少，老戏唱得太多，我亦未如之何也已矣。”

    对    白¨’

    洪深

    第一本

    众人：好……好……好!

    红牡丹：(口目)穆柯寨，来了我，女将姣娃。呀!耳边厢，又听得，锣呜鼓咋。辕

  门外，排刀枪，剑戟如麻。叫穆瓜，上前去，看个真假。或斩兵，或斩将，细问根芽。

    小丑：得令。(一个看戏的老者甲)好呀!扮相不坏。

    老者乙：唱得也真不错。

    老者甲：红牡丹，敢么才有十六七岁，从前没有听说过。

    老者乙：从前也曾唱过，还不行呢。这一回，大家把她捧红了。

    小丑：辕门外，绑得是，我的姑爷。你的他……他……他……卖头发。

    红牡丹：(口目)呀!听一言，不由我，翻鞍下马。走上前，问一句，恩爱冤家。将

  军，将军呀!我这里，问十声，久不回答。转面来，唤一声，大将穆瓜。

    小丑：三千担干粮草……

    红牡丹：(唱)辕门堆下。

    小丑：五百名勇家丁……

    红牡丹：(唱)四下安扎。

    小丑：降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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