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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蓓佳著
出版社开明出版社
ISBN9787513173155
出版时间2022-04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0元
货号11673158
上书时间2024-11-18
黄蓓佳,出生于江苏如皋。197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1984年成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夜夜狂欢》《新乱世佳人》《婚姻流程》《目光一样透明》《派克式左轮》《没有名字的身体》《所有的》《家人们》;中短篇作品集《在水边》《这一瞬间如此辉煌》《请和我同行》《藤之舞》《玫瑰房间》《危险游戏》《忧伤的五月》《爱某个人就让他自由》《珞珈路》;散文随笔集《窗口风景》《生命激荡的印痕》《玻璃后面的花朵》《片断》《地图上的行走者》等。
主要儿童文学作品包括长篇《我要做好孩子》《今天我是升旗手》《我飞了》《漂来的狗儿》《亲亲我的妈妈》《你是我的宝贝》《遥远的风铃》《艾晚的水仙球》《余宝的世界》《童眸》等等。作品曾多次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中国政府出版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等奖项。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日文、韩文、越南文出版。
一 一九八一年的冬天
二 爸爸带回来三颗水仙球
三 水仙球引发的混乱
四 艾早骑车撞了陌生人
五 寒假中的学习小组
六 夜晚的秘密
七 回廊上读书的男人
八 艾好在文化馆小试身手
九 陈清风的笔下诞生了“天才”
十 不翼而飞的猪舌头
十一 艾早买到了红丝巾
十二 赶作业的窍门
十三 神童艾好尿了裢子
十四 曾经的失踪事件
十五 妈妈患了疑心病
十六 谁是我们家最忙碌的人
十七 艾早的作文获奖了
十八 我从桥上跌入河中
十九 高考这一天
二十 艾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二十一 坐上卡车出远门
二十二 家里变得冷清了
二十三 什么是“费马大定理”?
二十四 姐姐变了一个人
二十五 艾好的第二次失踪
二十六 妈妈和女儿
二十七 长大的滋味
一 一九八一年的冬天
一九八一年的冬天,冷得有点邪乎。还没进腊月,早早地就下了第一场雪。堆在马路牙子上的雪很脏,因为路两边的住户们铲雪时,连带着把地上的污泥一同铲起来了,白雪变成了黑雪,又堆得不均匀,东一摊西一撮的,平坦的马路忽然间成了瘌痢头,一疙瘩一疙瘩斑斑驳驳,令人恶心。天总是阴着,寒气飕飕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积雪就化得很慢,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才看见雪堆下有一圈湿痕,到四五点钟时雪水重新结成冰,闪出乌糟糟的、浓鼻涕一样的光泽。
屋檐口的冰锥一条一条挂下来,短的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长的像肉滚滚的小孩子胳膊。冰锥比路边的积雪洁白许多,仰头从下往上看,晶莹剔透的,像是里面藏着深深的秘密。我们喜欢拿竹竿把那些锥柱打下来,握在手里,看它如何一点一点地融化。手虽然冻得通红,胡萝卜一样肿胀,毕竟还是有温度的,冰锥被手心握住的那一段,慢慢地慢慢地就变细了,有了几道手指形状的凹槽,还有冰水从手指缝里流下来。再坚持下去,冰锥肯定会从中间断开,一根变成两根。可惜这时候我们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握不住东西,不得不放弃这个“勇敢者的游戏”。
隔壁人家的小九子,早晨上学时从屋檐下面过,不知道怎么有一根冰锥掉下来了,不偏不倚砸在他头顶,头皮砸破了,还鼓出一个杏子大小的包。小九子被惊吓得不轻,哇哇地大哭,赖着再不肯去上学。他妈妈一声令下,他们家的大哥、二哥、三哥全都冲出来,每人举一根竹竿,沿着我们上学的路线一路啪啪地打过去,把所有屋檐下的冰锥打了个一干二净。
小九子名叫罗欢庆,是我的同学。我很羡慕他有八个凶神一样的哥哥,随时都会有其中的一个跳出来,替他开山劈水,铺路架桥。相比之下,我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我们家显得势单力薄。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躲着小九子,不去沾惹麻烦。
下雪的天气,到处湿答答的,洗过的衣服挂在屋檐下,白天化冻,夜里再上冻,总也不得干,真是急死人。蜂窝煤好像也是湿的,放一个进炉子,马上有白汽袅袅地冒出来,煤气味也特别浓,散不出去,呛人。如果不小心把炉子弄熄了,那就糟糕了,花上比平常多双倍的引火柴,都不见得能引上火。这时候我姐姐艾早就要把炉子拎到邻居家里,从人家炉子里讨一个烧得半红的蜂窝煤当引煤,然后还给人家一个没有烧过的煤。做这事很不合算,因为买煤球要凭票,我们家的煤球票从来就不够用。所以,每天临睡前伺候炉子,小心照料不让它熄火,是我们家的一项大工程。
雪什么时候才能化干净,太阳什么时候才能露个笑脸让我们看看呢?
我妈妈说:“怕是不容易。雪等伴,雪等伴,雪落下来不肯化,就是在等着下面一场雪跟它做伴儿呢。”
我姐姐艾早咬牙切齿说,要是再有第二场雪,她快要疯了。
真是这样,下雪天我们不能穿棉鞋去上学,要穿胶靴,胶靴很单薄,脚穿在里面跟伸进冰窖里一样冷。下课的时候,我们可以“挤麻油”,“跳格子”,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斗鸡”,让自己活动一下,暖和一点儿。上课不行,上课是不能随便动的,坐久了之后,脚麻木得简直没有一点知觉,像木桩子,偶然被同学踩一脚,根本没反应。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就轻轻跺脚。一个人跺,大家跟着一齐跺,越跺越响,教室里“啪啪啪啪”跺成一条声。老师这时候比较体谅人,会放下教鞭,站到讲台旁边,由着我们尽情地跺一阵。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对于下雪天穿胶靴上课的痛苦,老师肯定也深有体会。
跺死了也没用,伸出我们的脚,每个人的脚跟脚背都是冻疮累累,红一块紫一块,不忍心看。冻疮这东西,一年生,年年都会生,根治很困难,顽固得像敌人。白天把麻木的双脚套进胶靴时,冻疮肿胀着,疼得我们龇牙咧嘴。晚上钻进被窝,汤婆子在脚底下一焐,冻疮又作怪,痒,挠心抓肺地痒,让人恨不能拿把菜刀剁了这双脚。
艾早的冻疮已经溃烂了,脓血流出来,粘在袜子上。晚上睡觉前洗脚,她自己不敢脱袜子,叫我给她脱。我刚碰到她的袜筒,她就把一张脸皱成一只苦瓜。我吓得缩回手,死活不肯帮她的忙。她没办法,眼睛闭起来,头扭过去,嘴里咝咝哈哈地,一点一点地把袜子从脓血的结痂上剥下来。我看见她疼得眼睫毛都在打颤。她自己告诉我说,每天洗脚,要拿出共产党人英勇就义的精神,否则下不了手。后来她自己想办法,翻箱倒柜找出家里的几团旧绒线,给她自己织了一双毛线袜,也给我织了一双。她没有给我哥哥艾好织,她说妈妈偏心眼,给我们的胶靴里面垫的是棉垫子,给艾好垫的是毡垫子,毡垫子比棉垫子要暖和很多,所以艾好不该再穿毛线袜。艾好人老实,他知道艾早欺负他,一声不敢吭。我妈妈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劈头盖脸把艾早骂了一顿。然后我妈妈上街买了二两新毛线,一夜没睡觉,亲自动手给艾好织了一双毛线袜。
我妈妈没想到,十三岁的男孩子艾好,体重一百六十斤,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一头笨狗熊,力道太大了,毛线袜经不住这么大分量的摩擦,一天下来就破了一
艾晚长大的故事,也是很多20世纪80年代孩子长大的故事。平凡的艾晚活得就像海螺盆里的水仙花,安静、低调,只需要一点点清水就心满意足,连开出来的花朵都是那种不张扬的清新芳香。她在这个家庭里学会的生活哲学不是别人教出来的,而是通过观察姐姐艾早和哥哥艾好的成长过程,从而品味和揣摩出来的。她的童年虽然也充满着烦恼和忧愁,但是当她长大了,一切的成长经历都会成为她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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