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素导论9787100207003

第一章语法中的语素

1.1 引言

在最基础的描写层次上，一部语法由两个部分组成：一组初始元素和能将这些初始元素推导成复杂客体的一组规则。按照本书提出的观点，这些初始元素是语素，而负责把语素组合成复杂结构的系统是句法。句法生成声音和意义相关联的表达式。在本书采用的特定的语法模型中，专用于声音和专用于意义的表征由不同的计算从句法推导出的客体中产生而来。与声音和意义相关联的计算分别称为“音系式”和“逻辑式”。它们是句法的接口(interface）。

本书关注的焦点是语素理论。按照常例或传统，这是形态学理论（morphological theory）研究领域的一个下属部分。然而，如上一段提到，本书将提出的形态学理论植根于“语素是句法客体”的假设，也就是说，语素是句法推导的终端节点（terminal nodes）。从这个假设出发，我试图阐明语素在记忆中的表征形式，以及它们是如何把声音与某种特定的意义相联结的。鉴于本理论本质上是由句法导向的，我必须从一开始就着重强调：本书对诸如“形态学”和“形态学理论”这些术语的使用比较宽泛，因为“形态”在哪里结束，“句法”或“音系”从哪里开始或结束，这些问题尚无基于原则的解答。按照这个本书始终强调的观点，脱离句法和音系而孤立地研究语素是不可能成功的。

在本书采用的语法模型中，两大问题定义了形态学研究。第一个是语素问题，这也是本书的焦点，其常规属性和导向采用上一段落里所勾勒的形式，第二个问题涉及负责推导出复杂形式的规则系统。形态学理论主要2关注的是第二个问题，因为它研究的对象一般由一个以上的语素组成，由此引发出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即语素是以何种方式构成更大的客体的。

按照一个源于传统语法的观点，规约短语生成的规则属于句法领域，而负责生成复杂词语的规则属于形态或者构词法（word formation）。它们是否真正是不同的领域，即人类语言的语法需要一套还是两套计算机制来生成词语和短语，这是一个经验性的问题。如果我们假设词语和短语的生成都是某种推导系统作用的结果，那么每一个语法模型都必须阐明词语和短语是由相同的规则系统推导出来的，拟或是由不同的规则系统生成的。

上个段落勾勒出的问题可以陈述为问题1和问题2，如下：

问题1（Q1）推导初始单位的本质是什么，亦即语素的本质是什么？语素是如何与句法、语义和音系信息关联的？

问题2（Q2）将语素组合成词语的规则系统的本质是什么？这套规则系统与句法是如何关联的？

本书所阐述的语素理论沿用了并将阐明分布式形态学（DistributedMorphology，简称DM）的一些特有的架构性假设。DM最早起源于（基于哈利1990的）哈利和马兰茨（1993）；关于DM的简短概述，可参阅恩比克和努瓦耶（2007）。对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