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宫殿/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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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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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达伟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05886
出版时间2019-08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6元
货号30720843
上书时间2024-12-18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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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达伟,1986年生,白族,现居大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有逾百万字作品见于《青年文学》《民族文学》《清明》《大家》《百花洲》《美文》《散文》《大益文学》《散文选刊》等刊。出版散文集《暗世界》和《大河》。曾获云南省文学优秀作品奖、滇池文学奖、《黄河文学》双年奖、孙犁散文奖等。
目录
《记忆宫殿》无目录
内容摘要
《记忆宫殿》是一部长篇系列散文,是一部记忆之书,现实之书,同时也是阅读之书,主要写那个偏远的旧城,同时又努力不局限于那个旧城,把关注点放在旧城的同时,更多关注旧城背后的东西,关注旧城在发展过程中的建筑、文化等等方面的变化,以及对在旧城的变迁之中一些人的生存状态与命运进行呈现与思考。
主编推荐
精彩内容
一
【剑川】这几乎就是一段总括式的文字,类似引子。有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年,也可能只是短短的几天,或只是一时),在小城中生活的我们,像落叶,像某种植物。落叶,命运的至少一种方式。我们成了某种植物,一种藤蔓植物,攀附着那些或是潮湿,或是斑驳的墙体,努力生长着,如果没有可以依附的墙体,只能匍匐在地,或者垂吊着,处于悬空的状态。在浓烈的旧物气息笼罩下,我们本该变得有些迟钝,却反而变得更为敏感,一看到那些藤蔓植物,我们就看到了一些时候的自己。我携带着某种身份进入小城,很少有人会在意你过往的身份,你有点遗憾,有点恼怒,你感觉到了世界之内弥漫着的漠然感(后来你慢慢知道是自己有点偏激了),同时你又有点庆幸被忽视,你多少的过往将被遮蔽和忽视。某些身份就这样在体内暂时沉睡,有些醒来,有些不再醒来。我们很多人拥有不同的身份,心思各异,朝着旧城涌去。
小城偏远狭隘,它的狭隘表现在很多方面,最突出的是它太小,与许多边地小城一样,又不一样。可能是在某一天,它突然间意识到了自身的狭隘,开始几乎疯狂地朝四周扩展(这时,它表现出了很多小城被时间,以及时间背后诸多复杂因素裹挟时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因此,这里所说的偏远狭隘,是好几年以前的剑川,是记忆中的剑川,是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剑川,是自己所认识的剑川。认识似乎停滞了,我又希望认识不会停滞,认识也应该像记忆一样,不断变化,不停繁衍。这是时间之城,属于我的时间之城。这是我的记忆之城,记忆一直在支撑着我。我说不清楚,现在提它的褊狭,还有多少意义?时间早已改变了太多东西,似乎在时间面前,一切太过微渺,我们那些无端的忧伤也是如此。
这座边远小城的扩展史,与我的成长史中的一些段落相互交叠,并对我的成长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影响。一些东西,在扩展中衰败消散。扩展与衰败里,有着孕育、成长、衰老以及离世时,所会拥有的阵痛感。它的阵痛感,很少有人感受到(毕竟有时,我们跟不上它变化的速度,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我们在后知后觉中猛然醒悟,小城已经发生了变化)。
像我,在那些时间里,只感受到了成长过程中的阵痛。我是猛然间意识到了小城的变化。在那些时间里,在由小城为我限定的范围里,东冲西撞,磕磕绊绊。最后把青春期所应有的棱角,几近磨平。每次我一个人在那些街巷里游走,像一尾只顾朝前游的鱼,脑海里总会有好多人影,一个飞檐走壁的侠客,一个拦路抢劫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一个一身素白裙裾拖曳的神秘女子,一个足不出户的隐者,一个行走着的思想者,一个拿着雕刻刀正在沉思的艺人。我在表哥的书房里看到了一本武侠书之后,其中一些人影便经常出现。
表哥住在一个古旧的民居里,那时想象力的喷发,恰好与武侠书与旧城相互杂糅在一起,想象力便有了这样奇妙的呈现。有一回,我碰上了拦路抢劫的人,总共抢了我20块钱,那差不多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但我不敢声张,他们在把我钱搜走的同时,扬言说,只要我告诉别人,就会叫我好看。自从被拦路抢劫后,我有意把脑海中的那些人影过滤掉,最终发现很难,对于那些虚幻的人,我竟有了依赖感。相反却忽视了那些现实中与我多少有些交集的人与物。被我忽视的有那些在小城里生活着的白族人,他们的语言与生活在偏远山区的我们之间还是有点区别,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汉文化的影响更为浓厚,在一些角落,如果不是人们的语言,我们将会忽略那是白族聚居的世界;被我忽视的有那些乞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被我忽视的有那些拾捡垃圾的人,其中有一些是老人,最多的是一些外地妇女,背着娃娃,或者在三轮车里放着垃圾和娃娃;被我忽视的有像我一样从偏远地方来的学生,这些人往往穿着朴实,也会见到一些穿着廉价却颜色艳丽繁杂的人,染头发,抽烟,酗酒,打架;被我忽视的有县一中门口的那些小店,那些文具店,那些租书店(都是一些小本小本的言情书),那些包子店,那些百货店,至今我还欠着其中一家商店(那个商店已经从那里消失)的钱,15块钱,还有那些饭馆;被我忽视的还有那些背着三弦卖艺的人……现在,当我把这些人与物,从记忆中扯出,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似真似幻。心,怅然。
多年之后,很多人与物将以不同的样子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开始意识到再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了。他们将是这个文本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在这个文本中,悲剧性质的人会相对多一些,我想在一种不怎么颤抖的笔的作用下,把这些人拉出来(但我分明感觉到了自己无法做到,在提到那些人的命运,并以他们的命运反观我可能的命运时,自己是颤抖的,是颤抖了,我是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可捉摸感,以及生存境遇中随处会有的尴尬)。有些人的时间跨度,从那时起到现在为止,有些时间还将会被无限抻长。时间段的无法确定,也影响了对一些人的判断。时间的局限性,就这样摆放在了面前。我并不是在这里,有意呈现他们尴尬的境遇。一想到笔下可能会有暴露与调侃的意味,我就有些不安。毕竟并不是小城里生活着的所有人都是悲剧性的,但这个文本中,悲剧性的人出现过多之后,会给人一些错觉。真实的情形是在这个小城里(以及拓展到更为大的世界之内),悲剧与喜剧同样交杂。很多人在感受到痛感的同时,同样有很多的人感受到了幸福感带来的那种快乐。很多人失望的同时,很多人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只能说这个文本更多呈现的是人的悲剧性,也许还应该有那么一个有关旧城的文本,呈现的将是人间喜剧。就像在看到那些旧的事物时,也看到了新的东西,破旧的反面,硬币的反面,暗色调的反面。
只需花很短的时间,一个小时,有时甚至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穿过小城的那些大街小巷,并经过许多座桥(我跟媳妇提到了县城,她印象最深刻的竟是其中的一些桥,那些石桥有特点吗,我不断回忆着,好像没有多少特点,但就像我对县城中的某些物印象强烈一样,那是属于个人的,每个人都将有属于自己的小城),甚至不经意就跨过了金龙桥。金龙河和小城之间有一些稻田,那时每到秋季,入目的是金黄饱满的谷子,一望无际,秋虫漫天满地飞跑,金龙河一年四季浑浊而肮脏,河里经常漂浮着一些死猪死狗肿胀发白的尸体。现在那些稻田已经消失,许多建筑拔地而起,铺满的金黄稻谷也不见了,金龙河比起那几年变得干净了很多。
跨过金龙河,就不再属于那个小城的范围了(当然这也只是那几年里的情形,现在小城已经把跨过金龙河的一些地方并了进来)。由小城范围的褊狭,带来了不断向内行为极有可能的狭隘,像思维的狭隘,文字的狭隘,情感的狭隘,等等。在小城里读书,直到离开,直到现在,我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难避开它的狭隘。有时我甚至会把自身的狭隘,怪责于小城的狭隘。
小城正在变化,只是我对小城的认识早已停滞。小城不再狭小,我却依然狭隘。我曾多次翻开新修订的县志,主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有关古旧建筑的内容上。我是想好好补一下课,对于那些古旧建筑,我所知不多。文字却与我的渴望背道而驰,很简略,深印在脑海里的只是“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这样的字眼。那片旧城的建筑形式,一直延续下来,一直往外扩散,那些建筑样式的文化内涵,在此我将有意忽略(其实我不应该忽略它们,那些建筑里有着很多属于白族对于世界的认识,还有着白族文化与汉文化之间的交融,单单是那些建筑里的照壁,上面所写的“紫气东来”之类的其实是姓氏的一种体现,这里面有着很浓的汉文化的因子)。我对那些建筑形式,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我们是可以好好谈谈古建筑之美,美在时间,美在细部,美在其他种种。
许多人都有意逃离那些古旧的建筑形式,随着小城的扩展,人们纷纷从旧城搬离,可以说是一种有意的逃离(这也是当时的情况,旧城显得空落落的,现在重新进入其中,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人重新搬回旧城,把那些曾经空落破旧的院落修缮一番,旧城不再显得空落与古旧)。这样,那时在旧城,就有许多房子,没人住,或者租给别人,租金不是很贵。租住那些老房子的,基本都是学生。这其中我们就曾见到过一些出来同居的学生,在别人异样的目光(其实我不敢确定,有多少人对他们报以的是异样的目光)里,他们泰然自若,这让我们感到很吃惊。
那时我们对于异性还处于懵懂好奇的阶段。我们在那些租的房间里,偶尔也会兴致勃勃地谈论女性,但多数时间里,我们都各自在房间里用功。有时我们会一起畅谈未来,用没有经过任何打磨,还布满棱角的思想,畅谈着充满变数的未来。那个时候,在我们稚嫩的思想里,未来的变数被削减得几乎为零。在那些建筑里,似乎我们的日常生活,基本是重复的,当然只是表面的重复,我们不断重复着学习生活,学习和生活的内容却是不断变换交替的。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时间在那片旧城里停止了,我们不用担心时间会消失,我们甚至不期望时间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异的东西,生活将在平静的无聊中继续。
我发现水龙头下的苍苔,还是和刚来时一样,时常的粗糙干燥,只有短时间的潮湿滋润,那棵石榴树,同样没有任何变化,那只每天都会在石榴上出现的小鸟,依然每天都来,建筑的古旧同样停滞了,没有继续破败下去的迹象。有一回,我染病去表哥家待了一个多星期后,再次回来,那些事物的变化,让我吃惊,毕竟与我认为的一切事物已经停止变化的念想不一样。石榴树竟悄悄地绽放了,大红的花,出现在石榴树上的鸟,已经不止一只,种类也已经不止一种,建筑表面虫蛀的覆盖面较之以前扩大了许多,有些建筑盖着的瓦片,也突然间破碎并摇摇欲坠。是那个星期,让我突然意识到,时间正以迅疾的速度,侵蚀着那片旧城,加速了一些建筑的塌陷,同时加速了小城的扩展。
早在我前面好多年,就已经有好些我们村的人来县城工作生活。那时候,我们不曾想过他们会把家真正安在县城。在一个陌生之地真正扎根下来的难度,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扎根史里,有着太多动荡、不安与惶惑的东西。只是有时,这些东西被他们轻描淡写,以致被我们很多旁观者所忽略。直到自己也想在那个小城住下来,才意识到那个过程的漫长与艰难。
岳母和岳父在小城中的扎根同样艰难,岳父退休之后,他们在老家重新建了房子,他们的目的是回去安享晚年,他们代表了一部分人,那无疑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这也可以算是与生活的妥协。我的认识也是片面的,有一些人的理想是退休之后,回到农村,这样的人也不少。现在住的房子被划入了旧城改造片区,我们犹豫着是否在县城重新买个房子。岳父和我们聚在一起认真讨论,最后决定先回老家建房子。
我从表哥身上,也看到了这样的艰难与隐忍。我在表哥家住了好几年。夜深之时,表哥还写着一些乏味的公文,他不得不借助酒与烟来提神,是酒和烟没错,烟应该是没有任何争议的,而酒的话多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这样,他就在那段时间开始有了烟瘾和酒瘾,直到现在,每天必须要喝二两酒才好入睡。表哥多次跟我谈起,好多夜晚,他通宵写公文,伴随着他的是一瓶酒,酒饮尽,文写就,洗把脸便匆匆去上班。那时的表哥沉默寡言,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可想而知。我不知道在这里,把表哥的这些最为隐秘的方面呈现出来,如果被他看到,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变得有些微妙?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好,我们偶尔会在一起谈论那些过往的丑陋、纠结与苦痛,以及过往生活中那些细微的感动与幸福。现在,表哥的生活已经随着两个女儿大学毕业,不再像多年前那般窘迫。有那么一段时间,确实就是窘迫,那时他还要面临买房等诸多的压力,我有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喘不过气时的努力透气,透气的方式依然还是借助酒和烟。
酒开始起作用,表哥有一点点失态了,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我,他不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我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和表哥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感觉到了命运的那种呛人,我开始轻微地咳嗽起来。只有酒喝得差不多,他才会把个人有些时候的忧郁感伤,以及他所感受到的世界的重量跟我说说。
一直以来,表哥与我之间并没有那种无休止的争辩,而有时他与其他人之间会有,他们会借着酒劲为了一点点书法上的事情争辩。小舅会在适当的时间里,出现在这个文本中,小舅是与表哥经常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之一,有时是为了书法,有时是为了对待生活的态度。有那么一会儿,沉默横亘在了表哥与我之间,现在的沉默早已不是滞重黏稠的,而是有了几丝吐气过后的轻盈意味。小舅在一所职业中学教书。表哥在一个政府部门上班。只是工作性质不同,他们要面对的生活难题却基本一样。我们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有些时候生活的艰难。
表哥和小舅,只是那些从外地进入县城的人群中的两个。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县城里的生活,便是对于命运感的庞杂与变数的多种注释。在这个小县城里,各种面孔在混杂在交集在想着逃脱在想着彻底融入。一个又一个的面孔,表哥那有些苍老忧郁的面孔,小舅那洒脱面带微笑的面孔,还有表嫂那被病痛折磨时绞痛的面孔,还有我那茫然无措的面孔……面孔之河,面孔之森林,面孔之麇集,命运之麇集。我们会看到一些在某些荒诞的现实面前,忧郁悲伤麻木挣扎的面孔,其中有那么一些面孔早已被现实荒诞化。表哥和我,更多只是谈谈自己,我们不会轻易去谈论别人。我们发现自己早就卷入了生活的洪流,有时想在垂到岸边的枝杈上擦刮一下却没能做到。
这时,我眼前就是一条正在涨起的河流,浑浊,撞击着河的两岸,冲击着那些茂盛的紫荆泽兰。这时,我就在那条从县城中流过的河流边走着,就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与河流有关或无关的人,与河流有关或无关的物事,在浑浊的河流里泛滥着翻腾着。有那么一会儿,对着那条在枯水季节流量极小的河流,我竟有些恍惚。无端恍惚,已经出现过多次。河流中,我看到最清晰的竟是左右奔突动荡不安的命运感。
在这个有点突兀的位置穿插一则阅读随记(以下简称“阅读随记”):《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奥尔罕·帕慕克著。
有关记忆,有关灵魂的安放之城。“美景之美,在于忧伤”,那些“呼愁”的东西总是纠缠着萦绕着。身份的变化,身份的时而清晰与时而模糊,身份的模糊有时带来的是身份的焦虑,分身在城市中到处奔走,有时焦虑淡化,化为“呼愁”。消失的事物。定格的事物。黑白的影像。内心的影像。内心深处黑白血管的略显微妙的流动。时间在变化,但一些时间早已定格,定格在了属于帕慕克的时间,定格在了某些时间段的伊斯坦布尔。这是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这也是那些出现在这座城市中的艺术家的伊斯坦布尔。这还是那些被多舛的命运折磨着的人们的伊斯坦布尔。这同样是经过了各种交会碰撞变异的伊斯坦布尔。“伊斯坦布尔”,这几个字眼一出现,那些人纷纷从城市的暮色与喧嚣中,略显疲惫地走了出来,他们需要穿过时间厚厚的隔层,他们需要从时间背后那浓重的忧郁中走出来。色泽正在变暗,色泽正在时间的暗处沉睡。深入那些生活的暗处,深入心灵的暗处,更多触摸到了那些让人倍感复杂沮丧的东西,但我们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进行着。一些秘而不宣的东西左右着我们,我们总想挣脱这些东西,最终却发现这类似宿命一般,我们已经无处躲藏。有时会觉得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的某些部分就是我的小城,有时又会觉得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相同的东西,没有任何可比性,我的小城太小,小得似乎无法真正接纳我们这些同样深刻感受到了命运多舛的人,而这样的感觉也应该是极其正常的。不由自主地抒写着属于我的小城,但更多可能会集中在旧城,我是看到了旧城往外扩展的步子,只是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彻底。我的视阈就被固定在了那些时间。时间固定在了我的时间。重复,但记忆不只是重复。记忆,记忆的宫殿,但已经不只是记忆,还有着这么多年的时间堆积之后,对于世界和世界之内的具体的人、具体的物、具体的生命的塑形。那些贵如生命的记忆。那些挥之不去的哀思。绝望的。希望的。审视那些记忆中的个人觉得有些稀罕的时光。欲望的吞噬。无法让自己平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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