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的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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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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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立康|责编:史佳丽//李亚梓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15328
出版时间2021-11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2元
货号31308465
上书时间2024-12-17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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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立康,纳西族,1984年出生。云南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三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鲁迅文学院2020年“培根工程”首批入选作家。作品散见于《民族文学》《青年文学》《作家文摘》《草原》《散文海外版》《边疆文学》《滇池》。曾获“第三届三毛散文奖?单篇散文新锐奖”。散文集《巴别塔的砖》入选“2021年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
目录
深沉的文化记忆 周芳 /1
A面
抄木氏土司诗 /3
A面房间 /20
木呷的多重身份 /36
薄地 /47
雾中的姐姐 /58
他的名字叫月亮 /72
风中的声音 /82
云岭间 /94
长征路的长征 /119
B面
柔软的馋 /125
B面房间 /135
气味博物馆 /156
巴别塔的砖 /163
雪孩子 /183
如果我们是蚌 /193
猜童话 /207
江湖远 /212
内容摘要
散文集《巴别塔的砖》收录了作者近五年创作的16篇散文,其中7篇发表于国家级、省级刊物,两篇被转载。散文按内容分为两辑。在第一辑中,有多篇散文书写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建国70周年、精准扶贫等内容。第一辑“A面”主要呈现作者对外部世界的观察和认知,以滇西北的民族、风俗、地域、风物为主要书写内容,从个人的立场和视角,试图从相对较大的视域,回顾山川往事、讲述民族传承、记录时代变迁。第二辑“B面”主要展现作者对内心世界的探寻和追问,笔端立足于个人生活的体察和精神世界的探索,将现实和精神、个人与时代、执迷与体悟置于更广阔、多层次的世界中,寻求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的拓展和突破。
精彩内容
抄木氏土司诗云漏斜晖影,山藏古雪阴。
——木公《游十九峰深处》喜欢抄诗,抄唐诗宋词、李白苏轼,借诗句,临摹旧山水的磨痕,俯视那年岁的人间。
某天,特意寻来木氏土司诗,抄下:“云漏斜晖影,山藏古雪阴。”这句山水诗,让我想起杜甫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当天地间的动静、冷暖、刚柔、明暗随着笔端光影落到宁静开阔的纸上,我相信,那个在阴天仰望雪山的土司,那个在星夜俯察江流的诗圣,他们想到的都是过去的苍茫事。
抄木氏土司诗,因为一个故乡传说。
故乡后山有观音洞,近年香火重炽。我去寻幽。洞外崖壁上,新香烟痕清晰,旧诗墨迹隐约。洞深处,观音静立,黑暗如同她的慈悲,深幽。我身后,金沙江在下,两岸的云岭山向上斜劈,斧刃锋利。被砍裂的天空像一只残破倒扣的青瓷碟,有光韵和水纹流动,那是云,云是天上的江水。
在洞外,三姑父一反往日的寡言,为我讲起那传说:从江对岸看,我们身旁的山包像虎头。木天王手下的东巴算到这地方风水好,山下村子要出厉害的人才,就建议木天王在山包后挖一条沟,把“虎头”砍断,破风水。去年村里请东巴做法事,青壮男人全部出动,背上水泥沙石,上山填沟,把“虎头”接上。
传说与历史交叠,深意藏在语言的命根中。像一种召唤,魔幻的因果和戏剧性的“续貂”触动了我潜意识底层的懵懂记忆,而这个故事仍在被创作、续写,它仍“活”着,这更让我惊讶。
木天王即木氏土司,于距今八百年的元代崛起,清代被降为土通判,距今近三百年。相隔久远,为什么我的族人还会在不经意间清晰、本能地提到木氏土司,且语气敬畏,仿佛这人,还活着?我看到一场乡民与土司、凡夫与英雄、自我与超我、个体与母体跨越漫漫时空的对答。女娲、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这些神话传说的内核,隐喻我们的言行被虚拟、被按照某种理想塑形。当我们追问“我是谁”,是否可以换一个角度跳到起点询问:“是谁,按照什么坯体塑造了我们?”我的三姑父不会知道“木天王”专指第十七任土司木增,他所说的木天王可能是土司中的一个,也可能是他们的合体。就连古代典籍对木氏土司的记载,也笼统、模糊:丽江木氏土官于诸土酋中,传世最远,自唐贞观以来,谱系历历可考。
——明代谢肇淛《滇略》木氏居此二千载,宫室之丽,拟于王者。盖大兵临则俯首受绁,师返则夜郎自雄,故世代无兵燹,且产矿独盛,宜其富冠诸土郡云。
——《徐霞客游记》从1253年“迎降”南征的蒙古军队,到1723年雍正元年“改土归流”被降为土通判,经元、明、清三代,其间四百七十年,木氏共历经二十二任土司。春秋笔法将四百七十年熔成一块方形黄铜,把二十二位土官统一写成:木氏土司,端端正正刻在木府大印上、史书语境里。当我们谈论“丽江木氏”时,二十二位土司,是一个人,一个拥有多张面孔的合体。
一场场大雪覆盖高原,凝结不化的古雪,衬出玉龙山的陡峭冷峻,而木氏千年传承的古血,也一层层向上堆积,最终塑形成另一座玉龙雪山,在滇川藏交界的人心和历史间,反射东方的光热,透露古雪的阴寒。
如同云岭诸山仰望玉龙雪峰,在漫长的时光里,木氏土司成为了纳西人自我理想的完美化身,他对纳西族和滇西北来说,如同孔孟老庄之于中华、中国。但在他们生而为人、身为泥胎时,又是谁的女娲之手在揉捏他们?
凤诏每来红日近,鹤书不到白云闲。
——木泰《两关使节》乌云密布的冬日,和云南博物馆的气质很搭,而馆内记载的历史就像乌云,无法触摸到,但一切都在它的笼罩下。
去省文联开会,中午休息,到博物馆一游,这一游,游园惊梦、井底之蛙的天梦。二楼墙壁上有张云南地图,图上密密标注着圆点和小字,正中几个宋体大字:“明代云南土司设置略图”。当我眯眼看到地图西北角的三个小字“丽江府”时,地图变成转盘突然开始旋转。纳西族、滇西北(甚至整个云南、西南)只是庞大的中华泥身的一部分。
《明代云南土司传笺注》中记载土司数量为四百二十五家(包括土指挥使、土宣慰使、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等职),木氏作为土知府只是其中之一。土司制度开始于元,完备于明,延续于清,残存于民国,废除于1956年。木氏土司经历的四百七十年,可以视为七百年“羁縻”制度的枝杈。
夏日盛大的阳光照耀着丽江,青幽幽的玉河水轻悠悠地穿过大研古城。河水穿过映雪桥,穿过四方街,穿过木府门前的石拱桥,倒映两岸:柳树是少有的没有临摹古意的景物,它冒着新鲜的绿意;树后有牌坊,造型如同一张方正忠勇的面孔,正中刻有“忠义”二字;忠义坊后是木氏土司府,大门上有对联:“凤诏每来红日近,鹤书不到白云闲”,摘自第十任土司木泰《两关使节》。
因为崇尚中原文化,倡导学习诗书,经过百年熏染,从木泰发轫,后来几代土司接力积淀,渐成气象,就有了“明代木氏作家群”。《明史?土司传》中对此评价甚高:“云南诸土官,知诗书,好守礼义,以丽江木氏为首。”相传《两关使节》是纳西族文人写的第一首汉诗,木府门前摘取颈联,“白云”自喻,“红日”喻皇帝。也有人称它“中国第一媚联”。诗本简单,人多猜疑。第一次读到“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屏住呼吸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两颗明珠轻触时发出的脆响。后来得知《节妇吟》是一首政喻诗,在赞叹张籍诗艺高妙时,随着某种纯粹的消弭,我似乎听到明珠崩裂的痛音。
“媚”,并不讨喜,在“媚”的另一面,我通过诗歌这一特殊“语言”,触摸到了兵临城下、顺生逆死时土司们的无奈和苦楚。由此,我推测“云南诸土官”面对强大的武力,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揉捏他们泥身的女娲之手,谁都无法对抗,只能顺势。
土司们境遇相似。
唐王朝吐蕃争夺南诏的百年拉锯间,纳西族部落“常持两端,无寇则称效顺,有寇则为前锋”(《资治通鉴》)。宋朝纳西族被大理政权统治。1252年,阿琮阿良迎降忽必烈。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阿甲阿得(木得)率众先归。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大军入滇,木懿争先投诚。
“迎降”“投诚”或许是整个云南土司朝代更迭时的姿态,女娲之手来自中原。(而揉捏中原的外力又来自哪里,南下的铁骑、西来的佛陀、东南的舰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们可以猜想木氏土司失眠的迎降前夜,他明烛正襟静坐在木椅上,高堂内无其他人。前朝的官帽朝服被木架撑开,稻草人般随夜风轻摆。他就这样静坐着,不觉月出东山,不觉东方既白。身形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然而他的心已在动荡的天下间奔走了无数遍。微光照着的脸上,许多张面孔如川剧的变脸,突现、变幻。我们可能会看到那张脸上闪现旧臣抚心蹙眉的神情,看到谋士掐指沉吟或是平静不惊,看到一张凶狠狡黠的面孔闪过——赌徒的脸,看到怒发冲冠的勇士、悲壮高歌的冲动匹夫、咬肌跳动目光坚毅的军人,又或者,看到敏感脆弱的成人内心深处蜷缩着一个易惊无助的孩童。他们其实只是有精神缺陷或洞晓常情的“闭门天子”,没有人能体会,他或者是其他四百二十四位土官在迎降前夜表情复杂、心绪纵横的煎熬。两鬓是否添了新霜?那些带着土司冠冕的凡人站在朝代轮回的垭口观望,似曾相识,却也无力无奈。
金沙江在长江第一湾转向东北,流过石鼓镇,流经我的故乡拉马落,流过虎跳峡,弯曲着向东流去。1936年4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第六兵团分别从丽江石鼓到巨甸的五个渡口抢渡金沙江,取道中甸北上抗日。未想到,我寂静的故乡,曾与汹涌的历史现场那么近。而在七百六十九年前,“摩娑蛮主”阿琮阿良在“剌巴江口”(即石鼓)迎降忽必烈,从此开始将土司家族推上历史高地,塑成英雄。
豪气边疆宁,寒光牛斗掞。
——木高《大功大胜克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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