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归记》(《野葫芦引》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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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归记》(《野葫芦引》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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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宗璞 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2

版次1

装帧平装

上书时间2024-10-22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图书标准信息
  • 作者 宗璞 著
  •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 2019-02
  • 版次 1
  • ISBN 9787020145751
  • 定价 36.00元
  • 装帧 平装
  • 开本 32
  • 纸张 胶版纸
  • 页数 284页
  • 字数 220千字
  • 丛书 《野葫芦引
【内容简介】

《北归记》是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的第四卷。

 

《野葫芦引》以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合大学的生活为背景,生动地刻画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操守和情感世界,深刻而细腻地展现他们对亲人朋友的大善、对祖国民族的大爱、对入侵之敌的大恨、对亡国之祸的大痛。在民族危亡的岁月里,这些布衣长衫的读书人为中华文化源流不绝忘我奋斗直至牺牲生命。《野葫芦引》的写作历时三十三年,抟炼琢磨,精雕细刻,终成大器。

 

《北归记》再现明仑大学师生结束八年颠沛流离,返回北平之后,纷繁错综的现实生活。胜利尘埃落定,内战烽烟又起。历史巨变的前夜,国家的前途,个人的命运,父一辈的担忧,子一辈的情缘,所有的一切,凝聚在宗璞的笔端,温暖而沉重,鲜明又迷茫。

 


【作者简介】


宗璞,当代作家。河南南阳人,1928年生于北京。哲学家冯友兰之女,于清华大学外文系,退休于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既承中国的深厚渊源,又得外国耳濡目染,宗璞的作品蕴含着东方传统和西方人文思想的精神内涵,具有独特的艺术气质和高雅格调。主要作品有小说红豆鲁鲁三生石、童话寻月记花的话鳍鱼的故事、散文西湖漫笔紫藤萝瀑布花朝节的纪念三松堂断忆等,出版了多种小说童话散文选集。由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接引葫芦组成的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是宗璞创作生涯中重要的作品。

精彩内容:

北归记节选
晚上,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孟灵己!”是无因的声音。嵋走到窗前,见无因正把自行车放在门。一会儿,无因走进屋来,到嵋房门前,房门开着,他还是敲敲门。嵋笑道:“请进。为什么叫我孟灵己?”无因道:“你是大人了,大孟灵己啊。”他提着一个方盒,一径走到书桌前,说:“我要送你一件礼物,我自己做的。”打开看时,是一个地球仪,差不多有篮球大。嵋道:“自己做的?”无因说:“我只是给它里面装了一盏灯,可以看得更清楚。”嵋道:“你是说,你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看见你吗?”无因定定地看着嵋,轻声说:“知我者孟灵己也。”见嵋穿着蓝布夹袍,套一件白无领薄外衣,不觉说道:“你真好看。”嵋从来没有听无因这样说话,有些诧异,问道:“我好看吗?”无因道:“当然了。你自己不知道,我随时提醒你。”稍停了一会儿,他说:“轮船公司来了通知,三周后开船。”
无因要出国留学,不是新消息,而这船期却告诉了分别在眼前。嵋的心突然沉了下来,她慢慢走到窗前,两人依窗而立。窗外墙角有蟋蟀的叫声,声音随着微风飘过草地。嵋低声说:“秋天来了,你要走了。”转身看那地球仪,说:“世界真有这么大吗?你要走得很远。”无因走过去,掩了房门,拉嵋在椅子上坐了,说:“我一直想要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你愿意听吗?”嵋不看他,只点点头。无因说:“过去我们都还小,都是那么美好。现在我们是大人了,我要走了,要分别很久。但是,嵋,你记得在去路南的火车上,我们站在车厢外,经过许多山,你问我我在想什么。当时我没有答话。现在,我要告诉你。”无因停了下来,嵋抬起眼睛询问地看着他。他接着说:“现在我想的也正是那时我想的。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他深深吸了一气,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吗?”嵋已经满眼是泪,答道:“当然。”无因说道:“那是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是吗?”这话像雷声一样,把两个人都惊呆了。他们拉着手,互相望了一会儿。嵋低声道:“你想我会怎么说?”无因说:“我想,你应该说,是。”嵋说:“你已经说了。”无因道:“不是我说,是你说。”嵋蓦地攀着无因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是。”
无因一阵狂喜,紧紧抱住心爱的人。他们走出家门,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笼在树顶上。无因说:“你知道,我从小没有母亲,妈妈待我很好。但是少点什么。幸好我从小认识了你,我觉得我的心容量很大,只有你能装满。”嵋仰头笑道:“我是大象吗?”无因道:“你是天地。”嵋道:“那么你是太阳?”“我是宇宙。”无因说。两人胡乱说着,有些话像诗,有些又像是疯话。
他们走回方壶,看见门无因的自行车,嵋忽然说:“我要骑车。”无因一笑,是有些忧郁的双眉舒展开来。他将嵋抱上车梁,自己轻捷地跨上车,骑过方壶和圆甑,骑过倚云厅和蓬斋,又骑过荷花池和钟山。嵋道:“无因哥,我真愿意这样坐在你的车上,一直到永远。”无因慢慢骑着,说:“我要在两年以内完成我的功课,回来接你,我们的命运是在一起的。”他们走过石桥边的校车站,墙上贴着一条标语,在月光下看得出“自由”的字样。无因说:“我以为我的所学是对有用的,一些人在争取德先生,也要有人争取赛先生。科学和教育能救中国,没有起码的教育,也是一个空话。”嵋说:“我也以为应该多有一些做实事的人。”他们讨论的题目太大了,对于两个小小的年轻人,他们这时只需要淡淡的月光,青草的微香,继续游在梦中。
嵋回到方壶,进了房间,听见叩窗,将窗开了,无因倚车立在窗外。灯光在嵋身后照出金的轮廓,无因看着嵋,说:“晚安,my darling。”my darling多么好听!darling,darling,它们在嵋的心里高唱着,多么可爱的称呼,多么好听的声音。这声音和着蟋蟀的鸣叫在青草上浮动着、跳跃着散开去。嵋对站在窗外的无因说,缓慢地、轻柔地:“my darling,晚安。”
次下午,庄卣辰夫妇带领无因来访。卣辰打了领带,玳拉穿着长裙,略施脂粉。无因抱了一大捧红玫瑰,他也穿了西装,已是一位英挺俊逸的青年。大家坐定,嵋端了茶盘出来送茶。她穿一件桃红底起蓝白花的夹旗袍,罩一件白外衣,短发蓬松,脸儿红红的,自有一种妩媚。碧初心想,小小的嵋也到了谈论婚嫁的时候了。玳拉的目光一直跟着嵋,赞叹道:“嵋真好看!”卣辰说:“我们的来意你们其实早已知道。”他指指嵋和无因,“让无因说吧。” 
无因向嵋看了一眼,站起身对弗之和碧初鞠了一躬,说道:“我从小生长在校园之中,和嵋如兄妹一般。现在我们都已是成年人,我们希望永远在一起。我很快要去留学,我请求和嵋订下婚约,希望得到孟伯伯和伯母的同意。”无因说完,玳拉轻轻鼓掌,卣辰也松了一气。弗之哈哈笑道:“这件事其实咱们早已心照不宣了,我和碧初素来看重无因,虽然嵋还是,现在无因要出国,这样定了也是必要的。”一时大家无话,无因和嵋互相望着,都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弗之和卣辰谈到了时事,卣辰道:“现在各方呼吁国共停止内战,有的写信,有的出宣言。我们艰苦奋斗得来的胜利白毁掉,真是让人痛心。”弗之叹道:“我只希望能多有一些时间办好学校,把期间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底气维持下去,也能有点时间记下我的一些认识和心得。”卣辰道:“胜利一年了,本已经能够出建筑材料。而我们呢?说是为了,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抚摸着玳拉的手说:“连外国人都变成了,中国却人是不能共襄国事。”玳拉轻轻推了推卣辰,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乖。”她看了卣辰一眼,“伦敦那边的亲戚屡次来信,要我们到英国去。”卣辰不说话。弗之不觉问道:“哦,怎样虑?”卣辰微叹道:“怎么离得开。”
庄家人辞去,嵋和无因起来送他们。弗之碧初看无因和嵋走在一起,很是欣慰。他们走回卧室,碧初微笑道:“这是天作之合吗?”又喃喃道:“实在很难说。”弗之说:“我们只知道这一步,谁也不知道下一步。”
无因和嵋送走了父母,绕到后门,进了嵋的卧房。他们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觉得不必说。无因说:“这旗袍真好看,不对,应该说你穿旗袍真好看,更显得苗条。”嵋调皮地一笑:“我知道了。来,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块椭圆形的旧式怀表,说:“这是很多年前爹爹从瑞士带回来的,它很勤快,还在走。”无因看了嵋一眼,接过怀表,不看正面看反面,打开看时,果见嵋在对他微笑,正是他喜欢的那帧照片。无因大喜,一手拿着怀表,一手抱住了嵋,亲她的脸颊又亲照片。嵋笑个不停,说:“你可真忙。”说着把怀表放在无因的上衣袋里。无因用手按一按上衣袋,又拉过嵋的手在自己袋里摸。嵋摸到一个小盒子,打开看时,里面是一个窄窄的红戒指。无因说:“这是我在澄江得到的,据说是玛瑙,我以为是石头。我带回来,一直想送给你。前天,我自己在上面刻了两个字母。”嵋看戒指的内侧,果然有两个大写字母,m.y。m是孟,也是嵋的个字母,y是因的个字母。无因道:“m,y。看见吗? my my darling。”说着,把戒指套在嵋左手的中指上,久久地吻着,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嵋说:“你不是想听我吹箫吗?现在我们有一点时间。”无因道:“我正想着呢。”便端坐在窗前椅上,“洗耳恭听。”嵋从锦套里取出玉屏箫,试了几个音,便吹起来。本来是显得幽怨凄凉的箫声,却很饱满轻快。无因不知道她吹的什么曲子,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嵋在为他一个人吹箫,在这个对他们两人都极重要的子里。忽然,音调低沉下来,渐渐掩不住箫声本来的低婉萧瑟,后在一个呜咽似的长音上停止了。两人不觉满眼是泪。嵋递了一块小手帕给无因,低声问:“你不想知道这个曲名,是吗?”无因很郑重地说:“是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知道,我问,你也不会说。”嵋也郑重地说:“你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两人说着,又都笑起来,他们要把这个解答留在那更美好的子。
无因启程的子终于到了,庄卣辰有课,不去送行。无因搂抱了父亲,望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树影中。车来了。玳拉让无因坐在嵋身边,自己坐到前边。车子慢慢驶出校园,无因不自觉地紧紧拉住嵋的手。正阳门东侧的火车站,是北专享的火车站,月台上人并不多。玳拉道:“我们先到车站外面,嵋留在这里。无因要自己当心,愿你有好运气。”无因揽住玳拉的肩,叫了一声“妈妈”,又说:“谢谢妈妈。”玳拉很感动,抬头看着长得这样高的儿子。
嵋和无因慢慢在月台上踱了两个来回,不时对望着。嵋说:“也许不发明那么多交通工具倒好,你走不了那么远。”无因说:“有了交通工具,远也可以变近,也可以回来。”他拿起嵋的手,轻轻地吻着每一个指尖,轻声说:“你猜,我想什么。”嵋摇头。无因道:“我想把你抱上车,和我一起走。”嵋喃喃道:“我想你和我一同回去。”无因那块怀表,打开表盖,两人望着嵋的小照。无因说:“这是你吗?我们永远在一起。”月台上铃声响了,车要开了。两人走到车门前,无因在嵋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又紧紧地拥抱她。在她耳边连声道:“my daring,my daring,等着我。”他上车了,嵋不由得喊了一声:“无因哥!”无因转过身来向她招手。车门关了,车启动了,车走远了。月台上空荡荡的,嵋还站在那里。
   暮中,嵋走进家门。家里静悄悄的,爹爹不在家。嵋在娘的卧房门前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娘正扶着床栏站着。见嵋进来,轻声问:“无因走了?”“无因走了。”嵋说。她扶着娘的手臂,突然呜咽起来。碧初道:“悲欢离合,人生是有的。” 
   窗外秋风吹过,爬墙虎的叶子瑟瑟发抖,发出悠长的叹息
【目录】


序  曲

  北,我心中的城
第二章
第三章
  一封发出而没有到达的信
第四章
第五章
  永远的结
第六章
第七章
问  曲
后  记
终  曲
全书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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