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民说·寻找失踪者(朱学勤、崔卫平、张志扬·联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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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说·寻找失踪者(朱学勤、崔卫平、张志扬·联袂推荐)

正版全新

15.96 5.7折 28 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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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艾云 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49539345

出版时间2013-08

装帧精装

开本大32开

纸张胶版纸

定价28元

货号1774342

上书时间202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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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书    名】 新民说·寻找失踪者(朱学勤、崔卫平、张志扬·联袂推荐)
【书    号】 9787549539345
【出 版 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    者】 艾云 著
【出版日期】 2013-08-01
【版    次】 1
【开    本】 大32开
【定    价】 28.00元

【编辑推荐】 
朱学勤、崔卫平、张志扬 联袂推荐
艾云,一个被严重忽视的女性思想者。艾云式的女性思想者,在西方有阿伦特,而在中国,则很难找到与之并论者。
《寻找失踪者》,用女人的纤细神经紧紧勾住柏拉图命题。 思之路上,谁在寻找?
谁是失踪者?我们都在寻找,我们也都可能是失踪者。如果我们不让自己失踪,那就得始终带着追问上路。问什么?只能问自身,问这个匮乏、有限、不全的自身。但中国的书写者有一个致命的硬伤,这就是他们往往容易“我控诉”,而难以去做“我忏悔”。人们善于谈论他者的罪恶,而不习惯于正视自己的原罪。如果书写者是真的热爱语言和思想,那么他追问,还必得追问和清理我们的出身,看清我们在血液中潜伏的卑琐企图,并在以警惕和批判,我们才有可能不成为思之路途中的失踪者。

【内容简介】 
《寻找失踪者》是女作家艾云的思想随笔集。她以一个女性绵密而细腻的文字、历史时空万转千回的想象、感性与理性交融并蓄的思考,将柏拉图、福柯、哈耶克、波普尔、萨特、雷蒙.阿隆、索尔仁尼琴、列夫.托尔斯泰、哈贝马斯等众多杰出知识分子的理念精神放大在当下的历史情境之中,力图用一种现代性的解读还原这些大师们的哲思与智慧,回溯并追寻曾经在思想史和写作目前以良知、公正及理性捍卫价值真理的殉道者和失踪者,以及他们身后那些少为人知的心路历程。

【目录】 
不自欺,也不他欺/艾 云

001 自我呵护
——福柯及其个人自由伦理实践
021 带着不安与歉疚上路
——现代性语境中的性态分析
045 缓慢地迈向公民之路
——职业及阶层的心态分析
069 谁能以穷人的名义
——知识分子认识限度分析
095 谁能住进*后的宫殿
——历史决定论及其幻灭
113 寻找失踪者
——思想史轨迹的某种当下描述
133 知识分子的鸦片
——雷蒙?阿隆与萨特之争的现实阐释
151 逃离幸福
——俄罗斯知识分子的精神气质及命运
173 隐喻与常识
——空间的区分
后 记

【文摘】 
思想随笔作家艾云:
  一个用女人的纤细神经紧紧勾住柏拉图命题的人
  姚伟
  代表作品《艾云随笔——女人自述》《艺术与生存的一致性》《南方与北方》《赴历史之约》等,曾获第九届广东新人新作奖,第二届女性文学奖,第三届“在场主义散文”新锐奖等奖项。

  
  很多人都说,艾云是自己读到的作家中,真正能当得起“才女”名号的人。洞明于人情世事,却又沉迷于哲学沉思与诗化写作,两种难以并存的品质不可思议地在她身上交融,成就了艾云奇特而性感的文字。人情练达使她的文章透出一种干练、清晰与老到,专心沉思又让她摆脱了女性作家易有的肤浅。所有时下制造广告效应的女性写作流派都与她无关。一个用女人的纤细神经紧紧勾住柏拉图、海德格尔命题的人,这就是艾云。

  艾云似的女性思想者,在西方有阿轮特、尤瑟纳尔,而在中国,则很难找到可并论者。河南人心魂的质朴与低调,让艾云成了一位被严重忽视的女性思想家与美文作家。那些不经意间读到艾云作品的人,往往既惊喜又相见恨晚,会诧异世上还有如此深刻而性感的文字。

  
  
  从窑场工到文学杂志评论版编辑
  
  1977年恢复高考之前,艾云先在乡下知青点做窑场工,像男人一样肩挑河水,带着一身尘土去浇土窑里的砖块。那种日子的沉闷无望不难想像,也许唯一的诗性就是听到河水浇过砖块的厮厮声。也许在诗人看来,那是有灵性的泥土之身,把纯净的默想往另一块泥土倾倒。不过那时的艾云一定没想过当作家,她*大的期望,是以后通过招工回城,做一名蔬菜肉类售卖员,或者工厂里一名踏实的钳工。

  得知高考恢复的消失时,艾云正在当地一所小学当民办教师。她算是一名乡村知识分子了,但对外部世界的风云变幻所知甚少。艾云所在的知青点消息非常闭塞,有一次她看到一位同学正在紧张地复习功课,一问之下才知道高考很快开始了。因为热爱阅读和思考,艾云顺利地考入郑州大学中文系,1982年分到河南省文联的刊物《奔流》做评论编辑,直到十年之后南下广州。

  编辑必须提高理论素养,这就对他们通过阅读自我提升提出了要求。艾云*早接触的哲学书籍是周国平的《诗人哲学家》,由此对西方思想家们的命题和答案,对沉思生活充满好奇与向往。借助文学杂志的平台,她认识了张志扬、陈家祺、萌萌等哲学研究者,此后又结识西方哲学思潮的重要引进者刘小枫、余虹等人,并与他们成为朋友。“那时常跟在张志扬、陈家祺、萌萌后面,参加各种学术会议,虽然无法与他们对话,但我还算会学习,能认识到他们的缺点。他们的意义在于,让我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纯粹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思考是世上*重要的事业。从那以后,我也在尽力保持纯粹。”艾云所言不虚,她的业余时间大多献给了阅读和写作,献给了思与诗的梦幻编织。直到现在,她也不会上网,不会发手机短信。

  
  
  让残破的身躯成为语言的发生地
  
  艾云自陈写作是比较晚近的事。自从受存在主义哲学影响,进入海德格尔、克尔凯郭尔、尼采等人的著作,艾云获得了异常丰富的痛苦感与问题意识。灵魂家园的失落,生存环境的恶化,世界在根本上的深渊特性,虚无主义对现代人灵魂的腐蚀,以及随之而来的人的不断堕落,这些现象深深刺激了艾云,逼迫她从小女人们的狭窄世界里出走。“未经审视的生命是不值得一过的”,苏格拉底的格言被她切实奉行着,哪怕为此拼命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艾云开始了她所谓的“自杀式写作”。她说,“由西方生命哲学进入思考后,每天不停追问,等待灵感到来。这种日子不接地气,为日后的身体病变埋下了隐患。”尼采与克尔凯郭尔的格言体写作,海德格尔诗、语言、思相杂糅的玄妙、虚无而忧伤的句子,在艾云心底缓缓流淌,然后留下了深深的沟壑,再由她用笔越挖越深。柏拉图王制与法制的两难,哈耶克的经济学命题,韦伯对英雄主义引起战争的批判,萨特与雷蒙?阿隆的派别之争,如此等等,都成为这个女作家笔下*常见的话题。与刘小枫更多来自观念的写作方式不同,艾云在分析思想史时,更多融入了自己的丰富体验和观察。她节制着自己的愤怒或迷惑,她的分析不学究不煽情不造作,更不冒充全知全能的先知。她时刻暗示着知识分子认知的局限,因而获得了节制从容的气度。她的诗性写作,行文有着柏拉图作品的美感,如同风行水上,自然成纹。

  这种写作会让不少热爱思想的人感到温暖,但对写作者本人却是一种伤害,“思想性写作若语言不行,会形成很大阅读障碍,也会大大降低写作的品质。但格言警句式写作又会像刀刃一样割伤自己。二度命名是神的事业,人怎能做到?”艾云如是描述这种写作状态。二度命名就是将世间乱象彻底理清,给每一个现象和概念以清晰的命名。这的确不是以人的智力所能做到的。          
艾云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对一切俗务都能得心应手,“我在哪个环境里都能迅速地搞好关系,世俗的所有技巧对我都不是难题,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精于世情的艾云,没有把自己投入名利场一去不返,她抽身退回安静的书房,哪怕身体的日渐虚弱也在所不顾。为了诗性文字的诞生,她甘愿像普鲁斯特一样抱着病躯沉入美好的回忆,用她的话说,那是“让残破的身躯成为语言的发生地。”

  
  
  随缘自在地与每一段文字相遇
  
  艾云对日渐虚弱的身体视而不见,但肉体不会因此而退却,它连本带利地把艾云的蔑视朝她扔去。艾云像作家中的跨栏运动员一样,把人类史上的大思想家一一跨过,前面是虚无与危险的未知地带,身后也似乎没有什么曾被跨过,这种惶惑不安对女人的气血是一种很大的损害。带刺的思想在她身体里反复奔跑,运送气血的河道被割出许多伤口,思想的碎片到处堵塞,消耗身体的元气,让她时常头晕胸闷。“他一路在读书,案牍生活已耗损了他的内力。他往往在看了一上午书以后,会觉得憋闷、心悸,血压也在升高,起身时头会发晕。但他并不想增加室外运动时间。他懒怠出来,书读得越多,越觉得好书读也读不完。”艾云散文《乱世中的离歌》所写的陈西滢,何尝不是她本人糟糕状态的自况。

  艾云说,此刻她连生命都遭遇到威胁,不得不回过头来对身体给予足够的注视。当年一帮朋友里,萌萌和余虹先后去世。“我是个物质主义者。余虹死前不久还和我有联系,很多人以为他跳楼缘自精神困境,我知道他死于胃病,体液常回流到脑部,会让人神智紊乱不清,这种痛苦只有我这样经历过大病的人才能想像。萌萌长年吃寒凉水果,她太爱美,要风景又要著作,结果把身体搞坏了。萌萌生活太纯粹了,每天都在等待上帝的箴言。她只吃水果不吃饭,饮食弄坏了。写作是很高级的东西,但肉身是很庸俗的东西,诗化文字需要激情的不断供养。对身体的过度消耗迟早会引起身体的报复。”

  气血不好之下,艾云更喜欢常常躺着,此时的她性情动辄陷入偏执,开始常犯偏头疼,胸闷气短。她躺在床上整理思想,却隐隐听到死神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幸运的是,艾云在生死边缘,碰到了一位传奇人物,广州西关一位民间中医。“西关民间高人很多,有一次见到一个师妹,她原本脸色很差色斑也多,没想到那次她气色奇好,让我非常惊奇。一问之下,才得知西关有一位专调气血的推拿高人。从那以后,我每星期前去治疗六次。我的病很重,气血都伤了,这样坚持了五年。这位高人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相信只有好人才能遇上他。”后来,人们见到的艾云,脸上笼罩着奇异的红光,宛如热恋中的少女一般神采奕奕、鲜艳夺目。

  文字是让人恐惧的。现在的艾云,开始做减法,渐渐削去许多社会角色,尽管她认为生活的复杂性跟写作相关联,尽管她从不认为一个人割断社会联系是好事。

  “做作协组联部主任时,我每天大约写一千字。其实就是早上写一张纸,中午一张纸,下午上班前再写一张。就这样,我在《钟山》杂志开了三年专栏。很好地把所有思想脉络重新清理了一遍。”
如今,她对文字的要求就是偶然性相遇。她早已谙熟灵感的脾性,不再象一个痴情的单恋者那样苦苦等待,而是随缘自在地与每一段文字相遇。

  
  艾云谈写作:回到事物本身
  开初写作时,受存在主义哲学流派影响较大,对海德格尔、克尔凯郭尔、尼采等人的著作较为心仪,因为他们塑造的那种存在之家,返乡之境,给年轻者以浪漫主义之想象延伸。在自己的散文及随笔写作中,现象学的关于“回到事物本身”、关于“现象的呈现与描述”,解决了自己对真实性和场境描述性的困惑,知道现象的即本质的,这从此也打开了自己认知世界的一扇大门。另一方面,南北两地文化的差异性比较大,南方远离中国教化中心,处于边缘地带的从容、淡定和非官方色彩,南方务实、经验性的平常心与真实,为自己的写作也注入新的元素与血液。身处南方,更多阅读的是福柯、韦伯、哈耶克等文学之外的政治经济与社会历史等领域思想家的著作。这种阅读,带给自己的变化是写作着力于钩沉常识、恢复经验、尊重真实。当然,北方的超验感与大气象也为自己的写作带来抹不去的背景性风格与影响。

  
  
  
  艾云:撬动2009年散文之门的作家
  王  冰
  
  广州作家艾云在《钟山》杂志开有“事物本身”专栏,共5期。发表了5篇质量,为《那流向大海的》(《钟山》第1期)、《挣扎于阳光与苦难之中》(《钟山》第3期)、《皮肤上的海盐味儿》((《钟山》第4期)、《那曾见的鲜活眼眉与骨肉》(《钟山》第5期)、《人可能死于羞愧》(《钟山》第6期),这些均为本年度质量上乘的散文,应该是2009年散文中的重要收获。

  《皮肤上的海盐味儿》其中*好的一篇,此文是是当代法国女作家贝诺尔特1988年的作品《心航》开始说起的,作者说“我已经意识到我是该收敛住这恣意的纵笔了。我借着《心航》这部小说,借着女历史学家和渔夫的故事让自己随意发挥,这是我很惬意的一次书写历程,我也想试着把自己已经板结的思维路数撬开。”作者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你身在其中,已经分不清作者是在复述小说中的故事还是在在还原现实生活的场景,文章时时的将自己吸进去,又抛出来,思维很是活跃,文章对于场景的描述与对于事件的判断的比例,既有散文对于语言的要求,也符合散文对于思想深度的要求,而且艾云的文章的*大特点她所写的并不单单是一部作品本身,而是对于现实的思考后对于题材的选择和甄别,找到了一个集题发挥的内容,写的游刃有余。“有一类女人在成功男人和渔夫这一层次的男人做了对比后会对渔夫质疑:你无权无钱,我图你什么呢?另有一类女人则保持着自己足够的清醒:男人再成功,如果不是我的男人,于我何干?这里要说到渔夫的象征意义了”这样的语句难道不是对于现实境况的反思吗?

  艾云对于散文写作的手法是纯熟的,写作很是用力,但又举重若轻,《挣扎于阳光与苦难之中》就是这样一篇,她从“那座经七路30号的省文联大楼”开始写起,很自然的就进入了对于萨特、波芙娃还有加谬的世界,然后作者将自己完全置于1960年1月在寒风中的巴黎街头,去观察体悟人物的心境,写出了几个人物的复杂关系,“加谬和波芙娃仍然坐着没动。要关门了,他们俩到了波芙娃的住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喝酒、聊天。这孤男寡女的泡在一起,又是在深夜,如水未央,迷迭香在窗外隐隐发生诱惑的眩晕之邀;浓雾渐渐把巴黎笼罩在故事的温柔之乡。应该是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语言有力、优美、干净、醇厚,可见作者对于语言的锻炼所能到达的程度。,而且作者的心力是巨大的,是因为真实,悲悯,是因为自己的在文章中升华出的一种道德,这是文章必须的,这会增加文章的浓度,“我在混乱、无诗的地方走,在我的观察中,目之所及,看到的多是些靠劳动吃饭者的实诚。坐公交车时,看到上来几个拿着钢钎、戴着头盔的建筑工人,他们面色红黑,手指节粗大,身体的筋骨粗壮。这是让城市高楼矗立的劳动者,人们应该尊重他们,而不能因为他们满背的汗渍流露鄙夷的神情,那样的话,人就显得太过做作和浅薄了。我敬仰那些在商场上靠聪明才智和苦干勤勉拚打的人”从这可见艾云对待散文的态度是认真的,能这么认真去进行散文写作的人已经不多了,到达了一种高度,走到了一定的程度又进行有很大难度写作的人也已经不多了,所以艾云是其中优秀的作家之一。

  《那流向大海的》、《那曾见的鲜活眼眉与骨肉》、《人可能死于羞愧吗》相对来说写的随意了些,但也是很好的散文,我说的随意不是笔力上的,而是没有去参照别的散文作家所写的近乎相同的内容,因此读起来觉得有些面熟了。但是就2009年的散文而言,无论是从数量和质量而言,艾云的散文应该是本年度*好的散文家;她对于所写题材的选择是精心的,她长时期对于自己笔力和心力的锻造,使她在写作这些散文的时候,既熟稔,又克制,既关注题材本身的力量,也与所要表达的深刻内容是不离不弃的;艾云的的散文所能到达的艺术的高度以及所达到的思想的高度是令人敬佩的,她的散文自由又内敛,心境饱满,意境开阔,道德感很强,又有自己对于事件合理的判断;她对于散文创作是倾尽全力的,这在本年度的散文创作中尤其显得珍贵和让人尊重。

【前言】 
自序:不自欺,也不他欺

艾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说个道理的癖好。这癖好,如同有人喜欢打牌、下棋、打球、烹调一样,就是找个事儿来做,否则傍晚来临,心慌得像长草了一样。有个癖好、有个喜欢的事儿干,人就可以熬过许多空虚了。

想说个道理的初衷是:看到一些人,在那里理直气壮地表达着什么,可是我却觉得有些拧,不大对劲儿。可自己又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觉得不是那回事儿,又能是哪回事儿呢?于是,绞尽脑汁去想,反反复复,想得脑子疼,还不一定能想清楚。于是,借助于大书,让人明理的书来读;然后再想。某一天,发现有几处清醒的字眼出现了。于是,找出纸和笔,赶紧记下来,否则就忘记了。

因此,我很不会即时地、快捷地对当下社会现实进行表述和发言。我明智地认为,自己从来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不会成为一个为众人祈盼和瞩目,随时可以发出警策之声的人。我属于一个拙笨的、慢半拍的人。

我只是习惯躲在幽黯的屋隅,去想一些心事。这时候,自己的直觉或许是活跃的,经验世界的真实也会到来。我是一个如此不能讲述宏大词语的人,我发觉自己的思考与道德标准相差甚远,我不能光明正大地说些什么,说那些很纯洁、崇高的什么。我的个性如此的妥协,世俗,顶多对人性的复杂、神秘有一定觉察。我个人喜爱一切鲜亮事物,害怕阴郁、残破、疼痛和疾病。

因为我个人的幽黯意识,由己推人,我渐渐明白,表面光鲜的所有道德化宣传,都与真实的人性不相符合。此之谓:己所不予,勿施于人。可我们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回避人性真实的假话套话呢?

其实,正是那些层层叠叠的心事,才让我总在琢磨着将一团乱麻般的纽结解开。这一定要借助大书的阅读。我在阅读中,仿佛看到那些在前路勘察的智者,他们脚下是瓦砾、蒿草、裂块,他们扒开蓬丛,踢开阻绊,去找一条可供人们行走的路径。

人在混乱之中,想要寻找解悬破津的方法时,就会迫不急待地捧起大书来阅读,越加会关心严肃的事物。

我想要明白一些事理时,自然的会选择西方的哲学家和思想者。因为他们不绕不隔,直面人类的当代生存处境。我注意到了这些人,他们是柏拉图、康德、洪堡、韦伯、哈耶克、福柯、波普尔、哈贝马斯、伯尔曼等人,古典的现代的都有。

我数了数,这些人,差不多都是秉持自由主义理念的人。可能正是自由主义作为一种实践而不是运动,它才会对人的真实性给以考虑和照料。我在精神气质上,与他们有契合。

读西方的理论,倘若没有中国当下问题做背景,就只能是吊书袋子。我个人从来都不喜欢让人看不下去的西方语式的引述,也不擅长于去做密不透风的学问。我本不在高校工作,没有硬要去做学问的压力。读理论,写些看似还有理论色彩的文章,纯粹是自己想写。

这想写的,就是自己想要慢慢理个头绪,说个道道的。这道道或许就是问题?

我在写下某些文字之前,并不自信。我是一个胆怯和羞涩的人,知道自己担纲不起大使命。可是如果我想写什么,就明白是有一个问题在推着我。如果一篇文章没有问题,我是写不下去的。只有问题,才能带着我向内部摸索着走。

有了问题,那些大书、那些智者,就借给了我一些胆量,让我通过读他们,而读自己、读社会、读命运。我逐渐发现,命运是个玄妙的、谁都挣不脱的网,无论个人或国家。而在命运之中,又有个体性格、认知能力的种种差异,它决定着制度安排的合理与否。这些,又带给人奇异的命数。

人这一生,活着,多么的偶然和吊诡。

写到这里,就会知道,我是一个被虚无感笼罩的人,不相信文字可以不朽,不相信人借文字可以青史留名。我们只有一季的生命,如麦子,熟透了就被收割了。我只是在这偶然的一季中,去想了一些事,然后记下来,仅此而已。记下来文字,就是抗击虚无与死亡。

我为此记下了许多札记。那些小纸片,就堆放在抽屉里,却始终难以完成,一直延宕着。我总想找一个问题串起来,结构成型,却很难。

我明白自己有太多直觉的、发散式的、雾霰般的感受;我不希望自己被这些东西牵着走,不喜欢过于粘腻的、看不清方向和道路的表达。一旦有了问题意识,发现所有的感受,都有了转喻的办法。

在《寻找失踪者》这本书里,明眼人会发现,我其实是在谈个人经验,但又将这些做了普遍化的认识和处理。没有直觉和感受,我是不大会写理论文字的;但是如果没有问题,没有路径,直觉只在弥漫中,它因此也会丧失掉应有的光泽和价值。

人现在处在饱和与过剩中,什么都太多了,文字或者信息。人被包裹着淹没掉了,心不再有空廓和清敞。我常问自己,我写了,又能为什么?

可我仍然是掂起了笔。这时,我就只能要求自己尽量别去制造文字垃圾。我尽量想让自己不要把谬误、偏见的东西传达出来,以免误己误人。我希望自己的是,如果写了,就尽量写些深思疑虑的东西。

可这里又有一问:你认为是深思熟虑的东西,它就能保证这思与虑是对的吗?

就这么重重复重重的诘问,让我常常坐在那里发呆,一呆就是很长时间。动身做事时,脑子也在想。有时会躺在沙发上,让脑子腾空,进入史前状态。往往这时,有些字词句会蹦出来,于是,赶紧记下。

记下的,有时是对自己的反问,有时是对时政流行观点的反问。脑子沸腾着,像一大锅滚烫的开水。在自问自答中,它让我养成了一个思考习惯;想某一件事时,尽量做到不要自欺,同时也不要欺骗别人。

记下的,是对自己的清理,对自己的出身和习焉不察偏见的清理。毕竟,我是学文学的,有浓郁的浪漫主义情怀。但是我想起了德国思想家韦伯的一句语:“讨论人类的命运以及洞见人自身,仅有美学的观照远远不够。”

那么,求真,就成为相当一部分写作者的内在驱动,包括我本人。可我却又会对语言自身穿越物体介质的美感,有着深深的迷恋。

后记

校对完这部书稿已到了深夜,我的头脑却有一种异常的清晰,情绪也少有地亢奋。

2013年上半年,广州几乎没有好好晴过几天,总是在下雨。时而滂沱雨注,时而淅淅沥沥。到此时的6月,天气开始阴湿濡热。但我从来不抱怨这块土地,我从北方迁徙这里,今年已有21年,这里应该说是我的福地。因为在这里,我找到两种文化的差异性比较,在写作上,我也获得了一种新的目光。我的北方与南方,都给我思想资源。我的这部书稿,隐隐充满了这种不同的滋养。

所以说,当我重新阅读了一遍自己曾经写下的文字,竟有陌生的新奇。这些文字,是自己趴在书桌,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我很惊讶,当年的我,竟有如此的胆量,去触碰一些比较大的问题。现在,我真是担心自己已经写不出这些文字了。

收在这本集子中的文章,虽然只有九篇,却可以说是我多年的漫长思考,这其中伴随着挣扎和疾病,还有精神受难的种种形式。而这些,一向是我想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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