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8 1.0折 ¥ 49.8 九五品
仅1件
作者安妮薇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04
版次1
装帧其他
上书时间2024-12-13
安妮薇,新锐网络作家 笔名来源于英文单词Anyway,愿你我能以文字相识,将萍水相逢化成久别重逢。
代表作 《乱臣》
我先是你的景澈,才是朝廷重臣。所以你不要躲我。
与卿行
番外一 对公堂
番外二 百日宴
番外三 承父业
安阳公主之子大理寺卿苏陌忆,是南朝神探,风光霁月,天人之姿,却在盛京官场上留下了个神鬼不惧、仙魔不让的凶名。
苏陌忆平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审查断案铁面无私,听过多的话便是“大人饶命”,以明察决秋毫,以严正断清明。却不承想,有人能用“大人饶命”这四个字牵出他内心所有的柔软。
林晚卿十二年女扮男装,十年寒窗苦读,考入京兆府当录事,凭借过人的办案能力走上刑狱之路,一心想为当年冤死的萧家翻案正名。
安妮薇,新锐网络作家 笔名来源于英文单词Anyway,愿你我能以文字相识,将萍水相逢化成久别重逢。
代表作 《乱臣》
我先是你的景澈,才是朝廷重臣。所以你不要躲我。
章 悬案
盛京的早春多雨,淅淅沥沥的,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将京兆府正堂的空 院拢了个透。正堂前的一处石阶上,京兆府的主簿梁未平来回迈着焦急的碎步, 将这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都踏得烦躁了几分。
身后传来京兆府小厮的问询: “梁主簿, 苏大人的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了……”
“知道了。”梁未平心头一紧,顺手牵起袖子拭掉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今日是大理寺奉命要从京兆府接过年前那桩连环奸杀案的日子。梁未平早料 知此案重大,却也没想到皇上竟然吩咐自己的亲外甥,大理寺卿苏陌忆亲自前往 京兆府交接。
如今这尊大佛业已走到门口,一直负责此案记录的小录事林晚卿,居然还未 出现。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是普通案子,也断没有主审等录事的理,更别说今 日这屋里坐着的,可是名满盛京,神鬼不惧的南朝酷吏苏陌忆……他汗淋淋 的掌心在广袖上蹭了蹭,伸长了脖子再往石阶下看了看。
“梁、梁主簿!”
细雨迷蒙之中, 远处依稀奔来一个瘦弱的身影。她那一身浅灰色的衙门衣袍, 因为沾染了雨水,斑斑驳驳地深一块浅一块。膝盖的地方,有两团泥水印,看起 来狼狈且落魄。
“梁主簿!”
“去哪儿了啊? ”还没等林晚卿开口解释,梁未平隐忍的怒火就喷了她满头 满脸。
而面前的人好似早有预见,熟练地往一旁闪身,随即悄悄掀起眼皮看向梁未 平,倒是有点理亏的模样。
“路上,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002
梁未平这时才顾得上看林晚卿。原本就冷白的小脸淋了雨,汗毛上白白地铺 着一层小水珠,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上翘,挂着两粒 晶莹的雨滴,将落未落。睫毛下那一对黑亮明媚的杏眼微芒跃动,透出点点歉意 和俏皮的笑。让人一看就丢了所有脾气。活了快三十岁,这还是他次见一个 男人长得如此妖孽。若不是林晚卿脖颈前的那块喉结, 梁未平还真想亲自验一验。 思绪被打断,想发的火也没了踪影。
“擦擦脸!”梁未平没好气地从腰间摸出一条手巾,拍到了林晚卿的脸上。
林晚卿明知理亏,也不恼,笑嘻嘻地接过手巾,从怀里摸出一本湿了一角的 小册子,先擦了起来。
梁未平的视线在那本小册子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本林晚卿自己收集、整理 的断案录,里面都是大理寺卿苏陌忆办过的案子。
擦完了小册子,林晚卿这才胡乱擦了两下脸,弯腰去擦膝盖上的泥水。
“被马还是被车撞了啊?”梁未平收回视线,没好气地问。
林晚卿埋着头, 声音闷闷的: “不是, 看见一只小白狗掉进排水沟爬不上来, 拉了它一把。”“你!咳咳咳……”梁未平被这个答案震惊到,急得一口气没上 来,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串咳嗽。
两个人身后再次传来小厮的催促:“梁主簿,苏大人快要到议事间了。”
梁未平这才缓和了情绪,拍了拍前胸,顺手抽走那条已经被林晚卿揩得满是 泥土的手巾。不重不缓地留下一句冷哼,负手走远了。自知理亏的林晚卿憋住了 笑,乖巧地跟上去。
“有没有吃的?”她侧身在梁未平耳边问。
梁未平愣了一下,侧身反问:“昨日让你拎回去的点心呢?”
林晚卿缩了缩脖子,闷声道:“喂那只流浪狗了。”
“我!咳咳咳……”眼看梁未平又要发作,这一次林晚卿倒是手脚麻利,早 先一步扶住了他,拍着背给他顺气。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 送佛送到西。这狗我都救了, 定是不能看着它饿肚子, 所以我就……”
“你就多管闲事,不仅弄脏了官服, 还差点儿误了正事! ”梁未平激动得直 发抖,好不容易才将声音压下来道, “你可知今日来的是大理寺卿苏大人。他要是治你个仪容不整,扰乱司法,玩忽职守,有辱官威……”
“好好好!”林晚卿熟练地打着哈哈, 一边替梁未平拍背, 一边赔笑道, “梁 兄消消气,小弟知错了,知错了,下不为例……可是……”
林晚卿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你有吃的吗?”
“……”梁未平递给她一个犀利的眼风,从怀里摸出两颗粽子糖, “这是你 昨天给我的,先垫垫肚子。”
“哦!”林晚卿笑笑,接过来,迅速剥开一颗扔进嘴里。
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像一方晶莹的珠帘。两个人顺着廊道,来到了侧间议 事厅。衙役、小厮已经就位,一派森严肃穆的景象。
梁未平不禁膝下一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伸手拉住林晚卿道: “你就负 责记录,大人没有问的,千万别多话。这不比咱们平时讨论案情,可不要卖弄自 己的那点小聪明。”
林晚卿点头,毫不迟疑。梁未平这才平复了呼吸,拍拍前襟,深吸一口气迈 过门槛,贴着议事厅的墙,走到主位背后的小案边坐下。
交接讨论案情不比堂审,自然没有刑具,也不必传唤嫌疑人和证人。
林晚卿熟练地将桌案上的宣纸一铺,提笔蘸墨。
悠缓却又稳重的脚步声从议事厅后面由远传近,伴随着绸缎摩擦的细响,和 偶有相击的环佩。
绣着古松的苏绣屏风之后,走来一紫一绯两个身影。
林晚卿怔忡地看着掩在屏风之后的人影才忆起,大理寺卿苏陌忆的大名,她 可是非常熟悉。
自古才俊皆少年。这位苏大人少年成名,写得一手好文章。他的皇帝舅舅本 想给他安排一个清闲的官职,却不料他偏偏痴迷刑狱。自十六岁考取状元以来, 在大理寺一路从大理寺正做到大理寺卿。因为背景深厚, 有皇上撑腰, 他在办事、 审案上也不必看人脸色,自然也做出了一番成绩。官升此位,他靠的也不全是皇 家的荫庇。但许是正因如此,苏陌忆办事之决绝,手段之狠辣,在整个南朝的官 场上留下了个“神鬼不惧, 酷吏”的大名。据说他手下的死刑犯, 在被执行 死刑之时往往已是受遍酷刑。甚至有人认罪是但求一死,以躲过活罪。
林晚卿兀自思忖着,那两道身影已经绕过了屏风。走在前头的那位,想必就
004
是从三品大理寺卿,苏陌忆。林晚卿握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林晚卿鬼使神 差地心跳加速,悄悄抬了一下眉眼。
入目的,是一张霁月光风、丰神俊朗的面容。或许是那身紫色官袍为他增加 的几分官威,十三銙金玉带在腰间一掐,衬得他肩宽窄腰,身姿挺拔。
看得林晚卿的呼吸也漏了一拍。
往上, 是一张轮廓刀削剑刻般的面容。深邃的眉骨, 高挺的鼻梁,苍白中略 带着些凉意的薄唇,一双墨瞳像是深不见底的断崖。稍微不注意跌下去,就是一 场粉身碎骨下场。这相貌,与他那在外的凶名,似乎格外的不搭……
笔尖的一滴墨汁“啪”的一声落到铺开的宣纸上,留下快速晕染开去的一个 墨点。林晚卿低头,恰好避开上首那一抹目光,自然也没注意到那一对剑眉微不 可察地蹙了蹙。
“苏大人!”坐在苏陌忆下首的李京兆开口道,“这案情陈述……”
“开始吧。”上首的男人收回目光,声音里是不辨喜怒的漠然。
李京兆谄媚地笑着,接过梁未平递上去的卷宗,开始朗声陈述案情。
那是几桩发生在年前的强奸杀人案。受害者是或官或商养在府外的外室,都 是年龄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因为是外室,所以资养她们的金主并不时常过来。 南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外室到底也是身份低微的贱奴,所以身边伺候的人不多, 通常只有一两个心腹丫鬟、婆子。这倒是给了作案者可乘之机。受害者的尸体都 是被发现在自家卧房, 呈仰躺姿势, 赤身裸体, 双眼被遮, 手脚被缚。验伤显示, 致命之伤是胸口处留下的利器。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女尸不仅胸 乳上有受过凌虐的痕迹,下体之处还有利刃反复捅入的伤口。受害人身份相近, 作案手法一致,故而京兆府大致推断出,这些案件是同一案犯所为。
林晚卿一直负责此案的记录,李京兆想必也是怕面对苏陌忆的问询出什么岔 子,才特地钦点了她到跟前来做事。听着李京兆一板一眼地交代案情,林晚卿手 下笔录飞快,直到一阵短暂的沉默。她抬头,却见李京兆油光满面的脸上浮起几 条能够夹死苍蝇的笑纹。
李京兆清了清嗓子, 刻意放缓了语气,抬头对着苏陌忆拜道: “这连环奸杀 案的凶手,本官昨日已经抓到了。”听闻李京兆此言,在场之人皆是一怔。
林晚卿方才抬起的笔锋猛然一顿,一页娟秀的蝇头小楷算是废了。
李京兆似乎满意众人的反应, 轻笑一声道: “昨日那歹徒再次作案, 被本官 带人逮了个正着。”
“是……”询问的话还未出口,林晚卿只觉袖口一紧, 转头就见梁未平一张 五官扭曲的脸。他摇着头, 宛如肌肉痉挛。于是到了嘴边的话, 又被咽了回去。 她只得郁郁地抬眼,去看主位上那位正襟危坐的苏大人。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苏 大人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李京兆被苏陌忆的反应衬得有些尴尬,兀自清清嗓子化解了一番,复又道: “此人是在中书令宋大人的外宅里行凶之时,被本官抓获的。”
若说之前的铺垫都是故弄玄虚,那么这一句,无疑是静水掷石。莫说是林晚 卿,就连上座的那位苏大人都不觉前倾了身子: “李大人可说的是中书令宋正行 宋大人?”
“正是,正是。”李京兆连连点头,继续道: “昨夜下官接到宋大人一处别 院里小厮的信报,说是府上在此处养病的一位姨娘遭遇不测。幸而发现及时,姨 娘虽然没了,但好歹没让歹人落跑。于是下官将人缉拿归案,连夜审讯。犯人已 经于今日辰时招认了其罪行,认罪伏法。”
苏陌忆瞳孔微震,却依旧声音平静地道: “那姨娘可是两年前宋大人纳的那 位侯府表小姐?”
李京兆闻言双眼一亮,谄笑道: “大人神机妙算,明察秋毫,死者正是那位 表小姐。”
苏陌忆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犯人是何身份?”
“是金吾卫的一名护卫,名唤王虎。”
现场沉默了半晌。
苏陌忆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那李大人如何肯定他就是 凶手。”
李京兆油腻的脸上泛起一丝谦卑的得意,将手里的案卷随意翻开几页。
“那姨娘的死状与前几起命案一致,况且王虎若不是凶手,何以解释他会出 现在案发现场?况且他对自己的所为供认不讳,在案发现场也找到了他还没来得
006
及丢弃的凶器。”
说完, 李京兆亮出了衙役方才呈上来的凶器。一把长约三寸、宽约一寸、背 厚刃薄的常见柴刀。
林晚卿怔了一下,若是没有记错,之前那几桩案子的受害者身上,确实留下 了利刃的割伤。只是……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并不像是这样一把刀造成的。特别是 胸口上的致命伤,呈现出两头一样宽的创面,偶尔一两个伤口还隐隐可见对称 之势。
此案久久不破,也是因为这一疑点无法解释。若那凶手的作案工具是这样一 把刀,要如何才能造成如此伤势?
肚子里的话又开始躁动,像一锅将要煮开的水,咕嘟咕嘟吹得林晚卿握笔的 手也开始抖了起来。她的袖子却再次被梁未平扯住了。
这一次, 梁未平几乎是用着哀求的眼神看她, 脸上满满写着五个大字— “不 要管闲事”。
“……”林晚卿埋头,深吸一口气,将肚子里的水温硬是憋下去几度。
耳边传来李京兆聒噪的声音,带着点让人不适的黏腻。他声如洪钟,义愤填 膺地道: “可恶这贼人, 见色起意, 就连病中妇人也不放过, 趁着夜黑蒙面行凶! 罔顾他身为金吾卫,吃着朝廷的俸禄! ”说完啪啪两掌,将身侧的案几拍得哐啷 作响。
苏陌忆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如同廊外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这案子可以直接交与刑部批复,也就算是结了?”
“这……”李京兆噎了一下,谄媚地道: “这案子犯人已经画押,自然不敢 劳烦苏大人再审。本官打算今日就将卷宗送往刑部,让那帮食君之禄的老东西, 为君分忧。”
气氛凝滞了一瞬,在苏陌忆没有说话之前,谁也不敢多嘴。
李京兆脸上的笑都已经僵硬,似乎下一刻就会绷不住,直到几声清脆的叩叩 声打破了僵局。
苏陌忆略微敛了眼锋,分明的指节敲击在身侧太师椅的扶手上,发出让人有 些心惊的闷响。
林晚卿心中隐约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但凡认真看过那几桩案子的人, 不会察觉不到这个疑点。李京兆这么拙劣的手段,无疑是将苏陌忆当成朝中那些 有名无实的纨绔在打发。苏陌忆要是有些真材实料,也断不会被他蒙蔽过去。
然而下一刻,苏陌忆淡然的声音却打碎了林晚卿的期待。他依然面不改色, 只是捻了捻拇指和食指。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李大人向刑部报备了。”
林晚卿差点没呛着自己,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苏陌忆。却见他一脸淡然地看 着李京兆,嘴上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接着他径直起身,广袖一拂,转身往 屏风后走去。
林晚卿彻底懵了,只觉胸口发紧,好似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那股躁动的 气息又回来了,腾腾地往她的嗓子眼儿冲,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手里的笔也 不知落到了哪里,她只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
昏昏沉沉之间,她听见一个声音颤抖着,被挤出喉咙:“王虎不是凶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晚卿打了个惊嗝儿, 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说出去的话, 泼出去的水,况且所有人都听到了。她下意识地去看梁未平,只见他一副痛心疾 首的样子。一旁的李京兆则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中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忐忑。
“你说什么?”李京兆的眼角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林晚卿不敢立即回答,眼神越过他去瞟苏陌忆。那人却只是脚步微顿,依旧 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凝滞。
骑虎难下的林晚卿低了头, 恭恭敬敬地道: “王虎不是凶手。”“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李京兆惊怒的声音响起。
他广袖一甩,脸上横肉跳动,怒目道: “此案已经人赃俱获,凶手作案动机 明确,作案手法清晰。自己都已经认罪,哪容你个小录事多嘴胡说!”
“可是大人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