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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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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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沈复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ISBN9787505747319
出版时间2019-08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5元
货号31294969
上书时间2024-12-12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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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古今家训鼻祖,中国传统文化经典,修身、齐家、为学、治业。为人处世之道,安身立命之本。随书附赠诸葛亮作《诫子书》译者简介:徐小泓,作家、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32届作家高研班学员。已出版诗集《草梅之语》《后来》,随笔集《孩子,你是诗性的理想》,散文集《蜜食记》,主编出版全国师范院校教材《儿童文学》;主持“鼓浪屿国际诗歌节”等活动;曾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诗林》年度优秀诗歌奖、“夏青杯”全国朗诵比赛奖等多项奖项。
目录
译文
代序 01
沈复生平记略 07
卷一 闺房记乐 001
卷二 闲情记趣 049
卷四 浪游记快 073
卷三 坎坷记愁 109
原文
卷一 闺房记乐 169
卷二 闲情记趣 205
卷三 坎坷记愁 223
卷四 浪游记快 253
附录 306
内容摘要
《浮生六记》是清朝长洲人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的自传体散文,共六卷。全书记录了沈复及妻子陈芸闺中两情相悦、举案齐眉的平凡生活,坎坷际遇,以及各地的浪游见闻。全书语言质朴,感情真挚,向来为文学爱好者和研究者重视,影响广泛,素有“晚晴小红楼”之称。诗人徐小泓用独有的女性笔触以及女性视角,忠于《浮生六记》原文,同时经过艺术的演绎,以全新的方式将作品呈现给读者,给人全新的审美体验。
精彩内容
一 闺房记乐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叫沈复。苏州人士,家父谋得一官半职,官宦之家又时值乾隆盛世,家境还算殷实,素日里也是衣食无忧。立足于沧浪亭畔的家中,每每读到苏东坡的诗句“事如春梦了无痕”,便觉感慨,万分感念上天厚待。人生短短,红尘滚滚,那些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我想,如若我不动笔墨记下那些回忆,那也太辜负上苍的恩宠厚爱了。
其实我想写的,还是我和芸儿的故事。就如同我们启蒙时期就得熟读成诵的《诗经》,也是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关雎》来做开篇之作,可见自古以来,凡人都还是逃不开一个“情”字。只是,我自幼家里宠溺,少年时也没怎么好好地研究学问,这笔墨一落,难免君子之士有所挑剔,就好像嫌弃一面使用过的脏镜子不够明亮。但我实情实录,也算是我对芸儿这一路走来的情感寄托,也是有感人之处。各位看官,还望多多海涵,请随我来,偷得浮生半日闲,让我与你讲讲这些故事——在我幼年时,曾有过一段娃娃亲,定的是金沙的于氏。但无奈缘浅,于氏在八岁时就不幸去世了。有时候我也会猜想,未过门的她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很快遇到了我一生所爱。
那年,我十三岁。
芸儿也是十三岁,但大我十个月。她是我舅舅心馀先生的女儿,随父姓陈,字淑珍。自小聪慧,开始学说话时,听别人讲一遍《琵琶行》,就能出口成诵。四岁那年,她的父亲去世了,只剩母亲金氏和弟弟克昌,家道破落,无所凭依。芸儿年纪稍长,便习得一手好女红,常常揽得些针线活。那时,一家三口都靠她十指操劳过活,甚至连弟弟克昌的学业也没停下,学费也是靠芸儿的女红所挣。
一天,芸在书簏中得到一册《琵琶行》,一翻,原来都是幼年所记,便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来认,这才开始了识字。从此,在做刺绣活儿之余,也逐渐通晓了吟咏诗词,自己也作起诗来。芸儿就是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啊! 我后来常常想,如果她没有遇到那册《琵琶行》,就不会开始识字,不会识字就不会学着作诗,那么,我就不会遇到那句令我怦然心动的诗,也不会心生向往,促成一段姻缘。也许,芸儿就不会那么早离开……可是,人世间又有多少事是凡人所能掌控的呢?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句让我一见倾心的诗:“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那日里,我正是随着母亲回家探亲,一见到这句诗,顿觉写诗的芸儿才思隽秀,虽然觉得诗意暗冷,恐她日后福泽不深。但情愫暗生,不能释怀,便对母亲说:“母亲,我想我已经找到我的意中人了,我非淑姐不娶。”母亲一听,也欢喜起来。自从娃娃亲的于氏过世,我的婚事就成了她日夜挂心的事。听我这么说,想想芸儿性子柔和,就越发高兴,马上就从手上脱下金戒指,作为订礼,交到芸儿的母亲手里,喜不自禁地说:“我这颗心啊,可就有着落了,从今往后,可要改口叫你亲家了!”这一天,正是乾隆四十年七月十六日。真是个好日子。
婚约定了,可我俩也没什么机会见面。直到那年冬天。
那年冬天,是芸儿的堂姐出嫁,我又随母亲去她家观礼。因芸儿比我虚长数月,自幼姐弟相称。这次见面,大抵是因为婚约的缘故,彼此都有些生分羞涩。我作揖问过:“淑姐。”芸儿虽两颊绯红,倒也不至于退缩,施施然还了礼。我左右看看,只见满屋子的人都穿得华丽新鲜,也是,婚嫁喜事,热闹些好。但只有芸儿通体素净淡雅,再一看,鞋子倒是新的,精致精巧,好看得很! 我心里不由地想:“这鞋子好生精巧!别是芸儿自己的手艺吧?”一问,果然是芸儿自己做的,我暗暗赞叹:“真是蕙质兰心!诗作得好,女红更是好!瞧这鞋子!想必脚也是极为小巧的!”心中一动,不由脸红,连忙把视线往上移。只见她肩膀略削,脖颈长长的,极为优美。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令人不禁跟着含笑凝眸。只是两齿微露,这算是美中不足吧。但看那身姿摇曳,情态缠绵,真是令人神销啊! 见我傻看着她,芸儿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又斜睨了我一眼,娇嗔道:“你这是看什么呢?”一语惊醒,我略略窘迫地笑笑,赶紧转移话题:“淑姐,近日可有新作?可否拜读?”芸儿红晕又漾开了,说:“倒是有些,只怕你笑话呢!”我微微一笑,“淑姐写的,都是好的,我喜欢还不及,怎么会笑话呢?”遂要了诗稿,却看见有的仅一联,有的仅三四句,多是零散、未能成篇的。
“这……”我看看芸儿,一脸疑问。
芸儿微微噘着嘴,身姿摇曳,笑着说:“没有老师指点呀,就写得如此这般;只希望遇到能当老师的知己,一起把这些句子推敲补完。”说着,脸红红地低下了头,露出了一截光滑洁白的脖颈。一时,我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咳咳,这样吧,我帮你题好名,下次再寻求完整吧!”我给那些诗一并题了“锦囊佳句”,看着她笑着说,“这些可都是佳句啊!”我用的是唐朝诗人李贺的典故,就是想博美人一笑。却没想到李贺早逝,这夭寿的命运,冥冥中就已经注定了吗? 如果是这样,我当时一定不作戏言!可惜,“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芸儿自然也是没有想到的,她得到我的笔墨,欢喜得很,随即藏了起来。而我也被母亲叫了出去,给我派公务,叫我送亲戚出城去。母命难违,我只好恋恋不舍地看了芸儿一眼,跨上马车去了。
城里城外,不过几里。我的心却早已飞到了芸儿那里。等马车再回到她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我才想起,这半日里我竟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饿得很。老婢女听我说饿,就送上一盘枣脯来。我拈一颗就往嘴里送,一下被糖齁住了,甜得入不了口。我把盘子一推,“这枣脯怎生得甜?吃得我牙疼!”仆婢们一个个都不作声了。也是,这大半夜的,也不好麻烦人家。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时,芸儿出来了,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一转头,只见她调皮地一笑,转身走了。我心领神会,跟着她回到了房间里。一看,哟,桌上摆着热粥小菜呢!原来是芸儿特地为我藏的。我欣然举箸,刚要开吃,忽然听见芸儿的堂兄玉衡在门外嚷嚷:“淑妹快来!”芸儿一听,赶紧关门,说:“不要不要!我累了,我要睡了!”玉衡哪里让她关得了门? 已经挤进来了,一看见我正要吃粥,便拿眼睛斜看着芸儿,嘿嘿笑起来说:“表妹,刚才我说要粥,你说都吃完了,没有了,没想到却在这里藏着,原来专门留着招待你夫婿呀?”芸儿一听,小脸涨得通红,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泪花儿都在打转转了,索性一顿脚,夺门出去。这下子,全家人都知道了,哄堂大笑。我也觉得窘迫得很,一生气,拉起老仆人就回家去了。
这件事发生后,两家人时不时会揶揄一番。我还好,心底甚至会萌生一丝丝甜蜜。可是芸儿脸皮薄,怕被笑话,所以自此以后,我再去她家,她都躲避起来。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否还在生气,倒是我,心里的思念越来越重。我知道,能再见到芸儿的时候,应该是婚期的那天了。
我和芸儿,婚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画眉深浅入时无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二日。
天气清冷,大雪初晴。一早的红日映照着前厅红艳艳的蜡梅,煞是好看。院子里的喜鹊在檐上跳来跳去,报喜之声不绝于耳。
今天是大婚之日。
我和芸儿将执手共红线,相依至白头。
一日忙乱,按下不表。好容易捱到了点灯时分,我终于得以进到洞房里。家里的丫鬟细心,还插了瓶红梅进来,显得那样喜气,映照着两支大红烛,亮堂堂的。
芸儿,盖着红色描金的头巾,正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我慢慢走过去,看着芸儿的身材,还是一如以前,瘦怯怯的令人怜爱。我上前一步,轻轻揭了头巾。芸儿抬头,我俩相视嫣然,甜蜜之意油然心生,仿佛这一天的到来本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喝过合卺酒,我们坐在桌旁并肩吃饭,忙了一天,可都饥肠辘辘了。但此时,我又怎么吃得下?我悄悄地伸出手去,在桌案下暗暗握住了芸儿的手腕,只觉得暖尖滑腻,心中不由一荡,怦怦跳着。我微笑着说:“怎么就这么瘦呢?平日里胃口不好吗?”芸儿闻言略略低了下头,说:“吃素斋也有些日子了呢!”我听了她开始吃斋的日子,暗暗算了一下,竟是我当年出水痘的日子。原来芸儿吃斋,竟是为我祈福的缘故!一时感动,也便笑着说:“如今我已是肌肤光鲜,没被水痘怎么着,姐姐可以从此开戒了吗?”说着,就握着芸儿的手覆上我的脸颊,以证实我的话不假。
芸儿仿佛吃了一吓,欲抽出手来,却已绵软无力。只是眼藏笑意,脸绽桃花,微微点了点头。
我喜不自禁,遂搂过她瘦削的肩,让她伏在我怀里。一时默然,暗自欢喜。
因隔日二十三日是国忌,二十四日又是我姐姐出嫁,所以便选择了二十二日为姐姐出嫁宴客。所以这日里,芸儿出堂应付宴会、招呼宾客,我则在房里和几个伴娘划拳。我怎敢轻易得罪?输得实在太多,喝的酒有多少,我竟也是不知了。只记得我醒来,扶头坐起时,芸儿已经在对镜晨妆了。当日亲戚朋友络绎不绝,掌灯之后才开宴,很累人。
而到了二十四日子时,我作为小舅子送姐姐出嫁,又是一日忙乱。等回到家来,已是丑时快过,灯残人静了。我悄悄进了房间,随嫁的仆娘在床下打盹儿,芸儿已经卸了妆,却是还未躺下歇息,点着银烛,低垂粉颈,正入神地看着一本书。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肩,说:“姐姐,连日来辛苦得很,怎么还如此孜孜不倦?”芸儿抬头见是我,赶紧站起来说:“夫君回来了? 我也是刚想睡来着,开书橱的时候看到了这本书,不觉读着,就忘了倦意了。”我拿过书一看,是《西厢记》。芸儿又说:“《西厢记》我闻名已久,今天才算得见,确实不愧才子之名啊! 只是这描写,未免也有些尖酸刻薄了。”我笑道:“也只有才子,笔墨才能尖酸刻薄。”这时,仆娘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朝我道了福,并说:“更漏打了,还是早点歇息吧!”我便叫她先行去睡,把门关上。仆娘挑了挑烛火,便出去了。
烛花一挑,明亮了许多。我看芸儿灯下显得越发白净,心中顿生柔情万般。握了她的手,并肩坐下,彼此调笑,仿佛密友重逢。我伸手,探入她的心口,肌肤所触一片温软细腻,我的心狂跳起来,而芸儿的心也是怦然不止。于是俯到她耳边呢喃打趣:“姐姐的心跳,怎么如此,像舂米似的?”芸儿一阵潮热,脸顿时绯红,只含笑回眸。这含情脉脉的一对眸子呀,我只觉得一缕情丝摇人魂魄,如痴如醉了。便将芸儿拥入帷帐,红烛摇曳,人影双双,几番缠绵,几番怜爱,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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