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姆短篇小说选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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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短篇小说选I

49.1 6.2折 79 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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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出版社人民文学

ISBN9787020179572

出版时间2013-06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79元

货号31764063

上书时间2024-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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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毛姆(1874—1965),二十世纪英国著名作家、英语世界最畅销的作家之一,是“盛誉下的孤独者”,更是“人世的挑剔者”。一生徜徉于三大文学领域,发表了二十一部长篇小说、三十二个剧本和一百二十余篇短篇小说,还写了大量的评论、随笔、游记和回忆录。他的作品被译成多国文字,深受我国广大读者的欢迎和喜爱。

目录
前言



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午餐

蚂蚁与蚂蚱

麦金托什

昂蒂布的三个胖女人

人生真相

舞男舞女

恩爱夫妻

狮皮之虞

不屈服的女人

逃之夭夭

百事通先生

诗人

格拉斯哥来客

赴宴之前

露易丝

诺言

上校夫人

珍珠项链

生性怯懦

天罚之人

环境造人

内容摘要
毛姆是二十世纪最会讲故事的作家之一,被誉为“英国的莫泊桑”。他的短篇小说文笔质朴、脉络清晰,人物栩栩如生,情节跌宕起伏。本书精选毛姆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呈现一个世纪前英国海外殖民地的风土人情,描绘英国和欧洲大陆的人生百态,展露爱情、婚姻、家庭中的层层羁绊,冷峻剖析人性的虚伪、自私与脆弱。
金句摘录:我希望,除此之外,我还拥有缤纷无限的大海和天空,拥有清新的黎明和美妙的日落,拥有变化多端的夜色。我要在荒芜的原野中开辟出果园。我会创造一切。时光会不知不觉地过去,等我老了,我希望回首往事之际,记忆中充满幸福、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我就要用这种朴素的方式活出精彩。你觉得心满意足地活着是那么微不足道吗?我们都明白,如果一个人失去自己的灵魂,即便得到整个世界也于事无补。
——《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她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我目送她走到戴维斯街。空气温和,依然像春天似的,屋顶上空,小朵小朵的白云悠然漂浮在蓝天之上。她身姿笔直,抬着头,显得那么勇敢。她是这么一个苗条可爱的人儿,走过的时候,路人纷纷侧目。我看见她向一个对她脱帽致意的熟人优雅地躬身回礼,我想。那熟人永远不会料到,这女人此刻心正滴着血。容我再重复一遍,她是一个非常诚恳的女人。
——《诺言》她想起了那条宽阔、昏黄、浑浊的河流,她曾经在河畔生活了那么久。黄昏时分,白鹭在抖动的阳光下,成群结队地向河流下游飞去,白鹭飞得很低很快,渐渐消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无形的竖琴上急速弹奏出的一串雪白音符,甜美、纯洁、宛如春天。它们沿着绿色的河岸翩然飞舞,隐没在暮色之中,仿佛心满意足的人儿甜美的思绪。
——《赴宴之前》

精彩内容
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贝特曼·亨特睡得很不踏实。从塔希提岛到旧金山整整两个星期的航程中,他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启齿讲述那件无法回避的事情。登岸后坐了整整三天的火车,火车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揣摩每一个措辞。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抵达芝加哥,他心中充满了不确定。生性敏感的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确定自己是否确实尽了最大努力,从道义上讲,他应该不遗余力,令他忐忑不安的是,在这件如此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他放任自身利益凌驾于堂吉诃德式的性格之上。强烈的自我牺牲欲望和未能将之付诸实施的现实,令他有种幻灭感。他就像一位慈善家,本欲毫无私心地为穷人建造新型住宅,结果却发现自己从中获利颇丰。他连内心十分之一的满足都无法遏制住。而令人尴尬的是,这种满足背后,他隐隐有种违背美德观的感觉。贝特曼·亨特知道自己良心清白,但不确定当自己把故事讲给伊莎贝尔·朗斯塔夫听时,面对她冷静的灰眼睛,他能够有多笃定。那双眼睛充满远见与智慧。伊莎贝尔为人谨慎、正直,并以此作为评判他人的标准,凡遇到她不认同之事,多报以淡漠与一言不发,没有什么比这种价值判断更加严苛。她的判断毫无回旋余地,她一旦打定主意,从不改变。贝特曼就喜欢她这种较真儿的脾气。他爱慕她俏丽的身姿——纤瘦,亭亭玉立,神情冷傲——更倾慕她的灵魂之美。她真诚,有严苛的荣誉感,无所畏惧,在他看来,她似乎集美国女性令人爱慕的美德于一身。不过,他还从她身上看出完美的美国姑娘所不具备的东西,他认为她的典雅源自于她独特的生活环境。他断定,世界上唯有芝加哥能够滋养出如她一般的女性。想到他带回的消息将会给她的自尊以致命的打击,他心中一阵抽搐,想到爱德华·巴纳德,心中腾地蹿起一团怒火。
终于,火车呼哧呼哧地驶进芝加哥城,看到街巷里的灰顶房屋,他心中欢呼雀跃。想到斯戴特和瓦巴什大街人行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喧闹,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到家啦。他很高兴自己出生在美国最重要的城市。旧金山鄙俗,纽约破败,美国的未来取决于经济发展潜势,芝加哥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活力焕发的市民,必将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都会。
贝特曼走下站台时自言自语:“有生之年,我一定能够亲眼看到芝加哥成长为世界第一大城市。”父亲到车站来接他,亲切地握手之后,两人走出车站。这对父子身材修长,体格匀称,都生着一副禁欲主义的俊朗面庞,嘴唇纤薄。亨特先生的汽车已等候在外,父子俩上了车。亨特先生发现儿子望着街景时脸上写满自豪与兴奋。
“回家很高兴吧,儿子?”父亲问。
“正是。”贝特曼回答。
他眼睛贪婪地望着街上的喧闹景象。
“我猜想,这里的车辆比南海诸岛多些。”亨特笑着说,“喜欢那里吗?”“我还是更喜欢芝加哥,爸爸。”贝特曼说。
“你没有带爱德华·巴纳德一起回来。”“没有。”“他怎么样?”贝特曼突然不说话了,俊逸、敏感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云。
“爸爸,现在不想谈他。”他最后说。
“那好,儿子。我想你妈今天最开心了。”父子俩驶出卢普区。拥挤的街道,沿着湖滨,一直开到一幢豪华住宅前。这栋房子是几年前亨特先生亲手建造的,跟卢瓦尔河畔的一栋庄园风格完全一样。贝特曼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听到电话里传来接听的声音,他心跳得非常快。
“早上好,伊莎贝尔。”他兴奋地说。
“早上好,贝特曼。”“你怎么听出了我的声音?”“从上次听到你的声音到现在,可没隔多久呢。再说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什么时候能见你?”“如果你没什么打紧的事,今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你知道,我不可能有比见你更要紧的事。”“你一定有很多消息要告诉我吧?”他似乎听出她话里有着一丝隐忧。
“是的。”他回答。
“那好。今晚一定要讲给我听。再见。”她收了线。这就是她与众不同之处,对于急切关心的事,她却有足够的定力等上几个小时。贝特曼觉得,她的克制越发令人敬重。
晚饭的时候,除了贝特曼和伊莎贝尔之外,只有伊莎贝尔的父母。伊莎贝尔主导谈话,聊些礼节性的话题。这种情景给贝特曼一种感觉:即将上断头台的侯爵夫人,正是用伊莎贝尔这般游戏的态度面对最后的时日。清秀的五官,高贵典雅的上唇,浓密的金色头发,无不透露着侯爵夫人的气质。很显然,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血管里流淌着芝加哥最高贵的血液。餐厅与她柔美娇弱的外表相得益彰。伊莎贝尔做主按照威尼斯大运河畔一所宫殿的风格进行装修,请英国专家仿照路易十五时期风格的家具进行布置。那位风流君主时期的典雅装修风格平添了她的妩媚,她的妩媚同时也提升了装修的格调。伊莎贝尔学识渊博,跟她聊天,再轻松的话题也不会显得轻浮。晚餐期间,她谈论着下午和母亲一同聆听的音乐会,一位英国诗人在芝加哥大会堂举行的讲座,以及父亲新近花五万美金从纽约购买的早期绘画大师作品。听她谈话令贝特曼感到十分惬意。他感觉自己再次返回文明世界,置身于文化与名流之中。他不安的思绪和心中难以抑制的嘈杂,终于平息下来。
“哎,回到芝加哥的感觉真好。”他说。
晚餐结束。大家离开餐厅,伊莎贝尔对母亲说:“我要带贝特曼到我的书房去。我们有很多事要聊。”“好吧,亲爱的,”朗斯塔夫太太说,“你们聊完可以到杜巴利伯爵夫人房间来找我和爸爸。”伊莎贝尔领着年轻人上楼,领他到曾给他无数美好回忆的房间。尽管他对这个房间十分熟悉,却依然无法抑制住每次都会涌起的兴奋和感叹。她笑意盈盈地打量着房间。
“我觉得装修非常成功,”她说,“主要是,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搭调。甚至连烟灰缸的风格都那么恰恰如是。”“我想这就是房间如此美妙的缘故吧。你做什么都如此完美无缺。”两人在壁炉前坐下,伊莎贝尔望着贝特曼,目光冷静、严肃。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问。
“我真不知该如何开口。”“爱德华·巴纳德会回来吗?”“不会。”许久,贝特曼都没有打破沉默,两人似乎都心事重重。他要讲的故事很难启齿,故事里有不少有辱她视听的部分,他不忍心说出来伤害她。可为了对她公平,同样为了对自己公平,他必须将事情原委如实道来。
故事得从多年前说起。那时,他和爱德华·巴纳德还在上大学。在一次为伊莎贝尔·朗斯塔夫进入社交圈举办的茶会上,两人与她邂逅。伊莎贝尔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那时他们俩也只是懵懂少年。后来,伊莎贝尔去欧洲读了两年书。两人无比开心地与这位欧洲归来的妙龄少女再度相遇。两人都无法遏制地爱上了她,但贝特曼很快发现,她的眼里只有爱德华。贝特曼对朋友忠心耿耿,默默地退到知己的位置。他痛苦不已,可又无法否认,爱德华理应受到命运如此的青睐,为了不让百般珍视的友情受损,他小心谨慎,竭力不流露自己的感情。六个月后,爱德华与伊莎贝尔订婚。两人都太年轻,伊莎贝尔的父亲决定至少要等到爱德华毕业才能完婚。他们还得等上一年。贝特曼依然清楚地记得,伊莎贝尔和爱德华原定结婚前的那年冬天,举办了无数场舞会、戏剧会和非正式欢宴。在这些场合,他作为第三方,从未缺席。他对伊莎贝尔的爱并未因为她即将成为好友之妻而减少分毫。她的欢宴,她偶尔对他说的一句开心话,她的深情信赖,无不令他开心。他踌躇满志,因自己并不嫉妒好友的幸福而恭喜自己。突然,发生了一场变故。一家大型银行倒闭,导致交易所陷入恐慌,爱德华·巴纳德的父亲一夕之间破产。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告诉妻子他已经不名一文。吃完晚饭,他走进书房,开枪自杀。
一个星期后,身心俱疲、面色苍白的爱德华·巴纳德来找伊莎贝尔,请求她解除婚约。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泪流满面。
“不要让我为难,亲爱的。”他说。
“你认为我会让你离开我吗?我爱你。”“我如何能请你嫁给我?前路渺茫。你父亲不会同意的。我身无分文。”“那又怎么样?我爱你。”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他要立刻开始赚钱。他家有位老朋友乔治·布伦施密特,主动邀请他到自己的公司上班。布伦施密特在南海一带经商,在很多太平洋岛屿上设有办事处。他提议爱德华到塔希提岛工作一两年,在他最能干的经理手下学习做生意的各种诀窍,之后,他承诺在芝加哥为爱德华提供职位。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伊莎贝尔听完他的计划,脸上重又绽放出笑容。
“你这傻瓜,刚才为什么要让我难过?”她的话让他脸上神采奕奕。
“伊莎贝尔,你是说你会等我回来吗?”“你难道不觉得你值得我这么做吗?”她打趣道。
“啊,你就别取笑我啦。我请你认真点儿。可能要等两年呢。”“别担心。我爱你,爱德华。等你回来,我就嫁给你。”爱德华的雇主不喜欢拖延,他对爱德华说过,如果决定接受这份工作,一周内就必须从旧金山起航。临行前夕,爱德华跟伊莎贝尔在一起。吃完晚饭,朗斯塔夫先生说他想跟爱德华单独聊聊,于是带他去了吸烟室。朗斯塔夫先生平静地接受了由女儿转告的这一决定。爱德华无法想象他将面临何种神秘的交谈。看到主人局促不安,他十分疑惑。主人说话结结巴巴。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突然转入正题。
“我想,你听说过阿诺德·杰克逊的事了吧?”他说,双眉紧蹙,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迟疑了一下。他本可以矢口否认,但生性诚实的他却只能承认:“嗯,听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没太在意。”“芝加哥没几个人没听说过阿诺德·杰克逊,”朗斯塔夫先生痛苦地说,“就算真没听说过,找个乐于分享这一消息的人也不难。你知道他就是朗斯塔夫太太的弟弟吗?”“哦,听说过。”“当然,我们已经多年没跟他联系过。他当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美国,我想美国也乐得少了他这么个人。我们听说他住在塔希提岛。我建议你离他远点儿,不过,如果你听到有关他的消息,请告诉我和朗斯塔夫太太,我们会很高兴。”“当然。”“我们就聊到这里。我想,你一定愿意回到女士们身旁了。”几乎所有的家族中,都会有这么一个成员,如果邻居们不提的话,家人宁可将他忘记。经过一两代人,此人的荒唐事迹逐渐笼上一层传奇色彩,家人能稍微好过点。但如果这个人仍然活着,而他的行事怪诞若非一句“他唯一的敌人就是他自己”所能搪塞,比如酗酒或拈花惹草,家人便只能绝口不提此人。朗斯塔夫夫妇对阿诺德·杰克逊就是如此。他们从来不提他。甚至不愿从他曾经居住的街道经过。他们不希望杰克逊的妻小因他的罪行而遭受痛苦,多年来一直资助他们,条件是要他们在欧洲生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抹去与阿诺德·杰克逊有关的一切记忆,可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丑闻在公众心中记忆犹新,一如丑闻败露初时那样。阿诺德·杰克逊是任何家庭都难以容忍的害群之马。他曾经是一位在教会颇有威望的富裕银行家,广受尊重的慈善家,这些既是由于他的血统(他的血管里流淌着芝加哥贵族的血液),也因了他为人正直。突然有一天,他因欺诈被逮捕。审判结果显示,他犯诈骗非为一念之差,而是蓄谋已久、计划周详的行径。阿诺德·杰克逊是个十足的恶棍。当他被判入狱七年,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太便宜了他。
这一晚到了最后,一对情人分别之际,说了很多山盟海誓的话。泪眼盈盈的伊莎贝尔,想到爱德华的痴恋,心里略有宽慰。她心里的感觉非常奇怪。跟爱德华分离令她悲痛欲绝,可爱德华对她痴心一片又让她喜不自禁。
这是两年多以前的事。
分别后,每趟邮班都有爱德华给她的信,迄今一共二十四封。邮班每个月一次,信里满是情人间的旖旎,措辞亲昵,言语绸缪,有时幽默风趣,特别是后来那些信,更是情意缱绻。最初的信中能够看出他思乡情重,一心想回到芝加哥,回到伊莎贝尔身边。这令她很担忧,回信请求他坚持下去。她担心爱德华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跑回来。她不希望自己的爱人缺乏忍耐,她引用了两行诗句:亲爱的,若我不是更爱荣誉,我也不会如此深爱着你。但没过多久他似乎安定下来,伊莎贝尔很高兴地看到他热情高涨地将美国方法介绍到那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她了解他,他至少要在塔希提岛待一年,等到年底,她会尽一切努力劝他不要回国。他最好把生意的诀窍学得滚瓜烂熟。既然他们已经等了一年,没理由不能再等一年。她跟贝特曼·亨特反复谈论过这件事。亨特一直是最慷慨的朋友(爱德华刚离开那段日子,如果没有贝特曼,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两人一致认为,一切应以爱德华的前途为重。时光荏苒,她很欣慰地发现,爱德华没再提起回国的事情。
“他真是个极品,对吗?”她向贝特曼由衷赞叹道。
“白璧无瑕。”“从他的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得到,他不喜欢那个地方,可他还是坚持着,因为……”她双颊绯红,贝特曼脸上露出暗淡而迷人的微笑,接着她的话说:“因为他爱你。”“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卑微。”她说。
“你很出色,伊莎贝尔。你已经非常完美了。”然而,第二年倏然过去,伊莎贝尔依然每个月都能收到爱德华的来信,但很快她就心生疑窦,爱德华绝口不再提回国的事情了。他信中似乎表明他在塔希提岛彻底安顿下来,而且准备长治久安。她非常吃惊。随后,她重新读了一遍他的信,所有的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她突然惊讶地发现,行文的字里行间起了变化,这一点她之前却不曾留意过。后面的信像最初那些信一样情意绵绵,但语气却大为不同。她对信中的幽默隐隐起了疑心,出于女性本能的猜疑,她从信中嗅出的轻率令她困惑不已。她不知道此刻给她写信的爱德华还是不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人。一天下午,塔希提岛邮班抵达后次日,她跟贝特曼一起坐车时,贝特曼问:“爱德华有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启程?”“没有,他提都没提。我以为他会向你透露一点儿消息。”“只字未提。”“你知道爱德华这人,”她笑着回答,“他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你下次写信时,要是记起来,不妨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她表面上显得若无其事,可贝特曼凭着自己的敏感,能够察觉出她的请求中蕴藉着无比的热望。他莞尔一笑。
“好的,我会问他。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几天后,再次遇见贝特曼的时候,她发现他似乎有心事。自从爱德华离开芝加哥后,他们俩经常在一起。两人都很关心爱德华,都急切想谈论这个不在身边的人,而且都愿意聆听对方。因此,贝特曼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伊莎贝尔都看在眼里,如今,在她敏锐的目光下,他想掩饰也无济于事。她隐隐预感到贝特曼脸上的烦乱跟爱德华有关,她一个劲儿地要求贝特曼说出实情。
“实情就是,”他最后说,“我辗转听人家说,爱德华已经不在布伦施密特公司了。昨天,我终于得着机会问了布伦施密特先生本人。”“结果呢?”“爱德华离开公司快一年了。”“太奇怪了,他怎么从没说起过呢?”贝特曼犹豫了好一阵,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得继续。他感到十分尴尬。
“他被解雇了。”“天哪,这到底是为什么?”“公司似乎警告过他一两次,最后只得让他走人。他们说他又懒又没能力。”“爱德华吗?”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突然,他发现伊莎贝尔哭了。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
“噢,亲爱的,别,别,”他说,“我见不得你哭。”她神情黯然,任由贝特曼握着她的手。他想方设法宽慰她。
“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这一点儿都不像爱德华。我本能地感觉,肯定是弄错了。”许久,她一言未发。终于,她迟迟疑疑地开了口。
“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的信有些奇怪?”她问道,眼睛看向别处,泪光闪闪。
贝特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的确留意到一些变化,”他硬着头皮说,“他似乎失去了我一直钦佩的庄重认真。简直让你觉得,那些曾经非常重要的事情——都无足轻重了。”伊莎贝尔没有回答。她隐隐感到不安。
“或许,在他写给你的回信中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只能等待。”爱德华又给两人各自寄来一封信,依然没提回国的事。不过,他写信的时候,可能还没收到贝特曼的问询。下一封信肯定会为他们揭晓答案。下一封信到来,贝特曼将刚刚收到的信拿来给伊莎贝尔。可伊莎贝尔一眼看出他脸上的不安。她仔细读完一遍,嘴唇抿得紧紧的,又读了一遍。
“这信真是奇怪,”她说,“我看不明白。”“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捉弄我。”贝特曼红着脸说。
“看起来是有点,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不像是爱德华的风格。”“他只字未提回国的事。”“要是我不那么笃定他对我的爱情,我会想……我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想。”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贝特曼才提出他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个下午的想法。他现在是他父亲公司的合股人。公司生产各种装配内燃机的车辆,计划在火奴鲁鲁、悉尼和惠灵顿设立经销处。贝特曼提议由他本人代替已经拟定的经理亲自跑一趟。回程途中,他可以经停塔希提岛。实际上,从惠灵顿返回,途中必经塔希提岛。他可以去看看爱德华。
“事出蹊跷,我得去查个水落石出。眼下只能这么办。”“噢,贝特曼,你真是太好,太善良了!”她惊呼。
“伊莎贝尔,你知道,你的幸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她看着他,伸出双手。
“你真了不起,贝特曼。真不知道这世上是否还有第二个如你这般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我不需要你感谢。我只希望你允许我帮你。”她垂下眼睛,两颊赧红。她对他太熟悉了,竟然没注意到他也是如此英俊潇洒。他跟爱德华一样,身形高大匀称。不过,他皮肤略黑,面无血色,爱德华脸色红润。当然,她知道贝特曼爱她。她非常感动。她非常关心他。
此刻,贝特曼·亨特正是从这次旅行回来。
生意上耽搁的时间比预期的要久,他因此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两位朋友的事情。他的结论是,爱德华不回国的原因没什么大不了,或许是虚荣心在作祟,他决心在回国迎娶心爱的新娘前闯出一番事业。可虚荣心也必须要符合逻辑。伊莎贝尔不开心。爱德华必须跟贝特曼一起回芝加哥,立即跟她完婚。可以在亨特内燃机与汽车公司为他谋个职位。贝特曼心底在流血,却同时也为自己能够牺牲幸福,成全他在世上至爱的两个人而欢欣鼓舞。他将永远不会结婚。他要当爱德华和伊莎贝尔夫妇孩子们的教父。多年以后,当两人撒手人寰,他会告诉伊莎贝尔的女儿,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爱恋过她的母亲。每当想起这副场景,贝特曼都禁不住泪眼婆娑。
他想给爱德华一个意外的惊喜,因此,去之前没有给他发电报。最后,他踏上塔希提岛,跟在一个自称是鲜花酒店老板儿子的年轻人后面,朝酒店走去。想到朋友见到他这位绝对不速之客走进办公室时的惊讶,他不由得笑了。
“顺便问下,”他一边走一边问,“你能告诉我在哪里能见到爱德华·巴纳德先生吗?”“巴纳德?”年轻人说。“这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一个美国人。个头挺高,淡棕色头发,蓝眼睛。他来这里两年啦。”“当然啦。现在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说的是杰克逊先生的侄子。”“谁的侄子?”“阿诺德·杰克逊先生的侄子。”“恐怕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贝特曼语气生硬地说。
他吃了一惊。奇怪得很,恶名昭著的阿诺德·杰克逊在此地仍然使用他被判罪时的不体面姓名。不过,贝特曼想不出来,阿诺德认到名下的侄子会是谁。朗斯塔夫太太是阿诺德唯一的姐姐,他并无兄弟。贝特曼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一路上用夹杂着外国腔调的英语说个不停。贝特曼瞟了他一眼,之前没有留意,年轻人的身上明显有着本地血统。贝特曼的举止不由多了一丝傲慢。两人到达酒店。安顿好房间之后,贝特曼询问了前往布伦施密特公司的路线。公司位于海滨,面朝海湾。经过八天的海上颠簸,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大地,贝特曼感到无比开心。他沿着洒满阳光的道路向海边走去。找到地方之后,贝特曼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公司经理,他被领着穿过一间高大的谷仓式建筑(一半做店铺,一半做库房),走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胖男人,戴着眼镜,秃了顶。
“您能告诉我爱德华·巴纳德先生在哪儿吗?我听说他在这间办公室工作过一段时间。”“没错。我不知道他目前在哪里。”“据我所知,他来此地持有布伦施密特先生的举荐信。我本人跟布伦施密特先生很熟。”胖男人用精明而充满疑虑的眼睛打量着贝特曼,冲着库房里干活的男孩子们喊了一嗓子:“嗨,亨利,巴纳德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他在卡梅伦的商店里干活吧。”那小子回答时身子都懒得动一下。
胖男人点点头。
“从这里走出去,往左转,走三分钟左右就到了卡梅伦的商店。”贝特曼迟疑片刻。
“我想,我得告诉您,爱德华·巴纳德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听说他离开布伦施密特公司的消息之后,感到很意外。”胖男人的眼睛眯成一个小针尖,眼神中的审慎让贝特曼非常不舒服,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我猜,布伦施密特公司和爱德华·巴纳德在某些问题上看法不一致吧。”他回答。
贝特曼不太喜欢这家伙的态度,于是不失庄重地站起身,对打扰他表示歉意,然后就告辞离开了。他离开时,直觉告诉他刚才见到的这个男人了解很多情况,却不愿意告诉自己。他按照胖男人指的方向走过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卡梅伦商店。这是一家贸易商店,他一路上经过五六家类似的店铺。走进商店,一眼就看见了爱德华,他没穿外衣,只穿了件衬衫,正在量一块棉布。看到他干的是这种卑微活计,贝特曼不由心头一惊。他走进商店,爱德华恰好抬头望见他,兴奋地惊呼一声。
“贝特曼!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他从柜台里面伸过胳膊,握住贝特曼的手。他神态自若,倒是贝特曼一脸尴尬。
“等我把这块布包好。”他动作娴熟地裁剪下一块布,折好,用纸包上,递给皮肤黝黑的顾客。
“请到前台付账。”他转向贝特曼,笑得两眼发光。
“你怎么来啦?哎呀,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老伙计,快坐下。随便坐。”“我们别在这儿聊。到我的酒店去吧。你能走开吗?”问得有几分顾虑。
“当然,能走开。我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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