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生活:毕飞宇、张莉对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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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生活:毕飞宇、张莉对话录

24.18 5.8折 42 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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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毕飞宇、张莉 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6

版次1

装帧平装

货号A4

上书时间2024-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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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九品
图书标准信息
  • 作者 毕飞宇、张莉 著
  •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 2019-06
  • 版次 1
  • ISBN 9787020146024
  • 定价 42.00元
  • 装帧 平装
  • 开本 32
  • 纸张 胶版纸
  • 页数 375页
  • 字数 244千字
【内容简介】

 

 

在畅销十五万册的《小说课》里,毕飞宇鞭辟入里地分析了中外短篇小说中的体格与筋骨,如果你也曾为那本书里发人深省的观点拍手叫好,那么你更不应该错过这本《小说生活》。这是小说家毕飞宇与批评家张莉一次极具激扬的文学对谈,他们从毕飞宇的童年开始谈起,从阅读到写作、从小说到电影,既是读者又是文字的试验者,你可以看到在真实与虚构的疆域里,一个小说家是如何真诚、热情地探索小说之道。

 

 

 

如果你正想成为一位小说家,那么你会看到一位小说家是如何勤奋地实践,有目的地规划,寻找属于自己的写作方向。在毕飞宇看来:“叙述也好,描写也好,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面对一大堆的芜杂,你得有‘小说的心’,有了小说的心,你的眼睛自然会动,哪些地方你是可以‘瞄’过去的,哪些地方你不能‘瞄’,必须‘看’。落实到小说里,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作者简介】


毕飞宇

出生于江苏兴化,于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现为大学教授。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著有毕飞宇文集四卷(2003),毕飞宇作品集七卷(2009),毕飞宇作品集九卷(2015),代表作有短篇小说哺乳期的女人地球上的王家庄,中篇小说青衣玉米,长篇小说原推拿;散文集苏北堂吉诃德写满字的空间;文学对话录小说生活——毕飞宇、张莉对话录。

哺乳期的女人获首届鲁迅文学奖,玉米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three iter(玉米玉秀玉秧)获英仕曼亚洲文学奖,推拿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2017年获法国部“文学艺术骑士勋章”。作品有几十个语种的译本在发行。

张莉

河北保定人,文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著有浮出历史地表之前:中国现代女写作的发生姐妹镜像:21世纪以来的女文学与女持微火者众声独语及随笔集来自陌生人的美意等。获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华文很好散文奖、第七届图书势力榜十大好书奖等。中国作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国现代文学馆特邀研究员。

精彩内容:

1、屁股决定脑袋

张 莉 :在设想中,我们做的这个对话录首先是关于作家个人 成长的述史,当然还有他文学世界的生成史、他小说作品的成长 史。我们部分先谈作为一个人的成长吧。童年经历对一个作 家特别重要。我们先谈一下你小时候格的形成,生活环境。 
毕飞宇 :说起格不能不谈父母,这是很现实的一个事情。 我的父亲有点特殊,身世很迷离,他至今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究竟姓什么也不知道,很年轻的时候又受到了政治上的打击,这样 的人你不能指望他柔和,他几乎不说话。父亲是家里的压力,所 以我很少在家里。除了辅导我学,我们之间真正的对话并不多。 我们可以很好地交流已经是我做了父亲之后的事了。我的父亲对我 很放任,除了学,别的什么都不管了。他做事情很知识分子气,其实是书呆子气,很笑人的。有一次,我做了出格的事,打了人, 他让我写了一份检查,站到人家的家门去朗诵,还贴在人家的家 门,这件事给我极其深刻的记忆。父亲大概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的母亲是一个标准的乡村教师,师范学校的,在那个时代的 乡村,属于“知识分子”了,师范学校的学科很杂,但主要是 音乐、体育、美术,什么都学,什么都会那么一点点,什么也不太好。 她能说会道,能唱能跳。我母亲很漂亮,格外向,很活泼,还会 打篮球,这在乡村女中间是很罕见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身, 我估计她是不会嫁给我父亲的。对我们这个家来说,母亲是重要的, 如果没有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能不能活到“”结束都是一个问题。 我的父亲和我都很感谢我的母亲。 
张 莉:你觉得自己像父亲还是像母亲? 
毕飞宇 :我一直觉得我和我的父母都有点像,有些分裂。你很 难说我像父亲或者说我像母亲。不过,我热爱运动是从母亲那 里遗传过来的,从会走路到现在,我没有离开过运动。这么说吧, 在人堆里头,我有点像母亲,到了独处的时候,我父亲的那一面 出来了,在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很长时间不说话,好几天不说话都 是很正常的,一个人,闷在那里,好像和谁闹别扭了,其实,和谁 都没有别扭,我这样。 
张 莉:你父亲好像对理科或者天文什么很感兴趣? 
毕飞宇 :他不是真的对那些感兴趣,他被打成右派以后,他自 己也会结,他之所以这么倒霉,一是因为写,二是因为说,又写 又说,出问题了嘛,他是因言获罪的。等他到乡下,他既不敢写, 也不敢说,没事干了,他对数学、物理的兴趣是这么来的。 
张 莉 :你在父母下放的地方出生的? 
毕飞宇 :我们家不是下放的,是父亲出了严重问题,送到乡下 去的。我在乡下出生了,一生下来环境很好,农民哪有那么复 杂?不管政治的。我的母亲是教师,你帮着人家的孩子识字、识数, 人家对你好,这是很简单的事,乡下人的逻辑是这样简单。在 村子里,我的父母很受尊敬,他们把对我父母的尊敬转移到我的身 上来了,他们对我格外宽容。孩子其实很势利,他能感觉得到。因 为这个宽容,我也养成了一些坏毛病,身上有骄横的东西。孩子其 实很势利,不是他胆子大,是因为他知道,你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严重的后果。 
张 莉:犯了错没有惩罚。
毕飞宇 :没有的,一般的事情人家也不告状,在外面打架了,一看陈老师家的儿子,算了。在乡下,大多数乡亲不是看在我父亲 的脸面上,而是我母亲。我母亲的人缘极好,我犯错了,人家哪里 好意思到“陈老师”那里去告状。 
张 莉:你 小时候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或者特别骄横的事? 
毕飞宇 :过了十岁之后,我的情况开始不妙,越来越过分,时常有人来告状。 
张 莉:比如拿弹弓把人打了? 
毕飞宇 :主要是打人家的母鸡。我的弹弓主要是打鸟的,可是, 鸟太小,不过瘾,后来打鸡。鸡可是农民的命根子,人家靠鸡蛋 生活呢。我做得出格的一件事还不是打母鸡,是打玻璃,我们学 校的玻璃都是被我打碎的,用弹弓打玻璃是一件十分刺激的事,很 恐怖,主要是玻璃的破碎声很恐怖。回过头来说,人在时代是 有犯罪心理的,喜欢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那时候我喜欢听玻 璃被击碎的声音。我写过一个短篇小说,白夜,我写了一个坏孩 子,用弹弓把一个学校的所有的玻璃都打了,那个其实是我自己干 的。我的父母哪里能想到是我呢,夜里头我躺在床上,听他们在叹气, 我非常紧张,怕,但是也得意。 
张 莉 :你这样说,我想起原,那里的很多乡间生 活应该是亲身经历。也是些孩子做的坏事。 
毕飞宇 :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大坏事的呢?是村子里有了知青 之后,开始干大坏事了。 
张 莉:什么算大坏事,那时多大? 
毕飞宇 :十多岁吧,反正有知青了,我们一起偷东西。 
张 莉:偷鸡,还是偷钱? 
毕飞宇 :不是鸡,也不是钱,是吃的东西。我一般不是主犯, 主要是跟着。 
张 莉:那知青也是二十来岁。 
毕飞宇 :我不大记得了,在视觉上,他们都是大人。你也知道, 我是教师家庭出来的,道德观比较强,我次偷东西的时候非常 害怕,得手之后几乎是狂奔。可是,知青偷了东西之后特别镇定, 严格地说,不像偷,更像拿,脚步很慢,一点都不慌。这个给了我 极深的印象,我很崇拜他们。 
张 莉:为什么知青们偷了东西没人找,村里人为什么不去找? 
毕飞宇 :怎么找?知青偷了东西之后当晚吃了,你找谁去? 只有不点名地骂,心照不宣罢了,一般来说,我的工作是放哨,都 是从电影上学的。回过头来想想,知青选择我放哨是对的,我是教 师的孩子嘛,形象很好,也是所谓的好,怀疑谁也怀疑不到 我的头上来。我站在不远的地方,贴在一棵树上,手里拿一个小 砖头,一旦有情况,扔出去。有了动静,一线的作案人员不动了, 那样站在夜里头,谁也看不见。开一个玩笑,我和知青的关系 是汉奸和鬼子的关系。 
话说到这里我特别想说电影或者艺术,我们看到的电影都是宣 传“好人好事”的,可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却是那些坏人和坏事。 这很有意思。——艺术到底拓宽了善还是拓宽了恶,这是一个值得 研究的话题。 
张 莉:两种拓宽肯定都存在。我对知青的理解大部分来自“知 青文学”。现在想想,大部分也都是由知青写的。你刚才说的这个 知青生活和我们在文 本中所读到的知青生活有差距。 
毕飞宇: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所有的“知青文学”都是知青写的, 这是一个问题。我的原为什么要写知青,原因也在这里。 
对我个人来说,知青是重要的,他们在我的精神目前起到过特别重 要的作用,但是,知青文学不该只有一个作者,还有一个作者是不 能缺席的,那是土生土长的村子里的人。 
张 莉:知青是强调自己的苦难经历。 
毕飞宇 :“ 知青文学 ” 面对的其实是两样东西:一、反思“”;二、大地书写。同样是这两个问题,村子里的人和他们真的有区别。知青贡献了一个侧面,我只是想说,另一个侧面不该忽略。我觉得有一件事“知青文学”做得不够,那是他们和农民的关系。知青 和农民是有交点的,补充、利益分配、。 
张 莉 :小芳那个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是知青回 城后写的,现在看那里面的情感比较复杂,是不是骗了人家姑娘 回城了,然后一去不回杳无音信?没有人知道。一旦故事变成了歌 曲,浪漫化了,反而遮蔽了其中的残酷。 
毕飞宇 :是,这里头必然存在一个立场问题。是此岸还是彼岸,是树上还是树下。 
张 莉:树上还是树下是什么意思? 
毕飞宇 :在春天,一些动物会发疯,、猪、牛都有可能发疯, 发了疯的牛是极可怕的。万一管理不善,这些发了疯的牛会跑出来。疯牛过来了,会爬树的人会爬到树上去,站在树上看,那些不 会爬树的呢,只能在大地上跑。一旦你在树上,你也会害怕,但是, 这害怕和没有上树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在许多问题上,知青是 树上的人,而真正的农民一直在树下。这是接近不一样的。 
张 莉 :阎连科有篇文章,叫我的那年代,他说中国文坛 轰然兴起的“知青文学”,把“下乡视为下地狱。把苦难,大 多都直接、简单地归为某块土地和那土地上的一些愚昧”。这让一 直是一个农民的他很不理解,“可在知青下乡之前,包括其间, 那些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生活、生存,他们数千年的命运,那又 算不算是一种灾难?”这个问题问得,饶是尖锐。农民出身决定了 他对知青和知青文学的看法很不一样。看起来都写农村,但内在很 不一样。 
毕飞宇 :说起来很简单,屁股决定脑袋,但是书写的时候,这 个细微的区别是巨大的。
【目录】

 

 

 

 

目录

 

 

 

001 成长
   043 经历
   113 质地
   167 阅读(一)
   205 阅读(二)
   279 写作历史 

 

331 附录 

 

373 后记 

 

 

 

 

 

序/毕飞宇

 

 

 

 

 

这本书原先的书名叫《牙齿是检验生活的第二标准》,书名是我起的。初版几个月之后,台湾九歌出版社出版了它的繁体字版,书名叫《小说生活》。我想说的是,《小说生活》这个书名起得好,既本分,也开阔。我就想了,什么时候再版,我会把繁体字版的书名给挪过来。

 

现在,这本书再版了,从今天起,这本书正式更名《小说生活》。

 

201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打算出版我的文集,责任编辑赵萍女士对我说,《毕飞宇文集》是九卷,给你再加一本,做个整吧。她的意思是,附带着推出我一本谈话录。那一年我才五十岁,老实说,这个年纪做谈话录有点过分。可是,一听到“谈话录”这三个字,我蓬勃的虚荣心就猖獗起来了,我哪里按得住,当即就答应了。

 

等赵萍女士真的把张莉博士给请来的时候,我有些蒙,准确地说,不知所措。我想起了老北京的一句话——这是什么话说的。我真的不知道“话”该从哪里“说”。必须感谢张莉,作为一个严谨的学者,她的预备工作做得扎扎实实,她把我的书稿通读了一遍,找出了许许多多的“点”,然后,仔细详尽地做了一个谈话的提纲。我非常清晰地记得,对话是在我家楼下的一家咖啡馆进行的,因为张莉的缘故,我们的谈话异常顺利,——她把话题扯到哪里,我的话就跟到哪里。在许多时候,我都产生了错觉,就觉得自己在“瞎说”,而事实上,我并没有瞎说,张莉都把控着,该向左向左,该往右往右,该刹车刹车,该踩油门就踩油门。就在第二天的晚饭前,我们也谈了两天,张莉伸出了她的胳膊,关上了她的录音笔,说:“一本书差不多了。”我很高兴,只想着早一点撂挑子,回想起来,我的语气几近恬不知耻了:“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哈。”张莉说:“行,你就不用管了。”

 

当然,我还是管了一些。等张莉把文字稿给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到处都是“口水”,“口水”要不得,得管。对了,不少朋友看了书之后对我的口头表达能力赞不绝口,老毕厉害啊,出口成章啊。在此,我郑重地说一声,朋友们夸错了,我没有出口成章的能力,你们读到的,只是“洁本”,我的口头表达能力不可能比任何人高明。当然,不只是删,在某些重要的地方,我也做了一些必备的补充。

 

我对这本书非常满意。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交代清楚,对话就是对话,它和书斋里的写作有性质上的区别。在对话的现场,或去了一趟卫生间,或服务员的突然闯入,或接了一次电话,对话就中断了。我记不得我们有过多少次的中断,我想说的是,这些“中断”给本书带了一些遗憾。比方说,有关现代主义文学的部分,有关文艺美学的部分,有关女性主义的部分,我们的深入都不太够。说起来有点像笑话,我们这一代作家都是从现代主义文学那里起步的,而张莉女士的博士方向就是女性问题,可我们恰恰没能在这些地方好好地讨论。我想,谈话的“中断”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也许还是“灯下黑”,它反而成了我们的盲区了。

 

就在《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初版的时候,我和张莉有过一次电话长谈,所谈的重点就是这本书的不足。说起我们的盲区,我们都开心地笑了。张莉鼓励我说,没关系没关系,等毕老你90岁了,我们再谈一次,都补上。

 

这主意不错。那我就等着。我等着赵萍带着张莉再一次来敲门。我想我会让她们俩在门口等会儿。九十岁了,我想我更能装了,我得装上我的假牙。乘着口齿还清晰,我想说——

 

感谢应红。感谢赵萍。感谢张莉。

 

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

 

感谢这本书的读者朋友们。

 

2018年7月6日于南京龙江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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