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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高飞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27024
出版时间2024-05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128元
货号29732741
上书时间2024-12-27
自序:书写一本一生无悔的书
人生总要跟过去做一个交代,尤其是书写者,在此基础上,才能更好地审视现实,展望未来。我希望以《前行的人生》为节点,跟过去的题材,尤其是我们这批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给让自己成长和感受最深刻的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画上一个完美圆满的句号。
五一假期,一位爱好文学的政界朋友到曾高飞文学艺术馆闲聊,他的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觉得今是昨非。他说:曾老师,您的这些作品以过去的题材为主,希望您有朝一日把目光和触觉放到现实中来,与时代同频共振,做大时代的书写者。我觉得朋友的话对极了,既然如此,那就从下一部作品的写作开始,把笔触放到现实中来,以大都市为背景,审视我们这个热火朝天的大时代,进行新的写作,尤其是写作时选择的时代背景。
《前行的人生》这部小说,算是拖太久了。按照当初的既定计划,《前行的人生》共三部是要在2022年完成的,一年一部,现在拖了一年。在这一年中,我被这个计划折磨,对它牵挂,吃不香,睡不好,甚至备受煎熬。今天终于完成,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了,对以前的生活有所交代,也可以如释重负,进行新的创作安排了。我就是这样一个计划性强,一旦完不成任务,就放不开的人,没有按计划行事,心里就有一种巨大的沉重负担,甚至过得很不开心——对于写作,尤其是大部头的写作,我只有往前赶,走在时间前面,而没有拖拖拉拉,落在时间后面的。
《前行的人生》之所以没有按计划进行,不是因为没有构思好,也不是因为没有灵感不想写,而是因为2022年的其他写作任务多,比较忙,没能顾得上。2022年,有两个月在云南东奔西跑,这两个月,除了写点儿小财经文章,没有做其他安排,剩下的时间,写了长篇小说《九尾狐》《窥浴》《小镇青年》,传统家教文化散文集《每个人的成长,都有迹可循》(二稿,与钟勇先生合作),财经作品《元宇宙掘金秘密》(初稿,2023年初定稿,与刘原先生合作),共五部书,所以,没能顾得上《前行的人生》的写作。
2019年下半年,重返文坛后,就一直计划对生于七十年代的那代人的成长、奋斗、学习、生活、情感,做一次回顾和总结,因为一路走来,对这个剧烈变化动荡的时代很熟悉,也感同身受,有很多话要说。2020年4月,开始写作第一部《挣扎的成长》。2021年6月开始写作第二部《青春花开》。按原计划,《前行的人生》要写作六部,共计超过200万字,比照《红楼梦》《平凡的世界》《静静的顿河》篇幅。第一部《挣扎的成长》有20多万字,写了主人公祁宏、高燕,张伟、凌林的成长和初恋,以祁宏和凌林考上大学,高燕和张伟辍学为终;第二部《青春花开》有60多万字,写了祁宏和凌林大学前两年的生活和感情;第三部《浴火重生》有30多万字,写了祁宏和凌林大学生涯后期的感情误会和纠葛。写完这三部,《前行的一生》已经超过了《红楼梦》和《平凡的世界》的篇幅。如果真要把《前行的人生》写完,后面还有结婚、生子、家庭、事业,估计原来计划的200万字篇幅都容纳不了。当然,前三部都是回忆,到后面,如果再写,那就是现实生活,跟上时代节拍,与时代同频共振了。
以后,《前行的人生》能不能如期继续下去,我不能肯定,也没有构思好后面的故事情节——至少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但可以肯定,前三部是把我们七十年代生人的成长和经历写完了,算是对过去有了一个交代,从此以后,新的写作要进入现实生活中来,跟这个时代同频共振了——当然,也不排除会做一些其他追溯性的写作。这对我自己的写作和心智来说,是一个伟大的转折,也是一个巨大考验。
对于写作者来说,回忆过去,比较熟悉,也是比较容易的。把握现在,那就有点难了,因为看不准,也有些琢磨不透;展望未来,是最难的,因为我还没有进入到那种先知先觉的人生境界。但对写作者来说,这是一个必须跨过去的创作大坎,书写者不得不进行的一个伟大尝试,因为我们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而是要生活在现在,要展望星辰大海。作为书写者,不能书写伟大时代,不能书写伟大城市,不能书写在这个时代和城市繁衍生息的伟大人民,是很不合适的,也是不合格的。
北京是一个具有深厚文化底蕴,又极富时代生活气息的大都市,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和追逐梦想的脚步——这是我选择北漂的一个重要初衷。如果我能够把在北京摸爬滚打的人物写好,那就是号准了时代的脉搏,让自己站在时代前列,引领书写者的潮流。当然,跟很多其他书写者书写和塑造大人物不同,我天生偏爱小人物写作,偏向底层百姓,因为我一直在这个阶层摸爬滚打——到现在还是,这个阶层滋养了我,我希望自己能够为他们代言,书写他们巨细经历、生活点滴和心态变化。
这也许就是不忘初心,不忘本吧。我是一个小人物,我希望自己永远扎根在基层和底层,做一个勤奋的书写者。
每年寒暑易节,我都要不管不顾,从北京回到湖南乡下的老家,跟那些至今生活在农村的童年伙伴闲话家常,喝喝小酒,打打小牌,过段忆苦思甜的日子。在北京,我也有很多来自基层和底层的朋友;当然,也有很多位高权重的朋友,即使位高权重者,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是从小地方,从偏僻的农村,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事做好,把人做好,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们都是积极奔跑、努力逐梦的人生赢家,我希望书写他们,诚实地为他们代言,真实地讲述他们的逐梦故事和人生,他们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是这个城市节拍的主角,更是这个伟大时代的主角。
既然选择了写作这条路,成为一个作家,那就专心点,坚持点。每个作家都有一个梦想,即写一部大部头的经典传世之作。托尔斯泰有《战争与和平》,马尔克斯有《百年孤独》,曹雪芹有《红楼梦》,路遥有《平凡的世界》,陈忠实有《白鹿原》……
这个名单很长,特别希望读者和文学评论家将来在后面加一个“曾高飞有《前行的人生》”。让我如释重负的是,现在这部书的写作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用陈忠实的话来说,这是一本可以当作枕头的书,共3部,92章,100多万字。篇幅超过了《红楼梦》和《平凡的世界》。但不得不说,《前行的人生》让人感到意犹未尽,主人公祁宏和凌林刚刚大学毕业,结婚、成家、立业、生子,人生还有太多课题等着他们经历,还可以写下若干部作品来。
作为一个作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写一部让自己一生无悔的书,当然既包括质量,又包括篇幅。《前行的人生》是否可以担当这个重任,目前尚未可知。但不管它能也好,不能也罢,自己是必须前行的——只要生命不息,就要写作不止。
写作是一门苦差事,吃进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尤其是现在,所得与付出难成比例,我常常逃避写作带来的经济效益,只求问心无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都希望自己来过,有些人用钱来衡量自己是否来过,是否值得。我只能高尚且迂腐地表示:我用文字和书籍来衡量,我曾经来过,此生无悔!
2023年5月2日
北京印象·曾高飞文学艺术馆
《前行的人生》分为三部,从第一部《挣扎的成长》到第二部《青春花开》,再到第三部《浴火重生》,《前行的人生》洋洋洒洒近百万字,以7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祁宏、高燕、凌林、张伟的生活、成长、奋斗和爱情为主线,从校园到社会,从爱情到婚姻,通过一群普通年轻人的故事,真实地再现了改革开放后,社会的翻天覆地的变迁演进,时代的波澜壮阔的发展进程。这是上世纪90年代的社会和时代变迁的一个缩影,也是当前中国社会脊梁一代的人生丰碑。
曾高飞,湖南祁东人,毕业于长沙理工大学中文系。曾在人民日报社,法治日报社任职多年,现为北京大学客座教授、长沙理工大学硕士生导师、资深媒体人、策划人、新媒体运营专家、著名财经作家、小说家、散文家、影视编剧,发表文学、新闻和财经作品共6000多篇,著有散文集《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流浪》《似水流年,家乡味道》,系列长篇小说《前行的人生》三部曲《挣扎的成长》《青春花开》《浴火重生》及长篇小说《生如夏花》《小镇青年》《九尾狐》《红尘欲望》《窥浴》《手机江湖》,北京三部曲第一部《北京边缘》、小说集《感情通缉令》等,财经作品高飞锐思想丛书之《决胜话语权》《产经风云》《争夺话语权》《元宇宙掘金秘密》等,独立或参与编剧多部电影、电视剧本。坚持“左手财经,右手文学,用作品说话”,信奉“躺着思考,坐着写作,站着做人,跑着逐梦”。
《前行的人生》分为三部,从第一部《挣扎的成长》到第二部《青春花开》,再到第三部《浴火重生》,《前行的人生》洋洋洒洒近百万字,以7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祁宏、高燕、凌林、张伟的生活、成长、奋斗和爱情为主线,从校园到社会,从爱情到婚姻,通过一群普通年轻人的故事,真实地再现了改革开放后,社会的翻天覆地的变迁演进,时代的波澜壮阔的发展进程。这是上世纪90年代的社会和时代变迁的一个缩影,也是当前中国社会脊梁一代的人生丰碑。
曾高飞,湖南祁东人,毕业于长沙理工大学中文系。曾在人民日报社,法治日报社任职多年,现为北京大学客座教授、长沙理工大学硕士生导师、资深媒体人、策划人、新媒体运营专家、著名财经作家、小说家、散文家、影视编剧,发表文学、新闻和财经作品共6000多篇,著有散文集《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流浪》《似水流年,家乡味道》,系列长篇小说《前行的人生》三部曲《挣扎的成长》《青春花开》《浴火重生》及长篇小说《生如夏花》《小镇青年》《九尾狐》《红尘欲望》《窥浴》《手机江湖》,北京三部曲第一部《北京边缘》、小说集《感情通缉令》等,财经作品高飞锐思想丛书之《决胜话语权》《产经风云》《争夺话语权》《元宇宙掘金秘密》等,独立或参与编剧多部电影、电视剧本。坚持“左手财经,右手文学,用作品说话”,信奉“躺着思考,坐着写作,站着做人,跑着逐梦”。
第一章 用纸包糖骗来的小新娘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个物理属性放之四海而皆准,动物界如此,人类更是如此——心理不正常,有特别癖好的另当别论。
人与人之间,是“斥”是“吸”只跟性别有关系,跟年龄没有多大关系,忘年恋就是这样的例子。
不知道你几岁的时候开始对异性产生“喜欢”这种神秘神奇的感觉,反正祁宏喜欢高燕那年,他们都还小,都是小屁孩,都穿着衩裆裤,流着清鼻涕,十个指甲里塞满了泥垢尘埃,黑乎乎的,像极了聊斋故事中的女鬼。
骄阳似火的夏天,他们还在黑得发亮的肚皮上围一块绣着中国结的红艳艳的肚兜,其他什么都没有穿,该看见的一览无余,不该看见的也一览无余。
那个夏天,祁宏十岁,高燕八岁。祁宏在村后的中心小学上二年级了。高燕准备在夏天结束后,秋天到来之际,背着书包上学堂。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孩子上学都比较迟,六七岁是小的了,一般都要到八九岁才启蒙。他们在这个年龄上学,不算早,也不算晚,在平均数上。
那个年纪,喜欢就是喜欢,只是意味着在一起玩得来,看着顺眼,处得愉快,没有大人那种不洁净的想法。儿时的感情就像从村后的四明山上哗哗哗地奔流下来的祁水河,洁净清爽,活泼透亮,一眼望到底,看到干净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河底——鹅卵石在河底望着蓝天白云,想着遥远的事,很久很久以前,没有成为化石的时候,它们也有喜怒哀乐。
祁水河的水不需要用其他容器舀盛,也不需要经过烧煮就可以敞开胸怀喝,就像村民开怀畅饮那杯自酿的米酒。四明山的农民劳作辛苦了,累了,渴了,来到河边,用双手掬一捧河水就喝。那水没什么杂质,没什么不洁的成分,河水有点甜,有点沁凉,那种甜和凉直入心底,令人精神倍增,浑身涌上来使不完的劲。长大后到城市安营扎寨的祁宏找到了与祁水河的水十分接近的饮料,那就是冰啤,他在一个闷热的夏天的晚上爱上了这一口。
当然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勉强不来。小孩不像大人那样,戴着社交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比一个会装,一次比一次装得来劲——这就是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根源。比如祁宏和高燕都不喜欢那个爱作威作福、指手画脚的孩子王张伟。全村其他小朋友都巴结张伟,给他进贡红薯干、土豆、花生米、南瓜子等零食;可祁宏和高燕两个小不点偏不,他们下意识地不买张伟的账,阳奉阴违,有时还公然跟张伟唱对台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孤立无援中,祁宏和高燕很快发现了这个共同点,他们迅速走近,结成了联盟,联手来对付张伟,让张伟难堪。这让张伟十分恼火,不动声色地给他们小鞋穿,排挤和孤立他们。祁宏和高燕的关系因此更加紧密了,有时候两个人坐在地上玩泥巴、逗蚂蚁就能玩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小孩是小孩的想法,大人是大人的想法。小孩纯洁简单的想法到了大人那儿就变得复杂深奥,被上纲上线,有时候甚至有了龌龊的味道。
大人想,这两个兔崽子,没巴掌大就谈情说爱了,不是小流氓是什么?当然,这种评价,很多都是冲着祁宏来的,谁叫他是男孩呢?谁叫他的父亲朱鹏是外来移民呢?谁叫朱鹏是入赘的呢?入赘的男人往往要夹着尾巴做人,在村里没有地位。
四明山的村民普遍认为祁宏十来岁就会泡妞了,现在是小流氓,将来长大了,就成大流氓了。那还得了,岂不是要祸害乡村邻里,祸害黄花闺女和年轻小媳妇?
有丰富阅历的村民看事情还是比较准的,他们猜什么果真就来了什么。小屁孩祁宏对另一个小屁孩高燕表白了,而且是当着村里十多个孩子的面,大家在一起过家家的时候。
祁宏给小伙伴们每人发了一颗用色彩斑斓的纸包裹着的糖,条件是要他们同意在过家家的时候,让高燕扮新娘,他扮新郎。
那纸包糖是祁宏的一位远房表叔从省城长沙回来探亲,给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带来的礼物,一共两包,一包一斤。父母没舍得拿出来给孩子们吃,将纸包糖藏在储物间的坛子里,准备留着过年的时候,招待上门的客人用。祁宏把其中一包抠了一个手指洞,偷偷地挖出来十多颗。
那个年代,还是计划经济,买什么都要票,买粮要粮票,买肉要肉票,买煤油要油票——还没电,晚上照明用煤油灯。家家户户都很穷,没钱,油盐酱醋都是能省则省。纸包糖更是稀罕之物,镇上供销社少量供应,还要凭糖票,一次不能买多了,小伙伴们一年到头难得吃上三五回。
小伙伴们满怀激动地接过纸包糖,迫不及待地剥开外面那层彩纸,露出来祁水河边的小石头大小的、方方正正的、米黄色的透亮的糖果。把糖果丢进嘴里,含着,在口腔里灵活地伸着舌头,不时地绕糖果舔一圈,那种甜甜的滋味就浸润了整个口腔。甜甜的唾液沿着食道顺流而下,一路地滋润下去,甜蜜下去,直达心底。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俗话说有奶便是娘,那是指吃奶的时候——在吃糖的那一刻,有糖便是爹和娘了。吃着糖,小伙伴们一点反对的声浪也没有了,包括平时嚣张、对他们颇有意见的张伟。那次过家家,祁宏说啥就是啥,想做啥小伙伴们都无条件支持。
最不能亏待的、最占便宜的、最需要讨好的就是“新娘子”高燕了。为让高燕扮演好角色,祁宏一边心疼糖,一边大方地塞给她一个人三颗。
高燕把其中一颗糖剥了纸皮丢进嘴里,另外两颗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兜里。高燕准备留一颗给爸爸高欣,留一颗给妈妈王红梅。可高燕最后还是没能抵住糖的诱惑,过家家游戏还没结束,另外两颗纸包糖也牺牲在了她那张涎水就像泉水一样不停地冒出来的好看的小嘴里。
高燕一人独享三颗纸包糖,让其他小伙伴羡慕嫉妒恨,却又无可奈何。糖是祁宏的,他爱给谁就给维,爱给多少颗就给多少颗,谁叫祁宏看上了高燕,没看上自己呢?
小伙伴们也不敢把不满情绪表达出来,怕惹毛了祁宏,该给自己的那块糖说不定就不给了,说不定给了也要拿回去。
分了糖,祁宏获得了大家一致拥戴,高燕也高高兴兴地做了祁宏的“新娘”。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人一次性给过她三颗纸包糖呢,即使是父母,也是一颗一颗地给的,而且不常给。祁宏对她,比父母对她还好呢!
那次过家家,高燕和小伙伴们出奇地配合了祁宏。在祁宏导演和编排下,“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祁宏给高燕戴上了用嫩绿柔软的柳条编织的“新娘”桂冠,在大家的簇拥下和吆喝声中,祁宏“猪八戒背媳妇”,把高燕背进了“他们的家”。
八岁的高燕营养不良,面黄肌瘦。除了张伟,那批孩子都营养不良。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长不高,长不胖。在同龄女生中,因为瘦,高燕显得高挑苗条。但她脸圆眼大,眉长齿白,具备了美人坯子的雏形,就是被农村的泼辣的阳光晒得黝黑了点。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祁宏眼里,高燕是全村那群女娃中最漂亮的那一个。祁宏觉得高燕的黑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有一种温润如玉的亲切感,干净光滑,刺激得人很想伸手摸一下。
这种过家家游戏,平时小伙伴们也爱玩。不过,以前“新郎”、“新娘”由“孩子王”和“孩子后”扮演,祁宏和高燕只是看客和配角,这回他们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做了主角。
虽然只是玩游戏,高燕还是有点害羞;祁宏则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一脸豪情,满心激越。在拜堂仪式结束后,祁宏变戏法一样捧着一束鲜艳的忘忧草,献给了自己的新娘子。
忘忧草不是一种草,是一种花,当地俗名叫黄花菜。那束忘忧草含苞待放,花瓣纤细修长,颜色金黄透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忘忧草在湘南祁东广泛种植,村前屋后,漫山遍野都是,在春夏秋三季蔚为壮观。
忘忧草“观为名花,用为良药,食为佳肴”,是祁东农民的主要经济作物。据现代医药验证,黄花菜利尿、解热、止痛、补血、健脑、催奶、定神、通便,几乎医治百病。
祁东县的黄花菜很有名,占到了全国市场的半壁江山。黄花菜还有一个文艺范儿十足的名字:萱草。唐朝诗人孟郊《游子吟》中那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中的“草”,就是萱草。在其另一首诗《游子诗》中称: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门,不见萱草花。
拜完堂,吃完糖,过家家游戏就到了高潮,也接近尾声了,本来应该各自散去,什么事也没有了。坏就坏在祁宏意犹未尽,一时没能把持住,加了一个小伙伴们平时玩过家家从来不敢逾越雷池的情节:他当着小伙伴们的面,用双手捧起高燕的小脸,亲了下去,尽管亲的地方不是嘴唇,只是额头——那时候,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那个年纪的祁宏还不知道“新郎”、“新娘”要亲嘴,只是下意识地亲脸了。
可这个动作还是超出了平时玩家家的既定范围——其实,亲高燕也是祁宏突然心血来潮,加进去的,小伙伴们看着祁宏的动作,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游戏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下去。
高燕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怕自己被祁宏亲了,会生出孩子来,要做妈妈了,可自己还是个小孩呢。高燕曾经问过父母自己是怎么来的,王红梅告诉她是高欣亲出来的。
有人哭了,小伙伴们就慌了,赶紧脚底擦油,作鸟兽散,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了。
祁宏自己也吓坏了,在他的设计中,没有高燕号啕大哭这一情节。高燕一哭,祁宏就慌了。祁宏哄了几下,没想到高燕哭得更欢了。祁宏想掏一颗糖要高燕别哭了,可糖早就发完了。祁宏见势不妙,也脚底擦油,偷偷地溜回了家。他躲在家里,开始害怕,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高燕也哭哭啼啼地回家了,像是受到了莫大委屈,也承担着巨大的恐惧。
这场过家家游戏虎头蛇尾,不欢而散。
过家家闹出来的风波并没有因为游戏散场,大家各回各家暂时告一段落。
那天晚上,回家后,还是有小伙伴没能忍住,惴惴不安地把祁宏捧着高燕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的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了父母。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不出半个小时就传遍了全村,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当然也传到了高燕的父亲高欣的耳朵里。
高欣很生气,他从厨房柴火灶旁抓了几根用来当作柴薪的黄花菜枝秆,噼里啪啦地打在高燕的光屁股上。黄花秆落处,裸露的细嫩的屁股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又红又肿的痕迹,高燕感到那儿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那痛立刻扩散到了全身。
那一刻,高燕很后悔吃了祁宏的纸包糖,做了祁宏的“新娘”。她哭着向高欣保证,以后再也不要祁宏的纸包糖了,不做祁宏的“新娘”了,甚至保证不跟祁宏玩了——当然,小孩说的话,当时有效,转背就忘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打完高燕,越想越气的高欣拽着哭哭啼啼的高燕跑到祁宏家兴师问罪来了。
祁宏的母亲祁茗,父亲朱鹏听完高欣的投诉,这对三十多岁的农民夫妇也被气疯了,不把这根扭曲的藤蔓及时纠正过来,以后变结实了就麻烦了。朱鹏顺手抓起靠在屋角的笤帚,高高扬起,不轻不重地落在祁宏身上。
出于母性护犊的本能,祁茗一边护着祁宏,尽量不让笤帚落在儿子身上,一边真心实意地咒骂祁宏。这对夫妻教育子女的方式在当地农村很具代表性:父亲是真心打;母亲是真心护,一边护,一边真心骂。
看到有数笤帚结实地落在祁宏身上,从发出来的清脆的声音判断,力度还不轻,高欣的怨气就消了一大半,他夺过朱鹏手里的笤帚,扔在了地上,嘴上说:“算了,算了,还是个孩子,别打了。”
也是,祁宏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对这种事的清算,也只能适可而止了。
祁茗给高欣赔着笑脸,说着好话,道着歉,高欣的气也就慢慢地消了,祁茗替祁宏做了保证,称以后不再出现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高欣也顺水推舟,声称不再追究了。
三个大人转移话题,在一块拉起了家常,抱怨度日如年的苦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高欣看来,祁茗这个女人还是那样识大体,顾大局,那样忍辱负重,处事滴水不漏,让人打心眼里感觉舒服,那声音听着也让人融化成水。
其实,小孩之间玩过家家过分也没什么。高欣只是想找个借口过来看看祁茗,能找点碴,发发怨气最好了。好多年了,他心里一直堵得慌,越积越重。
人也打了,气也消了,该看的女人也看了,高欣牵着女儿准备凯旋回家。
朱鹏在祁茗眼色授意下,从储物室的坛子里拿出来一包纸包糖。祁茗从朱鹏手里接过纸包糖,塞给了高燕,算是对孩子的补偿。
高燕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没有反对,接过纸包糖,破涕为笑了。高燕满怀欣喜地把纸包糖用双手紧紧地抱在了胸前——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纸包糖呢。
这包纸包糖也让高欣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这包纸包糖也够他们几个每人分几颗了,让他们也高兴高兴,甜蜜甜蜜,他和老婆王红梅一起共舔一颗,尝尝味道就够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高欣什么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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