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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俏 著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10826
出版时间2017-12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59.8元
货号25206294
上书时间2024-12-24
《明月如泉醉旭阳》讲述了因为皇帝突然驾崩而仓促登基的明泉公主,不得不面对朝内的争斗和边境的战火。右相安莲对她默默守护,帝师斐旭对她暗中扶持,她才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一切尘埃落定后,她选择退位和斐旭一起归隐。本文轻松幽默,情节跌宕起伏,是一部大气的女帝传奇。
苏俏,又名酥油饼,浙江人,射手座。2006年开始写作,作品多为系列之作,塑造了不少性格各异且极具吸引力的人物。他的作品文风轻松,其诙谐幽默的语言和精巧的构思独树一帜,授权网络知名原创漫画平台有妖气改编其小说《幽灵酒店》亦大受欢迎。
上 册
楔 子 001
第1章 002
第2章 047
第3章 094
第4章 140
第5章 175
第6章 192
番外之道是无情却有情 235
下 册
第7章 001
第8章 037
第9章 061
第10章 109
第11章 160
第12二章 195
番外之曾是两小无猜时 227
番外之千金散尽还复来 231
番外之人非草木焉无情 236
番外之夜色尽、曲终人散 239
番外之除恶得善果 242
番外之姓慕不姓斐 252
《明月如泉醉旭阳》讲述了因为皇帝突然驾崩而仓促登基的明泉公主,不得不面对朝内的争斗和边境的战火。右相安莲对她默默守护,帝师斐旭对她暗中扶持,她才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一切尘埃落定后,她选择退位和斐旭一起归隐。本文轻松幽默,情节跌宕起伏,是一部大气的女帝传奇。
苏俏,又名酥油饼,浙江人,射手座。2006年开始写作,作品多为系列之作,塑造了不少性格各异且极具吸引力的人物。他的作品文风轻松,其诙谐幽默的语言和精巧的构思独树一帜,授权网络知名原创漫画平台有妖气改编其小说《幽灵酒店》亦大受欢迎。
楔 子
大宣荣锦十二年六月,诚宗崩,遗诏废太子汤为平安王,赐封地奂州,即日前往,非诏不得入京。改立次女明泉公主为帝,开创宣朝九十七年来位女帝登基的先河。
明泉次月即在左相连镌久、先皇帝师斐旭的支持下登位,改年号为新顺,大赦天下!
新顺元年八月中旬,平安王自封地奂州偷潜回京,会同右相安莲、宫廷禁卫军副统领陈高、京城守卫军提督牟雪亭等大小官员五十余人率五万兵马里应外合,自上和门、开元门攻入京城,史称平安之乱。
京城告危,连镌久亲率帝轻骑死守皇城。
两军对峙历经七天六夜,蔺郡王率十万勤王之师以雷霆万钧之势与连镌久里外夹击,一举全歼叛军!
元年九月,平安之乱以失败告终。平安王被剥夺世袭王称号,改郡王,换封地奂州七城为戚州三城,远离京城,守北方苦寒。右相安莲被捕待审。陈高于乱军中流箭重伤,不治而亡,享年五十有八。牟雪亭事败后在牟府饮鸩,享年三十。
故事,自这里开始……
章
乾坤殿上,烛火绰约。
即使斗转星移,时代变迁,这承载着数朝帝王思考的书房却一如既往地肃穆恢宏,连屋顶横梁的暗红都不曾褪色半分。
烛光自九龙灯里透出来,一闪一闪地映衬着伏案疾书女子的娟秀脸庞。白色绣金的龙袍穿在她身上有点突兀,似乎这么张清雅恬淡的脸镇不住绣在胸前的五爪金龙。
崔成看着地上与案桌融为一体的纤弱影子,心微微吊了起来。
原以为自己伺候了明泉公主十几年,早将主子的喜好了然于胸。谁知平安之乱后,那双原本爽直明快的眸子一夜间覆上浓浓的雾霭,看远了模糊,看近了又糊涂。早说圣意难测,他这才有几分明白。
“高公公今天好些了么?”明泉下笔的手一顿,蘸了点墨汁道。
崔成上前一步,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能下床了,申时还用了小半碗玉米饭。”
“那就好。”她眼中隐有波光流动,一眨眼又掩了过去,“高公公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只管送,等他身体再好些,就来回一声。”
“遵旨。”他低下头,心里暗暗琢磨,哪有皇帝等太监身体好再来见的道理,皇上这是想见高公公了,又不好直接宣他。想到高公公不但在先皇生前风光无限,如今还颇受女帝重视,他便艳羡不已。
“连卿还在外候着么?”
崔成面色微微一变,连忙跪下道:“奴才见连相穿得单薄,怕他熬不住夜寒,所以请他到佐政殿候旨。”
明泉抬起头。
崔成在她四岁时进的宫,才五年就被擢升为明泉宫总管,左右逢源、见风使舵的本事自是不提。原本她再受宠也只是公主,靠着她作威作福也有限,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只是掌了乾坤殿后,局面便不一样了。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重权在握?由着他来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自古到今,太监与外臣太近总归不好。
“召他进来吧。”她将桌上刚批好的奏折折了起来,在他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又轻声低喃道:“不过这样倒是朕在等他了。”
崔成手指颤抖了下,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才长长舒出口气,提起衣摆小跑到佐政殿,刚好连镌久的贴身小厮探出头来。
“快快,皇上召见。”
那小厮也不见着慌,嘻嘻一笑就把头缩了回去。
片刻,连镌久便理着衣服走出来。宽大的官袍穿在他身上自有股风流不羁的味道。略显发福的白皙面上透着憔悴的苍老,曾迷倒京城无数待嫁少女的眼睛下已有了细纹。
见到他,连镌久温和地打了个招呼,“当初比桑进贡的貂领大氅皇上可曾拿出来穿?”
崔成想了想道,“不曾穿。”
连镌久把双手笼在袖子里,笑道:“这时节穿好,再冷就不顶用了。”
崔成赶紧点头道:“谢左相大人提醒,奴才记下了。”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连相,连前年先皇赏的那件大氅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这个在公主身边服侍的人也要转几圈才回想起来。
乾坤殿与佐政殿是天罡宫的正殿与偏殿,只说了几句话便到了。
“有劳崔公公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崔成受宠若惊道:“左相大人客气。”当他入宫被分配到明泉殿的时候,自己远大的理想就是手底下管着数十个人,走到哪里拿得出面子,不用受白眼。但先皇一驾崩,公主转身成了皇上,这一切又变了。他不再是埋藏深宫不见天日的一宫总管,而是君王身边贴近的红人。
连当朝首辅、机要大臣都对他礼让三分,更不用说已荣升太妃的诸位娘娘,隔三差五找他过去对皇上嘘寒问暖,金银赏赐络绎不绝。这等风光岂是他在进宫前想得到的?
“臣,连镌久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连镌久的声音隐约自里面传出来,他竖起耳朵,却刚好对上明泉扫过来的目光。他心头吓得一跳,赶忙伸手将门关上。想起临出门前皇上的低喃,难道自己平日与各朝臣结交的事情已传到她耳朵里了吗?
夜风萧瑟,他双手合拢,将怀里的孝敬银子又揣得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心头的不安才能沉静下来。
连镌久低着头,明泉便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她自小受宠,七岁以前,父皇甚至带着她在乾坤殿处理朝政。等稍大了,虽不能抛头露面,公然出入议政场合,但私下父皇也会与她讨论些朝中事宜,因此对于权谋二字,她毫不陌生。
连镌久以一番雄辩在乾坤殿以冲冠之龄受先皇赏识她是亲眼所见的,自那之后他三日一小升,三月一大升,不知羡煞多少人。父皇生前说过,连镌久胸藏经天纬地之才。这句话,她铭记在心。
高公公在先皇驾崩第二天曾与她长谈过,说那份遗诏先皇不知修改了多少遍,托孤的人选是择了又择,选了又选,唯独连镌久三个字雷打不动地排在位。要忠心,要豁达,不会忌讳女子称帝;要机敏,要沉稳,能处理任何状况;要有权,要有势,要稳定朝纲,一分都不乱。这样的人,舍连镌久其谁?
只是这么一个人,先皇能用,且用得得心应手,那毕竟是一手提拔知根知底的。但她呢,能用吗?用得动吗?又该怎么用?
连镌久在朝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没有均衡之人,就算她容得下,连镌久又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史书可鉴,古来功高盖主的佞臣哪个没有安邦定国的大才?
但说到均衡,她首先想到斐旭,也是遗诏托孤的重臣。少年得志,睿智果断,父皇不止一次地以惊才绝艳来形容他,更拜比他小了双旬的斐旭为师,这样的荣宠连当初的连镌久都望尘莫及。但他生性超脱,不受拘泥,又朝中无人,做个智囊是有余的,要掌大局就欠缺多了。
其实好的人选不是没有,只是还关在天牢里。先皇在定左右两相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格局。
——右相安莲。
她的思绪中断了一下,目光扫过殿上连镌久垂首而立的挺拔姿势,呼吸平匀,仿佛再站个十年八载都不会动。
“连卿的脸色不大好,又是一夜未眠么?”与十年前的风采相比,终究是老了。明泉暗叹一声。
“回皇上,为国尽心,不敢稍有懈怠。”屋内暖和,香炉里的檀香化作淡淡轻烟,氤氲出一条条若有似无的纱幔,萦栋绕梁。连镌久双手笼袖,眸子直直地盯着地上。
明泉在心里推敲了下,终决定直接问,“安莲的案子审得如何了?”
连镌久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皇上是问平安余党?”
她抬眸,意味深长道:“不,朕问的是安莲。”
“段大人会同刑部正量法而审,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量法?”明泉手指轻轻弹着,嘴角弯上浅浅的弧度:“他可是先皇为朕定下的皇夫,连卿何必为难呢?”安莲就是先皇安下的第四颗棋子吧。辅她登基的连镌久,平定乱党的蔺郡王,出谋划策的斐旭,还有在朝中拥有深厚背景的安莲。虽说自己是被局势硬逼着走到这一步,却也不得不佩服父皇深谋远虑。
连镌久双膝跪地,沉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求朕没用,”明泉慢悠悠地坐下:“先皇遗命,何以改之?!”这句话是他当初逼她登基时所用,现在正好堵回他的口。要想压制住连镌久的势力,她还非用安莲不可。
“安莲罔顾君纲,犯上作乱,败丧德行,如此罪人怎能辅助皇上统领六宫,母仪天下!”他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疾厉的容色让明泉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
“朕不需要他母仪天下,朕自己就是女子,当天下人之母,相信朕比他更合适。”她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烈,又缓了口气道,“先皇生前待朕如珍如宝,朕何忍拂他遗愿?何况,安莲虽然伙同谋逆企图造反罪无可恕,但论其才华,放眼朝纲,几人可及?朕今日既然愿意保他,那他便是朕的责任,朕会在后宫造一座金屋,权当告慰先皇在天之灵。”当务之急是先把安莲从牢里头救出来,至于如何用他牵制连镌久,她再慢慢想办法也不迟。
她见他脸色松动,忙趁热打铁道:“何况他之所以造反,皆因不愿当皇夫而起。他越是如此,朕越要他入宫,这样的惩罚岂非比那些肉体上的伤害更痛苦?”
连镌久以为明泉对安莲拒当皇夫之事耿耿于怀,不由愣了下,转念想到这位少女天子久居后宫,不涉朝政,未必真正懂得谋逆的轻重,兼之她深受先皇恩宠,难免骄纵,只好叹气道:“恳请皇上让臣先下狱与他一谈,他若有悔意……”
“连卿此言差矣。悔是对错事的抱憾痛恨,难道你要让朕未来的皇夫顶着谋逆的罪名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座上?”安莲的罪名绝不能坐实,不然他只能当一辈子的罪人。只是他性子高傲,为了自尊连叛乱都做得出来,她也没几分把握能把他握在手里。不过她既然有意让他重回朝堂,再加上这次的救命之恩,他应该会感恩戴德,从此甘心为她所用了吧。
“皇上既然心意已决,臣也只有竭尽所能。”他长叹了口气:“希望他日下了黄泉,先皇不要怪臣才好。”
哼,都让步了,还不忘用先皇的名义压一压她 。明泉睥着他:“连卿还真是能变着法儿骂朕啊。”
“臣不敢,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起来吧,朕若是连连卿都不信,就真成孤家寡人了。”她将一叠奏折推了过去,“不过把这些收回去,安莲之事朕意已决,你朝中的那些跟屁虫也该收收声,不必再喊打喊杀了。”
连镌久上前捧起奏折,从容道:“他们虽然是臣的门生,但个个心中都只有皇上,此次上书建言也是出于一片赤诚忠君之心,绝非偏私微臣。”态度不卑不亢地承认反让她抓不出错处。
明泉皮笑肉不笑,“不愧是连卿的门生,连忠君之道也与连卿一般无二。今年又是科考,朕可不敢再用你监考了,省得又选出一批政见如此相若的士子。朕看这次主考就擢……沈南风和田聚吧。连卿以为如何?”
连镌久目光更深沉一分:“皇上英明。”话虽如此,但他心头却盘算不停。沈南风是前户部尚书沈儒良的小儿子,先前一直在翰林院替先皇撰修《宣典》,文才风流,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升为主考倒也合适。但田聚……皇上作的又是什么打算?
“哪里英明?”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连镌久略作思索道:“久闻田聚爱财如命,爱美如财,如此有‘财’之人……岂非大宣幸事?”
明泉笑道:“田聚与你连襟,你也如此刻薄,不怕左相夫人生气?”
他立刻再度跪下,叩首道:“皇上明鉴,田聚与臣虽有连襟之谊,但仅止于此。论公,田聚好大喜功,视金银如父母,曾两度因挪用公款而遭到贬降,实非监察科考人选。论私,除了每年过节他上门贺礼外,平时并无深交。”
“如此说来,他一无是处得很啰?”她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那这般无用之人,怎么能贬了又升,还连升两次呢?”
连镌久心里有了底,田聚是个引子,主要是试探他在朝中的手伸得有多深。想到此,连忙直起腰杆道:“田聚虽然不济,却有一项好处,就是他对水利十分有研究,臣将他调去工部,也是希望能协助刘大人处理黄水之灾事。”
明泉缓缓点头道:“朕看过他的折子,这方面倒算个人才。”
连镌久道:“臣有事启奏。”
明泉看了他一眼:“说。”
“田聚精于水利,但文章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因此臣恳请皇上另选他人。”他跪地未起。
她眼光微敛,声音沉下几分:“哦?左相可有人选?”
“科举考试,一考古人圣贤之言,一考天下时事之论。沈南风是荣锦七年的榜眼,诗词文章无一不精,的确是难得人选。至于另一位,臣以为当选吏部之人出任。”
明泉见他还欲再说,忍不住打断道:“先平身吧。先皇若知道朕让他的爱相在地上跪了这么久,恐怕今晚就要来斥责于朕。科考还有段时日,人选可以慢慢再议,不必急于一时。”
“遵旨。”他膝盖有点僵,毕竟很久没在地上跪着回话了。
她笑叹了口气,道:“这龙椅真是不好坐,现在一点芝麻小事将来说不定就能动摇社稷根本。只能事事躬亲,累得慌。若不是父皇的旨意,朕真想把它让给子觉哥哥。”子觉是前太子尚汤的表字。
连镌久道:“皇上切莫做如此想,先皇自有先皇用意,何况平安郡王为一己私利,置天下无物的做法已印证先皇识人之明。”
明泉唔了一声,走回案前,重新提笔,“行了,快点回家去吧。省得大夫人找人找到皇宫里来。”
她指的是连镌久有次流连花巷,彻夜未归,连大夫人便带着几个夫人杀到了安莲家,非说他们平时眉来眼去,暧昧非常,是他把人藏了起来。
后闹得没办法,只好请当时的太子亲自出面调停才算解决,只可怜安莲莫名其妙赔了名声。
连镌久躬身告退前,悄悄抬眸看了眼重新奋笔的少女君主,额前几捋青丝淡化了她眉宇间的英气,她的五官五成像先皇,三成像云太妃,虽不明艳俏丽,倒也清秀怡人。当那眸子冷冷望过来时,不严而威的霸气不逊先皇。也许这就是先皇终选择了她的原因之一吧。
“佐政殿虽然暖和,但毕竟有段距离。朕可不喜欢等人。”她漫不经心道。
刚退至门外的连镌久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悄悄掩上门。
“左相大人。”崔成守在门口,脸上还挂着友善的笑。
他微微叹口气,这个人恐怕是不能再用了。“崔公公辛苦。”
淡然推开他递过来的暖手炉,连镌久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香炉暂熄,几个宫女上前将暖炉拨旺。
明泉挥手让她们退下,心中思绪万千。刚才与连镌久的谈话,有些是一早想好的,有些是临时起意的。总体还算不错,赦了安莲的罪,也在连镌久的心里扎了根刺。
毕竟安莲不仅仅是才智超绝的少年右相,也是前任左相安临渊的独生子。他若是死了,那是死有余辜,安临渊再痛心也无可奈何。但如果没死,以安家的人脉手腕,加上她暗中襄助,安莲重回朝廷也不是不可能。
父皇当初立安莲为皇夫应该是有这个考量吧。将安莲和老相爷的势力结合起来制衡日渐势大的连镌久。只是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安莲竟骄傲到谋反的地步。
她倒不怕他再掀风浪,只要他不进宫,两人就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想到这里,乾坤殿另一侧的内室传来在床上翻身的声音。
“帝师大人还没休憩够?”安莲的事情算亡羊补牢了,但屋里头这尊更令她头疼。明明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到,偏偏什么都不说,只作壁上观,让她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摸索。
“唔……”声音里透出慵懒辗转的妩媚。过了一会儿,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掀起幔帘,一个银发飞扬,长身玉立的青年悄然倚在柱边,宽大的锦袍松松垮垮地挂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饰物。
“你不能站直点吗?”她无奈地看着他。
斐旭莞尔一笑,满室生春:“那太累了。”
明泉指着椅子:“赐座赐座。”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自己的头都会隐隐作痛呢?
“谢皇上。”他了无诚意地行礼。
“你觉得……适才朕与连镌久说的话,可有不妥之处?”她毫不怀疑他刚才根本没有睡觉,而是津津有味地听了全部。
斐旭偏头笑着:“皇上对连相似乎既想用又怕用,还想压制住他?”
“难道不该?”她不否认。
“皇上应该听过:为皇者,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相再厉害,也不过是你的臣子。你用太多心机于他并无益处。有些无伤大体之事顺了他也无妨。”
“要朕看他的脸色?”
“君臣之谊又何来谁看谁脸色呢。你是君,他是臣,这是伦常。你是人,他也是人,这是事实。连相读《论语》读“四书”但他也读《史记》读《资治通鉴》。自古明君身旁总有良臣辅佐,君臣相和,才能稳定社稷,造就千秋佳话。若君王寡恩,又怎能怨臣无情?”
“朕是靠他辅佐登基的,但这并不表示需事事受制于他。连镌久羽翼众多,安莲一事,他找了十几封折子说要严办!杀了安莲,他在朝中就更无敌手了。”
斐旭摇头道:“皇上,你太小觑连相了。”
“什么意思?”
“结党营私是历代皇上的心病,精明如连镌久又怎么会不避忌,还大张旗鼓地宣扬呢?”
明泉怔了怔,将话来来回回回味了几遍才叫道:“他敢诈朕?”他明明是想救安莲,所以上折子请旨严办,引起她的忌惮,好让她自作聪明地与他作对,留安莲一命。“该死的!”连镌久这只老狐狸!
“连相与安老相爷虽然不和,与安莲的关系却还不错。他救安莲一命,不过是想让安老相爷记他一个人情。何况照他原来预想,安莲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入朝为官,对他不会有威胁。不过……连相现在大概也很头疼。”
“他有什么好头疼的!”她忿忿不平,没想到自己得意的一招竟是顺着别人铺垫好的路在走。
“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想立安莲为皇夫。”斐旭忍住笑道,“到时他不但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还为自己埋下了一个厉害的对手。”能让连狐狸头疼实在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明泉捋掌笑道:“极好,朕本来是怕他阳奉阴违害了安莲才这么说要纳他入宫,没想到歪打正着难住了他!”
斐旭拊起大拇指道:“皇上好眼光,安莲文才美貌都是大宣一等一的。”
“美貌?”明泉脸色有些古怪。
“安莲容貌天下无双,皇上不会没听过吧?”他促狭一笑。
她呆道:“朕没想过要嫁他,朕只是想将他先救出来再说,好找机会再让他官复原职。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哄哄连镌久的。”
斐旭也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皇上,你刚才与连相对话时所表现的精明能不能再多延续一会儿?连相是何等人物,安莲除非进宫,不然别说金銮殿,连进皇宫一步都难!何况你不但不能嫁,你还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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