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肥”论：由一场“肥胖歼灭战”引发的思考

前言

“虎妈让7岁的孩子严格节食！”
“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秘密做了减肥手术。”
“好消息？美国医学协会（AMA）宣布肥胖是一种疾病。”
“健身狂！”
这并非一本关于如何减肥或健身的图书。在寻找出版商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出版商经纪人，他们告诉我，关于肥胖这个话题，能吸引读者的，就是关于如何减肥的书。他们说，我的书卖不出去——而且上面罗列的那些新闻条目，在我们恐惧肥胖的文化中早已司空见惯，这似乎也佐证着他们的观点。但我不敢苟同，通过与众多不同年龄段、不同背景的美国人交谈，我感受到对于被医学界愈来愈视为洪水猛兽、令人不安的流行性肥胖症及相关疾病，人们渴求破旧立新的思路，尽管无论是个人层面还是社会层面都对新的解决办法深闭固拒。我认为这种对新思路的渴望，可以反击那些所谓美国正面临一场“儿童流行性肥胖症”，并会给整个国家带来威胁，因而无论花多大代价都必须予以遏制的老生常谈，这种说法非常普遍，已成为认知肥胖的文化常识，并在无形中被当作理解和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
本书针对美国令人头疼的体重问题，响应了人们对新见解的渴望。本书探寻了美国“肥胖歼灭战”是如何开展的；它是如何以抵制肥胖为由，将我们所有人卷入到对肥胖人群的训诫、纠缠和羞辱中，并迫使他们减肥的；以及它是如何深植于我们的社会，重塑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化、社会、经济、科学技术，乃至政治的。
在所有关于美国肥胖问题的讨论中，有一种声音几乎从未听到过,即来自那些被列为“肥胖歼灭战”打击目标人群的声音。遭遇了如此的仇恨、言语侮辱和公开歧视，体重过重的人群感受如何？我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敢轻易分享自己的感受，因为会有被进一步羞辱的风险。《国“肥”论》让那些被欺辱至缄口的人发声。它通过身体改造的主要对象——青少年的声音，讲述了当下“肥胖歼灭战”的故事。本书通过45篇个体与饮食、体重和“不正常的BMI”抗争案例的深入记叙，展现了“肥胖歼灭战”如何造就了一代沉迷自己体貌和BMI值、越来越多地受体形和外表影响的年轻人。本书展现了不管是肥胖、超重、正常还是过瘦，几乎每个人都因自己的身体感到苦恼，几乎没人能有效地减轻体重且很好地维持。本书展现了尽管这场“肥胖歼灭战”的初衷是要使美国摆脱由肥胖引起的国家衰退，可正是它本身对青少年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伤害，扰乱了家庭关系、恋爱关系。“肥胖歼灭战”给人类带来的创伤触目惊心——却几乎不为人所知。本书的目的，是通过揭露这场“战争”所造成的后果，改变当今美国的体重话语。
本书的研究对象除了身体改造的目标群体，也包括“肥胖歼灭战”本身。本书认为，如今的肥胖问题已经不再以身体健康问题为主，它已被用来决定一个人的道德高下、政治接纳或排斥，或公民身份的认同与否了。为了揭开当今肥胖政治的复杂动态，我引入了一系列概念——身体公民、身体迷思、“肥胖谈”、身体说教、身体侮辱、身体警察和主观肥胖，并展示这些身体现象是如何共同作用、如何在塑造瘦削与健康身材上掀起大量炒作及吸收巨额投资的。
我借鉴了肥胖研究、医学人类学、身体政治、医药与公共卫生方面的学术成果，目的是为这些领域的学术对话贡献新的声音。因为肥胖问题无形中在影响着所有美国人，如何理解和解决这一问题，无论对个人还是国家来说都利害攸关，所以我希望能通过此书影响到更为广泛的公众。尤其是，我渴望影响到这场“战争”针对的主要对象，即青少年，以及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无处不在的父母、医生、教师、教练。读者若想全面了解不断涌现的肥胖政治相关文献，可查阅参考书目中列示的诸多资源。
许多关于肥胖文化政治的书籍至少会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其作者一生都在极力忍受肥胖招致的压迫。本书的起源与众不同，甚至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它诞生于阳光明媚、对身材执着的南加州中心地带——绿树成荫的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一间教室。当时我执教“女性与身体”课程，正在讲授这新兴的“流行病”与国家发动的“肥胖歼灭战”。在这门课上，学生们描写自己或亲朋好友亲身经历的文章，让我获知他们日常生活中与体重相关的动态；让我获知他们为降低体重、将体重控制在“健康BMI值”范围内所做出的大多徒劳无益的努力；让我获知当他们眼睁睁看着快乐的童年或前景光明的运动生涯化为泡影，却转而迷失在减肥之中时所经历的创伤。直到读了他们的文章我才知道，仅仅是因为体重增加，青少年承受了非同寻常的痛苦。这些文章让我既震惊又难过。体重更多的是由遗传和环境因素决定的，而非个人身体层面的美德，可为什么胖人往往饱受责备和侮辱，瘦人却被当作健康英雄？读了学生的文章，我才把“肥胖歼灭战”视为社会正义问题，并促使我承担起这项研究课题，以期将他们的经历引入“肥胖歼灭战”及迄今为止我们是如何与其相抗争的这一国家性话题之中。谨以此书献给这些年轻人，特别是2010年和2011年选修了“女性与身体”这门课程的大约600名学生。
除分享他们扣人心弦的故事外，我的学生还以数不胜数的其他方式为这项课题做出了贡献。在加州，莱蒂西娅（莱蒂）·桑切斯（Leticia Sanchez）和劳拉·斯蒂皮克（Laura Stipic）既是我得力的研究助手，又是他们同龄人的身体的文化导师。在美国另一边的马萨诸塞州剑桥市，我在哈佛的学生们让我进一步了解到“肥胖歼灭战”在南加州以外区域的情况。本科生海伦·克拉克（Helen Clark）、玛丽莎·科米内利（Marissa Cominelli）、帕克·戴维斯（Parker Davis）、阿玛利亚·邓肯（Amalia Duncan）、查尔斯·贺（Charles He）、考特尼·胡顿（Courtney Hooton）、安妮·卡罗尔·英格索尔（Anne Carroll Ingersoll）和布莱娜·杰库塞维茨（Briana Jackucewicz）通过积极参加课堂讨论、仔细阅读我的阶段性文稿，帮我对个别表述做了微调，印证了我加州学生的生活故事很具代表性这一判断。我在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助教——艾尔莎·范（Elsa Fan）、凯特琳·弗拉特（Caitlin Fouratt）、科特尼·修斯·林克（Cortney Hughes Rinker）、伊勒姆·米雷什吉（Elham Mireshghi）、艾琳·莫兰（Erin Moran）、丽迪雅·察赫尔（Lydia Zacher）和阿瑟·齐亚（Ather Zia）——以及我在哈佛的助教——尼尔·阿卡苏卡（Neal Akatsuka）、马蒂·亚力山大（Marty Alexander），辛西娅·布朗（Cynthia Browne）和周艾迪（Zoe Eddy）——促进了解美国当今身体政治的积极对话者。我开设的“身体政治”和“肥胖时代的身体”这两门研讨课上的研究生也不断激发新的思路。课堂上，与王光亮（Non Arkaraprasertkul）、萨拉·亨德伦（Sara Hendren）、梅丽莎·莱夫科维茨（Melissa Lefkowitz）、雅各布·摩西（Jacob Moses）、詹姆斯·萨雷斯（James Sares）、贾森·西尔弗斯坦（Jason Silverstein）、索尼娅·索尼（Sonya Soni）和金伯利·苏（Kimberly Sue）的热烈讨论，让我们所有人都对现今将肥胖症视作医学问题这一观点的矛盾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
来自不同领域的许多同事——包括从事肥胖研究的埃丝特·罗思布勒姆（Esther Rothblum），从事医学人类学研究的梅根·卡尼（Megan Carney）和苏珊娜·古德昌（Suzanne Gottschang），从事美国研究的贝卡·斯科菲尔德（Becca Scofield），从事叙事医学研究的莎拉·格利·格林（Sarah Gurley Green）以及康奈尔大学出版社的两位审稿人——完整地阅读了手稿，并提供了宝贵意见；当然其中也包括我的挚友、南加州本地人加里·索尔（Gary Sohl）。感谢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凯瑟琳·弗莱戈（Katherine Flegal）和辛西娅·奥格登（Cynthia Ogden）对肥胖及其成因的科学原理的洞见。与安妮·贝克尔（Anne Becker）和布琳·奥斯丁（S. Bryn Austin）就进食障碍和肥胖之间尚不甚明确的联系的讨论，与亚瑟·凯博文（Arthur Kleinman）就社会污名导致社会死亡的讨论，也让本书受益匪浅。
我曾有幸将一些阶段性成果向如下单位的成员展示：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科学技术研究项目，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社会、行为与经济研究所，纽约新学院大学社会研究学院（NSSR）人类学系，哈佛大学社会人类学小组，清华大学公共卫生研究中心和科技与社会研究所。我还在美国民族学会（AES）年会以及由伊利诺伊大学厄本纳香槟分校批评与解释理论部译者注：伊利诺伊大学厄本纳香槟分校的一个跨学科研究项目。主办的“身体：生命·死亡·政治”大会上展示了本研究衍生的论文。我特别感谢纽约新学院大学社会研究学院的米丽亚姆·蒂克汀（Miriam Ticktin）和丽莎·鲁宾（Lisa Rubin）、纽约新学院大学帕森设计学院的哈泽尔·克拉克（Hazel Clark）、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瓦尔·珍尼斯（Val Jenness）、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与密歇根大学的莎拉·芬斯特马克（Sarah Fenstermaker）、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保罗·拉比诺（Paul Rabinow）、伊利诺伊大学厄本纳香槟分校的阿尔玛·戈特利布（Alma Gottlieb），以及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和哈佛大学的内奥米·奥利斯克斯（Naomi Oreskes），感谢他们在这些活动中的意见和鼓励。章和第四章中的一些内容，取材于我的文章《沉重的话题：美国肥胖歼灭战的身体政治》（美国人类学家39（3），2012(8):471-487）。
后，还要感谢康奈尔出版社的策划编辑弗兰·本森（Fran Benson）。她对本研究项目富于感染力的热情，以及对篇章结构和写作手法提出的关键建议，使本书得以终成文。

本书探讨了美国的“肥胖歼灭战”是如何训诫和羞辱肥胖人群以迫使他们减肥的，是如何重塑美国文化、社会关系、经济、科学技术，乃至政治的。本书认为，如今的美国社会用体重来决定一个人的道德高下、政治接纳或排斥、或公民身份的认同与否。肥胖歼灭战影响了年轻人的自我意识，无论BMI值如何，几乎每个人都因自己的身体感到苦恼。并且，肥胖歼灭战伤害了青少年的身体健康，扰乱了家庭关系、恋爱关系。本书的目的是通过揭露这场战争的后果，改变当今美国的体重话语。

著者Susan Greenhalgh（葛苏珊）生于1949年，于1982年取得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2011年起任哈佛大学人类学JohnKing and Wilma CannonFairbank（费正清与费慰梅研究中心）教授，此前曾任加州大学尔湾分校教授。译者毕达，本科就读于浙江大学信息管理专业，现于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直接攻博，人类学专业，导师为庄孔韶，研究方向为减肥人类学。作为作者于《广西民族研究》发表论文一篇，题目为《“减肥瘾”的人类学研究》，刊登于2016年第2期；作为第三作者在核心期刊呢《图书馆》发表论文一篇，题目为《图书馆未成年人服务中的智识自由：国外案例评析》，刊登于2013年第5期；作为第二作者在权威期刊《中国图书馆学报》发表论文一篇，题目为《互联网时代的智识自由与社会责任之争——美国公共图书馆互联网过滤相关法案与判例研究》，于2014年第4期刊登。

部分美国与肥胖有关的政治和文化
章仇胖的身体公民社会
全美减脂之战 
青少年的心声 
肥胖接纳运动 
不论身材如何,都不满意 
自我民族志的价值 
“肥胖歼灭战”是如何运作的——部分：健美、苗条的
身体公民 
身体公民的诞生 
身体公民社会：社会成员互相监管 
“肥胖歼灭战”是如何进行的——第二部分：“肥胖谈”、肥胖论、
肥胖学 
“肥胖谈” 
肥胖论 
核心的“身体迷思” 
说教式和侮辱式“肥胖谈” 
本书内容简介 
第二章塑造苗条而健美的身材——南加州的文化观
南加州：（虚幻的）完美身材乐园 
南加州：气候宜人，但身材压力沉重 
南加州的身体政治工程 
共计超重3.6亿磅：“肥胖歼灭战”席卷加州 
愿景：由优质身体公民组成的模范州 
《计划》：灌输新标准、改变旧环境 
塑造优质的身体公民 
身体公民社会 
体检室里的体重警告 
家长灌输的体重意识和身体公民主义 
节食和运动 
身体公民主义的核心信条 
民族志文章 
自选题目 
新的声音、新的自我 
原汁原味保留作者声音 
“肥胖歼灭战”的社会变量：族裔、收入、性别和所处地区 
带连字符的美国人：美国族裔多元化的未来画卷 
经济状况所扮演的角色 
女孩要苗条，男孩要健壮 
南加州、北加州：都是身材之州 
大学：体重崇拜训练营 
第二部分我的BMI值，我的自我

第三章“肥胖”
典型“肥胖者” 
金的故事 
杰西卡的梦想：我如果自信点就好了 
重塑肥胖者的身份 
梅丽：外表坚强、内心忧伤 
莎杰达：我永远都不够好 
卡洛琳：是“沙漏”体型，不是臃肿 
肥胖的自我 
乔纳森：我就是肥胖者 
体重过重的孩子是如何变成肥胖者的 
满是痴迷于体重的身体公民的世界 
塑造肥胖人格 
塑造苗条、健康的身体公民？ 
第四章“超重”
无忧无虑的童年，不堪重负的成年 
艾普萝：体重如幽灵般不断纠缠 
蒂凡尼的隐秘挣扎 
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胖子 
一次误诊,一个被毁的自我身份 
亚力克西斯：被毁的自我身份 
安玛丽：BMI加重了不安全感 
赖安：一场赢不了的比赛 
超重者是如何变为主观肥胖者的 
医生的主要职责 
说教式“肥胖谈”和侮辱式“肥胖谈”任务不同 
年轻的运动员面临不准确的BMI、被毁的自我身份和
医源性创伤 
第五章“过瘦”
干瘦的亚洲小伙 
黄天鹅 
休伊：“干瘦”和“肥胖”同样伤人 
干瘦的亚洲女孩和白种女孩 
玲：不仅仅是数字 
塞布丽娜：过瘦的舞者 
爱丽儿：鹤立鸡群 
炮轰BMI 
塞思：过瘦……且值得怀疑 
成为主观过瘦者 
“干瘦谈”及增重实践 
干瘦者的内心世界 
干瘦病态化与污名化带来的更大后果 
第六章“正常”
正常：不够苗条 阳刚 
玛丽莎：在南加州，0号身材才是新常态 
琳赛：担心不再“正常” 
布兰登：健身成瘾 
健康狂热者 
杰德：以身为健康狂热者为荣 
莎拉：听从专家的教诲 
正常就足够了 
梅甘：一位女性的历程 
克里斯汀：外表不是一切 
（自我认定的）正常根本不存在！ 
第三部分无法预见的成本与遥不可及的目标
第七章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面临威胁
冒险的实践 
短期伤害 
夏安：过度减重 
索里：全水果饮食 
凯姆：饥饿、净空、禁食、呕吐…… 
身体健康风险 
法里德：先天疾病 
特拉维斯：服用“神奇药丸” 
从饮食紊乱到进食障碍 
凯西：沉重的话 
布拉德：从伊朗到美国 
老年厌食症患者 
为减肥不计成本 
第八章家庭关系与亲密关系遭到扭曲
母女关系出现裂痕 
我的母亲严苛、粗鲁、唠叨、评头论足、虚伪矫饰、
愚昧无知：德斯蒂尼道出了自己的怨愤 
报复母亲：希拉里的叛逆故事 
琼的分身 
亲密关系中的肥胖侮辱 
利安娜：难愈的伤疤 
我的母亲，我的英雄 
破碎的家庭 
再见，艾比 
核心关系付出了代价 
第九章身体公民主义对极度肥胖人群有帮助吗？
体重问题的生物学原理 
情绪化进食及商业利益 
贫困致胖 
家长的努力适得其反 
拒绝身体公民主义观点 
珍妮佛：体重不断反弹，直至肥胖 
致命的肥胖症 
身体公民主义失灵 
苏珊娜姑姑：差点丧命 
“贫困区没有身体公民” 
拯救西尔维：加州疗法 
绝不是懒 
体重问题归责的局限性 
第四部分现状如何？
第十章社会正义和“肥胖歼灭战”的终结
身体公民主义及其意外后果 
体重降几磅，代价很高昂 
以青少年儿童为目标对象存在无形的风险 
身心伤害 
重新考虑得失？ 
体重的社会因素：性别、种族、社会阶层 
谢丽尔，看看莎杰达的经历吧 
族裔也分好坏？打破刻板印象 
不同阶层的优越和苦痛 
医学的社会影响 
聚焦儿童 
对社会公正性的质疑 
临床医学也同样遭到质疑 
学校体检制度存在问题 
如果一句论断就足以毁了孩子的生活，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本书探讨了美国的“肥胖歼灭战”是如何训诫和羞辱肥胖人群以迫使他们减肥的，是如何重塑美国文化、社会关系、经济、科学技术，乃至政治的。本书认为，如今的美国社会用体重来决定一个人的道德高下、政治接纳或排斥、或公民身份的认同与否。肥胖歼灭战影响了年轻人的自我意识，无论BMI值如何，几乎每个人都因自己的身体感到苦恼。并且，肥胖歼灭战伤害了青少年的身体健康，扰乱了家庭关系、恋爱关系。本书的目的是通过揭露这场战争的后果，改变当今美国的体重话语。

著者Susan Greenhalgh（葛苏珊）生于1949年，于1982年取得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2011年起任哈佛大学人类学JohnKing and Wilma CannonFairbank（费正清与费慰梅研究中心）教授，此前曾任加州大学尔湾分校教授。译者毕达，本科就读于浙江大学信息管理专业，现于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直接攻博，人类学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