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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祁新龙
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24150124
出版时间2023-12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89元
货号29661242
上书时间2024-12-17
本书捋着北宋元祐前后十余年时间轨迹,以诸多庙堂重臣的政坛行迹带动重大历史事件,以具体到月的时间节点打通时代大事记,对元祐年间的朝局变化、人事任免、派系党争、对外关系、治国方针等进行了全景式的梳理以及抽丝剥茧的呈现。这一时期,随着宋神宗的去世和王安石变法的失败,以司马光、文彦博等为首的旧党重新把控朝政,并在高太后的支持下对以王安石、章惇、蔡确等为核心的新党进行了疯狂反扑,新、旧党和朝臣之间的相互攻讦、打压、弹劾此起彼伏。以苏轼、范纯仁等为代表的正直之士,也处处遭受排挤,有效的治国措施难以实施。新与旧、忠与奸、君子与小人的论争不绝于耳,各种力量的博弈不断改变着朝廷的政局走向,也一步步将北宋拉向衰亡的边缘。而在朝廷之外,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吐蕃、西夏随时伺机入侵等,也使得北宋王朝内外交困,疲于应对……一局又一局的较量,一轮又一轮的反转,元祐时代的故事与人物,如此与众不同,耐人寻味!
祁新龙,甘肃陇南人,历史学者,作家。主要从事宋史、先秦史研究。出版有《宣和四年》《景德元年》《建隆元年》《王旦传》《天下一人:宋徽宗传》《我的故乡在湫山》《北关纪事》等。
第一章 高太后垂帘听政
高太后选贤/001
司马相公的忧郁/006
新旧党争初现端倪/012
“以母改子”神理论/016
三大毒瘤/021
旧党全部要回朝/029
第二章 旧党得势
韩维反对“一刀切”更张新法/036
吕公著反对司马光/043
废除保甲法是当务之急/052
旧党台谏的呼声/061
千古一帝宋神宗/067
新旧两党的初次较量/071
第三章 驱赶新党与讨论更张
台谏官的反攻/080
新党党魁被排挤/085
司马光对西夏的纵容/091
免役法利弊集体大讨论/097
难以止息的边境纠纷/105
驱赶奸邪与废除新法/112
台谏官与章惇的斗争/119
第四章 台谏官的胜利
安焘任职风波/125
废除新科举制度/131
韩缜陷入党争旋涡/135
苏轼反对司马光/142
废除新法和与西夏邦交同步进行/147
王安石去世/153
第五章 在斗争中更张法令
在乱局中治理国家/161
旧党台谏对政局的影响/167
高太后与台谏官共治/172
台谏官围攻吕惠卿/178
言论自由与限制的争议/182
宋夏纠纷进行时/187
第六章 废除新法运动
废除青苗法/193
王岩叟和朱光庭受宠/199
司马光的哀荣与旧党的危机/205
章惇再受责难/211
第七章 考题风波与党争
苏轼考题引发的争论/218
台谏官对苏轼的弹劾/224
打压蔡确的公与私/229
斗争永远在路上/234
台谏官与朝廷对抗/240
边境战争永无休止/245
朋党形成/250
第八章 延续的党争
暧昧的边防态度/258
贾易对苏轼的轮番进攻/263
苏轼自证清白/269
考题风波后续/274
台谏官的治国方略/281
无休无止的斗争/287
黄河复(改)道大讨论/293
第九章 元祐新拐点
刘安世其人其事/301
台谏官得势/306
“车盖亭诗案”始末/313
旧党驱逐朝中新党/321
台谏官与宰执的斗争/328
明堂大礼风波/335
“奶娘事件”引发的争议/342
第十章 后元祐时代
文彦博请辞/348
台谏官对邓温伯的弹劾/355
台谏官起内讧/362
边境问题新讨论/369
刘挚引起的新党争/375
新一轮斗争形成/381
苏辙与台谏系统的争端/387
第十一章 朔党离朝
苏辙离开台谏系统/394
宰执重新得势/400
赵彦若父子引发的党争/407
苏轼与贾易的再斗争/413
疑惑的旧党/420
无法根绝的党争/428
第十二章 最后的辉煌
章楶的御边策略/439
为哲宗立后/445
朝臣的担忧/452
南郊大典的信号/458
继续斗争与垂死挣扎/464
蜀党离朝的背后/471
尾声:哲宗亲政意味着另一个时代的到来吗?/478
大事记/486
元祐时期重要官员/492
参考书目/496
参考论文/499
后记/500
本书捋着北宋元祐前后十余年时间轨迹,以诸多庙堂重臣的政坛行迹带动重大历史事件,以具体到月的时间节点打通时代大事记,对元祐年间的朝局变化、人事任免、派系党争、对外关系、治国方针等进行了全景式的梳理以及抽丝剥茧的呈现。这一时期,随着宋神宗的去世和王安石变法的失败,以司马光、文彦博等为首的旧党重新把控朝政,并在高太后的支持下对以王安石、章惇、蔡确等为核心的新党进行了疯狂反扑,新、旧党和朝臣之间的相互攻讦、打压、弹劾此起彼伏。以苏轼、范纯仁等为代表的正直之士,也处处遭受排挤,有效的治国措施难以实施。新与旧、忠与奸、君子与小人的论争不绝于耳,各种力量的博弈不断改变着朝廷的政局走向,也一步步将北宋拉向衰亡的边缘。而在朝廷之外,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吐蕃、西夏随时伺机入侵等,也使得北宋王朝内外交困,疲于应对……一局又一局的较量,一轮又一轮的反转,元祐时代的故事与人物,如此与众不同,耐人寻味!
祁新龙,甘肃陇南人,历史学者,作家。主要从事宋史、先秦史研究。出版有《宣和四年》《景德元年》《建隆元年》《王旦传》《天下一人:宋徽宗传》《我的故乡在湫山》《北关纪事》等。
楔子
宋元丰八年(1085)正月,首都汴京到处呈现出一派新年的热闹氛围。街市行人如织,四野如市。放眼望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都市的繁华吸引着市民的眼球,“州东宋门外,州西梁门外踊路,州北封丘门外及州南一带,皆结彩棚,铺陈冠梳、珠翠、头面、衣着、花朵、领抹、靴鞋、玩好之类。间列舞场歌馆,车马交驰”《东京梦华录·卷六》。。忙碌了一年的开封人,放下一身疲惫,沉浸在新年的节日中,享受着少有的清闲、恬淡、舒适。开封府放关扑三日,很多人投入这项娱乐中。
不过,这种新年的氛围并未蔓延至皇宫深处。正月初一,按照惯例,群臣要先贺正旦,然后宋神宗给群臣赏赐财物,新年才算正式开启。但这一年的正月初一,群臣没有上早朝贺正旦,因为神宗病了。其实,神宗非新疾,而是已沉痼数年。病因是几年前宋夏永乐城之战。当时宋军战败,数万宋军、十数万民夫丧命。那是宋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败绩。高梁河之战、澶渊之战、三川口和好水川之战都无法与那次大屠杀相比较。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神宗就病了。强烈的自责,让神宗数年不能释怀,最终酿成大病。元丰七年(1084)秋宴,神宗招待群臣、诸王。起初大家都觉得现场氛围和谐,君臣同乐。然而,酒过三巡,当众人再看神宗时,惊奇地发现神宗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酒洒到了龙袍上,“手弱觞侧,余酒沾污御袍”《老学庵笔记·卷七》。。皇帝似乎中风了。
也就是从此时起,神宗身体每况愈下。到第二年春节,神宗病危。国家只能暂时由三省、枢密院宰执坐镇。不久,有内侍官传来消息:皇帝的病更加严重了,“春正月戊戌,上寝疾”《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三省、枢密院长官急于弄清楚皇帝的病情。于是,当天下午他们进宫问安。
神宗的病情很严重,但精气神还在。这是三省、枢密院长官的直觉。他们只是问候了一声,不愿意多打扰被病魔折磨的君上。不过,宰执们依然很担忧,他们祈求神宗安康,同时也在心底做着最坏打算。次日,他们再次进宫问安,并打算在大庆殿设消灾祈福道场七昼夜,为皇帝祈福。宰执们向神宗征求意见,此时,神宗已无法说话,只能用点头或摇头表示肯定与否。宰执们目睹皇帝病重,不敢回家,留宿宫中。
即便做了这些,神宗的病依然毫无转好迹象。宰执们商议后,决定实施大赦,让上天切实感应到朝廷的诚心。他们向危病中的神宗请示,神宗点头示意可以大赦。正月初九,一道大赦天下的诏书传遍朝野内外。举国上下都希望神宗可以好转,毕竟他才三十多岁,正是干事创业的年纪。此后,大臣们在景灵宫诚心祈祷,并设坛祭祀,向天地、宗庙、社稷祈祷,为神宗安康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上苍似乎还垂怜着这位君主,一连串的举措下来,神宗身体有所好转。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还亲自处理了一些政务。比如,御辇院上疏,请给皇太后配备仪卫队,神宗同意了。神宗还打算开科取士,让户部侍郎李定权知贡举。《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
皇帝看起来好多了,群臣在庆幸之余,依然不愿让他过多操劳。目前神宗的身体健康胜过一切。正月二十四,神宗病情忽然加重,再次卧榻。三省、枢密院长官搞不清皇帝病情明明已好转为何又莫名加重。当他们进宫看望时,神宗才透露了个中缘由。原来,由于近日身体好转,卧床多日的神宗振奋之余,在皇宫里进行锻炼。可能还出了一身汗。做完运动的神宗却忽略了一个因素:当时是三九天气,出汗了就要保暖。于是,神宗再次着凉。
宰执们暗暗觉得情况不妙,他们一边操持国事,一边与皇帝商议政事。宰相王珪隔三岔五就进宫请安,也向神宗征求政事意见。神宗尽管卧病榻上,但毫无放松理政的意思。他还颁布了一条命令:“非召赴阙者,有奏陈事,权令进入,并至视事依旧。”《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这得是多么要强的一位帝王啊!
不过,这种要强也加速了他的病情。朝中的御医已无法减轻神宗的病痛,朝廷不得不向民间求助,“诏河南、大名、颍昌府,郓、青、扬、邓州守臣访诸通医术者,乘驿赴阙”。
群臣不再叨扰皇帝,希望他能安心养病。然而,偏偏这时候又发生了几件事,扰乱了神宗的心神,进一步加重其病情。第一件事是发生在二月十七日夜里的一场大火。着火的地方是开宝寺旁礼部贡院。火势很大,瞬间蔓延至周围建筑。尽管消防人员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扑灭了火,但损失依然不可估量,更要命的是,在这次火灾中,承议郎韩玉、冀王宫大小学教授兼睦亲广亲宅讲书翟曼、奉议郎陈之方、宣德郎太学博士马希孟等数十人被大火吞噬。神宗听闻此事后,沉寂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场火灾对神宗的健康一定产生了较大影响。第二件事是二月二十日,神宗年仅七岁的第五女(追封惠国公主)去世。《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这件事对神宗的打击要比火灾更大,谁能忍受在危病中眼见子女病故又无能为力呢?神宗的悲痛不用想都能猜得出来。
神宗的病情急转而下。所有人都清楚,这时候搞打醮、祭祀等已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皇帝不可能再恢复如初。宰相王珪建议,尽早立储,并由皇太后权同听政。等到神宗康复后,一切一如既往。神宗答应了首相所请。得到许可后,王珪马不停蹄去请示高太后,向高太后陈述了自己与皇帝的计划。但高太后似乎不太愿意接受。王珪不得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三恳求,高太后这才答应了宰相所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做这些都是以防万一。朝臣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皇帝驾崩是迟早的事。因此,要在这天到来之前,确定皇位继承人,这样才能稳定朝局、安抚人心。
然而,尽管神宗同意了册立太子之事,但宰执之间意见很难统一。加之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把水搅浑,因此在此事上,朝臣们也形成了不同阵营。
事实上,从神宗得病伊始,朝中的各派势力就已在为自己谋后路了。眼下朝廷大臣有两派——新党(支持变法派)和旧党(反对变法派)。这两派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按理说,即便神宗去世,继任者也不能随意更改神宗之前的路线,这是尽孝。可谁又能保证这一点呢?若继任者不愿意沿着神宗制定的路线走,重用旧党,宋朝会不会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呢?而一旦旧党得势,新党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际遇呢?因此,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不管是新党还是旧党,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做两手准备,以应对未来朝局的变化。
最先出动的是以蔡确为首的新党。他担忧神宗为调和新旧党争,在弥留之际起用吕公著、司马光等旧党人,进而威胁到自己的相位。于是,蔡确决定先下手为强。
在实施计划前,蔡确找到了一个既是帮手也是同谋的邢恕。计划由邢恕出面操作,蔡确做幕后推手。
邢恕此人,出身并不显贵,但他很有能力,文章写得好,喜欢借古喻今,谈论国家大事。史称他“博贯经籍,能文章,喜功名,论古今成败事,有战国纵横气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然而,邢恕此人虽有能力,但为人狡诈钻营,以利益最大化为毕生追求。起初得到王安石赏识,后来王安石发现其人品行不佳,就把他外放了。吴充任宰相期间,邢恕由此得到朝廷重用。此后,蔡确看到神宗喜欢邢恕,就大力举荐,邢恕由此得到晋升,邢恕与蔡确之间便建立起某种“关系”。即便如此,邢恕也没闲着,他到处结交达官显贵,利用各种人脉资源往上爬。
现在机会来了,蔡确要在神宗病危之际做一件大事。蔡确秘密会见邢恕,并向邢恕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蔡确料到神宗很难挨过这个春天,因此他想拥立新皇,为自己捞取更多政治资本。不得不说,这的确不失为高明之计谋。放在任何朝代,拥立之功都大于一切。新皇即位,必将重用拥立之人。不过,此前首相王珪已征得神宗同意,择日册立皇太子。难道蔡确不知道这件事?他当然知道。可若拥立太子之事由王珪主导,拥立之功必然归于王珪,就与他蔡确没多大关系了。蔡确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蔡确想另立储君。因为此时,储君还未最终确定。只要他先下手为强,未来还是他的时代。显然,王珪主张拥立的六皇子延安郡王赵佣不是合适人选,绝不能将首功拱手让于王珪。这时候,亟须另外物色一个储君人选,这样主动权才能重新回到蔡确手中。
蔡确打算立雍王(赵颢)、曹王(赵)中任何一位为储君,因为宋朝有兄终弟及的先例。这两位王爷均是神宗之弟,都过而立之年,又是高太后的亲儿子,完全有资格充任储君人选。在蔡确、邢恕看来,高太后肯定乐于让她生的儿子继承皇位。他们的依据是,高太后对这两个儿子很是疼爱,一直将他们留在宫中居住。
然而,想要拥立二王其中一位,就得做好规划。若拥立之事一旦泄露,那可是谋逆之罪。蔡确决定派邢恕出面,先疏通各种关系,向二王透露自己的计划,若二王中有人愿意参与此事,整个拥立就成功了一半。再通过运作,最终实现拥立之目的。不过这件事显然不能直接与二王商议,蔡确认为要先试探高家人的态度,只要高家主张拥立二王,其他人也就翻不起多大浪花。而与高家人联络的任务,就交给邢恕了。别看邢恕职位不高,却在多年京官经营中结识了很多人。比如,邢恕与神宗母亲高太后娘家侄子高公绘、高公纪私交甚笃。蔡确和邢恕这次的计划就打算从高公绘、高公纪二人入手,通过与他们建立联盟,进而与高太后结盟,拥立二王之一为储君。
计划看似天衣无缝。
不久,邢恕找到了高家二公子,向他们打探神宗的病情。要知道邢恕虽是京官,却并无进宫请安的资格。很多神宗的消息,他都是从高氏兄弟口中得知。当邢恕得知神宗身体状况堪忧时,对蔡确和自己密谋之事愈加着急起来。
邢恕认为,当断则断,不断自乱。
此后,蔡确让邢恕邀请二公子到自己府上相聚。但这两人似乎知道结交大臣是皇家忌讳之事,拒绝了蔡确的邀请。随即,蔡确让邢恕再次邀约,既然他们与你相好,不如将他们请到你家里商议大事最为妥当。于是,某一天,邢恕又秘密传话给高氏兄弟,并声称家中白桃树近日开花,典籍上说此花可治愈皇上疾病。此话一出,两人果然应允到邢恕家里观赏桃花。
邢恕让家里人准备好一切,等着向对方摊牌。不久之后,两人应邀到了邢恕家里。当他们怀着极大兴致进入邢府花园后,发现满院子都是红桃花,根本没有邢恕口中的白桃花。他们不太友善地问:“你说的白桃花在哪里?”邢恕这才上前拉住这两位富家公子的手说:“某请二位此来非看桃花,却是奉蔡相之命与你们结成腹心之交。如今皇上龙体欠安,皇子年幼,国家大事我们应早做打算。某以为雍王、曹王都是有贤德的王爷,不知道二位以为怎样?”听了邢恕的话后,两人才恍悟了邢恕的如意算盘。但理智告诉他们,决不能干政,这是大忌,也是底线,轻则获罪,重则祸及高氏家族,甚至连累高太后。
于是,他们极其不悦地对邢恕说:“你这是要害我们高家呀,你不知道这是要被满门株连的吗?”说完,拂袖而去,将邢恕晾在了庭院。邢恕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来蔡相和他押错了宝。
邢恕感觉到危机来了。若那二人将此事公之于众,他和蔡确必将祸及满门。邢恕马上找到蔡确商议应对措施。邢恕认为,要在他们将此事泄露之前下手,赢得主动权。蔡确却并不担心,他认为暂时不能采取行动,静观时局,因为密谈现场只有他们三人。只要邢恕不认账,谁也奈何不了他。同时,蔡确也料定,高公绘、高公纪二人也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这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益处。
但就此尚不能摆脱嫌疑,邢恕、蔡确两人需要转移朝臣的视线,将自己从谋逆的泥潭中解救出来。于是,由蔡确操纵,邢恕与其党羽出面,到处散布雍王赵颢有觊觎皇位之心的消息,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为了让这件事坐实,邢恕联合内殿承制致仕王棫一起污蔑赵颢。蔡确也利用此事,污蔑高太后与王珪密谋欲废准太子延安郡王,另立雍王为储。
不过邢恕、蔡确等人的诋毁并未奏效,似乎所有人都清楚他俩的伎俩。此时,王珪等人也没有闲着,他不待见蔡确,问候皇帝时也不约蔡确一起,蔡确对宫闱深处的事情一无所知,反倒是邢恕还探听到了某些内幕。比如,有一次邢恕问蔡确神宗的病情,蔡确竟然一无所知。邢恕很不高兴地告诉蔡确:“上疾再作,失音直视,闻禁中已别有处分,首相外为之主。公为次相,独不知耶?一日片纸下,以某为嗣,则公未知死所矣。公自度有功德在朝廷乎?天下士大夫素归心乎?”《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
邢恕这一通批评让蔡确明白,他被王珪耍了。他本以为自己的精明深藏不露,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恐慌之中的蔡确认为,是时候采取非常手段反击了。他找到邢恕商议,邢恕又给蔡确提供了建议:“延安郡王今春出阁,上去冬固有成言,群臣莫不知。公盍以问疾率同列俱入,亟于上前白发其端。若东宫由公言而早建,千秋万岁后,公安如太山矣。”意思是说,虽然神宗决定立延安郡王为太子,但其他臣子尚不知,下次等宰执问候神宗病情时,你要一起跟去,抢先向神宗提及此事,若由你提出立延安郡王,那你的后半生就无忧了。蔡确觉得此计可行。相传蔡确还派人将计划告诉了章惇。章惇也是一位宰执,王安石变法支持者。为了保险起见,蔡确还让知开封府蔡京带人埋伏在枢密院外庭,若王珪有异议,就将他斩首示众。《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遂与确定议,仍约知开封府蔡京以其日领壮士待变于外廷,谓曰:‘大臣共议建储,若有异议者,当以壮士入斩之。’”
然后,蔡确就找到了王珪,商议进宫面圣,一方面问候神宗,另一方面也向神宗正式提出立储事宜。王珪也慨然应允,看来皇储问题不仅仅困扰着蔡确、邢恕之流,首相王珪也焦急异常。之后,宰执们进宫问候神宗。众人看到皇帝身体状况不佳,宰执也没有提及立储之事,他们担心此举会影响到圣上的心情。
看望完毕,一行人到了枢密院南厅商议立储之事,打算商定结果后,直接报神宗批示。这时候,刺杀王珪的计划也秘密开始了,蔡京带领人已埋伏于枢密院南厅外,只等着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带着人冲进去,杀死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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