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失落: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希腊化艺术中的文化意识与文化互动:th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interaction in the Hellenistic art of Bactria-Indus valley 9787576405033

李京泽，男，1987年生，中国政法大学人文学院艺术教研室副教授，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学博士。2016年入选“中国美协中青年美术家海外研修工程”。在《世界美术》《美术研究》《美术》《新美术》等期刊发表《艺术的游牧》《论视觉文化与社会治理间的互动关系》《多元文化背景下的选择与协商》《中亚黄金丘墓葬出土艺术品及其文化语境》等多篇文章。

导论/001

第一节远东希腊化视觉文化研究的历史、现状及批判/004

第二节本书涉及的远东希腊化地区历史概述/019

第三节 远东希腊化地区的艺术与文化意识概述/023

第一章延续与建立：希腊-巴克特里亚时期的巴克特里亚艺术/041

第一节巴克特里亚与阿伊-哈努姆/041

第二节统治的延续：从古波斯到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049

第三节哈努姆的视觉文化中的“东方性”？/056

第四节希腊文化身份在中亚的建立及影响/075

第五节阿伊-哈努姆与“希腊-巴克特里亚风格”/081

第二章混杂与交往：“黑暗时期”的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希腊化艺术/099

第一节“希腊化的局限”与“黑暗时期”的“变局”/099

第二节黄金丘墓葬出土物的混杂性身份/107

第三节从贝格拉姆珍宝管窥“黑暗时期”的文化交往/134

第四节模具化生产和本土制造：希腊元素的传播与融合/148

第三章融合与失落：印度-帕提亚时期犍陀罗地区的视觉文化/158

第一节“希腊风”的进入与塔克西拉的多元文化语境/158

第二节游牧民族统治时期塔克西拉的视觉文化：希腊化还是“佛教化”？/172

第三节佛寺中的萨提尔头像与印度-帕提亚统治者的文化意识/188

第四节希腊文化的融入与失落？/209

结语/215

参考文献/222

附录/236

导论

“远东希腊化”概念之空间与时间

在本书中，基本以学术界较通用的“远东希腊化”（TheHellenistic Far East）一词指代希腊化时期的巴克特里亚至印度河流域地区，即彼时希腊化世界的最东端，并以此为基础考察该时期该地区的希腊化艺术或者希腊化视觉文化。为了澄清本书对该概念的使用和之后叙述的便利，有必要在这里先对该概念及相关概念进行时间与空间上的“定位”。

公元前334年，为了巩固并扩大自己的统治，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三世开启了通向遥远东方的远征。这次远征将为古波斯与古希腊百余年来的缠斗画上句号，却是东西方文明下一轮更强烈的碰撞与交流的开始。即使在与古波斯帝国大流士三世的决定性会战获得胜利后，这次远征也并非一帆风顺。亚历山大在巴克特里亚-索格底亚那地区遭遇顽强抵抗，不得不做出一定妥协，在迎娶巴克特里亚公主后降服该地。随后他掉头向南，在近乎象征性地征服了印度河周边地区后，踏上了向西的归程。

可以说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一线是亚历山大远征的终点和最东端。然而，这场政治军事的远征开启的是一次更伟大的文化远征——“希腊化”的远征。对于这场文化远征来说，这

一地区只是一个十字路口。这场文化远征要比亚历山大的远征历时更长，涉及区域更广，也就更加错综复杂，影响更加广泛深远。

就巴克特里亚等地区而言，在亚历山大到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受到了外来力量建立的古波斯帝国政权的统治。因此，当回顾这场文化远征时，我们会发现亚历山大的远征只是一个开始。后者的伟大意义并不在于建立了一个短命的帝国，而在于它开启了这场文化远征，以最有力的方式将一种文化带入了遥远的地域，并深刻地改变了当地的文化语境——而这种文化就是希腊文化。在希腊人到来之前，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地区就是一个种族身份复杂的区域。而在新的希腊化时期，生活于该地区的各个民族要面对强势的希腊移民文化共同体所带来的新的文化语境；生活于这个新的文化语境中的各个民族，包括新的希腊移民，又会与他们的新邻居产生交互影响，反过来塑造这个多元的文化语境，即所谓“希腊化”的文化语境。

本书正是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多元文化语境中，理解该地区全部的视觉文化与文化中的其他各因素和文化主体间的关系。因此，当需要强调这一点时，或需要将更多适合的研究纳入本书的考察基础时，本书会使用“视觉文化”一词，来替代“艺术”概念。

因此，学界以亚历山大东征为上限，定位所谓“希腊化”时期之开始。而“远东希腊化”(The Hellenistic Far East)之名则被用来指代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一线，即在希腊化时期，伊朗高原以东，希腊人曾经到达过的，受到希腊化较直接影响的地区。具体而言，按照希腊化时期的古地名，远东希腊化地区大致包含巴克特里亚-索格底亚那、阿拉霍西亚、犍陀罗等几……

本书一部关于巴克特里亚一印度河流域艺术史方面的著作。本书论述的时间段是从公元前300年左右至公元400年左右这一-段历史时期内，该地区建筑艺术与雕塑艺术的多元融合与文化互动。在这一历史时期，由“亚历山大东征”，将希腊文化带入该地区地区，后又经历的游牧民族的统治，所以，该地区的艺术是多元且复杂的。本书旨在展现这一互动关系的具体机制，并探讨它对该区域希腊化艺术的形成、传播和演变，以及该地区文化认同和文化意识的双向影响。本书正文的讨论从几个案例入手，分三部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