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能错了。也许是我的感觉停滞,也许是我对时代变化估计过低,当我在慢慢地讲着《周易》、《论语》、三《礼》、《史记》、《说文》以及《黄庭经》、《般若心经》的时候,有人期待的却是另外的东西。在我最后一次上这门课那个岁末的期终考查中,我出了一个“感受经典”的题目,却在答卷中发现,我们以为人人应当熟悉的经典,已经离开生活很远了,相当一批学生对于“经典”的想象和期待,并不是这些,却是《三国》、《红楼》,是《乱世佳人》、《魂断蓝桥》,是莫扎特、贝多芬、达芬奇,还有那年流行的《泰坦尼克》,甚至还有这个电影里的插曲《my heart will go on》。我把一些感慨写成了一篇文章《感受经典的感受——一个教师的阅卷笔记》,发表在一个南方的刊物上,写下了我的忧虑,我的困惑。
现在,我们还要读经典吗?我总觉得,阅读经典,本来是传统接续的一个途径,不要说古代中国思想常常是通过经典的解释与再解释来传续的,就是现代思想,又有多少是天生石猴似的原创版本,而空无依傍呢?所以,阅读经典并不仅仅是历史与文化的普及,常常也是传统和思想的提炼。我并不赞成多少有些“群众运动”式的集体背诵经典,也不很赞成小学的读经课,更不喜欢把这种经典阅读变成爱国主义的“广告”和“宣传”。我只是希望每个有教养的人,都要有一点历史和传统的知识;更常常希望,对于经典,一个大学不止要有普及的课程,最好还有精读典籍的高等研究性课程,就像芝加哥大学的“社会思想委员会”(committee on social thought)的课程一样——这个课程主要是对精英和经典的重视,方法就是阅读经典,叫“the fundamentals”,大约读十到十五种书,包括文史哲经法的各种书。我想,如果我们大学可以有这样的课程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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