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的墓园 中国科幻,侦探小说 李西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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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墓园 中国科幻,侦探小说 李西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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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西闽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070465

出版时间2013-11

版次1

装帧平装

开本16

页数248页

字数223千字

定价32元

货号401_9787229070465

上书时间202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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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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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精彩内容:

卷    风中的秘密    1  父亲去世前那个晚上,我梦见了姐姐。姐姐走在山路上,背影飘忽不定,我在她后面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她像风一样。我朝她的背影呼喊:“姐姐,姐姐,你跟我回家,爸爸要死了——”她听不见我的声音,还是风一样往前走,山路崎岖,她如履地。我希望姐姐能够回过头,那样能够看见我,也许会停下来,认真听我说话,然后跟我回家。姐姐没有回头,很快不见了踪影。我凄凉地站在陌生的山野,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梦中的姐姐去了何方,父亲去世,她竟然没有回家。  早晨梦醒后,我听见了父亲的惨叫。我来到父亲卧房,瘦骨嶙峋的他躺在床上,蜡黄的脸上都是汗水,深陷的眼睛散发出后的光亮。父亲朝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结滑动了一下,手颓然落下。我很清楚,他想问我,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和姐姐斗了一生的气,却希望离开人世时见到姐姐,我十分理解他。父亲此时是一条即将渴死的鱼,他大地呼出了几浑浊之气后,停止了呼吸。他终于像一块无用的破布,被尘世抛弃。  对父亲而言,是一种解脱。我真不忍心每天听到他因为疼痛发出的惨叫。可是,父亲带着遗憾离去,我内心也很纠结。他和姐姐的恩恩怨怨,我都知道,很多时候,我像个局外人,冷漠地观望,我无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我清晰地知道,父亲死了,我没有落泪,只是悲恸地长叹。我再次拿起手机,拨姐姐三年前留给我的。其实,在一年前,此号码已经是空号,我一直没有删除,是希望某天能够拨通,听到姐姐的声音。我无望地关掉了手机,凑近父亲死灰的脸,哽咽地说:“爹,你安心去吧,你不用再担心姐姐了,她都不担心你,你担心她干什么呢?你好好上路吧,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你留恋,希望你能够在天堂和妈妈相聚,过上好子。”说完,我站直了身,开始父亲的丧事。屋外那棵乌桕树上,扑满了死鬼鸟,它们不停地哀叫,小镇上的人看到如此情景,知道我父亲死了。  那时我不清楚姐姐在何方。  我也不清楚要是她知道父亲死了会不会回来奔丧。  无论如何,她是父亲的女儿。我相信,她能够感觉到父亲亡故,不管她回不回来,不管她会不会感到悲伤。  父亲入土为安后的那个黄昏,我在中学校门碰到了上官明亮。上官明亮是条光棍,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娶上老婆。他长得一表人才,找个女人应该没有问题,他不肯娶妻生子,也许是因为我姐姐。他和我姐姐有过一段轰动小镇的纠葛,也是因为那场纠葛,姐姐心中埋下了伤痛和仇恨,姐姐和父亲的恩怨,也受这场纠葛影响。我曾经想杀了他,现在看到他,也特别恶心。  他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一头。他用莫测的目光俯视我,说:“你姐没有回来?”  我冷冷地说:“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他浑身电击般颤抖了一下,然后镇定下来,说:“我晓得她没有回来。”说完,他转身而去。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内心突然有些惆怅,我试图理解这个男人,尽管在漫长的岁月里,我多次诅咒他被雷劈,或者酒后暴死,也多次想亲手杀了他。    2  我是唐镇中学的体育老师,在人们眼中,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我的都喜欢我,是枯燥的体育课,我也会用生动有趣的语言给他们讲解。有些会对我说:“李老师,你不去教语文,简直太可惜了。”我只是笑笑。我承认姐姐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也像她一样喜欢舞文弄墨,我经常会在网上写些东西,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有时因为上网太多,我老婆黄七月会不停地数落我,我不怕老婆埋怨,却怕看到女儿惊恐的目光。女儿李雪花才5岁,每次我和老婆吵架,她会躲在一边,惊恐地看着我。我会突然心痛,停止争吵,过去抱起她,安慰她幼小的容易受伤的心灵。  黄七月也是老师,她在唐镇中心小学教数学。  她是个脚踏实地的女人,对我姐姐有很大的看法,在她眼里,姐姐是个不切实际的人,是个幻影,是一阵风。黄七月多次预言,姐姐没有未来,什么也没有,到头来是一场空。我说,谁到头来不是一场空,谁又能不死?黄七月蔑视地说我胡搅蛮缠,姐姐在我面前是坏榜样,黄七月不希望我也成为女儿的坏榜样。我的确没有她理,理的她经常会让我无所适从,甚至陷入现实冰冷的深渊。  我在为姐姐辩护时,心里其实也没底,我无法判断姐姐的正确与错误。我是个盾之人,姐姐对我影响深刻,我又怕成为她那样的人,我幻想能够像她那样自由地漂泊,又能享受安逸的家庭生活。我爱我姐姐,我又恨她。我爱她,是因为她也爱我,我恨她,是因为她对父亲的残忍,很多事情,我都原谅了父亲,她却还耿耿于怀。  父亲过世两年后的那个春天,雨水丰沛,湿漉漉的唐镇充满了霉烂的气味。我不喜欢雨季,我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在发霉,浑身瘙痒。那天上午,天上飘着细雨,我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像是不祥的预兆。我在不安的情绪中,接到了陌生的电话,电话中,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告诉我,姐姐死了。我呆呆地站在雨中,锋利的长刺中了心脏,我无法呼吸。过了许久,我的泪水才奔涌而出。  我姐姐死了。  我姐姐死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那遥远偏僻的西部山地。这些年来,姐姐偶尔会突然打个电话给我,她知道我的手机,而她的变,永远不会告诉我她的行踪和关于她的事情。为了让她能够找到我,我一直没有变换。每次她打电话给我,都不会有太多的话,她在另一边静静地听我说话,我还没有说完,她会突然挂断电话,我打过去,她也不会接了。她只是想听到我的声音,证实我还好行了,她心里记挂我。父亲过世后,她来过一次电话,我告诉她父亲的死讯时,我不清楚她的表情,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我恐惧。我一直都在等她的电话,只要她能够来电话,哪怕不说一句话,我也知道她还活着,我心里也同样牵挂着她。我没有想到,等来的是陌生人的电话,而且是关于她的死讯。我说不出内心的悲恸,觉得无力,我抓不住姐姐,像抓不住那一缕风。    我决定去寻找姐姐的死因,去把她的骨灰带回来安葬。我不能告诉黄七月,如果告诉了她,她不会让我去西部山地。我请好后,准备偷偷离开。那是个微雨的早晨,空气中还散发着霉烂的气味,我没有胃吃早饭,我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黄七月母女吃饭。黄七月边喝粥边用异样的目光瞟我。她说:“你怎么不吃?”我笑了笑说:“不饿,不饿。”她说:“你笑得好。”我是笑得好,本来我应该哭的,我姐姐死了,我怎么能笑得真实呢?黄七月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吃也好,不吃也好,我也没有力气管你了。”我无语。黄七月和女儿吃完早饭,离开了家,她送女儿去幼儿园,然后再去学校。黄七月和女儿走出家门后,一直没有回头。我心里特别伤感,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我很快地收拾好行李,提着行李箱,匆匆地离开了家。  快到汽车站时,我又碰见了上官明亮。  上官明亮挡住了我的去路,鬣般闻我身上的气息,说:“李瑞,你是去找你姐姐?”  见到他,想到死去的姐姐,我愤怒地说:“你给我滚开!”  他没有滚开,还是站在我面前,敏感地说:“是不是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滚!”  他终于闪到一旁,让我经过。  走出一段路,我回头望了望,他还站在那里注视着我。我突然想,他是否还恋着我姐姐,他至今没有婚娶,是不是因为我姐姐?我突然朝他吼道:“我姐姐死了,你满意了吧,!”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过了会儿,上官明亮狂笑道:“她怎么会死,哈哈哈哈,她怎么会死!”  是的,姐姐怎么会死?    6.  通过胡丽的讲述,我知道了姐姐来香格里拉的一些事情。  姐姐和胡丽是在五年前认识的,那是在西藏,她们同住在拉萨的一家旅馆里,然后结伴而行,走遍了西藏,成了好友。胡丽说,并不是所有旅行者都是快乐旅行,也有些人走的是痛苦之旅,因为选择旅行,是逃避一段糟糕的生活,也许有的人在旅行中得到了解脱,也有的人越走越痛苦,她们是越走越痛苦的那一类人。她们都有不堪的过去,在旅途中惺惺相惜,相依为命,度过了那段难忘的时光。分别后,姐姐回到了上海,而胡丽回成都后,独自来到了香格里拉,在这里租了房子,开起了酒吧,一干是五年,五年来,她没有回过成都。她们一直有联系,胡丽希望姐姐也能够放弃上海的生活,来这里和她一起开酒吧。姐姐当时没有答应她,可在两年前,姐姐来到了香格里拉。  对姐姐的到来,胡丽十分高兴。  那是盛夏的某天,姐姐突然出现在狼毒花酒吧门。那时狼毒花酒吧热闹极了,楼上的客房住满了人,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喝酒喝茶,歇脚聊天。胡丽酒吧里她一人打理,自己是老板,也是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她根本不知道姐姐已经来到。脸苍白的姐姐背着灰帆布背包,站在门,喊叫道:“胡丽——”忙碌中的胡丽没有听到她的叫喊。姐姐又叫了声:“胡丽——”这时,一个穿红t恤留着小胡子的小伙子走出来,他看到了身材高挑的姐姐,说:“你找谁?”姐姐说:“请问,这是胡丽开的酒吧吗?”小胡子点了点头,目光在姐姐身上扫描,说:“是的,你是她什么人?”姐姐不喜欢他放肆的目光,冷冷地说:“我是她姐。”小胡子笑了起来,说:“哈哈,没想到胡丽还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姐姐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胡丽正从厨房里端了杯咖啡出来,突然看见了姐姐,呆了。姐姐朝她说了声:“鬼丫头——”胡丽扔掉手中的托盘,托盘和咖啡杯飞出去,掉在地上,咖啡杯碎了。她这疯狂的举动让酒吧里的人们瞠目结舌。胡丽朝姐姐扑过去,抱着她,说:“婉榕姐,你可想死我了!”姐姐也抱着她,说:“我也想你。”  那天晚上,胡丽叫来了张冲、王杰,陪姐姐喝酒。姐姐喝得烂醉,在床上躺了一夜才起来。姐姐十分憔悴。胡丽心里明白,姐姐又经历了一场劫难,才来投奔自己的。胡丽没有问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细心照料着姐姐。开始那段时间,姐姐寡言少语,也帮着胡丽做一些事情,尽管胡丽让她休息。表面上,姐姐是柔弱的,加上她长得漂亮,许多好之徒闻声而来。整个旅游旺季,香格里拉古城人流量很大,各人都有,自然少不了心怀鬼胎之徒。  有些男人会用一些下流的话语挑逗姐姐,姐姐无动于衷;也有些男人对她说些甜言蜜语,她同样无动于衷;对姐姐的冷漠,男人们无计可施。目睹他们的表演,姐姐觉得他们是可怜虫,内心也挺蔑视他们。但是有个长发男子,额头上有块闪亮的刀疤。他每天晚上独自坐在某个角落喝酒,目光始终不离开走来走去的姐姐。姐姐注意到了这个人,只是不理会他。  胡丽也注意到了长发男子的目光。她知道他是谁。胡丽告诉姐姐,千万不要搭理这个男人,说他是孬种。他叫宋海波,是个雕刻艺人,他雕刻的作品放在工艺品商店里。姐姐问她,为什么他是孬种?胡丽说:“给你讲讲他额头上那块刀疤的来历吧。很多人看到他额头上的那块刀疤,都以为他是个狠角,其实不是那样,那刀疤是他自己用雕刻刀划出来的,他毁自己的容,是为了让人觉得他是个惹不起的主。宋海波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女人是个画家,也长住古城。后来,女画家被一个男诗人勾引了。他去找诗人,诗人用水果刀顶住他的喉咙,威胁他放弃女画家。女画家站在旁边,冷笑地看着他。他没有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而是选择退缩。他跑到我这里来,大哭,还问我们该怎么办。王杰对他说,你拿出的勇气去对付诗人,是好的办法。他哭着说他下不了手,他说他连鸡都不敢杀。王杰说,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我们都瞧不起他。他很久没来我们酒吧了,现在又出现了,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你可得当心。”  姐姐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世上什么人都有,见怪不怪了。  姐姐特别佩服胡丽,认为自己应该像胡丽那样,做一个对男人脱敏的女人。在香格里拉古城,熟悉胡丽的人都不会把她当女人看,是游客,接触她之后,也会对她得出一个“男人婆”的结论。她在这里呆了五年,竟然没有男人泡过她,对很多女人而言,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胡丽却认为是自己的骄傲。她说:“没有男人泡的时光,是真正自由的时光。”姐姐也许做不到这样,尽管她被男人伤得体无完肤。  有些男人企图对姐姐动手动脚,迫于胡丽的压力,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准确地说,他们是害怕一个叫扎西的当地人。那家伙无疑是古城打架生猛不要命的汉子,他身上有许多刀疤,是真正在战斗中留下来的刀疤,那是男人的勋章。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胡丽称兄道弟,他偶尔会来看她,在酒吧里喝顿酒,扔下半只牦牛,带着兄弟们走了。他是个开货车的司机,一直在滇藏线上跑。  姐姐问过胡丽,是不是和扎西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胡丽认真地说:“没有,我离开成都,没有和哪个男人有过暧昧关系,更不用说上床什么的了,况且,他也瞧不上我的身体,他曾经开玩笑说,我想和他睡,他都不会要,因为我太瘦了,身上没有二两肉,他不喜欢瘦的女人,也搞不清楚汉地的人为什么要。他把我当他的弟弟,说只能把我当成弟弟,要成为他的女人,我真不合格。”  姐姐说:“那他也不会喜欢我,我也那么瘦。”  胡丽笑了,说:“当然,不过,你也可以成为他的弟弟。”  姐姐没有见到扎西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要对姐姐下手,准备对姐姐下手的人是那个小胡子。这个小胡子是个奇怪的人,胡丽和她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清楚他是何方神圣,他是会出现在古城的各个酒吧,而且是一个人单独行动。胡丽说,以前也没有见过此人,是这个夏天才出现的。  那个晚上,狼毒花酒吧里坐满了人,十分嘈杂、混乱。胡丽和姐姐忙得不可开交,端茶送水,俩人都浑身是汗。再忙,她们也乐意,一年也忙三四个月,忙完进入漫长的淡季,淡季里只能守株待兔,几乎没有生意,如果旺季时没有较好的收入,淡季有可能没有饭吃。许多人羡慕在这里开客栈和酒吧,认为是浪漫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浪漫,辛苦倒是常态,无论是淡季还是旺季,都得有吃苦耐劳的准备,不是无奈和逃避,她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谋生。  王杰在吧台旁边的小舞台上弹唱,他的歌唱得好,是能够博得阵阵掌声。他一直在古城的各个酒吧里唱歌,一个晚上要赶好几个场子,他在这里唱歌不收任何费用,只要一瓶啤酒,几首歌唱完,那瓶啤酒也喝完了,他抱着吉他去赶下个场子。小胡子在和几个青年男女喝酒,他们不知在说着什么,不时爆出一阵大笑,好像他在给那几个青年男女讲什么有趣的事情。那几个青年男女是狼毒花酒吧里的住客,不是和小胡子一伙的,小胡子虽然独自一人来找乐,却也没有寂寞的时候,是能够找上几个暂时的酒友。  小胡子朝姐姐招了招手,大声说:“上啤酒!”  姐姐问:“要多少瓶?”  小胡子的脸在燃烧,眼睛也在燃烧,看上去有些醉意,他说:“来半打!”  姐姐拿了六瓶啤酒走了过去。姐姐把酒放在他们桌子上,小胡子笑着盯着姐姐因为忙碌而红润的脸,说:“,一起喝两杯吧?”姐姐没有理他,这时王杰正在唱不要怕那首歌。姐姐次听到这首歌,被迷住了。她注视着王杰,眼睛也湿润了,这首歌打动了姐姐,触到了她内心的疼痛之处。在这时,小胡子放肆地伸出手,在姐姐的屁股上使劲掐了一下。  姐姐尖叫了一声,王杰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姐姐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小胡子一巴掌。姐姐的尖叫和清脆的掌声,把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酒吧里顿时一片寂静。那时胡丽在厨房里烤肉串,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挨打的小胡子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着姐姐吼叫道:“臭,你敢打我!”姐姐冷冷地说:“打的是你这种流氓!”小胡子气得发抖,他用颤抖的手抄起了一个空啤酒瓶子,举过头顶,要砸姐姐。姐姐蔑视地看着他,说:“有种你砸,往我头上砸,把我砸死!我早不想活了。”小胡子举着啤酒瓶的手还在颤抖,他说:“你,你别逼我!”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某个角落里晃过来,挡在了姐姐面前,他手中也提着一个空啤酒瓶子,他回过头,对姐姐说:“不要怕。”说完,他扭过头,举起啤酒瓶,坚定地朝小胡子的头上砸了下去,啤酒瓶在小胡子头上炸开了花,玻璃渣子四处飞溅,血也从小胡子的头上涌了出来。  酒吧里人们的激情被高个男子的行为点燃,顿时一片叫好声。  小胡子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有人说:“他会不会死了?”  有人惊恐起来。  姐姐也有些惊恐,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她的身体微微发抖。高个男人对她说:“不要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个高个男人是被胡丽称为孬种的宋海波。姐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替他担心。  这时,胡丽端着一盘烤肉串走出来,看到厅里的情景,赶紧跑过去,说:“怎么了,怎么了?”王杰走到她身边,说:“那孙子耍流氓,欺负婉榕,被宋海波砸了一啤酒瓶子。”胡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宋海波的肩膀,说:“海波,你让我刮目相看呀,有种!有种!你要早这样,你对象不会跟人跑了。”胡丽的话显然不合时宜,宋海波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过奖,过奖!”胡丽没再理会他,而是朝躺在地上的小胡子踢了两脚,说:“起来,起来,别装死,你这样的人老娘见多了!”有人说:“他不会死了吧?”胡丽说:“哪那么容易死,不一啤酒瓶吗,老娘也挨过,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她又踢了小胡子两脚,说:“快起来滚吧,要是我哥来了,你死定了!”胡丽的话音刚落,小胡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着受伤的头往外面跑,走到门,他回过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胡丽说:“等着你,龟儿子!”  小胡子消失后,酒吧里一阵欢呼。  姐姐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宋海波也没有说什么,离开了狼毒花酒吧。酒吧打烊后,姐姐有点害怕,害怕小胡子带人来报复。关上酒吧门后,她还用一根粗木头顶在门上。胡丽无所谓,她说:“姐,别怕,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来。”姐姐说:“还是小心为妙。”胡丽说:“姐,两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多虑,有什么好怕的呢,大不了一死嘛,在这样乌七八糟的世界,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反正,我是抱着活算的念头,再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害怕了。”  姐姐叹了气,说:“你说得也对,有过吧。”  胡丽说:“睡觉吧,别想太多了,想多了累脑子,本来这里氧气不够。”  让姐姐觉得奇怪的是,那个晚上竟然安无事,而且,从那以后,小胡子一直没有出现过,她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掐了自己屁股一下,又挨了一啤酒瓶的男人。男人真是怪东西,似乎每个男人都不一样,又仿佛都一样。  宋海波在那个晚上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踏进狼毒花酒吧,好像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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