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养狗时,我还养了一只猫(都说猫狗不相容,一位宅男导演、多情农民讲述“我们仨”的完美生活。逃离蜗居,新城市主义者的宠物日志。) 9787503945762
21年品牌 40万+商家 超1.5亿件商品

当我养狗时,我还养了一只猫(都说猫狗不相容,一位宅男导演、多情农民讲述“我们仨”的完美生活。逃离蜗居,新城市主义者的宠物日志。) 9787503945762

正版现货,除尘消毒极速发货,7-9成新保存完好,多重检查,如有问题会及时留言告知(出版超过10年的书都可能有自然发黄现象哦)有特别要求可联系客服确认

2.6 1.0折 24.8 八五品

仅1件

广东东莞
认证卖家担保交易快速发货售后保障

作者罗尘

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

ISBN9787503945762

出版时间2010-07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24.8元

货号3065702

上书时间2024-07-11

多多图书旗舰店

七年老店
已实名 已认证 进店 收藏店铺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八五品
商品描述
商品简介
小区深夜的聚会

 春天到来时,我和小九搬家了。我等待了近三年的期房终于建成,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我们有了一席之地。尽管只有六十多平米,尽管在无数楼宇的环抱之间,但那终归是我的家。小小的,温暖的家。

 想来每个在北京闯荡的人,都期待有一扇属于自己的门。如果心里那扇门没有开,到了一定年龄,便会期待有一扇物质的门。这几乎是一定的。忘我的工作,目的便是换来一个小小的蜗居。三十岁后如再有“城灯万千盏,何处是我家”的感受,人是会死的。

 然而这只是人的悲哀。作为一条狗,它所理解的并非如此。短短半个月,小九将我新买的沙发从中间掏洞,直至底部打穿,形成完整的空气对流,顺便毁了我两双鞋,以及半本《现代汉语实用字典》。我期待它能自己学会上厕所,甚至为了它而专门将马桶改造为蹲式,并一遍一遍耐心地教导它。然而它总是置之不理。
 有一天晚上我回来,它奇迹般地没有出来欢迎。走近了看,才发现它正在聚精会神地啃一处墙角,水泥已经剥落,钢筋裸露出来。我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它怎能理解这一切呢?这是你爹地的家啊。爹地我拼了老命才挣出个首付,每月还要吭哧吭哧地往里丢钱,爹地容易吗?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我俩沉默着坐在落地玻璃前看天,彼此互不理会。夜色弥漫,二环路上车水马龙。

 有一天子夜,我下楼去小区超市买方便面,拐过一栋楼宇时,黑暗中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像是某种巨大的动物。我停住了步伐,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那里。呼吸声越来越近,我不知不觉地将手中的方便面举过了头顶。随着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家伙从一个灌木丛中飞了出来,路灯下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大型的雪橇犬。好家伙,足足有七八十斤,这个小区里会有这么大的狗吗?我心中一惊,难道他们就不怕打狗队上门吗?那雪橇犬看都没看我,一个唿哨便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我定了定神,刚准备往前走,只见后面又跑来了两个家伙,这次是人,染着红的黄的头发,瘦得一身排骨,裤子就快松垮到了裆部,皮带上挂着大铁链子,跑起来叮当作响。他们一边喊着“霸王、霸王”,一边跌跌撞撞地朝楼宇后面跑去。

 进电梯时,我带着疑问和看电梯的女人攀谈起来,才知道这个小区竟然是别有洞天。每晚十二点后,养狗的人会纷纷下楼,占据小区里最大的花园,都是一些白天不能见光的大狗,只能晚上出来遛。我问那女人,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抓吗?女人说,他们有办法呢。有大狗的人家组织起来,不是有打狗队嘛,他们就成立了护狗队,还凑钱买了对讲机,在小区的几个入口派人放哨,一有人说抓狗的来了,就立即对讲联系,都商量好了的,谁来了都抓不住。

 哦——,我带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上了楼。第二天就报名参加了护狗队。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那晚我带着小九看见了五条哈士奇,三条金毛,两条古牧,一条黑背,甚至还有一条大白熊。天啊,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此拥挤的小区里竟然潜伏着这么多条大狗。当然,还有条名叫霸王的雪橇。

 我头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第二天再次上演了。又是子夜,两个排骨哥绕着小区疯狂地追逐着霸王,而霸王则玩了命似的奔跑。终于跑累了,才安心被人拴着狗链带了过来。这时它真正的主人才出场。那是一个光头、刺青、肌肉累累的家伙,穿着一件紧身背心,脖子上戴着一根我想足有一斤半重的大粗金链子,叼着烟趿拉着拖拉板就来了。这小区里竟然还有黑社会?我和小九同时一愣,歪着头注视着这位大哥。大哥从马仔手上接过狗链来,拍打了两下狗额头,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材窈窕、脂粉气十米之内令人肾上腺素激增的女人,上前搂着霸王一阵狂亲,然后大哥牵着霸王,搂着他的马子,带着他的两个马仔打道回府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却真是一出大戏。

 而其他的遛狗人呢?一个个都是宝贝、宝贝地叫着,抄着手看着狗狗们冲向草坪一阵狂奔。我作为一个新来的成员,忙不迭地和人打招呼。这时一个女人问我,你家狗多少钱买的?小九歪着头看她,我在黑暗中愣了一下,啊这个——是一个朋友送的。我家露西花了我八千多呢。女人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露西?是啊,你看。一头大型贵妇被喷成彩带的样子,正在奋力地嗅着一条斑点犬的肛门。露西!露西!不准做这么下流的动作!女人摇啊摇地去了。

 你这狗失格啊兄弟,多少钱买的?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冲我说道。失格?失什么格?我讪讪地望着他。旁边人聚拢了上来。耳朵的位置不对,体型偏大,金毛的标准体型应该比这小,牙长得也不齐,嘴型偏长。你都注意到它的牙了?我心里不由得嘀咕着。来,我给你看看我们家威廉。威廉,过来!狗群中一条飒爽英姿的金毛跑了过来。别说,人家还真是漂亮,跑动中浑身毛发飘逸,宽脸型,大脑袋,一看就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金毛。

 威廉花了我小一万。它爸爸是枫叶系的名犬,也就是魅力太子。外祖父是枫叶系的黄金武士,妈妈是日本排名第一的黄金格格。都是从加拿大那边过来的冠军犬,有血统证的,这个你可以上网去查。你看这牙,再看这毛色,威廉!趴下!翻身!对,你再看这腹部的毛色,它是渐变的,你再看这四只脚,多粗壮,多有力啊!

 我也只好蹲了下来,就着路灯看正四仰八叉的威廉。旁边的人不时地发出啧啧的称赞声。威廉转动得更起劲了,嘴里还不时地哈气。

 哎,那你帮我看看我们家老王怎么样?一个穿着吊带装的女人死命地扯着一条几个月大的金毛凑了过来。

 男人蹲下身子,掰开那金毛的牙口仔细看了看,又捏着尾巴让它摆了几个造型,才站了起来,义不容辞地说,失格。你多少钱买的?

 不可能吧,我花了三千五呢。

 被骗了,哪家店买的?找它麻烦去。

 被称作老王的那条金毛极不耐烦地咬着主人手上的链子,一副随时发力奔跑的样子。我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即伸出了鲜红的小舌头来舔我,随后竟将我的指头当作奶瓶一样使劲嘬了起来。

 哎,哥们,你那狗多少钱买的?男人终于朝向了我,我仰视着他,路灯下的身影真是庞大,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后来,小九不再加入它们的队伍,而是和我默默地走到小区一角,在一栋还没建好的楼前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我们在那里玩丢球的游戏。我懒得听他们废话。而老王呢?则和它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主要是由那个女人造成的。那女人也是新来的,听说她老公是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发了点财,就将她从老家接了出来,买了这里的房子。男人老不着家,为了解闷,她便养了这条狗。男人叫老王,她便管这条狗也叫老王。那个老王如她的意,这个老王便有好日子过。那个老王要是让她难受了,这个老王便也凶多吉少。或许是因为那晚那男人说她家老王失格,我家小九也失格,她便不由自主地将我们视作了一伙儿。不过她还时常带着老王和他们转,要回家了,才带着老王到我的角落里来和小九玩上一会儿,和我也聊两句,一副天涯沦落人的样子。

 我家老王挺好的,怎么就失格了。你别听他的。哎,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跟别人说,我看那男的纯粹是为了泡那个女的才这么说的。

 哪个女的?

 就是露西她妈呀。你看她一天到晚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出来遛狗还扑那么多粉,大胳膊露着,也不知道半夜露给谁看。哎,我还告诉你,那个凯文他爸也想泡她呢,两人明争暗斗的。还有公主她妈和辣椒他爸也老是眉来眼去的,我看他们迟早要搞上了。

 我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她。小九正和老王在草坪上飞奔。

 哎,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拉倒。

 这哪里是遛狗啊?分明就是外遇集散地以及社交大本营嘛。我心里嘀咕着,目送着老王他妈摇啊摇地去了。

 日复一日,就这么着过去了一两个月。不知道老王他妈是否在那边也说了一些关于小九他爸的坏话,总之,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下了班就回家看书写字,夜深了便带小九去小区角落里丢球。小九才不管自己失格不失格呢,照旧跑得欢,跳得高,每顿饭都吃得饱饱的。偶尔带小九穿过他们以及它们时,我和小九均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偶尔老王上来打个招呼,小九也是小心翼翼地叼着它的宝贝球,惟恐被人抢了去。

 月光下的乐园以及罪恶感

 当时针转到子夜零点时,我和小九就出门了。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俩兴高采烈地奔赴河边。那其实是一条干涸的河。河里没多少水。如果你离它太近,或许还会觉得气味颇令人不快。但对我和小九来说,这就足够了。

 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好去。

 河床上不能去,路灯下也不能停留。我们便只好在那倾斜的河坝上奔跑。我一直担心它会跑偏,最后变成赵本山《卖拐》中的某个人物那样。但小九还是很争气,它学会了在倾斜的河坝上跑S型。它真有创意。

 它喜欢叼树枝,叼砖头。每每叼在嘴上,便朝我狂奔过来,放到我面前,以热烈的眼神期待地望我,让我丢给它玩。我丢出去后,它会立即再捡回来,我只好再次丢将出去,周而复始。有时我丢得不好,会丢到河里,它往往一个箭步冲到河边,停住,回头望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向它摊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它便惶惶地在河边焦急地踱着步子,几次试探,终究还是不敢下水(那时它还不知道自己超强的水性,等它明白,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但两分钟后,它便会找到另外一块石头兴奋地叼来给我。每每看到它一如既往的眼神,我不由得感叹:小九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啊。

 有一次我为了让它体验一下宽阔的草地,深夜开车将它带往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因为那个小区外面有一大片同样高档的草坪。车一开到,还没来得及停稳,小九就从座位上噌地一下起来了,趴在窗户上看,兴奋得不行,我刚将车门打开,它便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将鼻子深深地埋在草地上,到处嗅着。我知道那是一个气味的世界,一个我无法领会的世界。作为一条狗,它可以闻到一把装饰精美的刀鞘上真牛皮所散发出的一切味道,甚至包括那头牛临死时掉下大颗眼泪时的悲伤心境。它们就是这么超人。无论多么完美的检测工具,目前仍然无法代替狗的鼻子。在嗅觉上它们是完美的。

 我凝视着它在那片草地上疯了似的奔跑,时而一个急刹车,时而又狂放地追逐,究竟是什么让它如此快活?又究竟有什么样的味道在它的四周环绕?我无法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不能待的时间太长,长了会有危险。我密切地注意周围的形势,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必须第一时间带小九撤离。

 那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尽管如此,那个地方我们仍然只去了三次。第三次时我们遇见了警察。当时刚下车没多久,小九正在那块草地上飞奔,我抬头远远地看见一辆警车打着灯朝这个方向开了过来。我连忙丢下刚点燃的烟,小声叫了一声小九,小九抬头一愣,我冲它招了招手,它飞速地朝我跑了过来,我带着它迅速绕过一个弯,趴在了一处灌木丛后面。小九趴在我身下,仍旧抬头兴奋地看我,嘴里不断哈气,似乎以为我们在玩一个新游戏。警车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压低了嗓门,冲小九说,不许叫!你要叫了你就死定了啊。它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我紧张地抚摩着它的额头,希望它能冷静。

 狗是可以感受到某些气场的。我坚信事实就是如此。警车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个警察下车来看了看,其中一个警察叼着烟还对着草坪撒了一泡尿。随后,他们攀谈了几句,离开了。我知道金毛是不喜欢叫的,我几乎没听见过小九张口吼叫,但我仍然担心那一刻小九会兴奋过度叫出声来,我的心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我担心它完全不知道当时面临的是什么。

 但是上天保佑,小九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它应该感受到了我的担心。它察觉到了气场中某些微妙的变化,和我同时目送警车离去。然后我们匆忙上车,逃离了那个高档小区,以后再也没去过。

 之后每次见到警车,我做一个手势,小九就会趴下,无论何时何地。日积月累之后,它和我都已经习惯了。它会认为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遵纪守法那么多年,终于产生了一点小小的罪恶感。从前我也曾害怕过警察,那是因为他们要求检查暂住证。现在我仍然害怕警察,却是因为小九。

 我觉得这两者其实并无差别。

 将我送到收容遣送站,或者是昌平某地,我或许还能打几个电话,找到一些办法。但如果将小九送到某个莫名的地方,那它将面临怎样的局面?我不得而知。我能理解一个城市的确不能容忍太多的狗,一个城市也的确不能接受遍地狗屎的情况。可城市并没有取缔狗的买卖,城市也从来不曾宣传或是教导所有养狗人应该如何如何。这里的养狗政策是标准的一刀切,高过三十五厘米的就得驱逐出市区。这不禁让我想起日本导演今村昌平的电影《楢山节考》,一到七十就得上山等死,管你身子骨结不结实。尽管在城市中养狗的确需要相当的耐心和细心,然而,在对狗的宣传以及品种的管制上,是否还需要有人去做点什么呢?

 我坚持每晚十二点以后才出来遛狗,小九在小区里每一次方便我都会收拾干净,不到举目四望人烟罕至的地方我从来不会松开狗链,小九也从来不叫,甚至从来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但我仍然需要带着罪恶感生活,我似乎做错了太多。

 我爱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是否也能稍稍爱一下我呢?

 自从和小九深夜出门后,我逐渐对李清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准确地说,是对李清照的词产生了兴趣。当然不是那首著名的《如梦令》:“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而是那首非常非常惨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倾斜的河坝就是我和小九子夜的乐园。当月亮穿过云层时,你能看见一个年轻人和一条狗在河坝上欢快奔跑的样子。他们不在乎河道里那刺鼻的气味,也不在乎那倾斜的角度足���磨平他们的鞋底。只要有河坝,只要有月光,就有了欢笑。

 好狗恶猫
 2006年10月11日 星期日 晴

 照例深夜去遛狗,小九和一只叫熊熊的秋田犬意外相逢,于是,它们疯了一般追逐起来。想来也是,虽然身边人人都爱它,可是,它又如何懂得我们的语言,我们又如何了解它真正的喜好。想起老孙趴在地上摇头晃脑地与小九对咬嬉戏的样子,我不免唏嘘。我们如此尽力去扮演一条狗,可狗却未必真的高兴。

 老孙是个颓了的摇滚青年,他爱音乐,爱动物,爱生活,可生活总不爱他。他和小九相处得极好。我曾笑话他是小九的男朋友,他也不恼,只是张着双大手,声嘶力竭地和小九玩着“久别重逢”的游戏。

 知道小区院子中央有几只流浪猫,早前看见过有好心人在喂它们。遛狗回来,小九好奇心来了,非要去看看,结果被猫扇了一记大耳光。我站在旁边,看那几只大猫在黑暗中森严阴冷的眼,还有那高高耸起的腰,不由得后背发凉。我对猫这种动物一向敬而远之。它们守着地狱的门呢,能不阴气重重吗?小九在花园中央被一只大黑猫的连环大耳光扇得步步后退,我原本是想袖手旁观,可忽然发现周围竟然还有另外三四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了,仔细观察,对我们隐然已成包围之势。我一个哆嗦,魂飞魄散,牵着小九箭一般地溜回家了。

 韩东有篇写猫的短篇,叫《花花传奇》,写得不错,有他一贯的风格,叙述平淡真实却能看见生活的荒诞性。台湾的朱天心写过一本《猎人们》,也很好看。但是,他们一点也改变不了我对猫的看法。尤其是在这个恐怖的夜晚。

 还是狗好,它们容易接近。可是容易接近的就一定是好的吗?佛家也有阿修罗,面目可憎但菩萨心肠,地狱中的罗刹更是如此,脾气火暴的它们天天要喝烧红的铁水解渴,可地狱缺了它们怎么行呢?我只能说,我没有接近过猫。没有接近过的总是容易让人觉得生分。

 好比走廊上日日面熟的姑娘,却从不曾有过言语。偶一日交谈,发现人家也是个春天呢。

 出城记
 2007年8月2日 星期四 晴

 我坐在台阶上,面前有两棵树。一棵柿子树,另一棵还是柿子树。

 呵呵,向鲁迅先生致敬一下。他老人家写文章就是这么写的。旁人说好,也有人说有病。“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你觉得是好还是有病呢?对这句话的评价以及理由能充分显示你的文学鉴赏水平。

 琢磨一下,给你三分钟。

 坐在台阶上的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文字排着队,一个一个地从我面前经过,它们向我扮着鬼脸,吐着舌头。可惜一个美好的黄昏,一个梦幻的片断,马上被小九破坏了。它在树下拉了一泡海屎,又拉了一泡,还拉了一泡。最后,它拉了四泡。可怜的姑娘啊,它带着满腹的屎尿陪我穿越了整个北京城。它委屈地站在石榴树下看着我,我用一副关切的神情注视着它。我们友善地达成了和解。尽管我把铲子递给它时,它撇了撇嘴。

 哦,这是我的院子。在离北京城三十公里的地方,我有了一个院子。塞纳特曾说,城市是陌生人的聚居地,它的核心便是带着面具和谐相处。那乡下是否也这样呢?应该不是吧。于是,我就来了。

 我想象着自己在窗前码字,石榴树就在我的眼前,太阳照进我的院子,小九在院子里踱步,我可以看见蓝天,可以看见星星。我不用挤电梯,不用在回廊里发呆,不用在落地窗前看楼下的民工打架,不用每天和小九在角落里孤独地丢球。我离开了该死的城市。我终于离开了。

 门前的丝瓜已经长出个儿了。房东说,你想种点什么就种吧,从今天起这两株丝瓜秧子都是你的了。我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每天浇多少水?是否要拔草?不会还要打农药吧?这是个问题。我这个被城市同化的家伙,木了。

 院子附近是一个军用机场。我牵着小九去看了看。我们趴在铁丝网前发呆。旁边是一大片高度及膝的绿草,和一排冲天的白杨树。小九沿着小路跑去,我远远地看着。它看上去有些孤独,我想,是否该给它找个伴儿呢?

 失去眼睛的小猫

 两个月前,我曾去外地出差。在入住的宾馆门前,我看见一个小男孩在虐待一只猫。猫有巴掌大,白白的毛,尾巴像烧焦了似的微微带点黄。它的双眼被捅瞎了,前爪也是瘸的,我站在那里,它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了过来,我看见它眼眶中的血迹已经结痂,黑黑的,望着我。最后它选择趴在了我的脚面上。小男孩兴冲冲地跑过来又将它踢了个筋斗。

 我想起了儿时的我。我和他干过一样的事情。就在不远的过去。一时之间,时光的泥水溅满全身。我制止了他,然后将猫抱了起来。宾馆后面是一大片荒野,我在窗前每天都能看见的荒野,我跑到那片荒野中,将猫放进了草丛里。它朝我叫了一声,黑黑的眼洞凝视着我,仍然艰难地朝我爬了过来。

 我养不了你,宝贝。有尊严地死去吧,总好过被一个孩子残忍地杀害。原谅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我将它往草地深处放了放。离开了。当晚暴雨,我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有那么一瞬间,我隐约听见猫的叫声。但我以为那是错觉。拉上窗帘,便睡了。

 那晚我做了一系列关于猫的梦。我梦见童年时的那只猫去了荒野,将这失去了眼睛的小猫驮到背上,远远地走了。我还梦见配配变成了猫神,它像一个人一样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我笑。而我,就是那个小小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男孩。

 男孩站在荒野中,感受到荒野中有风,荒野中,其实还有爱。

 双子座男人

 有时真的很羡慕配配的生活。一个英俊的浪荡子,一个酷酷的思想家,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

 常见它端坐在客厅的一缕阳光下,那么安静,那么凝神,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听见我出来,它慢慢地转头,冲我轻轻喵呜一声,便继续在阳光下正襟危坐地思考着,遐想着,像一具雕像,更像一个入了定的老僧。

 有时是半夜,我坐在电脑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小九在脚下睡熟了,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写累了,伸个懒腰,听见身后如呢喃般喵呜了一声,转头,这才看见它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凝视着我,已不知它在身后坐了多久。

 我们的目光对视,相信那是世间最柔情的片刻,我伸手去揽它,它一个箭步跳到我的膝上,伸出小小的磨砂舌头,舔着我的手。抬头看,窗外月光皎洁。

 然而,如果仅仅只是柔情,那是拴不住一个双子座男人的心的。

 不知何时起,它学会了开书房的窗户,寒冬腊月,我在客厅看书,它悄悄地看我,趁我不备,便溜着墙根往书房跑,我头也不抬地大喝一声:配配!过了一会儿,便见它灰溜溜地回来了,走到我跟前,坐下,冲我低低地喵呜一声,备感委屈的样子。

 但有时它不管不顾,一个猛子就往书房扎,我知道这时柔情和命令都不管用了。这就是发了失心疯了。忙起身紧追出去,只见它瘦小的身子站立在窗前,两只前爪拼命扒窗户,速度之快,令我只能抓住它的尾巴尖儿,它一溜烟蹿到小院里,一个急刹车站住,转头优雅地看我,重重地喵呜一声,分明在嘲笑我:能看到我的尾灯吗?

 我恶狠狠地在窗前朝它挥舞着拳头,它站在房檐上,骄傲地仰望星空,看都不看我一眼。

 它还会开门。我曾在窗帘后窥视它,只见它瘦小的身子团成一团,往后退几步,一个冲锋就把厨房门撞开了。进来后通常都不管我在干嘛,总是一副大王回营的架势,大呼小叫着,好像没人欢迎它这世界就没有王法了。

 有时它还会叼点东西回来,一只麻雀,或者一只老鼠。这时你再看它——就变了,目光如电地注视着我,那分明是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的对视!我厌恶地仰天长叹,它倒是一步一顿地踱过来,冲我甩着头高声嗷叫。

 哼,但它也有求我的时候。它总以为家里的冰箱是为它买的,每次只要我开冰箱门,它就一定要围在我脚边,两只前爪死死地抓着我的裤腿,一阵摩挲,嘴里吱哇乱叫着。

 我不得不蹲下来和它讲道理:配配啊,妙鲜包呢,的确是为你买的,但每天只能吃两次。别瞪我,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你也必须是。我开冰箱门,可能是拿红牛或者牛奶,你总不能不让我开冰箱门啊?再说了,大鱼大肉的生活就一定好吗?

 它不管,它生气,它耍赖,它上蹿下跳,不听我解释。最后是:它坐在沙发上冲我声嘶力竭地喊,我站在客厅一脸无辜地向它摊开双手,我们对峙个两分钟,它喊累了,起身开窗户,就又出去了。
 有一次我终于生气了,它竟在风雪之夜跑出去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决定将书房门关紧,将厨房门也关紧,恶狠狠地想:今晚你就死在外头算了,你不是牛逼吗?

 困意浓重时,听见它回来了。刺啦刺啦地扒窗户,“喵呜喵呜”地叫着,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不给老子留门?我在黑暗中硬着心肠翻了个身,在被窝中蜷得更紧了。平房暖气本来就不好,厨房门也开着,书房的窗户也开着,你穿着皮大衣,我呢?我一个凡夫俗子,得猪流感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它一声一

   相关推荐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

此功能需要访问孔网APP才能使用
暂时不用
打开孔网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