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语小说发展史

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会长、中国翻译协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湖南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全国政协委员、西班牙皇家学院外籍院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西语文学与文艺学，累计发表学术专著和文集十余种，发表论文和文学评论二百余篇，主要奖项有中央很好论文奖、第十四届香港青年文学奖、中国社会科学院很好成果奖和归国留学人员成就奖。

绪论 1

 第一节 西班牙小说概述 4

 第二节 西班牙语美洲小说概述 8

 第一章 西班牙语小说的起源 10

 第一节 晨光熹微 12

 第二节 《真爱之书》 15

 一 圣爱乎？俗爱乎？ 15

 二 《真爱之书》与《鸽子项圈》 20

 第三节 《卢卡诺尔伯爵》 25

 一 《卢卡诺尔伯爵》 26

 二 《骑士与盾矛手》 31

 三 《国家书》 32

 第二章 西班牙小说：“黄金世纪” 33

 第一节 如日中天 33

 第二节 《塞莱斯蒂娜》 37

 一 版本与体裁 38

 二 意蕴与人物 40

 第三节 骑士小说 43

 一 西班牙骑士小说的兴盛 45

 二 骑士小说的形式与内容 48

 三 骑士小说与阿拉伯传奇 52

 第四节 流浪汉小说 56

 一 《小癞子》 57

 二 其他流浪汉小说 63

 三 流浪汉小说与阿拉伯玛卡梅 72

 第五节 文学新大陆及其他 80

 一 文学新大陆 80

 二 其他 83

 第六节 塞万提斯 88

 一 生平 89

 二 短篇小说 94

 三 《堂吉诃德》 111

 四 其他小说 118

 第七节 其他小说家 124

 一 洛佩·德·维加 124

 二 克维多 127

 第三章 西班牙小说：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 130

 第一节 日薄西山 130

 第二节 浪漫主义 132

 一 早期浪漫主义 132

 二 中期浪漫主义 135

 第三节 现实主义 136

 一 佩雷斯·加尔多斯 137

 二 克拉林 141

 三 阿拉尔孔 143

 四 巴莱拉 144

 五 佩雷达 145

 六 布拉斯科·伊巴涅斯 146

 七 帕拉西奥·巴尔德斯 148

 八 帕尔多·巴桑 149

 第四章 西班牙现当代小说 151

 第一节 又见曙光 151

 第二节 “98年一代” 152

 一 阿索林 153

 二 巴罗哈 155

 三 乌纳穆诺 158

 四 巴列-因克兰 160

 五 贝纳文特 162

 六 其他作家 164

 第三节 “27年一代” 165

 第四节 内战时期 169

 一 反法西斯战歌在炮火中唱响 171

 二 小说的复苏 172

 第五节 战后小说 177

 第六节 世纪末小说 194

 一 “复出的一代” 197

 二 “新生代” 201

 三 女作家群 216

 四 “后新生代” 226

 第五章 西班牙语美洲小说：殖民地至独立建国时期 228

 第一节 筚路蓝缕 229

 第二节 浪漫主义 238

 第三节 风俗主义 244

 第六章 西班牙语美洲现代主义 248

 第一节 世纪之交 248

 一 何塞·洛佩斯·波利略 248

 二 拉法埃尔·德尔加多 249

 三 埃米利奥·拉巴萨 249

 四 费德里科·甘博亚 249

 五 其他作家 251

 第二节 革命小说 251

 一 马里亚诺·阿苏埃拉 252

 二 古斯曼、罗梅洛和富恩特斯 254

 三 其他作家 255

 第三节 先锋小说与大地小说 256

 一 先锋小说 256

 二 大地小说 257

 第四节 土著主义与世界主义 268

 一 民族性与世界性 269

 二 土著主义与世界主义 271

 第七章 “文学爆炸”或“第二黄金世纪” 277

 第一节 约之以名 281

 第二节 魔幻现实主义 287

 一 早期魔幻现实主义 293

 二 中期魔幻现实主义 308

 三 后期魔幻现实主义 324

 四 魔幻现实主义的其他相关问题 328

 第三节 结构现实主义 341

 一 形式是关键 341

 二 突破口是时间 342

 三 结构是骨骼 346

 四 谁是叙述者 360

 五 挑战读者 370

 第四节 心理现实主义 372

 一 辐射式心理 385

 二 聚光式心理 387

 三 复合式心理 389

 四 交叉式心理 391

 第五节 社会现实主义 393

 一 反独裁小说 393

 二 反帝反殖民主义小说 407

 三 其他社会批判小说 411

 第六节 幻想派 413

 一 幻想美学 413

 二 幻想小说 419

 第八章 世纪之末与世纪之初 452

 第一节 “爆炸”后小说 452

 第二节 “爆炸”后作家 454

 一 宝刀不老 454

 二 新人辈出 488

 三 其他作家 512

 尾声 520

 附录一 年表 529

 西班牙重要小说（类小说）年表 529

 西班牙语美洲重要小说（类小说）年表 563

 附录二 索引583

 西班牙重要作家及其小说（类小说）索引 583

 西班牙语美洲重要作家及其小说（类小说）索引 618

 主要参考书目 647

绪论

精神文明的进程是缓慢的，而且极易倒退返祖。罗马帝国坍塌后的西方文化即是佐证：各小王国几乎回到了蛮荒时代。因此，西班牙语文学的历史并不悠久。

然而，西班牙语文学终究具有古希腊罗马基因，中世纪时又融汇了日耳曼和阿拉伯民族的血脉，到15、16世纪，随着美洲的发现，西班牙语文学再经与古代印第安文学的碰撞、化合，便催生出更加绚烂的景观。

仅就古典西班牙文学而言，从《真爱之书》《卢卡诺尔伯爵》《塞莱斯蒂娜》《小癫子》，到塞万提斯、贡戈拉、洛佩·德·维加、克维多、卡尔德隆，可谓群星璀璨、名家辈出。

但是，西班牙文学对西方乃至世界文学的影响远未得到应有的阐发。这与西班牙作为罗马帝国之后的第一个帝国甚至是“日不落帝国”的短命有关，以至于经济凋敝、文坛萧瑟，文学让位于意识形态属性更不明显的美术。

诚然，西班牙语文学并不缺乏后劲。西班牙和西班牙语美洲现当代文学的强劲崛起，当可为此留下浓重的注脚。作为特殊的意识形态，文学的生产，固然不直接受制于社会生产力和经济基础，但其传播方式和影响力，却与后者密切相关。19世纪的法、英文学和目下美国文学的流行，当可更好地说明这一点。作为反证，西班牙语美洲的“文学爆炸”，固然取决于这一文学本身所呈现的繁复、迤逦和奇妙，但其在全世界引发的高度关注，却明显得益于“冷战”：拉丁美洲作为东西方两大阵营的缓冲地带，其文学同时受到美、苏的推重。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学其实也很势利，所来所去皆非真空。而小说与生俱来的世俗倾向，更为突出地决定了，它与社会意识形态及其经济基础和社会生产力的关系。

为免于重复，本著不妨从头说起。

在西班牙这方水土上，历史的源头照例可以追溯至公元前数千年，甚至更为遥远的旧石器时代，如阿尔塔米拉（Altamira）岩画时期；但相形之下，其文学的历史却并没有那么悠久，这大抵与种族、民族、语言的变迁和更迭，以及形形色色的战乱、劫难有关。同样，世事变迁，先于文学的音乐、舞蹈，也未能幸免于天灾人祸。

就目前可以查考的资料看，远的不说，伊比利亚（Iberia）人至少早在印欧人到来之前（公元前4000年左右）就已在这里繁衍生息。公元前1200年左右，来自中北欧的凯尔特人（Celtas,英文作Celtics）开始从北部进人伊比利亚半岛。金发凯尔特人和肤色稍深的伊比利亚人通婚，并在整个半岛繁衍生息。伊比利亚半岛历史上唯一未被任何外来势力侵入的是北部山区的巴斯克地区。

自公元前2000多年至罗马人侵入，这一带便出现了青铜时代文化，如阿尔加尔（Argar）文化。虽然准确时间难以查考，但一般认为，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前9世纪，来自北方的凯尔特人进入并统治半岛，公元前10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来自东方的腓尼基人（Fenicios,英文作Phoenician）占领了半岛的大部分地区，及至公元前3世纪前后，同样来自东方的迦太基人（Cartagenos，英文作Carthages)人主半岛，至此，这里的人种已然非常混杂。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希腊占领期及其与迦太基人的拉锯战。

这仅仅是粗线条勾勒的结果，有关史料汗牛充栋，缠绕着至今鲜有定论的诸多问题，在此恕不赘述。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鉴于有关地名、人名、种族、民族的称谓在不同语言中有所区别，本著除非必要，大体遵循西班牙语的习惯拼法。

“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料西方也是如此，尽管彼人缺乏像我国先民这样明确的“志”，以及如《礼》《乐》《诗》《书》这样的分门别类。因此，除了希腊时期的伊比利亚、腓尼基时期的伊斯帕尼亚（Hispania）③和罗马时期的有关行省③曾有明确记载外，真正的西班牙历史,或可从西哥特（Reino Visigodo,英文作Visigothie Kingdom）……

西班牙语小说有古希腊罗马渊源，中世纪经阿拉伯安达卢斯汇入东方血统，15世纪后又与美洲印第安文化碰撞化合，催生出斑斓多姿的文学景观。本书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西语国家小说通史，包括“西班牙小说”和“西班牙语美洲小说”两大部分，与我国已有的几种十几至五十余万字的单卷本西班牙文学史或拉丁美洲文学史不同，它不仅贯通古今，而且呼应两洲，无论广度还是深度均将大大超出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