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色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2023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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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2023年卷)

30.7 6.8折 45 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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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静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25075

出版时间2023-11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31906729

上书时间2024-07-04

安岳县墨韵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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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李静,女,藏族,青海省民和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在《十月》《中国作家》《民族文学》《作品》等多家刊物发表作品,出版散文集《今生有爱》。获第十届长征文艺奖,散文集《青色书》入选2023年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

目录
序      李浩     /1

高原里     /1
小满时节     /53
想要一片花园     /68
里奥是只狗     /85
风吹彻     /93
巴塘草原的下午     /115
无名之辈     /123
从前慢     /157

内容摘要
散文集《青色书》共包括二十篇散文,分为三辑。旨在通过对四季轮回中自然景物的描写,阐释人与自然之间密切又天然的联系,进而挖掘高原上世居民族朴素的自然观、生态观。在倡导“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时代大背景下,体现了高原河谷地带的自然之美、生命之美及和谐之美。

精彩内容
高原里一
小满时节,从西宁顺着一条一直往西的公路走,可见几日前的降雪在昆仑山巅留下痕迹明显的雪线,似乎每一座山头都戴了耀眼的皇冠。天空蔚蓝,远处的山岭如同一个高傲的、风姿绰约的公主俯视脚下臣民,又如气势磅礴的伟丈夫在日月下高耸入云。每翻过一个垭口,总会与白头的神山不期而遇,它们在阳光下泛着晶莹,似乎走到哪里,它们就在身旁,就好像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臣民的守护神,用沉默庄严的姿态遮挡大风大雨,又将一条大江大河从高山、草甸处引向田间地头,引向湖泊大海。
牧羊人赶着羊群从那条一直往西的公路路过,原本白色的羊毛被染成蓝色,远远望过去就像是在干旱土地上行走的水珠。它们彳亍前行,在风里找寻食物,逐渐隐入远处的蒿草中。羊在J.H.摩尔的著作中被称为天空的孩子。说它们是从文明之前的险峻高山来到平原的。它们的颜色和形态,至今依然像是在天上一样。它们没有被赋予捍卫自己的能力,它们唯有的自卫方式便是温驯与躲避。它们被置于造物序列的最低一级,命定与舍身连在一起。它们以其悲烈的牺牲,维系着众生的终极平衡,微弱而不息地生存在世界上。
我们在离天空更近的地方邂逅它们,看它们身着蓝色的毛发走遥远的距离穿过大片的蒿草地,听到行走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般远足,不知终点在何处,也无须过问。牧羊人站在远处,有着被罡风亲吻过的古铜色肤色,他在一天时间里花去大量的时间打量远处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他甚至希冀开车的人从车上下来撒一泡尿,跟他搭讪。
南来北往的车辆难得停下来,也很少有人跑来和他搭讪。更多时候,牧羊人的视野中会出现一只蹦蹦跳跳的野兔,或者四五只蹦蹦跳跳的野兔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时间,属于他的寂静世界便呈现出短暂的喧嚣。野兔本就有一种令人惊异的适应环境的能力,据说它们在全球的分布比麻雀更为广泛和普遍。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预言过野兔:“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鸪,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呢?它们是最简单的土生土长的动物,与大自然同色彩、同性质,和树叶、和土地是最亲密的联盟。看到兔子和鹧鸪跑掉的时候,你不觉得它们是禽兽,它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仿佛飒飒的木叶一样。不管发生怎么样的革命,兔子和鹧鸪一定可以永存,像土生土长的人一样。不能维持一只兔子的生活的田野一定是贫瘠无比的。”看到那么多只敏捷穿行的兔子,很难不想象这片广阔田野的繁荣。或许在天空中还有一只苍鹰,正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那些看上去敏捷又笨拙的兔子。许多时候,它们快速地俯冲下来,未触及地面又迅疾飞起。然后再盘旋,再安静,再俯冲,叼起一只惊恐的兔子展开双翅掠过苍茫大地,飞向远处……但野兔一双谛听的比脑袋还长的耳朵,两条飞奔的比躯干还长的后腿,以及传统的北方村庄的颜色、鱼一样的寂哑无声,这些因素赋予它们传奇色彩和神秘气氛,就如同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牧羊人一般,行走,找寻食物,繁衍生息。
天空中还有一只灰褐色的鹞鹰正在锲而不舍地追逐一只喜鹊,喜鹊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似是嗓子里含了很多粒沙子,另一只喜鹊赶来帮忙,但鹞鹰不为所动,它们起伏、周旋、打斗,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或仓皇而逃,或胜利归去。都说在整个生物圈里,每一个物种似乎都有自己专属的地界线,这条地界线的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这是不可逾越的自然法则,它像一道无法解除的魔咒,万物皆受约束。但,很多时候很多生物向死而生,来阐释自然界的繁华与萧瑟、慈祥与凶险。
节气里的小满已经有了足够的阳光和雨水,植物蓬勃生长,收成已是小得盈满。但在高原上,在这个季节肆意活着的,除去风雪,委实不多。
二海拔3323米,北纬37.16度,东经101.30度,气温15.5摄氏度。这是我身处大通北川河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时得到的一组数据。
上午十时,站在察汗河入口处,抬头可见近处屹立的山峰,上面是重重叠叠的石头,陡峭险峻。沿碎石路上行,冷不丁地从旁边飞起一只锦雉,它拖着长长的华丽尾巴发出快要破掉的声音,落在前面不远处,一只,两只,三只,很多只。继续前行,被潜伏在周边的小荆棘扎到,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落在衣袖上缓慢爬行,一只鸟跳上枝头,蚂蚁结伴而行……此时正值节气里的芒种,芒种一词最早出《周礼》的“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此芒所指稻麦,但察汗河的原野之上无稻无麦,“芒种”一词似乎也在高原上的某个地方驻足观察,看水碧山青,林木之繁,百鸟啼鸣,竟不知自己是谁,忘了使命。
察汗河流域的杜鹃花,在芒种时节轰轰烈烈地盛开了,山岭从低到高的走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头花杜鹃,百里香杜鹃往往会夹杂在头花杜鹃中小模小样地熙攘,而陇蜀杜鹃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它高高在上,碗口大小,雪一样白,将高傲、清冷、不屑一顾挂在脸上。远远望去,陇蜀杜鹃和头花杜鹃的生长环境界限清晰,泾渭分明,似乎也在印证“在整个生物圈里,每一个物种似乎都有自己专属的地界线,这条地界线的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这是不可逾越的自然法则,它像一道无法解除的魔咒,万物皆受约束”。
人迹罕至的丛林向来如此,丛林里的草木都知道自己应该生活在哪里,它们最能感知地表的温度,它们生存,生长,繁衍生息。它们守着自己的地界,用漫长的时间适应环境和气候,它们懂得进化,或将自己变得强壮高大,或将自己变得坚硬低矮。那些越是高处的植物越是低矮,几乎匍匐在地表之上,扇形般散开,开出米粒般大小的花朵,而在冰雪之上遇见一朵绿绒蒿的时候,似乎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天空。那些沉默又骄傲的花朵似乎在告诉你我:无论它周围的环境如何凶险与慈祥,如何繁华与萧瑟,它依然高傲如斯,它们矮小的身体比长在平原处的高大植物高出了几千米!而身在云端的绿绒蒿开花也意味着自己生命的结束,自然界中有很多这样的植物,一生只开一次花,开花时轰轰烈烈,然后寂静地死去,完成使命。
山林里的植物种类繁多,每株植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属和科,它们如人一般也有自己的学名和别名。曾记得中国著名植物画家曾孝濂老人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就和几百位植物学家、植物画家一共用了四十五年的时间,完成一部叫《中国植物志》的巨著,他们将每一种植物分门别类,给予它们足够多的尊严,赋予它们完整的名字,将它们的形状和颜色等写进书籍里……除去开得繁盛的杜鹃,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它们在或细长或短粗的梗上长出硕大、细小的花朵,颜色鲜亮。我总觉得潮湿泥土下应该有许多昆虫的尸体,才能够长出这样茂盛而寂静的花朵。而很多花却长在悬崖之上的岩缝里,一簇簇,一朵朵。就好像鸟雀不小心将衔来的种子遗落在岩缝里一般,它们遇到一点雨露,遇到一点阳光,一小簇泥土就可以生根发芽,就可以开出花朵。比如毛茛科的拟耧斗菜、报春花科的糙毛报春,还有百合科洼瓣花属的洼瓣花以及小丛红景天都在悬崖峭壁间成长,越是陡峭的岩壁,岩缝里长出的花朵越是鲜艳魅惑。荨麻躲在角落里,用小小的尖刺提防从它身边经过的人,小刺大概携带了小剂量的毒,一旦被触及,皮肤就会长出明晃晃的小水疱,水疱火烧火燎地痛,用长在水沟边的艾叶擦拭后方可慢慢褪去。但在民间的小吃里,流行一种叫“背口袋”的食物,就是用晾晒后的荨麻做成的,热腾腾的“背口袋”放到嘴里,口舌生津,大概所有人也将它袭人的小刺忘得一干二净。
很多时候,人们会把藓状雪灵芝看成是盛开在石头上的花朵。因为它特别低矮,它还未完全展开的叶子也像极了石头的颜色,在高原腹地,雪灵芝的品种很多,雪灵芝在花开时节活力四射,但也有类似苔藓一样的植物在石头上不规则地排列,就像是一朵朵匍匐在石头表层上纹丝不动的花朵,无论春夏,无论秋冬,都会附着在石头之上,它们几乎长进石头里,和石头融为一体。不规则的花朵形似海底的水母,又像是一个个失去生命的珊瑚虫,似乎,在石头上面就可以看到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我甚至在想亿万年前这里的模样,大海碧波荡漾,一望无际,后来陆地凸起,水面消失,但石头留下来,海底的珊瑚留下来,我们祖先的脖子里挂起了用珊瑚做成的饰品。我会为我不着边际的想法哑然失笑,但每次见到石头上那些不言不语的花朵时,这种想法不请自来。或许那便是自然本身所携带的密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文字,它们深情地描绘,大声地讲述,但我是它的陌生人,是过客,我只能在自己荒诞的想法里感动不已。
察汗河里的鞭麻、甘青锦鸡儿、高山绣线菊混长在一起,它们的主体都是一副灰不溜秋的样子,上面生长的尖刺更是平添许多丑陋和粗糙。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它们的区别,只是开花之后便一目了然。蔷薇科的鞭麻开出的花有黄白两种,被叫作金露梅和银露梅;锦鸡儿开出的花朵如一只只正在拼尽全力打鸣的小公鸡,它们伸长了脖子还拍打着翅膀;而高山绣线菊白色的细碎花朵密密匝匝缀满了枝条,花瓣娇嫩如婴孩的手臂,仿佛只要轻轻一拈就会滴出水来,而那本来干瘪难看的枝条不失庄重地挑起花儿们。山岭里还有一种开细碎白花的灌木,被叫作水栒子,一直觉得高山绣线菊和水栒子的花朵很像,花朵都很细小密集,开花也是一副轰轰烈烈的样子。而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提到的覆盆子也是开出黄色鲜亮的花朵。鲁迅在他的文章中说: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实际上覆盆子也叫树莓,成熟的果实和桑葚很像,但的确比桑葚好吃许多。我甚至觉得山岭里的覆盆子比百草园的还要好吃。一种叫黑茶藨子的植物在察汗河流域的山坡里自由自在、满山满洼地生长,老师说人们常吃的黑加仑就来自黑茶藨子,顿时惊愕不已,一直以为黑加仑是被种在庄稼地里的葡萄,黑加仑是葡萄干之一,看来我这种自以为是的判断大错特错。山林里的植物总是给人以出其不意的惊喜,又让自己觉得知识匮乏、见解粗陋,但无论怎样的尴尬都让自己在见到这些繁盛的植物时热情高涨,忘了山外还有另一种繁华的世界。
山岭里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灌木成了主角,而那些小花小草在高大树木下,在灌木丛里,在悬崖之上,在溪水边,在石头缝里自在生长,寂静欢喜。都说在全部的造物里,最弱小的,往往最富于生命力,在造物的序列中,对于最底层和最弱小的“承受者”,上天不仅仅保持它们数量上的优势,也赋予了它们造物的生命力,草是这样。所以,悬崖之上的报春花,悬崖之下的胭脂花,山坡上毛茛状的金莲花,荆棘边上的甘青铁线莲,树荫下的腺毛唐松草以及大叶碎米荠、珠芽蓼、大黄、秦艽、树莓、蛇莓、草莓等各种小花小草似乎竭力地阐释这句话。
我曾听友人说高原两个月的夏天是上天借给人间的礼物,所以,多么珍贵的礼物!似乎那些花儿比人还懂得如何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季节,它们在高原短暂的夏天里努力开放的姿态在山岭深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如此,花盆里的种子,总是手持盲杖般前行,总是四顾茫然,小心地伸出触角又反复缩回。而大地中的种子们在属于它们的季节里无所畏惧,你呼我应,此起彼伏,争先恐后蔓延根系,横冲直撞,呼呼啦啦,沸沸扬扬。
此时,树在树下乘凉,花于花中芬芳。鸟雀鸣叫声,水流汩汩声,风过树叶簌簌声,人坐在石头上的聆听声,叹息声……此刻,万物的声音都在大地上汇集,那声音仿佛是夏季盛行于高原的阳光,遥远而清晰。
生动的大地,自身就是一个真理。
三天气阴沉,我从报纸上看到有一个叫尕漏的地方,说尕漏的杜鹃花开了,美不胜收。
尽管天公不作美,我依然在阴沉的天里出发去尕漏。
到尕漏村大门口的时候已是午后两点,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从大门里往外出,我与他们逆向而行,三两点雨从空中落下。
走不多时碰到附近施工的村民,我问他们山中的杜鹃是否还很远,他们说很远,看着天要下雨,你可能走不到了,还是回吧。
我说我带了伞。他们说那你把伞打好,要注意安全。
我说山里有狼吗?他们说山里有牛,有羊。
一条泥泞小路从脚下起始,伸向远处。泥泞小路的近旁开满了花儿,黄色蒲公英占了主角。每一朵上面都是露珠,在微风里凄楚动人。
再往上走,就有开得繁盛的金露梅和银露梅。金露梅亮黄,银露梅雪白。记得家乡的大山里也有金露梅和银露梅,第一次见它们的时候觉得既粗糙又硬实,毫无美感。父亲说那是鞭麻,可做烧柴用。父亲就从山里背了许多鞭麻回来,放在院子里晾晒,我从上面走过的时候就被它们坚硬的枝干和斜刺里长出来的类似尖刺般的东西戳疼了脚踝。也不知道父亲当初是如何将一大捆湿漉漉的鞭麻从陡峭的山岭里带回家的,想起老师曾说父亲的名字叫作忍辱负重,也就释然。
我蹲在地上给金露梅和银露梅拍照,总觉得路边的野花比家养的花更有吸引力,颜色更鲜亮,看上去肤色也更健康。路过的村民心生担忧:你这速度啥时候能走到山里,山里有很多好看的花儿,姑娘,你听我的话,回家去吧,等天晴再来。
说话的是一个老者,他说他要去山里赶牛,天黑之前要把牛赶到圈里。他有着父亲一样慈祥黝黑的面孔。
“请问,您见过山里的杜鹃吗?”我问。
“咳,我天天在山里放牛,能不见吗?”“杜鹃是不是很好看?”“那能有什么好看的,就几朵白花开在一起,和别的花一样,我要不是去赶牛,才不愿意去走那条路,山里的路不好走,下雨之后更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姑娘,你肯定上不去的,还是回去吧。”“可是,我都来了,我想。”“你们这些城里人,脑子麻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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