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想象:19、20世纪之交的美国小说研究978730526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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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心|责编:付裕
出版社南京大学
ISBN9787305262005
出版时间2023-10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58元
货号31873133
上书时间2024-09-15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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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程心,文学博士,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耶鲁大学富布赖特研究学者,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奥本尼分校联合培养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19世纪、20世纪初的英美小说和女性文学。主持并完成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上海市社科基金和优秀青年教师科研专项基金等多项研究课题。在《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研究》《国外文学》《当代外国文学》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近30篇;出版专著1部,译著1部。
目录
绪论 / 001
一、 “物转向”:新物质主义概述 / 004
二、 回顾: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美文学中的物研究 / 014
三、 立意:物的表征和轨迹 / 024
Ⅰ物的表征
第一章性别之物:三篇新女性叙事 / 031
一、 物的性别:自行车热潮中的《轮子中的轮子》 / 034
二、 物的神话:《不可预料》的“自由机器” / 041
三、 物的重塑:《汤米:务实的女人》中的女性气质 / 047
第二章欲望之物:《嘉莉妹妹》 / 057
一、 《嘉莉妹妹》中的消费、享乐和欲望 / 061
二、 摇椅:欲望和想象 / 065
三、 衣服:欲望的产生和表达 / 070
四、 镜子和平板玻璃:欲望的延伸 / 075
第三章审美之物:《欢乐之家》 / 085
一、 《欢乐之家》中的审美困境 / 088
二、 美国史料:藏品的价值 / 093
三、 画像表演:消费时代的艺术品 / 099
四、 “美丽的物”:藏品还是废物 / 104
第四章时尚之物:《国家风俗》 / 110
一、 时尚之物和自我 / 111
二、 时尚之物和美国文化 / 117
三、 时尚之物和美国国家风俗 / 124
Ⅱ物的轨迹
第五章藏品:《博因顿珍藏品》 / 135
一、 第一次转移:物的所有权 / 138
二、 第二次转移:物和品味 / 147
三、 第三次转移:物的意义 / 156
第六章礼物:《一支埃及香烟》 / 168
一、 商品还是礼物? / 170
二、 女性的香烟 / 175
三、 艺术家的香烟 / 179
四、 香烟广告中的东方想象 / 186
第七章恋物:《麦克提格》 / 194
一、 诺里斯的自然主义美学和物 / 198
二、 金子和商品拜物教 / 204
三、 金子和恋物癖 / 208
四、 麦克提格的金子 / 213
第八章遗物:《阿斯彭文稿》 / 219
一、 档案还是遗物:阿斯彭文稿的命名 / 222
二、 纪念品:信件中的个人记忆 / 225
三、 文学遗产:遗物中的历史记忆 / 231
四、 纪念碑和画像:记忆的留存法 / 236
终章 / 244
后记 / 253
参考文献 / 256
内容摘要
本书选取六位美国经典作家1880年到1920年间发表的小说为研究样本,以新物质主义研究为研究背景,以“物的表征”和“物的轨迹”为主线,系统梳理和提炼19、20世纪之交美国小说中的物质性问题,观照人与物特殊关系的产生、发展、转变,乃至终结,致力于重新思考在美国社会的转折点上,美国文学如何再现人类社会与物质世界的对立与依存。
关于物的书写是美国现实主义文学和自然主义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现有的研究多集中于英国维多利亚文学,多聚焦单个作家和特定的物,还没有出现专门针对这一转折期美国文学中物和物质性的整体研究,也没有在叙事格调的层面将其作为时代精神的触突,从文化历史和文本细读的联系中去进行深入探讨。本书的特点即汲取前人研究的经验,以“物我之间”为研究主题,目的是进一步揭示在美国社会的转折点上,文学作品中不断扩大的、复杂的、丰富的物质世界,展现物的力量、活力和不确定性。
精彩内容
房屋前的草坪上站立着一只铸铁雕塑成的老鹰,被油漆成白色,伸展双翅,显眼又高傲。一个小女孩喜欢在他翅膀的阴影下乘凉,逐渐喜欢上了这只白鹰,常常抚摸它的头和翅膀。女孩长大后独身一人,寄居在不同的地方,为了生活操劳。老鹰始终伴随她,静静地待在后院的苹果树下或拥挤公寓房间的一角。当走到生命最后一刻,女人仿佛听到了老鹰的悲鸣。在剩下四分之一的篇幅中,叙述者告诉我们,女人过世之后没留下多少东西,一位亲戚把老鹰放在她的坟墓前。
这是肖邦在短篇小说《白鹰》(“TheWhiteEagle”,1900)中讲述的一个简短、动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特别之处在于老鹰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叙述者从老鹰的角度以冷静克制的口吻完成了这个故事。这种叙述方式敦促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白鹰”身上,重新认识在常规使用中被遮蔽和忽略的物的品质。白鹰原本只是装饰草坪的一尊普通雕塑,但故事中作为实物的老鹰显然脱离了人类价值定义的体例。老鹰陪伴女人走过童年、少女时代、老年,直至死亡,经过时间的推移,获得了引人注目的品质。
人们赋予物以意义,故事中的白鹰代表着一位女性的悲苦一生。评论家们指出,老鹰是其“痛苦”和“不断减少的人生可能性”的标志,或者说是她空白的感情生活中“另一个自我”。的确,一个人使用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视为自我的一部分。威廉·詹姆斯(WilliamJames)就将“自我意识”形容为一个人“可以称之为自己的一切的总和,不仅是他的身体和精神力量,还有他的衣服和房子……他的土地和马,以及游艇和银行账户”。在这一解读中,肖邦透过一件无生命的物讲述了一位女性的人生。如果说我们拥有和珍爱的东西比较准确地反映了主人的个性,那么在老鹰身上,我们看到了一名孤独而骄傲的女性的影子。
但《白鹰》更是关于人类世界和物质世界密切关系的隐喻,物身上凝结了人类情感的因素:保护、陪伴、忠诚和纪念。故事并没有随着女主人公的死亡结束,而是以老鹰的形象结尾:“于是白鹰最后一次被抬上山去老墓地,像一块墓碑一样放在她坟墓的头上。他已经站在那里多年了。花干枯腐烂,按时落成碎片。白鹰随着下沉的坟墓向前倾斜,好像要起飞了。他凝视着广袤的平原,他的神情在人类身上会被认为是智慧的。”很明显,老鹰对其“主人”有实质性的影响。女人在世时,她坚持带着“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白鹰,即使其他人都不理解她对老鹰的喜爱和投入。在她去世的那一刻,对世界的最后印象是老鹰的“眼睛眨了又眨”,扑在她的身上,“啄击她的胸膛”。在她去世之后,老鹰继续守护着她。可见,物是女人人生的积极参与者和见证者,创造意义并影响人类。
《白鹰》中呈现的这种人与物的动态互动所定义的世界正是本书的主题。在19世纪、20世纪之交的美国小说中,物已经不仅仅是关于人和人类世界的信息载体,还成为虚构作品主题书写和象征系统的核心。从詹姆斯的《阿斯彭文稿》《博因顿珍藏品》,到诺里斯的《麦克提格》和德莱塞的《嘉莉妹妹》,再到肖邦的《不可预料》、凯瑟的《汤米:务实的女人》和华顿的《欢乐之家》和《国家风俗》,物在文本中繁殖、扩散、消亡,它们被人向往、追逐和珍藏,很多时候甚至对抗、主导着人的意志。我们通过分析现实世界中广泛存在的物和文学文本中大量的物,不囿于物的货币或商品价值,而是试图在更广泛的历史和社会学背景下探索、想象物的可能性。如前所述,以往的研究多从消费文化和商品文化的角度,聚焦购物、展示和商品化中的物,强调物的商品属性,而忽视了物的其他属性。新物质主义则聚焦物如何调解社会关系、表达人类情感、承载文化记忆,甚至拒绝服从人类的认知模式,聚集、吸引其他种类的物。与此同时,这绝不意味完全回避物的商品性。事实上,在美国消费社会的形成期,经济价值仍然是物的重要属性,当时的文学作品中也生动地再现了物的生产、交换和使用。但物、商品和符号之间的分界是不稳定的,我们需要更多地关注运动中的物(ThingsinMotion),或者说物质属性的改变。
通过这样的研究思路,本书试图说明以下几个重要观点。首先,关于物的书写是美国现实主义文学和自然主义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物提供了关于人物和环境的基本信息,塑造了小说的社会背景。这符合现实主义的美学思想:“由于现实主义想把世界的事物纳入其描述性话语中,它发展了对细节的偏好。”事实上,从内战后出现的乡土文学或区域文学开始,到威廉·迪恩·豪威尔斯、亨利·詹姆斯和马克·吐温的现实主义高峰期,再到19世纪、20世纪之交的自然主义文学,以客观表现现实为目标的文学流派总是会花很多笔墨去体现细节的真实。就连詹姆斯这样跨越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的作家也非常重视建立一个充满现实感的背景。在《小说的艺术》(“TheArtofFiction”,1885)中,詹姆斯提出了“详述的可靠性”(solidityofspecification)概念,也适用于对背景详细而准确的记录,包括对人物服饰风格、情感的记录,对街道、房屋、时代、年份的描述,对窗帘、挂毯、地毯、精雕细琢的家具、吊灯、各种瓷器和瓷片的摹写。对物细致入微的描写不仅是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再现客观、真实生活的共同艺术追求,对物的选择还与时代精神和审美理想息息相关。小说人物反思和批判身边的物,作家则以不同的方式还原虚构之物背后被遗忘和压迫的深层叙事。
值得指出的是,相较于现实主义而言,自然主义文学中的物表现出更强大的能动性和生命力。用马克·赛尔泽(MarkSeltzer)的话来讲,自然主义文学演绎着“不确定能动性的悲喜剧”,反复审问人类主体性。《麦克提格》和《嘉莉妹妹》的主人公们从默默无闻的矿工、女工、城市贫民起步,跻身中产阶级,获得财富和名望。而在这一过程中,物质和物成为其命运故事不可或缺的参与者。嘉莉的衣服、麦克提格的金牙、特里娜的金子激励着他们,定义着他们的自我,到最后变得致命、失控。对自然主义小说中物的检视让我们深入人类内心未曾触及的地方。自然主义小说中的能动性问题“与其说是人类和非人类的物质性问题,不如说是(物)力的问题”,因为“(物)力是所有事物的物质形式和互动的基础”。 通过新物质主义的视角,我们看到物以多种方式塑造人类主体,物不仅可以“阻碍或阻挡人类的意志和设计,而且还能够作为准代理人,或具有轨迹、倾向性的力量,或其自身的倾向”。首先,物定义、塑造着人类性别身份。在威拉德、肖邦、凯瑟的新女性叙事中,作为物的自行车影响了性别的建构和体验,塑造了充满力量和智慧的新女性。“博因顿珍藏品”之争中关于藏品的所有权问题则反映了围绕《已婚妇女财产法》的论争。而在肖邦的短篇小说《一支埃及香烟》中,作为礼物的香烟代表“我”的朋友对新女性打破性别壁垒、表达女性独立意识诉求的认可。同时,在世纪之交香烟逐渐主导美国烟草市场的背景下,肖邦也影射了香烟的舶来身份和香烟广告中东方的商业化,并通过香烟创造的梦境对其所隐喻的两性关系做出了示警。
同时,物成为由物质财富形成的个人身份的一部分,传达了社会价值的变迁。在华顿的两部小说《欢乐之家》和《国家风俗》中,女主人公莉莉和厄丁都在某种程度上内化了消费文化的逻辑,用时尚、美貌标志自我。如果说莉莉因为其美(貌)成为炫耀性消费品,并因为消费价值的消失而沦为废物,那么厄丁就经历了从时尚的跟风者到时尚之物的拥有者再到操纵者的改变。美国女性深陷沦为消费时尚之物同时被时尚消费的困境,但与此同时,时尚又赋予了女性一种自我定义的可能,让美国民主更加多元化。与之相对,《嘉莉妹妹》中的物质世界塑造、定义着嘉莉的性格和自我。在消费文化的迷宫中,欲望的主体迷失、屈服于对物的虚幻向往之中。
其次,物的属性和使用反映并塑造着购买或使用它们的个人的审美观点和艺术品位,揭示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社会的意义模式。正是因为“最好的绘画、诗歌和音乐引出了人类的精华……沉浸在艺术中,人们在种族的持久宏伟中失去了对个人局限性的关注。崇尚艺术,就是崇尚人类的精神”,对艺术的物的探究让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其重要性和潜在颠覆性。关于“博因顿珍藏品”的争夺部分源于莫娜和弗雷达所代表的关于室内装饰的品位分歧,蕴含着詹姆斯对“工艺和美术运动”与“唯美主义运动”中庸俗化的“家居艺术”的担忧。在“美国史料”和“劳埃德夫人”背后则是华顿对纽约上层社会的艺术鉴赏力、艺术的生活模式,以及审美和道德的思考。
再次,物蕴含着感情、欲望和渴望,提供人类表达感情和记录记忆的途径。《嘉莉妹妹》中体现享乐主义精神的摇椅为嘉莉提供了观察外部世界的途径,构筑了渴望和欲望的循环空间。镜子和平板玻璃揭示并探索主体性,延伸了嘉莉的欲望。而在《阿斯彭文稿》中,詹姆斯试图通过作为物的“阿斯彭文稿”传达对过去的记忆,召回被遗忘的事物和情感。作为已故美国诗人阿斯彭和年迈的朱莉安娜之间感情的信物,信件具有不可估量的情感价值。而阿斯彭的画像则保证了叙述者所代表的后世读者对阿斯彭的持久回忆。物承载着这一代作家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急剧变化的美国社会的个人回应。这些作家作为隐性社会主义者(诺里斯和德莱塞)、文化精英(詹姆斯和华顿),以及新女性(肖邦和凯瑟)独特而多重的社会地位,对他们对物的文学想象产生了深远影响。
当然,物也是意义(特别是非经济意义)的汇聚和表达。本书尤其重视运动中的不同类别的物,包括藏品、礼物、恋物和遗物。正如安德里亚·佩勒格拉姆(AndreaPellegram)所说,“大多数研究物质文化的作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物体在有目的的表达中的使用。然而,在活跃的社会中,我们忽视了物体潜在和偶然的信息,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公开意图的东西也可能是揭示性的”。作为被遗忘或压抑的历史知识的无声提示,藏品、礼物、恋物和遗物帮助我们恢复隐藏在虚构物体中的复杂历史和政治叙事。第五章聚焦“博因顿珍藏品”之争的缘起、衍变和终结,探究藏品的三次转移背后的纠葛。藏品的第一次转移针对的是“谁拥有藏品”的所有权问题,对应于维多利亚后期的《已婚妇女财产法》论争。藏品的第二次转移指向有关“如何对待藏品”的审美问题。藏品的神秘毁灭(也就是第三次转移)则代表着作者对“藏品对人的意义”的思考。“博因顿珍藏品”中暗含的历史感和文明意识体现着阿诺德式的文化理想,小说结局体现了詹姆斯对物的自治的体察。与之相似,《欢乐之家》中作为藏品的美国史料脱离了艺术品的范畴,其审美价值让位于炫耀式展示财富的需要。
礼物的流动经历描述不同群体或个人为物赋予的文化或社会意义。《一支埃及香烟》在第一阶段埃及僧人的馈赠中跨越礼物和商品的界限,揭露了19纪下半叶埃及香烟制造业对欧美的香烟品位的影响。最后,作为友谊见证的香烟代表了叙述者“我”的朋友对新女性打破性别壁垒、表达女性独立意识诉求的认可。同时,现实中的“我”暗示了香烟所带来的艺术灵感和创造力。而“我”的梦境中的香烟则对应着19、20世纪之交香烟逐渐主导美国烟草市场,影射了香烟的舶来身份和香烟广告中东方的商业化,并通过香烟创造的梦境对其所隐喻的两性关系做出了示警。
对恋物的研究证明,物“不仅是我们想象生活的物理决定因素,而且是一种文化事实和幻想的凝结,披露了工业社会的逻辑或不合逻辑的表象”。作为自然主义文学的代表作,《麦克提格》中充斥着金子,以及与金子有关的物:金牙、金盘子、金币、镀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作为跨越族裔、阶级和性别的一种手段,金子的流动在小说想象世界的人物关系中起着中介作用。而作为恋物,金子催动了小说中的悲剧。玛丽亚、特里娜和马库斯的商品拜物教导致人的价值的物质化、客体化,证明金子是人类无法控制的全能力量的组成部分。而特里娜和泽尔科将情感和欲望投射在人工制品上,任由对金币病态的迷恋扭曲了自己的人格。麦克提格的物神崇拜是恋物的原始主义的体现,展示着个人与物质世界强烈的不稳定关系。通过不同人物恋物的悲剧故事,诺里斯揭示了物的潜在颠覆性,人类越来越依赖物来定义自我,物质世界的非个人力量是真正塑造我们的行为和命运的东西。
最后,作为已逝之人的遗物,肖邦的白鹰、阿斯彭的信件和肖像画是物的“社会生活”的最后一环。作为情感的纪念、朝圣的目标、历史的遗迹,这些遗物脱离了原初的功能,将个人与社会、过去与现在联系起来,不仅带有其拥有者的痕迹,更构成了当下的文化用途。正如克里斯·戈斯登所说:“人工制品形成了一个有其自身逻辑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独立于人类的意图,这证明可能在许多情况下,物暗示着抽象思维和心理表征的形式,而不仅仅表现出预先存在的思维形式。”在19世纪、20世纪之交的美国小说中,物不仅带有人类使用的痕迹,还成为人类主体的一部分。在收藏家、时尚追逐者、恋物癖者、骑自行车的新女性、客体化的美貌、商品拜物教这些命名中,人和物之间不可思议又高度复杂的关系一次又一次地浮现于我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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