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北风味二集 王稼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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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风味二集 王稼句作品

一部民国版“舌尖上的中国”,至今可用寻访各地美食的宝典,饮食、文学、历史调和成的盛宴。二集加量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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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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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稼句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ISBN9787522530680

出版时间2024-06

版次1

印刷时间2024-06

印次1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纸张胶版纸

页数784页

字数640千字

定价148元

货号9787522530680

上书时间2024-07-05

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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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编者简介:
王稼句,苏州人,作家,学者,藏书家。多年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并在乡邦文献和文化整理中用功颇深。著述百余种,以文化随笔为多,有《谈书小笺》《秋水夜读》《看书琐记》《看书琐记二集》《看云小集》《听橹小集》《苏州山水》《姑苏食话》《吴门四家》《吴门烟花》等。

内容简介:
本书是《南北风味》的续集,也是一部民国时期谈饮食的散文随笔集,作者以作家、学者、文人为主,涉及的地域由北到南,从东到西,包括了全国大部分地区。编者王稼句先生是当代知名作家,有多种饮食文化著述。他翻阅了大量旧报刊杂志,精心编选出这本集子,体现其独到眼光。本书所选文章富有知识性、趣味性、可读性,从饮食透视了中国文化的丰富多元与历史变迁。

编辑推荐:
1.一部民国版“舌尖上的中国”,饮食、文学、历史调和成的盛宴。
2.至今可用寻访各地美食的宝典,资料性、趣味性兼备。
3.饮食文化的精品之作,从饮食透视中国文化的丰富多元与历史变迁。
4. 二集加量更加精彩!

目录:
引 言  王稼句

北平的“味儿”  纪果庵
北京的市声  叶 枫
讲究吃的“国”  老 风
北平的饭店  魏精忠
故都古典化的砂锅居淡写  董非繁
谭家菜与周家酒  见 微
北平的夏天  老 舍
北京之河鲜儿  冰 盦
京华春梦录(节录)  陈莲痕
都门饮食琐记  杨 度
都门食物  黄 濬
同光时代京都饮食回忆  退 叟
北平食话  瞿兑之
夏季北京的家常菜  识 因
故都百业偶拾(节选)  蒋竞仁
燕都小食品  张次溪
故都食物百咏  卓 然
谈到北京的小吃  知 否
吃小馆  觉 簃
烤白薯  觉 簃
再谈烤白薯  觉 簃
故都食货志  于非闇
烙烧饼  于非闇
小 吃  于非闇
春饼猪头肉  厌 汝
回忆三十年前夏季里的羊肉杂面  棣 华
北平之白肉铺  姚拙存
吃白肉  李家瑞辑
北平鸭  永 财
焖炉烤鸭  江左文人
汤羊肉  崇 璋
狗肉汤锅  崇 璋
谈烤肉  曹见微
北京的茶食  周作人
关于硬面饽饽  槿 斋
旧式饽饽铺  棣 华
玫瑰花吃法甚多  篑 厂
中秋节近的北平的“吃”  老 圃
冬至馄饨  佚 名
北京民间之腊八粥  啸 庵
炒 粥  雷 庵
北平菜蔬  金受申
北平的食品  金受申
北平零吃  金受申
吃 鱼  金受申
再谈吃鱼  金受申
三谈吃鱼  金受申
谈鸡的吃法  金受申
再谈鸡的吃法  金受申
北平信远斋喝酸梅汤之回忆  嘴 张
北京的大酒缸  宁行庸
谈北京之酱园  渔
溥仪菜单一页  醉 舲

天津食谱  王受生
吃的社会阶级  佚 名
津门杂谈(节录)  刘炎臣
天津卫的炸蚂蚱  今 中
天津人的早点心  佚 名
津市鲜果业概况  孟 梅
保定吃的风味罩火烧  台 子
中原食品谈  陈承荫
闲话开封的吃  蔗
解馋在开封  耿 火

西安之食宿  陈光垚
西京的生活(节录)  倪锡英
汉中人民的吃  征
兰州的吃  敬 典

武汉的饮食检阅  岳 博
武汉人吃的“汤”  白 文
漫谈湖北菜  你 家
江汉路上的冠生园  湖北佬
长沙的吃  王象尧

山东果产择言  李仲持
江北吃的大观  何京寿
不堪回想的沭阳饮食  张瘦鹤
江北谈吃  剑 鸣
吃在扬州  弃 疾
扬州人的吃  报 人
高邮蛋  冠 英
高邮咸蛋  周 贤

南京生活(节录)  倪锡英
旅京必.读:首都的“吃”  本刊记者
首都食谱  洒 支
南京的吃  王 人
吃喝玩乐在南京  赵启民
南京的茶馆  萍
南京的茶点  佛 茜
南京的糖食  白 虹
饺面馆  王 橘
吃小馆子  露
鸭与瓢儿菜  卢冀野
鸭 说  泽 铣
南京鸭  梁 公
闲话南京鸭  刘舫舟
不堪回首话月饼  艾 飞
镇江的美味早点  镇江人
镇江干丝  敏 仲
天下第一菜  猫 庵
常州糟扣肉  蕉 心
谈谈小吃  老吃客
吃在无锡  微 子
无锡的脆鳝与江阴的软鳝  扬子江
苏州食谱  金季鹤
苏州食谱  南宫生
吴中食谱  老 猫
小食谱  郑逸梅
苏州谈吃  吴赞廷
苏人之善吃  灵 修
引起我三十年前的馋虫来了  饥耳生
苏州菜  猫 庵
吃在苏州  秉 谦
苏州糖食店营业的概观  碧 桃
没有招牌的采芝斋  范烟桥
月饼小识  范烟桥
点心篇  范烟桥
鸱夷室酒话  范烟桥
姑苏酒市  范烟桥
洋澄大蟹  张叶舟
谈谈景三潭蟹  老 饕
木渎鱼鲜  敏 仲
昆山的点心  京沪铁路管理局
常熟的吃  俞友清
常熟香锅及其他  王希卿
马肉与瞿鸡  高无双
记常熟马肉  徐卓呆
东山白洋肉  朱少飞
东山羊肉  叶奕城
肉松创始之述闻  碧 城
吃在松江  张健帆
松江四鳃鲈  甲辰生

沪壖食品志  孙家振
南北市菜馆之变迁  孙家振
南北市茶寮之变迁  孙家振
上海菜馆之鳞爪  熊
上海菜馆之今昔  梅 生
谈上海之饭馆  吴天醉
上海的餐馆  瘦 鹤
酒 店  红 鹅
馒 头  红 鹅
冷饮陈列馆  影 呆
饮冰室巡礼  张若谷
上海酒店巡礼  张若谷
上海的西菜馆  洁
饮食琐谭  津 津
粤人之食品  刘自强
到广东酒耧去  松柏生
广东食品之异味  天吃星
广东菜在上海  春申君
粤菜馆与宁波菜馆  老 飧
本埠徽馆之概况  毕卓君
谭谭上海的素食  定 九
菜饭小史  熊
大世界的吃  熊
谈豫园的吃  吃 客
吃在上海特辑  《申报》特稿
食在沪江  忆 荷
吃,先说上海  袁 馀
吃的门槛  吃 星
谈谈吃的门槛  慎 敏
“吃”的经验  黄俊生
老饕谈吃  简 公
到小菜场去  霖
上海的另一个角落  文 琴
在大食堂  老 餮
上海的“饭店弄堂”  雨 子
普罗饭店速写  韦 格
黄包车夫的吃  顾 后
上海早晨的吃  剑 峰
上海最著名之汤团店——永茂昌  鸳 池
十年来我的上海饮茶生活  薛幹公
闲话点心  耻 生
谈月饼  穗 芳
谈月饼  飞 天
月饼琐谈  黄转陶
殊味的月饼  张菊屏
谈重阳糕  菊 屏
谈谈叶榭的重阳糕  菊 屏
年糕之种种  嶡 蘋
谈谈庄家巷的粽子  嶡 蘋
烘山芋与早点心  亦 庵
浦东的馄饨担  妫 公
闲话酸梅汤  泽 民
糖炒栗子  亦 温
白 果  陈灵犀
谈排骨面  枕 绿
刀鱼面  范烟桥
街头面包摊  吉 云

天堂杭州的“吃”  大 风
杭州酒菜馆  白云居士
杭州酒业馆  张光钊
意园随笔(两则)  易君左
杭州素食  朔 风
湖州人的吃  治
桐庐夜市中的敲更馄饨  天 游
越游食录  萧绍长途汽车公司等
绍兴的家常菜  金 鼎
绍兴干菜及其吃法  云 父
梁湖年糕宁波粿  渡 云
专门讲吃之温州郎会  般 若
关于东阳火腿  新运视察团编审组
福州饮食店  周子雄等
莆田的饮食  管人初
台湾的吃  桐 叶

广州食话  禹 公
吃在广州  风 从
食在广州  秋
“食在广州”的新年风光  梁 友
珠江回忆录  戆 叟
粤人之食品  观 炽
艇仔粥  培 淞
沙河粉  希 三
柱侯食品  炳 霖
中山薯粉  西河荆轩
芋 饭  羽 军
薯芋两相宜  副 鹏
红烧甘薯  南 英
白豆芽菜  乐 志
菜角仔  志 远
故乡的荔枝  梦 茜
毛 苕  伯 尧
果子狸  乐 志
食 蛇  乐 志
田 鸡  志 远
蚶  羽 军
清炖北菰  志 远
粤东橄榄  乐 志
九江煎堆  志 鸿
全盒和糖果  亦 庵
鹌鹑腊味饭  舟 心
谈番禺乡间茶点  乐 志
饮食篇  魏 修
香岛的酒家  佚 名
香港饮食  陈公哲
香港之吃  时 灵
再说香港之吃  时 灵
吃在香港  刘 郎

吃在重庆  吴济生
重庆的吃  佚 名
重庆的饭馆  佚 名
甜食店  佚 名
点心与茶食  徐蔚南
担担面  立 祜
吃在成都  牟敦珮
麻婆豆腐  潜 鱼
昆明的壮鸡米线  孙春圃
“吃”在贵州  迟
贵州的特种食品  谭文炳
广西的吃  如 松
食在广西  黄 华
桂林的“食”  徐祝君等
桂林的几种食品  徐祝君等

后 记  王稼句


我国幅员辽阔,由于各地的气候、地理、食材、风俗、嗜好等等的不同,饮食活动也就有很大的差异。钱泳《履园丛话•艺能》“治庖”条就说:“饮食一道如方言,各处不同,只要对口味。口味不对,又如人之情性不合者,不可以一日居也。”又说:“同一菜也,而口味各有不同。如北方人嗜浓厚,南方人嗜清淡;北方人以肴馔丰、点食多为美,南方人以肴馔洁、果品鲜为美。虽清奇浓淡,各有妙处,然浓厚者未免有伤肠胃,清淡者颇能得其精华。”
早在春秋战国,已有南北口味的大致区别。《周礼•天官•膳夫》有所谓“珍用八物”,郑玄注:“珍,谓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擣珍、渍、熬、肝膋也。”这是北方食单。《史记•吴太伯世家》所记专诸刺王时所进的“炙鱼”,《吕氏春秋•孝行览•本味》所记“洞庭之鲋”、“东海之鲕”、“醴水之鱼”、“云梦之芹”、“具区之菁”、“江浦之橘”、“云梦之柚”等,则当列入南方食单。一个地方独特风味的形成,离不开区域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如《楚辞•招魂》有一份南方菜谱,其中“和酸若苦,陈吴羹些”,反映了吴楚饮食的融合。《淮南子•本经训》说:“煎熬焚炙,调齐和之适,以穷荆、吴甘酸之变。”高诱注:“荆、吴,二国名;善酸咸之和而穷尽之。”同样反映了这种融合。南北朝时,北魏为了让江南人安心入仕,在洛阳城南的伊洛两水之滨开辟鱼鳖市,《洛阳伽蓝记》卷二引杨元稹语曰:“吴人之鬼,住居建康,小作冠帽,短制衣裳。自呼阿侬,语则阿傍。菰稗为飰,茗饮作浆,呷啜鳟羮,唼嗍蟹黄,手把荳䓻,口嚼梹榔。乍至中土,思忆本乡,急急速去,还尔丹阳。若其寒门之鬼,□头犹脩,网鱼漉鳖,在河之洲。咀嚼菱藕,捃拾鸡头,蛙羮蚌臛,以为膳羞。”这也是南方口味,包括江南和岭南,同时反映了两地口味的相近。
食材是决定口味的重要因素,魏晋时张华《博物志》卷一“五方人民”条就说:“东南之人食水产,西北之人食陆畜。食水产者,龟蚌螺蛤以为珍味,不觉其腥也;食陆畜者,狸兔鼠雀以为珍味,不觉其膻也。”近人柴萼《梵天庐丛录》卷三十六“嗜好不同”条也说:“国人嗜好不同,述之颇饶趣味。如苏人喜食甜,无论烹调何物,皆加以糖;鄞人喜食臭,列肴满席,非臭豆腐臭咸芥,即臭鱼臭肉也;赣人、楚人喜食辣苦,每食必列辣椒一器,有所谓苦瓜者,其苦如荼,而甘之若芥焉;鲁人好食辛,常取生葱、生蒜、生韭菜等夹于馒饼中食之;晋人喜食醋,有家藏百年以前者,其宝贵不亚于欧人之视数世纪前之葡萄酒也;粤人嗜好最奇,猫鼠蛇豸,皆视为珍品,酒楼菜馆有以蛇鼠作市招者;鄂人喜食蝎子,捉得即去其毒钩,以火炙而食之,云其味之美,逾于太羹。前清时,襄阳某关兼课蝎子税。又鲁人亦食蝎子及蝗蝻,常去其头于油中炸食之,谓有特殊风味。而潮州人尤奇,常取鲜鱼鲜肉任其腐败,自生蛆虫,乃取而调制之,名曰肉芽鱼芽,谓为不世之珍。”一九四八年,范烟桥《食在中国》更作了通俗的解说:“中国的肴馔,因地域的不同,与人民嗜好的不同,各有其不同的烹馔方法,而最大的差别,是甜酸苦辣,各趋极端。大概黄河流域以及长江上游,都爱辣的,长江下游都爱甜的,易地而处,便觉得不合胃口,虽出名厨,也不会津津有味的。所以孟子说的‘口之于味,有同嗜也’,大约他没有到过江南来,所尝到的,都是黄河流域差不多的滋味,按之实际,是不合理的,口之于味,不尽同嗜的。还有动物、植物的取舍,也是不同的。江南人爱虾蟹,西北连虾蟹都没有见过,或许要怀疑,和江南人见广东人吃蛇猫一般,舌挢不下了。有几个广东青年,不敢吃西湖莼菜,是同一理由。”
至明清时期,各地主要菜系已经初步形成,徐珂《清稗类钞•饮食类》说:“肴馔之有特色者,为京师、山东、四川、广东、福建、江宁、苏州、镇江、扬州、淮安。”近几十年来,研究菜系者成为时髦,众说纷纭,意见并不一致,有四大菜系说,八大菜系说,也有十二大菜系说等,争议很大。其中鲁菜、川菜、苏菜、粤菜是公认的四大菜系,其他有影响的菜系,还有京菜、豫菜、沪菜、闽菜、湘菜、鄂菜、浙菜、徽菜、秦菜等。有人归结内陆各地的口味,说是东酸、西辣、南甜、北咸,那是并不尽然的。
…………
民国时期,由于社会开放,交通方便,饮食交流更加频繁,南北各大城市除本帮菜肴外,都有外省帮式,尤其在北京、天津、南京、上海、重庆、广州等城市中,各地菜肴汇聚,特别是上海,鲁馆、平津馆、豫馆、徽馆、闽馆、粤馆、川馆、杭馆、湘馆、苏馆、镇扬馆等皆有,在影响本地风味的同时,各地风味也得以交流,出现了饮食业的繁荣局面。
这本《南北风味》,选辑民国时期记录各地饮食的文章,可以让读者了解一点当时各地饮食的风情和掌故。一卷在握,看天下之吃,或就是我编选这本书的初衷。

文摘节选:
北平的“味儿”

纪果庵

若想以一个单词形容北平的话,那只有“味儿”一字。朋友们一提到北平,总是说:“北平有味儿。”或是说:“够味儿。”什么是“味儿”?我倒先要问你,我们吃砂锅鱼翅或是烤涮羊肉,大家抢着说:“有点味儿,不错!”这里味儿当什么讲?你明白了吃饭的所谓味儿,则生活的所谓味儿,亦复如是——不,北平的味儿,并非专像砂锅鱼翅,或是烤涮羊肉,倒有些像嚼橄榄,颇有回甘,又有些像吃惯了的香烟,无论何时都离不了。要把菜来比附,还是北平自己出产而天下人人爱吃的“黄芽菜”有点近似吧。因为它是真正人人可以享受的妙品。
闲园鞠农《一岁货声》把北平一年到头卖东西的叫卖声都记出来了,冬晚灯下阅读,好像又回到“胡同儿”里,围着火炉谈笑一般。我想,“货声”也要算北平的“味儿”代表之一,其特点是悠然而不忙,隽永而顿挫,绝不让人想到他家里有七八口人等他卖了钱吃饭等等,这就给人一种舒适。有时还要排成韵律,于幽默之中,寓广告之用,有时加上许多有声无义的字,大有一唱三叹的风致,例如早晨刚起床,就有卖杏仁茶的,其声曰:“杏仁——哎——茶哟。”那是很好的早点,在别处很少吃得到。卖粥的铺子都带卖油条,北平叫“油炸烩”,《一岁货声》记其叫卖声云:“喝粥咧,喝粥咧,十里香粥热的咧;炸了一个焦咧,烹了一个脆……好大的个儿来,油炸的果咧。”(果,即烩之谐音)又云:“油又香咧,面又白咧,扔在锅里漂起来咧,白又胖咧,胖又白咧,赛过烧鹅的咧,一个大的油炸的果咧。”一个大,即一文钱,亦即后来之一个铜板,而可抵今日之法币五角者也。北平之油条,要炸得脆松,故云云。但亦别有一种,是较软的,内城多不卖,而前门及宣武门一带有之,常与豆腐浆、杏仁茶合组一摊,应早市者也。区区一粥一油条,而有如许花样,这就是北平的“味儿”。照此例极多,再说两个,以为参考,卖冰激凌云:“你要喝,我就盛,解暑代凉冰振凌。”卖桃云:“玛瑙红的蜜桃来噎哎……块儿大,瓤儿就多,错认的蜜蜂儿去搭窝。”卖枣云:“枣儿来,糖的咯哒喽,尝一个再来哎,一个光板来。”又衬字多的如卖酪:“咿喓嗷……酪……喂。”卖砂锅:“咿㕽咦喓呕㖃砂锅哟㖃。”后者真是喷薄以出之,有点儿像言菊朋的戏词了。
观察北平的特点,总是在细微地方着眼才有发现。如吃饭,北平人是不愁没米没面的,有小米面、棒子面(即包芦)、黄米面,等等。小米面可以蒸“丝糕”,名字满好听,吃起来也不难,道地的北平人,可以在里面放了枣、赤糖,格外甜美;还有一种街头摊子,专用小米面作成厚约半寸的饼,放在锅边烘熟,上面是软的,下面有一层焦黄皮,很好吃。棒子面可以煮成粥,蒸为“窝头”,又可以切成小块,煮熟加一点青菜,好像我们吃汤面似的,北京叫“嘎嘎儿”。老实说,在北方,只有这些才是“人间味”,大米白面只有付之“天上”了。不过是像这些琐屑的食品,北平人也要弄出一个“谱儿”,使它格外适口些,好看些,从先我常看见贫苦的老太太到油盐店买调料及青菜(北平每胡同口皆有油盐店、肉店,而油盐店都带卖青菜,或带米面,不像南京之买小菜动辄奔走数里以外也),一个铜板,要香菜(即芫荽),要虾米皮,要油,要醋,要酱油都全了,回家用开水一冲,就是一碗极好的清汤,普通常叫这种汤为“神仙汤”,一个铜板而包罗万象,真是“神仙”!吃韭菜饺子必须佐以芥末,吃烤羊肉必有糖蒜,吃打卤面必须有羊肉卤,吃炸酱面之酱,必须是“天源”或“六必居”,抽烟要“豫壹”,买布则八大“祥”,烧酒须东路或涞水,老酒要绍陈,甚至死了人,杠房要哪一家,饭庄要哪一家,执事要全份半份,都要细细考虑,不然总会给人讪笑,这就是所谓“谱儿”,而我们在旁边的人看了,便觉得有味儿。
请放弃功利的观点,有闲的人在茶馆以一局围棋或象棋消磨五十岁以后的光阴,大约不算十分罪过吧。我觉得至少比年青有为而姘了七八个歌女什么的对人类有益处。若然,则北平是老年人好的颐养所在了。好唱的,可以入票房,或是带玩票的茶馆,从前像什刹一溜河沿的戏茶馆,坐半日才六至十个铜板,远处有水有山,有古刹,近处有垂杨有荷香有市声,饿了吃一套烧饼油条不过四大枚,老旗人给你说谭鑫培的佚史,说刘赶三的滑稽,说什刹海摆冰山的掌故。伙计有礼貌,不酸不大,说话可以叫人回味,“三爷,你早,沏壶香片吧?你再来段,我真爱听你那几口反调!”亲切,而不包含虚伪。养鸟或养虫鱼,北平也有不少行家,大清早一起先带鸟笼子到城根去遛遛,有未成名的伶人在喊嗓子,有空阔的野地,有高朗的晴空,鸽子成群的飞来,脆而悠长的哨子声划破了空气的沉寂,然后到茶馆吃杯茶,用热手巾揩把脸,假定世界不是非有航空母舰和轰炸机活不下去的话,像这样的生活还不是顶理想的境界吗?
(《人间味》1943年第1卷第1期,署名果厂)

吃喝玩乐在南京

赵启民

南京是西沿长江,南障雨花台,东帡锺山,北倚幕府山,四临靠山傍水,所以南京城的城墙,几乎没有一处不是曲折的。城既曲折,以致城内的街道也尽是歪七扭八。在这里雇车或指路,向来都是拿左右以替方向,莫说别处人乍来南京,就是南京人在没太阳的时候,也常会摸不清东西南北。可是你不要怕转向就不肯到南京来,南京不仅在沿革上是历当首都,而且在人生的享受上,这里也极吃喝玩乐的能事。
南京人的食物,向来以大米为主,普通人家购面的很少。面的用途,大约可以说仅限于做点心,如早点的烧饼油条,午点的包子,晚点的馄饨蛋糕,以及筵席上的饺子蒸卷等等。主食之外,此地喂养鸡鸭的很多,油鸡和板鸭虽很出名,但此地人吃它的时候却很少见,不过因为鸡鸭多,而且价格也和别的肉类相差无几,所以拿鸡鸭佐餐,并不像北方那样费难。尤其是鱼类,因为地靠长江,当然吃鱼也是非常方便。这里所缺的只是没有“炮”、“烤”、“涮”那样好吃的羊肉。羊在这里吃不着很多的草,长的个既不大,肉也总有股呕人的膻气。倒是猪肉,虽已卖到七块多钱一斤,但人们还是照样抢着买。除肉类以外,南京的豆腐确实比北京的豆腐好吃,嫩而不懈,细润得好像江南女子的皮肤。还有豆腐干切丝,此地叫做“干丝”,用肉或猪肝炒,佐以姜醋,这是在北方不易吃到的极好的下酒菜。更有一种黑灰色的豆腐干,叫臭豆腐干,街巷里常有小贩担着挑子,一头摆着碗箸,一头有个大锅在煮着满锅的臭豆腐干,许多人围在锅旁,人手一碗,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可是在没有吃过它的人,不要说吃,只那股气味,早已会使你闻香就马上加鞭了。水果在南京可以说是缺产,一切都是既劣且贵,惟独水产物,菱藕和荸荠等,既鲜嫩又硕大,花钱不多可以供你吃个饱。
茶在南京好像不若北京那么讲究,这里没有熏茶,只是整叶放在盖碗里生泡,按说龙井应当好,可是实际上它比不过北京,而南京人之讲究吃茶的精神,却比各地人都不在以下。这里的茶馆普称茶社,茶社差不多都带楼房,不但多而且地方也极宽广,由早至晚,那里面总是挤挤的,有闲的人,常会把整天的光阴抛掷在茶社里。等到红日已没,再由茶社转入浴堂,所以在南京有句俗语:“早起皮包水,晚间水包皮。”吃茶的精神,于此也可见一斑了。茶而外,酒也是喝的一种。南京的酒,烧酒少黄酒多,黄酒也就是通称的花雕,每个大饭馆差不多都有自备的瓶酒,瓶上印着“老雕”、“二十年太雕”、“远年花雕”等字样,可是真正的老雕,怕早已被前喝者喝得精光了。好在如今的醉翁们其意多不在酒,而在借酒酬酢,互相为欢。就好像茶社里面坐的人,有些个确不为吃茶,他们的目的是在讲和彼此的误会,南京人名之曰“讲茶”,讲茶如果讲不和,常会以全武行来做结束。最近更有人利用茶社,作为操纵暗市秘密交易的场所,以致喝之一途,在南京已显然地起了一种畸形的变态。
南京好玩的地处很多,玄武湖、莫愁湖、雨花台、燕子矶等都是名闻全国的。每当夏末,荷花盛开,划只小船荡在玄武湖碧绿镜平的水面上,那种天然的风味,确非燕城内海、昆明可比,置身于此,却也可使你忘尽了战乱一切。不过,普通人们除非因为天热无法,不得不来此一讨清凉,一般的兴趣却多集中在秦淮两岸。那里有迷魂醉性的场地,歌舞女以及野鸡们的住家,找不到一颗灵魂,然而却也能把你的灵魂销沉在她们的怀里。若说南京的玩,当要以此为最盛。
据说王玉蓉就是秦淮歌女出身,现在在上海演剧的曹懋麟,也是从前秦淮河畔的名歌女。的确,这地方盛产着歌舞名姝,而且名姝们也会圈拢着肯去成千动万花钱的大爷们。
一条小小的街衢,开设着女子服装店有八九家之多,那就在秦淮的沿岸。
可是你千万不要参观秦淮河,那不但是两岸垃圾,满河的秽水,而且相离几步远,彼处有个妇人在倒马桶,此处便有位老太婆在淘米,对岸还有个女孩在那里洗衣服。她们都是破落户,不是故意来做什么点缀,而那几只“更将炮艇作兰舟”故的破画舫,都已破得比破粮船还要难看些。不过,那里也不并非完全无趣,如果你不怕臭水熏你。……
写南京的吃喝玩乐,我只能写到吃喝玩,乐,并不是没有,夫子曰:“乐在其中矣。”可惜我还不曾进到内里。
(《国民杂志》1942年第2卷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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