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声喧哗 9787020131112 王安忆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王安忆再写上海滩市井小民传奇
 既如《长恨歌》一样细腻写实
 又充满虚空玄幻和清澄禅机 

王安忆再写上海滩市井小民传奇
 既如《长恨歌》一样细腻写实
   又充满虚空玄幻和清澄禅机

 

 

“其实他们（主人公）生活得很有诗意。他们之间有一种邂逅，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抒情。”

                                                  ——王安忆

 

《众声喧哗》包括茅盾文学奖得主王安忆创作的小说《众声喧哗》以及6部短篇小说《爱套娃一样爱你》、《释梦》、《林窟》、《恋人絮语》、《闪灵》、《游戏棒》。
    《众声喧哗》写的是市井小民，延续王安忆在《长恨歌》中写实的细腻笔触。
    妻子去世后为排遣寂寞开了一爿小小纽扣店的欧伯伯，高大俊拔、有些口吃、在妈妈姐姐们的宠溺中长大的年轻保安“囡囡”，离家出走、泼辣能干的东北女人六叶，在上海滩喧哗和光怪陆离的背景里，上演了一段市井传奇。喧嚣中有静寂，卑微中有真实生活的质地；绵密的写实中，又超拔而出清澈禅机。

写写生活在市中心的边缘上海人
 
在《众声喧哗》里，走在读者面前的是人物，在他们的背后若隐若现的一条线是上海的历史，但在她的笔下没有世博会，没有高楼大厦、大桥的落成，有的只是小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小人物，所以王安忆说，“我不敢说是为上海做编年史，而是我一贯的写作所生发出来的心得。”尽管如此，这部小说还是有个大背景，王安忆说，“就是在市中心那些落魄的上海人。在上海充满了来自外乡、年轻和充满活力的人，大部分上海人已经不在中心城区，你在市中心听到的讲上海话的人，有一些是边缘的上海人。这也象征着，这座城市在更新着它的阶层。”

    城中边缘的老上海人，富有生机的外乡人，这样的题材在王安忆之前的写作中也曾处理过，王安忆说，“我在《骄傲的皮匠》里，也是写外乡人，这些外乡人慢慢进入这座城市，而且很有生机。他们从很低的阶层开始劳作，慢慢把这座城市原来的市民挤出去。”

    “我关注的都是很边缘的人”

    《众声喧哗》、《骄傲的皮匠》或者王安忆其他中短篇小说，作家写的都是上海人家熟悉的里弄、小区、街道和小人物，没有太多浪漫和传奇，只是描写他们的生存状态。在《收获》上同时读到王安忆的《众声喧哗》和贾平凹的《带灯》，给人以这两个作家生活在不同国家的错觉。“我作品里关注的都是很边缘的人。曾有领导对我们说，上海这么发达，股市这么红火，怎么不反映上海？其实，这样的"主流"进入不了我们的审美视野，美学关注的是这样的个体，独特的存在。”在王安忆看来，像《众声喧哗》中欧伯伯、年轻保安这样的人，别看他们很边缘，小人物，“其实他们生活得很有诗意。他们之间有一种邂逅，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抒情，而一些老板一样的"主流"我倒觉得生活得像机器一样的，和员工、下属的关系是一种决定性的关系。”

    在《众声喧哗》里，和王安忆其他众多作品一样，没有太多传奇、浪漫、惊险等元素，有的只有上海热气腾腾的生活，“我觉得还是有故事的。我从1990年代的写作，开始重视故事，但我写的故事里没有浪漫史，虽然也有戏剧冲突，但冲突以常态化表现。比如老人和保安的小世界里，他们的关系建立是这个故事的先决条件，然后来了个外来者，这就是戏剧冲突。然后这个女人又离开了，又是一个冲突。但由于这个女人的到来，实际上把她的世界带了进来。在我的小说里，只有《长恨歌》是有传奇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没有传奇。《天香》的传奇拉的时间那么长，很多人觉得太慢了。”“我现在在向故事妥协。小说要讲故事，讲得好听。小说生来不是伟大的，是世俗的。”

    为了写《众声喧哗》里七浦路批发服装的片段，王安忆还真的在夏日去了趟七浦路，她在那里感受到的拥挤、喧嚣、蒸腾等感受都写到了小说里。“感觉那里是一个很蒸腾的世界。”

    “欧伯伯通过数纽扣获得内心的平静，我则是通过写作”

    在这本书中还收入了王安忆这些年写的6个短篇小说，《爱套娃一样爱你》、《释梦》、《林窟》、《恋人絮语》、《闪灵》、《游戏棒》，这些短篇小说很难用标准的故事去定义，在很多时候连故事的主人公你都难以寻觅，但冲突、抒情、挣扎、叹息还是一点点渗透出来。“虽然没有很具体的人物和情节，但还是小说，因为它是虚构的，抽象的故事，有个推理的过程。写的都是爱情，都与一种物有关。”

    “这几个短篇倒有故事，*早一篇是《爱套娃一样爱你》，这篇小说起初不是我想写的，当时有一个很奇怪的机会，英国一家钻石公司在亚洲营销产品，找了7位女作家写短篇小说，主题主要跟爱情故事有关就行，稿费很高。等我写好的时候，因为经济不好，这个营销计划取消了。但这部以"套娃"为主题的创作，让我觉得好，所以在后面几年写了几篇，包括收入在《众声喧哗》中的几篇。我刚刚给编辑又交了两篇，我觉得这种写作方式挺好。”

    所以在她看来，这6篇短篇小说虽然很短，虽然只是每次写长篇前的练笔，但依然是一袭大衣上不可或缺的纽扣。王安忆生活简单规律，每天上午写作，下午大量阅读，写作对她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不写就觉得不舒服。“欧伯伯通过数纽扣获得内心的平静，我则是通过写作。”
 
                                                                   摘自《东方早报》  作者：石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