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中文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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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中文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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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新井一二三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81690

出版时间2019-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元

货号9717686

上书时间2024-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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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中文边缘上的眺望

 

*近去新加坡演讲,在公共图书馆的演讲结束后,听众里有一位年轻女士举手要提问。首先,她向我说:“谢谢您今天讲中国的历史给我们听。”一时,我目瞪口呆了,因为我讲的是自己年轻时去北京留学的回忆。当然,三十多年前,刚开始改革开放不久的中国,晚上在黑漆漆的长安街上,连一辆汽车都看不到,有一群待业青年不知从哪里摸黑出来,趁机踢起足球来……的故事,由“八○后”看来是十足的历史了吧。真没想到,人活着,自然而然地变成一本历史书。

 

过去二十多年,我用中文写的书,*多的是关于故乡东京的: 《我这一代东京人》《东京迷上车:从橙色中央线出发》《东京上流》《东京的女儿》《伪东京》《偏爱东京味》《东京人》《东京故事311》等比比皆是。其次是关于日本文学或者阅读的: 《东京阅读男女》《我和阅读谈恋爱》《读日派》《可爱日本人》等。以及漫谈日文的: 《你所不知道的日本名词故事》《你一定想知道的日本名词故事》。另外也有两本旅行专书: 《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旅行,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以及一本台湾专书: 《台湾为何教我哭?》。偏偏缺席的是,作为这一切前提的:我多么喜爱做中文作家。

 

从学习中文到当上职业作家的道路上,我有过许多有趣、难忘、奢侈、特别的经验,虽然也有过一些可怜、悲惨、倒霉、糟糕的。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而且曾在加拿大待过六年半,做中文作家,就不外是过双语人、三语人的日子。无论是什么时候、看什么问题,我都习惯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来观察、思考,结果往往产生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或感想。另外,在内地和港台的报刊上,写了二十多年的专栏以后,我也自然而然地从各地人的日常生活中找出人类普遍的现象、故事。

 

开车的人觉得:如果没拿到驾照,这一辈子肯定会很不同。养育孩子的人则觉得:如果没有生育,这一辈子*会不一样。生为日本人的我,学会中文当上了中文作家,好比拥有了能无限扩大行动范围的超高性能汽车,也好比自己生下的孩子们各自远行到异乡跟当地人交朋友。中文犹如另一本护照,也犹如哆啦A梦的任意门。同时,因为我来自中文世界之境外,始终觉得自己处于远离中原的边缘上,谁料到那位置偶尔给我带来旁观者清的眺望。

 

我在这本书里写的,可以说是很个人的故事:一个日本人如何跟中文谈恋爱。不过,我也相信,其实我的经验一点也不特别。凡是谈过恋爱的人,不管对象是人、语言,还是旋律、数列,甚至是一阵风,都会说:这里说的跟我自己经历的,不就是一样的吗?


【书摘与插画】

对中文一听钟情

 

一九八一年我念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学系,作为第二外语选修了汉语。说起来好神奇,我在一年级*学期的*堂课上,就对它一见钟情了。更准确地说,我对它是一听钟情,因为*初吸引我的是汉语的声音,尤其是声调。

 

在课堂上,老师教我们说:妈、麻、马、骂。

 

*声“妈”呢,好比是演员培训班的发声训练一样。在咱们早大大隅礼堂外,不是天天都有穿着运动服的男女一会儿翻跟斗,一会儿发出很大的声音吗?就是那个样子了。同学们,嘴巴大开,吸进空气,大声说“あー”。现在,大家一起说说看“妈”。好。

 

第二声“麻”呢,是当你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然发出抗议的声音时,就会说“えーっ?”对不对?就是用那个调子说“麻”。对了,对了。

 

至于第三声“马”呢,这是你听到别人讲话,佩服不已的时候,会说出来的“へーえ”,就是用那佩服的调子说“马”。不错,不错。

 

*后是第四声,学一下乌鸦即可。它怎么叫呢?“かー”,对不对?好,现在大家学乌鸦的调子给我说“骂”。好极了。

 

现在,把四个声调连起来说说看。“あー、えーっ、へーえ、かー”,“妈、麻、马、骂”。

 

我们做学生的都目瞪口呆。哎哟,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玩的语言呢!从小就说有声调的语言长大的人,也许司空见惯,感觉不到吧。但是,我们日本人从小讲的是平坦到不可能再平坦的日语,あいうえおかきくけこさしすせそたちつてと,说话跟念经没有区别,结果越说越发困。

 

以我姓名あらいひふみ(Arai Hifumi)为例。曾经在加拿大的时候,有位老师问过我:在你名字中,重读音节是哪一个,是HIfumi还是hiFUmi,抑或是HifuMI?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没有,全平,是hifumi。多么不好意思啊!相比之下,那“妈麻马骂”要说出来,首先得吸进很多氧气,然后说话要动的肌肉范围也特别广,从气管底下到口腔里各个地方的肌肉,全要动员起来。连舌头都一会儿得使劲说“了”,一会儿得卷起来煞有介事地说“人”。

 

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玩的语言!我觉得,说中文简直跟唱歌一样舒服,而且有大脑里分泌出快乐荷尔蒙多巴胺、叫人出神的感觉。直到今天,我站在课堂上教日本学生汉语,每次都会非常开心,不由得高兴起来。

 

记得那天下课回家的路上,我们班的同学们,都彼此说着刚刚学会的中文客套话“麻烦你了!”“不麻烦!”“明天见!”等等,叫行人们诧异地注视:这批人怎么搞的?难道疯了是不是?除了年轻人确实容易疯疯癫癫以外,主要还是中文非常好玩所致。

 

那年在早大政治经济学系教我们汉语的是日本数一数二的中文音韵学专家藤堂明保先生。多年后回想初学中文的日子,我不能不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藤堂老师当年还兼任饭田桥日中学院的院长,所以我也不久就开始在日中学院夜间部上课了。

 

在早大政治经济学系,第二个中文老师是当年刚从北京过来不久的杨为夫老师。杨为夫老师的教学方法,强就强在对北京话的发音要求非常严格,尤其对日本学生很难掌握的卷舌音,*不允许马虎。站在学生座位旁边,杨老师简直要把手臂放进嘴里似的严厉要求:“把你的舌头弄成汤匙形状,然后往里,再往里,更往里,好,现在说给我听:这、是、什么、书?”当我们学外语时,掌握准确的发音至关重要,但是教发音却非常费事,很不容易。
所以,我至今衷心感激杨为夫老师当年热心的教导。

 

 

 

 

 

用中文畅行华人世界

 

去中国留学两年,我通过亲身经验深深体会到:中文在本质上是讲不同方言者之间的共同语言,好比中世纪欧洲天主教区的拉丁文。其实,公元十七世纪,进入中国的耶稣会传教士如利玛窦等,在写给罗马的书信中,就是把中文官话比喻成拉丁文的。而众所周知,当年中国官场通用的官话,通过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的几场革命和现代化,翻身为民国时期的国语、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普通话。

 

相比之下,我的母语日文则相当于中国一个地区的方言例如上海话,具有明显的封闭性,跟中文的包容性呈现清晰的对比,乃普遍性层次之不同所致。当日本人听到外国人讲日语之际,一定会去注意哪怕一点点外国腔调,或者语法上哪怕小到不能再小的毛病。记得大学时,两位外籍老师对日文的封闭性气愤不已。一个是前面提到的马来西亚华人陈老师,他在日本待了十多年,日语说得很流利。但是,他一开口说话,日本人百分之百能够听出外国口音来,使得老师埋怨道:你们日本人的耳朵怎么那么挑剔?

 

另一位是早大法学院的西班牙语老师,他写过好几本日文书,日文掌握得特别好。可是,有一天,他在早稻田铜锣魔馆咖啡厅跟一个学生聊天,弟子指出来老师的日文用词上有点儿不自然的地方。我在旁边听到两位的对话。老师发怒道:你知道我是外国人,所以觉得非得纠正不可;倘若是一个日本人说了完全一样的一句话,你就不会觉得有错了,你懂吗?

 

抱歉,他不懂。日本人的耳朵就是自然倾向于排外,永远会识别出来外国腔调。相比之下,我在中国留学、旅游认识的很多很多人,几乎都夸我说:你中文讲得很标准!也许跟我在北京留学,受了北京腔影响有关系吧。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大家把普通话当作一种“共通语”,也就是不同地方的中国人、海外华人都努力去学习而掌握的“人工语言”所致。所以,当一个外国人跟他们一样努力之际,很自然地一视同仁,竖起拇指说:很棒!而不会像日本人那样钻牛角尖,非得找出不一定存在的毛病不可。

 

回想当年,*对我说的中文评价偏低的一群人,果然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他们看来,北京话才是*地道的普通话,北京腔永远高高在上。对于外地人讲的中文,人家的耳朵跟日本人一样小心眼、排外得很。听出了哪怕一点点外地口音,老北京就一刀两断说:南方人!这样的情形其实到处都有。上海人对苏北来的外地人也很严厉,*听出来他们讲的上海话里渗入的哪怕一点点苏北口音。对北京人来说,北京话是他们村儿里的语言,正如对上海人而言的上海话,对日本人而言的日本话。可是,全世界讲汉语、普通话的十三亿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把普通话当作跟外地人沟通而用的“共通语”,跟自己村儿里的语言,如顺德话、广州话,本来就是两回事、三回事了,所以根本不存在对外国人排斥的动机。

 

总而言之,中文普通话很有包容性,通行度很高,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因为老是被大家夸奖中文说得好,我的自我感觉越来越好,结果中文进步得相当快,直到有一天开始想:是否我前世是一个中国人?否则,说中文的感觉怎么会这么自然呢?不过,这也有点像恋爱了: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往往觉得,对方是前世来的老亲人,对不对?

 

 

 


从中文俗语学人生真理

 


学外语会扩大我们的世界。每套语言都有自己的文化,所以每一门外语自然就成为通往另一种世界观的门路。

 

例如,中文俗语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对从小讲汉语长大的人来说,该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吧。可是,对日本人来说,并不如此。在日文里,跟朋友相干的俗语中,*常听见的是“類は友を呼ぶ”,跟中文“物以类聚”差不多,贬多于褒,印象很消极,犹如“朱に交われば赤くなる”,即中文“近墨者黑”。所以,当*次听到“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之际,我觉得非常新鲜,好像视界一下子扩大了很多。原来,朋友不仅会把我们引上邪路,也会帮我们往外发展。这跟日本人*怕“给人家添麻烦”的心态实在很不同。

 

又例如,中文俗语“有得必有失”,在日文里也没有意思相同的说法。这句话反之像英文的“You cannot have a cake and eat it too”(不能保留蛋糕的同时把它吃掉)。我之所以喜欢它,因为个中的道理有物理学的根据。好比“物极必反”这句话,也叫人联想到物理学家摆坠子的实验,合理得显然没有反驳的余地,跟日本俗语常见的精神主义呈现明显的对比。

 

自从开始学汉语,我从中文俗语学到了不少人生真理。例如“好汉不吃眼前亏,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是我看老舍原作的话剧《茶馆》演出时记住的。一种很合理、很健康的处世方法,在日本文化里却没有类似的说法。也许是武士道影响所致吧,日本人有甩不掉的自灭倾向,犹如十九世纪的思想家吉田松阴所言:虽知如此定失败,情不得已大和魂哉(かくすれば、かくなるものと知りながら、止むに止まれぬ大和魂)。哎!

 

于是,日本荣格心理学*把交椅,已故河合隼雄先生在《心的处方笺》一本书里,要提倡合理性处世方法时,说的是一句“既然要跑,该放下一切”。意思很清楚,就是劝你不要依依不舍地吃着“回头草”。可惜,还是没有马回头那样视觉化的效果。“很具体”而“视觉化”是中文俗语的强势。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每次听到,在我眼前就出现一个人穿着本来白色的一套内衣,不知为何糊里糊涂地跳进黄河,出来的时候全身呈现黄色的尴尬画面。

 

我总觉得中文俗语的世界观比日文俗语的乐观、幽默,例如“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非常喜欢个中的乐观心态。辞典说,这句话翻成日文便会是“穷则变,变则通”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出自《易经》的这句话,现代日本人一般都不明白。反之,生活中,更多人用的是美国式的假西班牙语句子“Que Sera Sera”。这是一九五六年的希区柯克电影《擒凶记》的主题曲,歌词重复地唱“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记得辛亥革命那年出生的我已故的姥姥一直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我这次查询才得知西班牙语的造句有问题,但绝大多数日本人都不知道。总之,意思接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了。

 

有趣的是,日本丰田汽车公司在中国刚开始做生意的一九八二年,就打了广告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好幽默的一句文案,确信不是日本人想到的。如今上中国网络搜寻“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后句,未料出现的答案竟是“有路必有丰田车”!

 

说到幽默的俗语,我就喜欢“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相当于日文的“手前味噌”(自我吹嘘,说自己家做的味噌特别好吃),但是画面具体得多了,简直那老王的表情和堆得高高的西瓜都想象得出来。

 

听起来不大文雅的俗话,表达出来的人生哲理,有时会给人活下去的勇气,例如“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么说,活下去不再需要什么正当的理由了,多么好。

 

我以往事业不如意的时候,常告诉自己李白说的一句话,“天生我材必有用”。反之,出了点名气却马上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只好说着“人怕出名猪怕肥”来安慰自己。有这一句话比没有强不知多少。当家人亲戚带来麻烦的事情,则在嘴里喃喃自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会觉得自己并不孤独。是的,只要能感觉到自己不孤独,人生就可以活下去了。

 

中文俗语和日文俗语的差距,有时来自环境之不同。比如说,中文讲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翻成日文便是“腐っても鯛”(腐败了还是鲷鱼)了。果然是大陆环境和岛国环境之不同产生了两个乍看很不一样的俗语。想起来都很不可思议,一九八○年代初,我去北京留学的时候,郊区黄沙飞扬的马路上,还偶尔看得到关外农民拉着骆驼进城的画面,因为骆驼能载的货物比马多很多。近距离看了几次骆驼以后,就自然晓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的是什么意思。同一条路(也就是如今的北京西三环路)上,当时也看得到毛驴。近距离看了几次后,对当地点心“驴打滚”的取名要“拍大腿”了。奇怪的是,“拍大腿”翻成日文是“膝を打つ”(打膝盖)。这句话说得太奇怪了,因为打了膝盖,手肯定会疼!



 
 
 
 

商品简介

新井一二三在《我和中文谈恋爱》写的,可以说是很个人的故事:一个日本人如何跟中文谈恋爱。

 

和中文谈恋爱,刚开始的一年是全靠耳朵和嘴巴。中文听起来很悦耳,说起来简直跟唱歌一样舒服,而且由大脑里分泌出快乐荷尔蒙多巴胺,令人特别高兴。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玩的语言!

 

新井一二三把中文当作日本护照以外的另一本通行证,或者说哆啦A梦的任意门,大胆地走世界各地。她曾在中国坐火车旅行;在加拿大打入华人艺术圈;在纽约唐人街拍摄纪录片;在香港开设专栏,当特约采访。

 

同时,因为她来自中文世界之境外,始终处于远离中原的边缘上,谁料到那位置偶尔给她带来旁观者清的眺望。从学习中文到成为作家的路上,曾有过难忘、有趣、悲惨、倒楣的经验,但如果生命里没有中文,新井一二三根本不认得自己,哪里会出现用中文写作的日本人呢?



作者简介
新井一二三,用中文写作的日本女作家。生于东京,上世纪八十年代留学北京,走遍中国,周游世界。曾任《朝日新闻》记者,在多伦多、香港等地报刊上发表中英文文章。目前专事写作,出版有《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我这一代东京人》等畅销著作,文笔清浅自然,带着几分日文味道的中文表达别具趣味;视角独特,令人耳目一新。

目录

【自序】 中文边缘上的眺望 / 001
壹 令人怦然心动的“妈麻马骂”——我和中文谈恋爱
只有日语的寿司店 / 007
横滨中华街的神秘语言 / 011
对中文一听钟情 / 014
中文好听、好看又好玩…… / 018
哆啦A梦的任意门 / 023
用中文畅行华人世界 / 028
讲中文让我自由 / 031
中文陪我离家出走 / 035

贰 我学会乐于寂寞、甘于寂寞——我和中文一起生活
成为香港周刊特派员 / 041
跨越内地和港台的作家生涯 / 046
东京郊外的中文作家 / 049
从中文俗语学人生真理 / 052
中秋月上捣年糕的兔子 / 056
风靡一时的月琴消失在日本 / 060
学外语能吃饭 / 064

叁 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成为中国第一支摇滚乐队——我爱北京摇滚乐
一九八年代的“” / 073
北京有摇滚乐吗? / 077
重见摇滚老哥们 / 081
中国第一支摇滚乐队 / 086
从地下到地上的摇滚乐 / 090

肆 原来,我可以认识这些有故事的人——中文带我到世界交朋友
想念“洋插队”的朋友们 / 099
她曾那么热爱香港 / 106
鹿港来的中文老师 / 114
世界真小 / 122
跨越国境的缘分 / 126
全世界净的华人城市 / 129
推广华文教育 / 133
世界书香日 / 138
新加坡的味道 / 145

伍 品尝吃过的美食,找食谱忆当年——中文带我吃遍全世界
中餐好聪明 / 151
多伦多的芹菜肉丝 / 161
原来鲑鱼有三种名称 / 165
拉面是中餐还是日餐 / 169
饼与面 / 175
乌贼的名字 / 179

陆 在影片和影片间找对话——中文陪我欣赏电影
《冬冬的假期》与《龙猫》 / 185
《搭错车》与《龙的传人》 / 188
《咖啡时光》的女优们 / 195
新加坡电影与 / 198
《客途秋恨》与《南京的基督》 / 208
从《追捕》到《非诚勿扰》 / 218
怀念港片时代 / 222
姜文和小津的《军舰进行曲》 /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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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只有日语的寿司店 小时候,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一种语言:日语。家里的大人,没有一个会说英语,更不用说汉语了。说到外国,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日本人想到的首先就是美国。 今天,中野很出名的是专门贩售跟日本动漫相关商品的“MANDARAKE”,位于我小时候经常被母亲带去买日常用品的商场“中野百老汇”里。如今的“中野百老汇”是有点儿老气的商场,可是从前曾很好时髦,连大红歌星老虎乐队的主唱泽田研二、小说家兼后来的东京都知事青岛幸男都住在那里。再说,青岛当年在“中野百老汇”二楼开的意大利面店就是日本意大利面专卖店的始祖。 我出生的时候,父母亲和大我两岁的哥哥,住在爷爷开的寿司店后面。爷爷年轻的时候,从东京西北方埼玉县熊谷的农村跑到首都来,跟同样也是神奈川县农村出身的奶奶结婚,在当年日本国铁(现JR)中央·总武线东中野火车站附近定居下来,先开了木屐店,后来开了寿司店。 父亲生前给我讲过,他记得小时候跟爷爷早上一起坐有轨电车到位于筑地的鲜鱼批发市场采购,买了很多鱼,回程则坐“円タク”,即当年不管坐多远,车费一律收一块日圆的计程车。然而,好事多磨,爷爷四十多岁就中风,从此便半辈子都半身不遂。当时,奶奶刚满四十岁,有五男三女共八个孩子,很小的孩子还在吃奶。为了养活一家十口子,奶奶只好替爷爷当起家来,雇请了厨师和跑堂的小伙子,也叫孩子们帮帮忙,合力经营一家专门供应寿司的餐厅,叫做“朝日箱”。我出生的时候,除了我父母亲以外,叔叔、婶母都一起在店里工作。另外,也有未婚的小姑和小叔。总的来说,那是一个很大、很热闹,也接近日本的家庭。 小时候,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一种语言:日语。家里的大人,没有一个会说英语,更不用说汉语了。说到外国,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日本人想到的首先就是美国。在我的孩提时代,电视上播放着很多美国连续剧、卡通片,如Lucy、Show、Tom and Jerry埘等。大家很向往美国,以为美国是全世界很富有、优选进、很民主、很自由而“女性优先”(Ladies first)的国土。那年代日本电视上很受欢迎的益智比赛节目Up Down Quiz,优选拿到的奖品是去夏威夷的团体旅行票,是日航空姐边给佩戴花环边送上去的,多么富有戏剧性。能跨越太平洋到达北美大陆的,只有考取了富布赖特计划奖学金的精英分子,其他人只有向往的份儿。所以,连后来成为御宅族圣地的商场都要取“中野百老汇”那样崇美的名字。 同时,在我们的生活环境里,很常接触到的外国文化,其实是中国台湾地区、中国香港等华人的文化;当年日本跟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没有建交。电视上的流行音乐节目,如《红白歌のべス卜テン》(《红白歌曲前十名》)、《夜のヒツ卜スタジオ》(《晚上的畅销曲播音室》)等节目中,有台湾地区来的欧阳菲菲、Judy Ongg(翁倩玉),还有香港来的Agnes Chan(陈美龄)等。那些华人女歌星,连名字都特别到普通日本人无法准确发音。比如说,我母亲一直把欧阳菲菲说成“欧阳灰灰”,因为她专享熟悉的日语里,偏偏缺席“f”音。那些华人歌星当时都唱日文歌曲,如欧阳菲菲的《下雨的御堂筋》、陈美龄的《丽春花》。她们的日语有独特的外国腔,很是吸引日本人,乃无意间形成迷人的异国情调所致。 一九七二年,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日本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对于从中国大陆来的个明星,我至今都印象特别深刻。那是一对大猫熊,叫兰兰和康康。为了看它们,东京上野动物园天天排上了长长的人龙。当然,我也去看了。 差不多同一时期,有来自香港的双胞胎组合“乐家姊妹”,在日本乐坛用了个艺名叫做铃铃兰兰,显然是学了大猫熊的。各留着左右两条长辫子的铃铃兰兰,打扮成北美印第安小女孩的模样,演唱的歌曲也叫《相思的印第安娃娃》,叫人搞不明白双胞胎到底属于什么种族、什么文化。实际上,她们是中美混血儿。尽管如此,两个女孩在电视广告中唱的“铃铃兰兰留园,铃铃兰兰留园,去趟留园,吃到幸福!”一段,在当年东京,可说脍炙人口。 位于东京电视塔附近芝大门的留园是一家超不错的中餐厅,我根本没福气光临,也根本不知道那家店是清末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盛宣怀的孙子盛毓度经营的,更不知道如今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苏州留园曾经的确属于他们盛家所有。 P7-10

主编推荐

用中文写作的日本作家新井一二三,以一个外国作家的身份写中文的有趣,读来新鲜好玩。
新井一二三在《我和中文谈恋爱》中讲述了自己学习中文、爱上中文并因中文带来的种种生活经历。
她曾为学好中文勇闯天涯,去中国坐火车旅行;因为中文,她在加拿大打入华人艺术圈,去纽约唐人街拍摄纪录片,在香港开设专栏,当特约采访;因为中文,她在台湾每年出书,连续十年以上,让她的中文创作,引起大陆和港台读者的回响。
 

精彩内容
新井一二三在《我和中文谈恋爱》写的,可以说是很个人的故事:一个日本人如何跟中文谈恋爱。
  和中文谈恋爱,刚开始的一年是全靠耳朵和嘴巴。中文听起来很悦耳,说起来简直跟唱歌一样舒服,而且由大脑里分泌出快乐荷尔蒙多巴胺,令人特别高兴。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玩的语言!
  新井一二三把中文当作日本护照以外的另一本通行证,或者说哆啦A梦的任意门,大胆地走世界各地。她曾在中国坐火车旅行;在加拿大打入华人艺术圈;在纽约唐人街拍摄纪录片;在香港开设专栏,当特约采访。
  同时,因为她来自中文世界之境外,始终处于远离中原的边缘上,谁料到那位置偶尔给她带来旁观者清的眺望。从学习中文到成为作家的路上,曾有过难忘、有趣、悲惨、倒霉的经验,但如果生命里没有中文,新井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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