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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微阑
出版社贵州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21134509
出版时间2016-10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10674138
上书时间2024-12-31
夜微阑
暮夜星辰风极细,凉月无声夜微阑。用朴实的情节勾勒温暖的故事,用细腻的笔触传递执着的情感。
寒夜里冰封的心
时间,终于把她打磨成一个淡漠甚至是冷漠的人。曾在她心里燃烧着的那团火,以为早已熄灭,却发现,原来它只是尘封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零下3度的夜里,夏冬雪独自穿梭在大街。轻轻的呼吸凝成白雾,耳朵被风扯得生疼。
过马路时,转弯的车一辆跟着一辆,挨着她的身后飞奔过去。置身于车流之中,她望着那些车轮滚滚,一时怔忪,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我在人行道上频频回望的时候,时间正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耳边飞驰而过。
“小姑娘,地铁九号线怎么走啊?”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冲她嚷嚷一句。
马路斜对面是地铁站。夏冬雪回过神来,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并没有停下脚步。
男人急急忙忙地横穿马路而去。“嘎——”伴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响,夏冬雪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直跳起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周围人声哗然。耳边响起的不是惊叫,而是那货车司机的怒骂声。
紧握的手放松开来。幸好,悲剧终究止于发生的前一秒。
蓦地想起刚才,她生出唏嘘:长大以后,我们需要谨慎和戒心,同时弄丢了许多天真。
时间,终于把她打磨成一个淡漠甚至是冷漠的人。曾在她心里燃烧着的那团火,以为早已熄灭,却发现,原来它只是尘封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穿过天桥,再拐个弯,街道尽头那霓虹闪烁的明亮店铺正赫然向她招手。
虞记火锅城。
记不清多少年没有来了。在这冷得叫人跺脚的夜里,火锅城的落地玻璃窗上满是雾气,只能隐约见到里面一团团黑色的人影晃动。
她推开门,热气迎面扑来。眼尖的女同学瞧见她,兴奋道:“下雪来了!下雪来了!”
圆桌边上的男男女女都笑望着她。
这是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曾同窗三年,一起学起玩闹,共同经历过美好的青葱岁月。
这是夏冬雪高中毕业五周年的同学聚会。
“哇!下雪你变了好多,变得好漂亮啊!”眼前有些矮胖的年轻男人夸张地称赞道。
在一群姿色各异的女同学中,夏冬雪一头短发柔软蓬松,俏皮的娃娃脸上大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那你可是一点都没变哦,朱茂华。”
他从高中开始已经有了这副老板皮囊。
闻言同学们哄然大笑起来,朱茂华自己也摸着头发的脑袋嘿嘿直笑,五年未见的隔阂仿佛瞬间缩小了。
“下雪”是夏冬雪的绰号。有时真怀疑老爸老妈是贪图方便,将出生在雪天的她取名冬雪,也不管她姓什么。又夏又冬的,同学叫着叫着,直接成“下雪”了。
“下雪,你还认得出他们不?”张晓晔走了过来,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高中时她俩是同桌,关系要好,这几年也保持着联系。
夏冬雪微微眯眼。这是她近视眼的动作,即便戴了隐形眼镜也改不了。
她仔细地一张张脸认过去。
老同学的外表多少都有些改变,但还是能轻松认出。
“张涛、周俊呈、莫枚枚……”忽然,她话音一窒,视线停留在那张斯文俊美的脸孔上。
穿着白色毛衣的陆以珩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好久不见,冬雪。”
夏冬雪曾读的一中,是全市闻名的高中,在S市可谓家喻户晓。而在一中,陆以珩这个名字,却在所有学生心中如雷贯耳。
当时一中规定,所有学生上学都必须穿校服。老土的款式、沉闷的颜色,让年纪轻轻的学生们显得老气横秋。这其中,能将灰色和深蓝色穿得那么好看的,陆以珩算得上Di一人。
他身材修长挺拔,乌黑的头发柔软光泽,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容。他的学拔尖,篮球也打得很好。这样的人物当然深得老师喜爱,在学校里,是子般的存在。
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转着水笔。线条优美的侧脸,略略凝滞的眼神,有节奏眨动的长长眼睫毛。
是的,曾有许多次,冬雪这样偷偷地看过他。一条过道之隔的陆以珩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眼神明亮清澈。
少年清秀俊美的脸孔向她温和一笑。冬雪连忙低下头去,来不及见到他面上浮起的淡淡红晕。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张晓晔在一旁挤眉弄眼,夸张地捧着心口。同学们跟着起哄,打散了冬雪和陆以珩相望的视线。
毕业之后,一别是五年。
除却成熟斯文了些,他似乎没怎么变。还是喜欢穿白衣,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爽整洁,还是会刻意忽略绰号叫她……
“冬雪。”被大家故意安排坐在陆以珩旁边,他好听的磁性声音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冬雪微笑地看着他,仿佛做梦般不真实。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刚回来一个星期。”
五年前的夏天,冬雪接到了本市一家二级本科院校的录取通知书。与此同时,陆以珩一声不响地出国留学,与同学们断了音讯。
他走得突然,连和他关系好的周俊呈事先也不知情。大家隐约知道陆以珩的家世很好,也很复杂,他能去英国留学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冬雪年少时的那些念想,也从那时起被生生掐断。一个无故从她世界里消失的陆以珩,在五年之后,又忽然神奇地出现了,还那样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他们从未分别过。
“那时,家里出了点事……”他轻轻说着,仿佛在解释什么,“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带。现在回来见到大家,感觉好像还停留在刚毕业的时候。”
冬雪点了点头:“可是大家变了很多。现在,我们都是出社会的人了。”
陆以珩垂下眼眸看她,片刻,唇角扬起:“我觉得朱茂华说得很对。”
朱茂华说得很对?冬雪回想了一下,忽然腾地烧红了脸。眼前已经成为男人的陆以珩淡淡地微笑地看着她,穿过时光,仿佛和记忆里的少年轻轻地重叠到了一起。
“冬雪,我终于回来了。”
陆以珩和她交换了手机号码。
张晓晔凑了过来,窃笑道:“好像很顺利?”
她和他的这些暧昧,要好的几个朋友都清楚。
冬雪轻推了她一把:“去。”
张晓晔摇了摇头:“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交友不慎啊。”
冬雪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陌生的号码有些怔忪,片刻,才一下一下按出陆以珩的名字,珍而了“保存”。
五年不见,话题不减。相约在读书时常去的火锅城,熟悉的场景让大家打开了话匣子,那些封存在记忆中的往日少年被一一翻挖出来,夹带着爆料连连,笑声不断。这顿饭一直吃到了近十点钟,女同学们说再不散没法回家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彼此告别,约好下次再聚。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些已经有工作有各自生活的同学,要聚齐一次有多么不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人群散去,冬雪还在穿外套,身旁的陆以珩也迟迟没有站起身。
“你回家远吗?”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冬雪摇摇头:“不远,两站地铁,和枚枚、晓晔一个方向的。”
正说着,莫枚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她挽住:“赶紧走了,地铁要没了!”
陆以珩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冬雪,再见。”
“再见。”回过头的瞬间,冬雪和他视线交错。
穿着白色毛衣的英俊男子渐渐遥远,直到不见。
冬雪和莫枚枚、张晓晔从火锅城冲向地铁站的时候,又微微飘起了小雪。寒风凛冽,三个女生互相挽着胳膊挤成一团,龇牙咧嘴地小步快跑着。
“冷死了!”莫枚枚叫着。冬雪只觉得呼呼在耳边的都是风声。几枚细小的雪花打在脸上,她忽然想起以前放学时,她们也是这样在公交车站上抱成一团等车,还自娱自乐。
“哪里冷啊?太阳这么大,都热死人啦!”
她这么一开口,其他两人微微一怔,随即带着笑意地接口道:
“是啊,这沙漠热得人都成干了,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我又热又渴,如果现在有根冰棍好了……”
傻呼呼的阿Q精神战术伴着三个女孩的笑声一路了地铁站,两站过后夏冬雪告别她们先走了出去,笑意还在心头荡漾着。
站在时间的十字路口,回头望去,记忆片段如此鲜明。然而人终归是要向前走,舍不得、放不掉,回头找,也无法停止的脚步。
“哐当”一声清脆,是硬币落地的声音。一个脏兮兮的身影蜷缩在地铁站的角落里,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血痕斑斑。听到声响,那个人将脑袋从双膝上抬了起来。
那是双桀骜寒凉,却无比清澈的眼睛。男孩很年轻,约莫只有十七八岁,长得白皙精致,有些女孩似的漂亮,唯有两道飞扬的眉,彰显着主人的冰冰冷傲。
显然被当成乞丐,他也不怒不恼,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冬雪这才看到他身后还背着个。他穿得很单薄,已是隆冬季节,布满泥尘的深蓝色秋季校服还松松地套在身上。那双漆黑的眼透着淡淡凉薄,凝视着地铁站出口的方向。
冬雪拢了拢脖子上温暖的羊毛围巾,快步走出了地铁站。
每一天,都周而复始地上演着你与无数人的擦肩而过。
AM8:45,冬雪优哉游哉地步入办公室时,部门里的男同事已经大多端坐在电脑前了。她撇了撇嘴,难道游戏公司的人都是工作狂,规定九点上班,可他们八点半一定会准时出现,真是压力山大。
毕业之后,她在一家不大的游戏公司找了个工作,为公司旗下的MM游戏拟写原画故事和文案策划。MM游戏是公司的新业务,所以整个部门只有她一个女性编辑,她成了一屋子大男人中的稀有品种。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这个品种在部门里会受到照顾,可工作三天之后,她知道自己错了。位置被安排在主管旁边,等于变相地行每天长达八小时以上的近身监视,而那些已经沉浸在游戏世界中的雄性生物,也绝没有闲心来怜香惜玉。
“小夏,这个故事写得还不够幽默。”主管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要多参加参考你几位师兄写的东西,再改改。”
“好的。”她谦虚地收回自己的心血之作,转手翻看起师兄们的大作来。百种人有百种眼光,他们彼此间“猩猩相惜”的低俗幽默,却正好入不了她的眼。
虽然为女性玩家招收的女编辑只此一个,但资历尚浅,没有发言权。她仿着主管喜欢的笔法将故事改了改,终于被顺利收货。午饭时间,照旧是一个人拿饭一个人吃,那些男人三五七个聚在一起,边吃边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琐。
在夹缝中求生存有些艰难,但这是份来之不易的文案工作,一个入行的机遇,所以她分外珍惜。
说到底,终究是要自己去适应工作,而不能指望工作来适应自己。
如此这般慢慢不知不觉公司也快一年了。日子一溜来到这年的后一天,12月31日,公司大赦,提早半天收工。
冬雪收拾完手上所有的折磨已近下午三点。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她提起自己的粉毛,微笑着和他们扬手。
“我先走了,大家元旦快乐!”
得到几声回应后,她缓步离开公司。
冬日午后的阳光慵懒,暖暖洒在她的身上。平时每天下班都是踩着夜色匆匆,记不得已经多久,没像这样悠闲地漫步街头。
空气中弥漫着新年即将到来的淡淡喜悦。三五成群的学生嬉笑着跑过她的身边,估计今天学校也是提早放学的吧。她懒洋洋地想着,视线所及的是一所市级高中,文定中学。
隔着不宽的马路,可以清晰望见学校的操场上,一群男生在打篮球。冬雪渐渐放缓了脚步,欣赏着一个男生利落的三步上篮,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漂亮!
金色阳光轻轻染上她的睫毛,点缀着略带迷离的眼神。似乎还很融入那种朝气的感觉中,却忽然惊觉自己不再年少。
曾几何时,她也如那些正在场边喊着加油的女生一样,青春得如此生动。无忧无虑的时光,简单纯粹的校园,竟不知什么时候离她渐渐远去了。
怅然中,她仿佛成了那群人中一个普通的女生。梳着马尾辫,身上穿着宽松的校服。
篮球场上,灰色T恤的男生们正比得如火如荼。她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一个清爽利落的身影,他截过对手的球,几下熟练地运球,然后在三分线外站定。
漂亮得无可挑剔的姿势,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终于破网而入。
了!了!男生似有意般转过头来,向人群中的她微笑。热得发红的脸孔,漆黑无比的眸子,定格在记忆中永远的那一瞬间。
一声尖叫猝不及防地撕裂了冬雪的回忆。几乎是瞬间,几个黑衣男人已经像脱缰的野马般汹汹向她冲来。
混乱的人群中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男生,他校服凌乱,手背上还有刚刚愈合的伤痕。黑衣男人对他紧追不放,路旁的女生们惊恐地叫喊着。他们跑到冬雪附近,男人对受伤的男生恶狠狠地挥拳相向,他形灵活地左躲右闪,但终归是人数悬殊,被他们扯住重重地打了好几下。
他们过来的瞬间冬雪已经立刻往边上跳开。她的体育成绩不错,反应也还算快,混乱之中没人近得了她的身。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身后有个男人捡起地上的饭盒向男生丢去,却砸到了她脑袋上。
“砰”的一声,一记闷痛,冬雪无故成了这场斗殴中被殃及的池鱼。她伸手往后脑勺一摸,吼道:“什么人?我报警了!”
黑衣男子们见误伤了路人,便匆匆跑了。冬雪被砸得有些发蒙,半晌没缓过神来,一下一下揉着自己的脑袋,暗叫倒霉。
“你没事吧?”清澈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抬起眼眸,一张白皙的脸孔跃入眼帘,即便是现在有些狼狈的模样,也并没有减少他眼中的清澈和寂静。
冬雪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待到视线落到他手背上时,才忽然想起这男生好像是几天前同学聚会那晚,在地铁站看到的那个!
“你……没事吧……”男生似是犹疑地又问了一遍。
冬雪的后脑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小,疼倒是不太疼了,想那空饭盒的还不算大:“没事,死不了!”
无端被累及,语气难免不善。冬雪没好气地走人,手臂却被人轻轻拉住。她猛地回过头去,这男同学还想怎么样?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她,暗含担忧。
不知怎么,冬雪心头的火气消了些下去。
“手机,拿来。”他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啊?”见他坚持,冬雪便掏出手机来。
男生在上面不急不缓地输入了一串数字:“如果有事……打这个号码。”
原来他是想负责。冬雪觉得他本性不坏,于是叹了口气,点点头:“应该没事。你……保重。”
男生依然沉默,转过身拽拽地走了。
冬雪看了看手机,他并没有输入名字,所以这个没有联系人的号码被电话薄默认排到了Di一个的位置。
她没有多加在意,只是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思忖着:这算不算是新年前的中彩?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
$a5年前,她的初恋一声不响离开她的城市;5年后,初恋回来了。夏冬雪本以为这次会和初恋有一个美好的结果,却突然发现一直在她身边那个沉默却耀眼的小弟韩焰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通过相处的点点滴滴之后,她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深层次的感悟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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