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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她与灯 著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ISBN9787559660961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99.6元
货号29491889
上书时间2024-11-20
在世人眼里,张铎是权倾朝野的中书大人,是阴险狡诈的乱臣贼子,是冷血独断的家族叛徒。他弑亲,夺位,不通人情,不择手段,怎么会怜惜驼铃道上的一朵残花?
席银不过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伶人,卑微下贱的奴仆,受人利用的棋子。张铎在刀剑无眼中救她一命,却转身将她推向另一个残酷炼狱。在杀伐中称帝的张铎,逼迫着曾为贱口的席银学会了不以男人求生,不流无用的眼泪。
这是一个乱世中相互救赎的故事,每个人甘愿皮开肉绽,只求一场心安理得……
她与灯:
晋江百亿积分高人气作者,高产优质古言,爱好玻璃糖。
笔名来自浪漫主义诗学著作《镜与灯》。文笔潋滟浪漫,故事诗意动人,历史底蕴幽远深藏,是众多读者心中的“宝藏作者”。
代表作:《朕和她》《东厂观察笔记》(《观鹤笔记》)《为妃三十年》
微博:@她与灯
上册:
楔子
卷一 春时舞
章 春雪
第二章 春荫
第三章 春华
第四章 春潮
第五章 春雷
第六章 春铃
第七章 春衫
第八章 春蛹
第九章 春关
卷二 夏时饮
第十章 夏菱
第十一章 夏湖
第十二章 夏树
下册:
卷二 夏时饮
第十三章 夏蓬
第十四章 夏橘
第十五章 夏山
卷三 秋时歌
第十六章 秋荼
第十七章 秋渔
第十八章 秋篱
第十九章 秋旗
第二十章 秋草
第二十一章 秋江
第二十二章 秋途
卷四 冬时聚
第二十三章 冬风
第二十四章 冬酿
尾声 银盘里煎雪
番外
番外一 清谈居笔记
番外二 东后堂笔记
番外三 兴庆旧年事
在世人眼里,张铎是权倾朝野的中书大人,是阴险狡诈的乱臣贼子,是冷血独断的家族叛徒。他弑亲,夺位,不通人情,不择手段,怎么会怜惜驼铃道上的一朵残花?
席银不过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伶人,卑微下贱的奴仆,受人利用的棋子。张铎在刀剑无眼中救她一命,却转身将她推向另一个残酷炼狱。在杀伐中称帝的张铎,逼迫着曾为贱口的席银学会了不以男人求生,不流无用的眼泪。
这是一个乱世中相互救赎的故事,每个人甘愿皮开肉绽,只求一场心安理得……
她与灯:
晋江百亿积分高人气作者,高产优质古言,爱好玻璃糖。
笔名来自浪漫主义诗学著作《镜与灯》。文笔潋滟浪漫,故事诗意动人,历史底蕴幽远深藏,是众多读者心中的“宝藏作者”。
代表作:《朕和她》《东厂观察笔记》(《观鹤笔记》)《为妃三十年》
微博:@她与灯
楔子
春时夜雪,飘若齑粉。
分流入洛阳城中的护城河水上,撒银一般地飘着雪屑。黄昏时的那一阵东风,吹落一枝又一枝早开的二度梅,因水上还浮着流冰,此时尽数幽静地躺于河面,尚不见沉水之势。
西北面的金墉城通明,其后邙山顶覆雪盖,讳莫如深。
铜驼街的两边,夹道种榆杨。
幽深的树影下,一辆通幰车静行其间。
架车的年轻人把头藏在斗笠下面,看起来像睡着了。
突然,寒寂的道上传来一阵凌乱的铜铃音,伴随着赤足踩在雪地里的窸窣声,越来越近。
寒剑出鞘,驾车的人顶起斗笠,顺着宽阔的御道朝前看去。
兴庆十二年的春雪从容地飘着。
梅蕊寒香沁骨,不断地挑动着人的毛发和肌肤。
前面夜奔而来的人喘息声越近则越急促,几乎撞破了凄怆的铜铃音。
驾车人扯紧朱丝马缰,回头低声道:“郎主,是个女人。”
车中人没有回应。
穿道风撩起车幰一角,露出半只搭在膝上的手腕,一道开皮见肉的鞭痕赫然显于其上。
“要挡下吗?”
车中传来一声咳嗽,而后落下两个毫无情绪的字:“不必。”
驾车人依言停车,一时间马蹄停步,马尾巴翻搅着雪粉,耐心地等着前面道上越奔越近的惊惶人。
那女人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直垂膝弯,此时失了簪釵的桎梏,随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鬼魅一般地舞在风中。她脚腕上的铜铃铛混乱地互相碰碰,又时不时地与地面刮擦,凿凿切切,声如乱麻。她下身未着寸缕,裸着一双修长如玉杵般的腿,膝盖处伤却痕累累,好像刚刚受过一场非人凌虐,双眼通红,嘴唇干裂,身子似被拆了骨头,如同一股混着梅花灰烬的烟,轻飘飘地扑在马头前。
马没有受惊,反而低下头去,喷着滚烫的鼻息,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救我……”
声音可真是催情发欲啊。
“公子,救救我……”
驾车人扯动朱丝缰绳,拽回马头。马猛地一扬前蹄,踢起地面上粉雪,直扑入她的口鼻,她原本就已喘得心肺俱裂,此时更是呛得将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腰塌肩耸,背后的蝴蝶骨透过禅衣,其态风流又寒冷,媚得浑然天成。
“公子,求求你……救我……”
驾车人愣了愣神,忙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体态上收了回来,朝其身后看去。
道旁的房舍逐渐被火光烘亮,鱼鳞编甲颠于马背上的声音逐渐逼近。车前的马不安起来,驾车人抬臂勒紧缰绳稳住马,低头喝道:“何人追你?”
“我……我不知道……”她说着,向前匍匐了几下,伸手抓住马腿,抬起头哀凄地望向架车的人:“他们抓住我我就活不成了,求你救救我……我我……我以后好好报答您,伺候您……”
马蹄又向后退了一步,牵引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扑,肩膀一下子垮下来,她不自觉地顶起了臀,素白的禅衣顺着背脊滑至腰上……
冷飕飕的风混着晶莹的渣滓,光顾女人紧致光滑的风月宝地,她猛然红了眼睛,声中带出了颤抖的哭腔。
“救我……啊……”
“带她上来。”
车中人的声音仍然听不出情绪。
驾车人一怔,不由得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回头道:“可是您今日——”
“住口。”陡然凌厉的两个字,寒气逼人。
驾车人不敢再言语,将剑摁回剑鞘,翻身下来,只单手就将女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车内很暗,除了一个男人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钻鼻即入喉入胃,冲得她差点吐出来。
“想活命?”
声音来自混沌之处。
“是……”
“那就不要出声。”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腰,就着她腰上那一点可怜的皮肉,毫无怜惜地一提,把她整个人摁到了腿上。女人的身子烫了起来,口中失桎,喉咙里惊呼,孱如受伤的小兽。
“我将才说什么?”
声音似从刀刃的锋口上掠过,骇得她浑身一颤。
“我……”
“想被丢出去?”
“我不敢我不敢,我不出声了,不出声,不要丢我……”当真生怕被丢出去,她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却被那血肉外翻的黏腻触感吓住了。那人手臂猛地一抽,顺势将一方绢帕摔在她脸上。
“堵嘴。”
那帕子上也沾染着血腥气,入口就往她胃里钻。她却不敢不听话,忍着五脏之中的翻江倒海,一点一点全部塞入了口中。
外面火光渐近,驾车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郎主,追她的是中领军内军。”
“谁为首?”
车外沉默,似在辨人,须臾回了两个字:“奴不识。”
话音刚落,车马即被团围。
火光照亮车内一隅。她这才识出那些血腥之气的来源。
初春雪地,寒气渗骨,面前的男人却只穿着一件禅衣,其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尚未干,被她抓过的那只手腕正垂在她眼前,腕上一道鞭伤触目惊心。她心里大骇,正要抬头去看其人的面目,却听头顶传来那人的低喝:“不要抬头,把眼睛闭上。”
接着车外传来令她战栗的声音。
“我等奉命追拿妄图弑君的罪人,车内是何人,速出受查!”
驾车人道:“车内乃是中书监大人。”
为首的人闻此话,勒住马缰,在马上抱拳行礼。
“张大人,今夜追逃之人非同小可,我等一路追其至此,人犯却不见了踪迹,这么巧遇见张大人的车驾,职责所在,必要一查。得罪。”说完,他翻身下马,手执火把径直朝车前走来。
火把的光热透过车幰,从背后烘来。
女子的手指和脚趾越攥越紧,慌乱地朝他怀里蜷缩。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手不轻不重地摁在她裸露的臀上。
“别动。”这一声没有刻意压低,车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为首者脚步一顿:“敢问张大人,车中还有何人?”
车内再无应答,却气氛阴沉,莫名地透出压迫感。
为首者踟蹰,奈何君令在身,他又不得不上前。
火把逼近车幰,那丝绢的质地经不起光透,里外洞穿,将车中的人影清晰地映在了幰上。
女人瘦削风流的肩膀瑟瑟地在火光里耸动,顺着肩膀往下,颓褪的衫带凌乱地叠堆在腰腹处,再往下则是毫无无遮蔽的后臀,荒唐地顶翘在男人的膝上,其上覆着一只手。
淫靡销魂。即便是隔阂一层,也看得出来,那女人是一个绝色的尤物。
为首者举着火把怔在原地,逐渐看得呆了。
“看清楚了?”
寒津津的声音拽回众人游于情欲九霄的魂。
“张大人,多有……冒犯。”
“职责在身,谈不上。看清了就好。”
他似不着意地拍了拍掌下那一团羞红滚烫的皮肉:“江凌。”
驾车人拱手应声:“在,郎主。”
“剜眼。”
惨叫声猝不及防。
不说周遭其他的人,连为首者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驾车人在脸上剜出了两个血窟窿,他顿时丢了火把,死命捂住眼眶,撕心裂肺地痛喊着朝雪地上跪去,手背青筋暴起,周身抽搐如抖筛。
其状过惨,众人胆寒,怔了好久才有人慌得下马上前查看。
火把拥至车前,把幰上一男一女的人影子撕出了毛边。
车里传来一声淡笑。
众人蓦地噤声,其中一个军士甚至一下子把手里的火把丢出去好远,滚到雪地里,照亮了那人痛得狰狞的面目。
“痛杀我……痛杀……”那人的痛呼已不能成句,甚至连呼吸都不能自控,里内的气息已吐尽,半晌吸不回来一口。眼窝里流出的血如两条恐怖的红蛇,蜿蜒匍匐于雪地。
众人无措,所配兵器皆在手中颤颤作响,一时再无人敢拦车架。
车中人扯下袖口遮住手腕上的鞭伤,借着火光垂头,朝膝上的女人看去。
她拼命地咬着口中绢帕,禅衣已经全部褪到了腰处,露出朱红色的抱腹。
他抬起手,手掌离开女人臀面的时候,她双腿猛地颤了颤,脚腕上的铜铃铛磕碰出丁零的声响。
“下去。”
她不敢停留,几乎是滚到了他的腿边,闭着眼睛磕头。
“奴谢公子……救命之恩。”
“为什么不睁眼?”
“奴……什么都没看到。”
他冷冷地笑笑,弯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抠住他的手。
“不要杀奴……奴不敢说出去的……奴真的什么都不敢说。”
“活人不可信。”
“那……”
她吓得魂飞天外,身子如筛糠一般打战。
“公子割了奴的舌头,或者……或者烫哑奴的喉咙……”她松开手,任凭自己像只瘦兔一样被他提悬着,“奴……奴不想死,奴不能死啊……”
那人手指紧了紧。
“不能死?既已为娼,还有什么真情牵挂吗?”
谁知那女人陡然提高了声音:“奴不是娼妓!兄长还在等奴回家。”
精彩书摘:
在杀了她和摸一摸她的手之间,张铎倒向了荒唐的一边,而这荒唐给他带来了从未有过的体验,如临花阵,万艳铺排,如降地狱,剥皮抽筋。
这明晃晃的欲望,在洛阳的烟树乱阵里,是多么珍贵的明靶。
“你仰慕高洁,却又身为下贱。”
他不想搂搂她温暖的身子,不想摸摸她柔嫩的手,反而绝情地把她推给一只不通人情的畜生。
上穷碧落下黄泉,世上再难寻到比那更柔软、更愿意包容他那双血手的地方。
青庐的时光经他这么一拂拭,如春袖扫过的琴台,落花伶仃,尘埃沉静,柔静地如同薄梦。
“若哪一日,你敢单枪匹马,救一个人,或者护一座城池,你就再也不会哭了。”
你把这天下好的珍珠玉石都捧到她眼前,尚抵不过那一串铜铃铛。
想要在这个乱世里雕琢、维护席银这个人,除了一条鞭子,他也需要一副镣铐,必要时,反过来给自己戴上,锁住自己的手。
这么多年来,除了脚腕上的铜铃铛,她身上从来没有佩戴过别的东西。她一直认为,身有所属,则心亦有所属。这是她的妄念,也是她的执念。
张铎伸出手,掂了掂那只金铎,灯下铎身光华流转。席银的手就垂在铎边。不知道为什么,张铎对这个女人原初的欲望,是起于这双无辜而柔软的手。
尊贵冷静的心,只有卑微惶恐的心才能够伤透。偏爱席银,无异于批驳自己。
如今,张铎只求她笨一点,千万不要看透他喜欢她这件事。
他看向那些已经被她分作两沓的字,如同两个好不容易靠在一起又被强行被拉开的人。“尊”与“卑”、皇帝和伶人,此时好像都还欠缺一个伤口来收容彼此想要弃置不要的血肉。
情欲从来都不是高贵的,身陷欲望之中的人,没有一个不狼狈、仓皇。
张铎封心的很多围墙都垮了,瓦砾埋入荒雪,除了席银,再没有人敢赤着脚去上面踩。
坚硬如他的筋骨肉体遍布世人执刀挥剑,诋毁、抨击后留下的疮痍,他却一直自忍、自信,从来不曾改变过。
虽江上一苇舟船不堪渡人,但春意相连,一城渡来花香,一城渡来血气。
隔岸望月的人,烹热烈酒,便能两股战战,拍雪抖霜,共赏时令和战局所铺陈的艳阵。
她如今逐渐明白过来,这个世上的欺骗、凌虐、侵害,好像并不会因为女人的无知而消失。
他说到此处,眼前只有一个熟悉而温柔的笑容,在雨中若幽草一般,摇摇曳曳。她在何处,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张铎不敢自问。唯庆幸此时正值荆州雨季,否则,如何藏住他此生流的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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