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辩论的表情 散文 梁晓声 新华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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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晓声
出版社中华书局
ISBN9787101100662
出版时间2014-05
版次1
装帧平装
开本16
页数300页
定价38元
货号313_9787101100662
上书时间2024-12-15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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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越,越成熟是的必修课。正如世上还很少的时候,是者们的,是者们的“养生功”。肯定。但是倘一个挺富庶,足以养民于无虞,则不需要太铁腕,也显得不怎么黑暗。在那一种情况下,是可以独得比较漂亮的,连皇上和国王都愿意表现自己是明君。唐玄宗李隆基坐天下时,宰相叫韩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韩休,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每有冲撞和冒犯,多半是由于皇帝做了什么摆不到桌面上的事。故玄宗若欲放纵一遭,每问左右韩休知否。皇帝何以惧宰相呢?盖因韩休治国有方略,很负责任,使李隆基不少心。也有人暗中撺掇李隆基将韩休罢了或干脆杀掉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啊。唐玄宗却说出一番话——罢休杀休,反掌之事。但他替我将天下处理得如此太,我怎么能轻率地除了他呢?杀之随时可杀,这便是肯定的规律;不杀是看在有用的分儿上,这便是所谓“明君”的。后来韩休识趣,主动辞职了,怕李隆基迟早会找茬儿杀他,终声犬马,力图给皇帝一种再也不过问“政治”的印象,以使其放心。按西方的内涵来说,他成了个并未“受恐惧”的自由的人。故,说千道万——不理想的制度,那也显然比似乎很理想的制度理想一点儿。涛在“十七大”报告中强调——“是社会主义的生命”。事实上,当然也是全人类社会的生命。而另一个事实是,对于1949年以后的中国,并非必修课,只不过是选修课。才是必修课,曰“”。“以阶级斗争为纲”,很尴尬。20世纪80年代以降,中国逐渐重视起来。作为任何一个都不能不认真对待的政治课——,在中国,由选修而必修,上升到了“国课”的高度。尽管如此,为数不少的看西方某些的,仍觉得像是“戏”,像是“秀”。我们是崇尚庄重的,什么事有“戏”的成分了,有“秀”之嫌了,往往质疑其意义,认为比之于“戏”,比之于“秀”,干脆将某些事仪式化倒还严肃些。这是由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西方的竞选吧,你方唱罢我登场,可不像“戏”,可不像“秀”嘛。且慢取笑。那像“戏”、像“秀”的竞选,只不过在我们看来“像”,在人家,那是面向全民的公开答辩,是政治台上的人物们,在向全民交出的。一个化了,意味着它在政治上成功了。越,越成熟。然一个制度成熟的,年复一年,二十年、三十年、半个世纪,一百几十年后,公民们对于政治那也必然会心生冷漠的。这叫“冷感症”。一个一生出这种病,全民在精神上往往会“睡过去”。竞选也罢,议会里的争吵也罢,政治人物们的互相批评、指责乃至攻击也罢,其实也都是一种竭尽全力的能动的体现。为的是证明给看——我们充满活力。也为的是暗示——别不关心啊,我们的可是“公民社会”,我们在进行的事,你们都有责任参与。归根结底,我们是在代表你们进行,为你们进行。靠竞选对民众的“公民神经”进行必要的刺激。全民的公民思想意识,才不至于在“后”漫长的无动感年代麻木了。“五四”以前的中国,为什么被视为“东亚睡狮”?叫我们“狮”,乃因我们人多。叫我们“睡狮”,乃因我们真的是长睡不醒。清王朝统治的二百多年间,地球西侧正是国国争相实现、社会变革天翻地覆之世纪。而清王朝的统治者们,自己却大睁双眼睽瞪,唯恐哪儿有人没“睡实”,或睡。谁如果大声说:“中国怎能这样!”他们便砍谁的头。正因为当时的中国是这么一种情况,谭嗣同才宁肯用自己的血惊醒。可他被砍头时溅出的那点儿血,又哪够惊醒四万万呢?加上秋瑾的血,加上许多想要惊醒的人的血,也只不过使少而又少的醒了过来。而使更多醒来的,是八国联军的坚船利炮故我对于什么“康乾盛世”之说,是很讶然的。比照一下历史看看,不正是在那么一种所谓“盛世”前后,西方正经历着轰轰烈烈的启蒙运动吗?人家猛醒了,我们还睡眼惺忪的,却大言不惭地说是处在“盛世”里,这样的些个人,似乎至今还没睡醒人家在比我们早一百多年的时候从王权的摇篮曲中醒了,并且不愿看到的,便是“公民”又在的摇篮曲中“睡过去”了。“睡过去”了,也不是的“生命”了。我们比人家醒得晚,晚很多。故我们看人家,有时看不大懂。也是使一个不在精神上“睡过去”的一种方法。他们深谙此点。我们则应多一份虚心,虚心地看,虚心地想。即使并不打算照搬,那也还是要虚心。我们怎么使我们的不在改革进程中产生政治冷感心理?这是一个有必要思的问题民间意识形态与和谐社会社会和谐或不和谐,主要是由民生问题来决定的。当然,这是指处理好了民族问题的前提之下。但人是的“动物”,只解决民生问题肯定是不够的。民生质量要求,乃是大众的基本权利。诸类民生诉求,皆须经由合法权利得以体现。而一涉及权利,自然也绕不开。故民生与,是和谐社会的表里。正如一件较好的衣服要有“里子”,倘竟没有,尽管外表还中看,其实只不过是“样子货”。“中国特的社会主义”,那也要有“中国特”的。然究竟什么是“中国特”的呢?除了主流即官方一直毫不松懈地,不断加大力度所强化宣传的“必须坚持党的”——其他方面,估计善于自圆其说者不是太多。1949年后,中国政治人士们一向认为,意识形态属于上层建筑——包括政治理论、政权纲领、社会思想、、教育。文艺属于范畴,也存在于教育界;故彼人士们一向认为,连文艺也应纳入上层建筑来看待之。文艺家们,自然也便都被视为或大或小地能够影响意识形态的人们了。因而是影响秩序稳定与否的人们,于是成为风浪尖上的人们,于是成为宠辱不由自身的人们。当然,宠也罢,辱也罢,通常还是由得自身的。歌功颂德,必受宠也。反之,成为可包容的、被警惕的或活该受辱的人。现在,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所谓“意识形态”,不仅属于“上层建筑”,也分明属于“下层建筑”了。多元化已成为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并且不可阻挡的世界潮流、中国大趋势。于是,意识形态的多元化亦在所难。所谓意识形态,基本可分为三方面——政治人士们要强力推行的政治意识;知识分子们要努力发声的知识分子意识;民间必然存在的大众意识。按照历史之悠久排序,民间意识形态由来久,是以上两种意识形态的母体。所谓政治意识形态和知识分子意识形态,都是从民间意识形态分离出去的意识形态。“人文伊始,天下”,指的便是人类文明雏形乍现,民间意识形态也随之产生。其后,从民间孕育了古代知识分子,于是有了知识分子的意识形态。孔子、老子、孟子、庄子等等古代思想家,起先无不是民间之一员耳。早期的世界没有政党,只有帝王集团。他们的种种思想,一言以蔽之,便是王权意识形态——结权谋之术和提升统治之术的意识形态。政治意识形态,乃近代以来,政党出现以后的意识形态。民间意识形态、知识分子意识形态、政治意识形态,三者关系怎样,决定中国更深层的社会稳定与否,和谐与否。这是深于民生问题的稳定,也是深于民生问题的和谐。1949年以后,政治意识形态试图控制民间意识形态的一概方面,扫荡知识分子意识形态在民间的一概思想影响。连民间意识形态和知识分子意识形态的共同底线——比如人道主义、同情心、道德感,亦一并以政治意识形态予以批判,希望借此手段,达到政治意识形态一统天下之目的。政治意识形态是强势的,民间意识形态和知识分子意识形态是弱势的:故民间意识形态只有慑服于现实,知识分子意识形态只有沉默无声。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则打压,此种独教式的政治意识形态,在“”时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民生诉求,于是成为大逆不道之事。知识分子作为社会良心的角责任,于是被明哲保身所抵消。但这等政治意识形态,不是起码的科学的意识形态。因而是不可能持久的。所以后来发生了“四五”运动。民间意识形态和知识分子意识形态都被政治的意识形态逼得走投无路了,丧失意识自由的空间不符合人。民生问题不仅是吃饭和生存的问题,还是意识的生死有无问题。“”任意地压迫人,那么他们的覆灭遂成必然。历史的教训,值得政治人士们注意。中国目前的意识形态现状乃是——电台、电视台、某些报刊,仍由政治意识形态牢牢掌控。知识分子的意识声音,在出版方面还具有传播空间。标准时松时紧,空间忽大忽小。而民间意识形态,则将网络当成了“根据地”。这“根据地”如“星星之火”,每抓住机会,形成一下“燎原之势”。一下而已,一下又一下,“燎”一下即自行熄灭,却一下比一下声势强大,不可小觑。所以依我看来,目前之中国,似乎正形成着“三足鼎立”的意识形态局面。大幕已然拉开,“演义”还在后头。政治意识形态仍是强势的意识形态。但分明地,已淡化了,再难以独步天下了。知识分子意识形态,体上并不能获得民间的信任。这乃因为,知识分子这个群体,由于经常表现出投机、谄媚,每每沽名钓誉的趋功近利,在品质方面已被民间打了低分。对于中国知识分子们,这自然是可悲的。但一个事实乃是,某些知识分子正开始重拾良知责任,发挥着促进社会进步的正面作用。而民间意识形态,虽然仿佛有了“根据地”,但得来太易,也不知普遍珍惜,往往其声芜杂,宣泄多于理,哗众取宠的表演多于发乎内心的表达。但毕竟,有时真的伸张了正义。体上看,民间意识形态所表达的,基本上还是“草根”之声,而非公民之声。哪“草根”阶层自觉到自己是公民了,随之明了公民与社会的权利关系与义务关系了——那么民间意识形态在品质上“飞跃”了,而政治意识形态,则不但会留意倾听,而且要持敬畏的态度了。于是,会之深层和谐,将会有望在相互制约中达成大众的情绪时下,民间和网上流行着一句话是——羡慕嫉妒恨;也往往能从电视中听到这句话。依我想来,此言只是半句话。大约因那后半句有些恐怖,顾及形象之人不愿由自己的嘴说出来。倘竟在电视里说了,若非直播,必定是会删去的。后半句话应是——憎恨产生杀人的意念。确实令人身上发冷的话吧?我也断不至于在电视里说的。不吉祥。不和谐。写在纸上,印在书里,传播方式局限,恐怖打了折扣,故自以为无妨开了揉碎了与读者讨论。羡慕、嫉妒、恨——在我看来,这三者的关系,犹如水汽、积雨云和雷电的关系。人的羡慕心理,像水在下蒸发为水汽一样自然。从未羡慕别人的人是极少极少的;或是高僧大德及圣贤,或是不自然不正常的人,如子。子即使未到家,每每也还是会有羡慕的表现的。羡慕到嫉妒的异变,是人大脑里发生了不良的化学反应。说不良,首先是指对他者开始心生嫉妒的人。由羡慕而嫉妒,一个人往往是经历了心理痛苦的。那是一种折磨,文学作品中常形容为“像耗子啃心”。同时也是指被嫉妒的他者处境堪忧。倘被暗暗嫉妒却浑然不知,其处境大不妙也。此时嫉妒者的意识宇宙仿佛形成浓厚的积雨云了,而积雨云是带强大电荷的云,它随时可能产生闪电,接着霹雳骤响,下起倾盆大雨,夹着冰雹。想想吧,如果闪电、霹雳、大雨、冰雹全都是对着一个人发威的,而那人措手不及,下场将会多么的悲惨!但羡慕并不必然升级为嫉妒。正如水汽上升并不必然形成积雨云。水汽如果在上升的过程中遇到了风,风会将水汽吹散,使它聚不成积雨云。接连的好天气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也会使水汽在上升的过程中蒸发掉,还是形不成积雨云。那么,当羡慕在人的意识宇宙中将要形成嫉妒的积雨云时,什么是使之终究没有形成的风或阳光呢?。除了,还能是别的吗?一个人的思想修养可以使自己对他者的羡慕止于羡慕,并消解于羡慕,而不在自己内心里变异为嫉妒。一个人的思想修养是现象。可以使一个人那样,也可以使一些人、许许多多的人那样。但之风不可能临时招之即来。之风不是鼓风机吹出的那种风,之风对人的意识的影响是逐渐的。当一个社会普遍视嫉妒为人劣点,祛妒之便蔚然成风。蔚然成风即无处不在,自然亦在人心。劝一个人放弃嫉妒,这种现象也是一种现象。劝一个人放弃嫉妒非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没有点儿正面的储备难以成功。起码,得比嫉妒的人有些足以祛妒的。莫扎特常遭到前一位宫廷乐师的强烈嫉妒,劝那么有的嫉妒者须具有比其更高的修养,他无幸遇到那样一位善劝者,所以其心遭受嫉妒这只“耗子”的啃咬半生之久,直至莫扎特死了,他才获得了解脱,但没过几天也一命呜呼了。确能祛除嫉妒。但不能祛除人的嫉妒。正如风和阳光,不能吹散天空的每堆积雨云。美国南北战争时期,一名北军将领由于嫉妒另一位将军的军中威望,三天两头向林肯告对方的刁状。无奈的林肯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某对那名因嫉妒而怒火中烧的将军说:“请你将那个使你如此愤怒的家伙的劣行都写给我看,丝毫也别放过,让我们来共同诅咒他。”那家伙以为林肯成了自己同一战壕的战友,于是其后连续向统呈交信件式檄文,每封信都满是攻讦和辱骂,而林肯看后,每请他到办公室,与他同骂。十几封信后,那名将军省悟了,不再写那样的信,羞愧地向统认错,很快动身到前线去了,并与自己的嫉妒对象配合得亲密无间了。省悟也罢,羞愧也罢,说到底还是人心里的现象。那名将军能省悟,且羞愧,证明他的心不是一块石,而是心宇,所以才有之风和阳光。否则,林肯的高招将等同于对牛弹琴,甚至以怀化铁。但毕竟,林肯的做法,起到了一种智慧的方式的作用。音乐家协会某副,因嫉妒一位音乐家,也曾不断向勃列涅夫告刁状。勃氏了解那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积怨,也很反感那一种滋扰,于是召见他,不动声地说:“你的痛苦理应得到同情,我决定将你调到作家协会去!”——那人听罢,立即跪了下去,着急地说自己的痛苦还不算太大,能够克服痛苦继续留在音协工作因为,作家协会人际关系极为紧张复杂,帮派林立,似狼窝虎穴。勃氏的方法,没什么成分,主要体现为权力解决法。而且,由于心有嫌恶,还体现为阴招。但也很奏效,那音协副,以后再也不用告状信扰他了。然效果却不甚理想,因为嫉妒仍存在于那位的心里,并没有获得一点点释放,更没有被“风”吹走,亦没被“阳光”蒸发掉。而嫉妒在此种情况之下,通常是注定会变为恨的——那位音协副同志,不久疯了,成了精神病院的长住患者,他的疯语之一是:“我非杀了他不可!”一个人的嫉妒一旦在心里形成了“积雨云”,那也还是有可能通过的“风”和“阳光”使之化为乌有的。只不过,善劝者定要对那人有足够的了解,制定显示大智慧的方法。而且,在嫉妒者心目中,善劝者也须是被信任受尊敬的。那么,嫉妒业已在一些人心里形成了“积雨云”将又如何呢?之“风”和“阳光”仍能证明自己潜移默化的作用。但既曰潜移默化,当然便要以时了。若嫉妒在许许多多成千上万的人心里形成了“积雨云”呢?果而如此,即使再自觉,恐怕也力有不逮了。成堆成堆的积雨云凝聚于天空,自然的风已无法将它吹散,只能将它吹走。但积雨云未散,电闪雷鸣注定要发生的,滂沱大雨和冰雹也是要下的。只不过不在此时此地,而在彼时彼地罢了。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了——后的办法乃是向“积雨云”层发驱云弹。而足够庞大的“积雨云”层即使被驱云弹炸散了,那也是一时的。往往上午炸开,下午又聚拢了,复遮天蔽了。以自然界律吕调阳云腾致雨之现象比喻人类的社会,那么发驱云弹便已不是什么的化解方法,而是非常手段了:如同是催泪弹,高压水龙或实弹将嫉妒二字换成“郁闷”一词,以上每一行字之间的逻辑是成立的。郁闷、愤懑、愤怒、怒火中烧——郁闷在人心中形成情绪“积雨云”的过程,无非尔尔。郁闷是可以靠了的“风”和“阳光”来将其化解的,不论对于一个人的郁闷,还是成千上万人的郁闷。但要看那造心郁闷的主因是什么。倘属自然灾难造成的,之“风”和“阳光”的作用一向是万应灵丹,并且一向无可取代。但若由于显然的社会不公、官吏腐败、无能造成的,则之“风”便须是劲吹的罡风,先对起因予以扫荡。而之“阳光”,也须是强烈的光,将阴暗角落丑恶行径暴露在光天化之下。须有此种勇气,若无,以为仅靠提供娱乐和营造暖意便足以化解民间成堆的郁闷,那是一种幻想。一旦这样自欺地幻想,便是异化的开始。异化了的,只能使事情变得更槽——因为它靠了粉饰太而遮蔽,遮蔽便不能不制造象。那么,郁闷开始在象中自然而然变为愤懑。当愤懑成为愤怒时——情绪“积雨云”形成了。如果是千千万万人心里的愤怒,那么便是大堆大堆的“积雨云”形成在社会上空了。此时,便只有望“怒”兴叹,徒唤奈何了。不论对于一个人一些人许许多多千千万万的人,由愤怒而怒不可遏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往往是迅变过程,使来不及发挥理作为。那么,便只有政治来采取非常手段予以解决了——斯时已不能用“化解”一词,唯有用“解决”二字了。众所周知,那方式,无非是向社会上空的“积雨云”发“驱云弹”相对于社会情绪,有时体现为体恤、同情及抚慰;有时体现为批评和谴责;有时体现为闪耀理之光的疏导;有时甚至也体现为振聋发聩的当头棒喝但是不能起到威慑作用。正派的,也是从不对大众凶相毕露的。因为它洞察并明了,民众之所以由郁闷而愤懑而终于怒不可遏,那是社会本身积弊不改所导致。集体的怒不可遏是郁闷的转折点。而愤怒爆发之时,亦正是愤怒开始衰减之刻。正如电闪雷鸣一旦显现,狂风暴雨冰雹洪灾一旦发作,便意味着积雨云的能量终于释放了。于是,都将过去,都必然过去,时间长短罢了。在大众情绪转折之前,一向发挥其守望社会稳定的自觉。这一种自觉是有前提的,即感觉到社会本身是在尽量匡正着种种积弊和陋制的——政治是在注意地倾听之预警的。反之,的希望也会随大众的希望一起破灭为失望,于是会一起郁闷,一起愤怒;更于是体现为推波助澜的能量。在大众情绪转折之后,也一向发挥其抚社会伤、呼唤社会稳定的自觉。但也有前提,便是全社会首先是政治亦在自觉地或较自觉地反省错误。往往先行反省。但的反省,从来没有能够代替过政治本身的反省。却从不曾在民众之郁闷变异为愤怒而且怒不可遏的转折之际发生过什么遏止作用。那是做不到的。正如的闪光业已显现,再神勇的拆弹部队也无法遏止强大气浪的膨胀。对社会伤痛的记忆远比一般人心要长久;这正是一般人心的缺点,的优点。靠了这种不一般的记忆向社会提供反思的思想力。阻止保留此种记忆,于是也郁闷。而郁闷的会渐限于自我麻醉、自我游戏、自我阉割、了无生气而又自适,终地放弃自身应有的一概自觉,甘于一味在商业化的泥淖打滚反观1949年以后的中国,分明可以看到这样的情况——从前,哪怕仅仅几年没有什么政治的运动,都会抓住机遇,自觉而迫切地生长具有人文元素的枝叶,这是令后人起敬意的。不能说当下的中国及文艺一团糟一无是处。这不符合起码的事实。但我认为,似乎也不能说当下的中国是好的时期。与从前相比,方方面面都今非昔比。倘论到自觉,恐怕理应发挥的人文影响作用与已然发挥了的作用是存在大差异的。与从前相比,政治对的开明程度也应说今非昔比了。但我认为,此种开明,往往主要体现在对人本人的包容方面。包容头脑中存在“异质”思想的人固然是难能可贵的进步。但同样包容在某些人士看来有“异质”品相的本身也非常重要。我们当下某些文艺门类不要说人文元素少之又少,连当下人间的些微烟火也难以见到了。真烟火尤其难以见到。倘应该经常呈现人间烟火的艺术门类恰恰人间烟火稀缺,全然地不接地气,一味在社会天空的“积雨云”堆间放飞五彩缤纷的好看风筝,那么几乎真的等于玩艺术了。是以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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