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堂119:火鸟之地传统俄罗斯文化:987—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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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著 者:[美]苏珊娜·马西 Suzanne Massie 译 者:倪倩雯
出版社光明日报
ISBN9787519466381
出版时间20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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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118元
货号31593852
上书时间2024-12-14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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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 言
火鸟的故事
1. 侍奉上帝,发扬博爱
2. 耀眼夺目又绚丽缤纷的基辅
3. “都是因为我们造的孽,才会发生这一切”
4. 神圣莫斯科:第三罗马
5. 克里姆林宫墙内与墙外的世界
6. 自己国土上的叛逆者
7. 早期的罗曼诺夫王朝
8. 彼得大帝
9. 伊丽莎白:明艳夺目,金碧辉煌
10. 叶卡捷琳娜:“无比男性化的头脑”
11. 战争与和平的年代
12. 古老而真正的方式
13. 珍宝屋
14. 亚历山大·普希金
15. “灵魂启迪的飞翔”:普希金时代的艺术
16. 诗人之死
17. 冰雪巴比伦
18. 广阔的乡村
19. 英雄和反英雄
20. 巡回派和五人团
21. 冰雪滑道和复活节彩蛋:俄罗斯人欢度节日
22. 商业巨子
23. 珀蒂帕和皇家芭蕾舞团
24. 艺术世界
25. 季阿吉列夫和俄派芭蕾
26. 先锋派
参考书目
出版后记
内容摘要
本书与一片非凡的土地有关,描述了987—1917年的俄罗斯文化,内容涵盖艺术、文学、舞蹈和音乐等诸多领域。
在这部插图丰富、论述严谨、文字优美的书中,作者追溯了俄罗斯艺术和建筑的发展,从基辅诸多大教堂和宫殿的建造,到莫斯科的崛起和克里姆林宫的兴建;精巧地重塑了伊凡雷帝、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传奇故事,以及他们对俄罗斯的影响;生动讲述了19世纪俄罗斯惊人的艺术成就;描述了在20世纪的先锋派运动中,夏卡尔、尼因斯基、季阿吉列夫、斯特拉文斯基等艺术家对整个世界审美的改变。
精彩内容
火鸟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女,名叫玛鲁什卡(Marushka)。她是个安静、温柔、谦逊的小姑娘。她的刺绣功夫无与伦比。她用彩色的丝线和玻璃珠子做东西,给这人做衬衣,给那人做毛或漂亮的饰带。对得到的报酬,她一直心满意足,无论多么微薄。
她手艺的名声传到了海外商人的耳朵里。无论距离远近,他们都纷纷赶来瞧一瞧她神奇的手艺。他们目不转睛,惊叹不已,因为从没想过能找到这等妙物。于是他们都想劝玛鲁什卡跟自己走,许给她荣华富贵。可她从来都只是眉眼低垂,谦和地答复:“荣华富贵于我无用,我也永远不会离开我出生的村庄。不过,如果有人觉得我做的刺绣漂亮,我当然会卖给他们。”虽然商人们对她这番言语都大感失望,可也只能如此。后来他们离开了村庄,将她有绝顶刺绣功夫的消息四处传扬,甚至到了世界尽头。有一天,邪恶黑巫师“不朽卡舍伊”(KascheitheImmortal)也听说了此事,发现世上竟有这等妙物而自己却未曾亲见,便大发雷霆。
于是,他变身成一位英俊的青年,飞越汪洋与峻岭,飞越常人难以通过的密林,最终到达了玛鲁什卡的小木屋。
他上前敲开了门,向她深深鞠躬,就像常规礼节要求的那样。然后他请求看一眼她做好的针线活儿。玛鲁什卡拿出了衬衫、毛巾、手帕和面纱,每一件都美得无与伦比。“善良的先生,”她说道,“不管您看上了什么,都尽管拿去。要是身上没带着钱,以后等您有钱时给我也可以。要是这些不合您的意,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听到她亲切的话语,见到这美妙的手艺,卡舍伊反而更加火冒三丈。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姑娘,怎么能做出如此精巧的物件,连他自己——伟大的“不朽卡舍伊”—所拥有的都被比了下去。他用极具欺骗性的语气对她说:“跟我走吧,玛鲁什卡,我要让你成为女王。你会住在用贵重珠宝建成的宫殿里。你将用金餐具用膳,凫绒将伴你入眠。你散步的果园会有天国的鸟儿们吟唱甜美的歌曲,树上挂着金色的苹果。”“别这么说,”玛鲁什卡答他,“我不需要你的财富,也不需要你的奇迹。没什么比家乡的田野和树林更美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这座村庄,这里安葬着我的父母,也住着为我的针线而欢喜的人们。我绝不会只为你一人刺绣。”这样的回答让卡舍伊暴跳如雷。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大叫起来:“既然你对离开亲族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你应该变成一只鸟,而不能再当少女。”眨眼间,一只火鸟从玛鲁什卡站着的地方扑扇着翅膀飞起。卡舍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猎鹰,飞向空中,向火鸟猛扑过去。他将火鸟紧紧抓在利爪中,高高飞向云端。
当玛鲁什卡感受到那坚硬利爪的力道时,她意识到自己正被抓走,这时决定留下最后的记忆。
她抖落自己耀眼夺目的羽毛。羽毛一片接一片飘落在草地上、森林中。调皮的风用青草与落叶盖住了羽毛,但什么都无法夺走它们熠熠发光的缤纷色彩。
随着羽毛飘落,玛鲁什卡的气力渐渐耗尽。虽然火鸟在黑猎鹰的利爪中死去了,她的羽毛却留在世间,落在大地上。它们可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富有魔力的羽毛,只有那些热爱美并试图为他人创造美的人才能欣赏到其光彩。
俄罗斯传说1.侍奉上帝,发扬博爱国家无疑都是有性别之分的—俄罗斯从本质上来说是女性……正是这种强烈的女性特质造就了俄罗斯独有的富饶,赋予她起步的机遇和种子……而她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孕育出了着实令人惊叹的结果。
——亨利·查尔斯·班布里奇正是基辅的弗拉基米尔大公(PrinceVladimirofKiev)做出了那个对俄罗斯的历史和文化产生最深远影响的决定。根据古书《往年纪事》(PrimaryChronicle)[俄国第一部完整的编年体通史,约成书于12世纪初,史学界一般认为该书作者是生活于基辅洞窟修道院的涅斯托尔(Nestor)。此书运用传说、神话、英雄歌谣等民间口头创作的文学形式,记载了从传说时代到1110年间东斯拉夫人和基辅罗斯的历史。原文已佚,现存版本是从一些较晚的编年史中摘录汇总的。]的叙述,987年弗拉基米尔接待了数位使者,他们都希望说服这位异教徒大公,使其相信他们的土地上所奉行宗教的种种优点与荣耀。首先到来的是邻近的保加尔人,他们力劝:“虽然您是一位睿智而审慎的大公,您却不信奉任何宗教。接受我们的信仰,来敬拜穆罕默德吧。”弗拉基米尔问起他们的宗教本质为何时,得到的回答是他们信奉真主,而且穆罕默德承诺,如果他们足够虔诚,所有肉体的欲望都必然会在死后得到满足。根据《往年纪事》所述,这等好处对身强力壮的弗拉基米尔颇具吸引力。他已经结了四次婚,并坐拥数百姬妾。可接着,保加尔人解释说穆斯林不得饮酒,弗拉基米尔便拒绝了他们,惊呼:“畅饮是罗斯人的乐趣。没有这般欢愉,我们便无法生存。”然后到来的是充当教皇信使的德意志人。他们说:“您的国家正和我们的国家相似……我们的信仰令人轻松愉快。我们崇敬上帝,因他造了天堂与人间、星辰与明月,以及所有生灵,而现在你们的神只是几块木头。”哈扎尔犹太人也来到这里,说他们只信唯一的神,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神。但了解到他们注定要在世界上漂泊无定时,弗拉基米尔便拒绝了他们,问道:“你们想让我们也接受这种命运吗?”而希腊人派来了一位哲学家,他颇有见地地向弗拉基米尔详细阐述了整个世界的历史。这个希腊人的饱学和他对异教徒在地狱中所受煎熬的异常生动的描述给弗拉基米尔留下了深刻印象。
弗拉基米尔依然感到困惑不解,就向自己手下的贵族和长者寻求忠告,这些人建议派10位“善良而明智”的人去亲眼看一看,每一种信仰究竟是如何践行的。当这10名使臣归来之时,弗拉基米尔仔细倾听了他们的所见所闻。他们报告,在德意志,虽然他们观摩了许多在德意志神殿中举行的仪式,却“没有在那里见到任何荣耀”。可在君士坦丁堡,被领到气势恢宏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内部完全由纯金马赛克装饰,在上万支蜡烛映照下闪闪发光——时,他们被迷住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天堂还是尘世,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描述彼情彼景。我们只知道上帝在那方人间居住,而他们的仪式比其他国家都要华丽,我们无法忘却那美妙。”不久后,弗拉基米尔便于988年受洗并颁布法令,规定今后基辅罗斯国土上将以东方(或称希腊式)基督教为国教,而非西方(或称罗马式)基督教。
君士坦丁堡被俄罗斯人称为“察尔格勒”[即“皇帝之城”。](Tsargrad),在当时是整个欧洲最重要的政治与文化中心。作为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君士坦丁堡掌控着广袤的土地,包括意大利部分地区、巴尔干半岛、爱琴海诸岛及整个小亚细亚。拜占庭帝国的书面和官方语言都是希腊语。君士坦丁堡为当时仍旧落后的西欧担任着希腊与罗马古代文化的保护者,也担任着基督教思想的保护者。没有哪个地方的观念能比君士坦丁堡更加多元、富有活力,其文明协调了古代与现代、穷极奢靡与极端苦行。
东方基督教礼拜仪式是拜占庭文化最绚丽、最独特的发明之一。其至高无上的华美体验不仅在当年令弗拉基米尔的使团深深触动,在今天仍打动着前去观赏的人们。东方基督教的礼拜仪式意境深远、富有诗情,采用戏剧化的宫廷风格,玄奥至深,其壮丽势不可当,试图将天国幻境与尘世凡俗融为一体。教堂装饰与法衣丰富多样,金银珠宝闪耀出夺目华彩,熏香芬芳馥郁,这种仪式对各种感官和想象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以敬畏之感及重重暖意将观者紧紧拥抱。
俄罗斯人带着他们天性中极为充沛的感情,欣悦地皈依了东方基督教。教堂如雨后春笋般在基辅出现,以至于皈依基督教不到50年,一位游人前往基辅后记载道,当时教堂的数量已近400座。俄语中东正教被称作“Pravoslavie”,意即“真正的崇拜”或“正确的荣耀”。他们将自己的教堂称作“上帝的宫殿”。俄罗斯人却并不只是简单地照搬拜占庭仪式,而是很快便将拜占庭式的繁文缛节进行了人性化处理,融入了俄罗斯民间艺术、音乐等艺术传统,并给新的教堂注入了古老的斯拉夫传统——集体精神与兄弟之爱。信奉多神教的斯拉夫人极其和平,以至于对他们来说不存在战争之神。而皈依了基督教的俄罗斯人以柔和的精神谦卑地接近着上帝,试图在这种崇拜中找寻他们在生活中钦慕的精神理想—怜悯、顺从、温顺、谦逊。
在俄罗斯民间故事和早期书面文献中,温顺而谦逊的人物总会广受赞誉。从一开始,俄罗斯人就异常看重苦难在基督徒生活中的作用。早期俄罗斯基督徒中最令人尊敬的也是最早被教会封圣的是鲍里斯(Boris)和格列布(Gleb),他们是弗拉基米尔的儿子。1015年,弗拉基米尔去世,鲍里斯和格列布的哥哥斯维亚托波尔克(Svyatopolk)决定抢占他们的领地,并暗杀这两个弟弟。鲍里斯不愿意以暴制暴,于是没有进行任何抵抗。他解散了自己的随从,然后开始做祷告:“我不抵抗。我不拒绝。”他平静地躺在卧榻上,等待暗杀者到来。根据《往年纪事》的描述,暗杀者“如野兽般”猛扑向他,将利剑插进他的心脏。他17岁的弟弟格列布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潸然泪下,为父亲和兄长祈祷。他效仿鲍里斯的榜样,轮到自己时,同样毫不抵抗地被杀害。
数个世纪以来,鲍里斯和格列布一直是俄罗斯的守护圣人和最受欢迎的英雄。他们被称为“热忱者”(PassionBearer),象征着对痛苦与死亡的自愿接受、对不义的平和面对。这种温顺和对命运安排的无条件接受——对基督行为的效仿—是一种至关重要的俄罗斯式理想。它就像一根金线,贯穿着俄罗斯生活和艺术,直到我们这个世纪。俄罗斯人是第一个强调基督本性中谦卑的一面的群体,而在拜占庭和西方世界,这一点直到圣方济各(SaintFrancis)的时代才得到凸显,那时距离鲍里斯和格列布殉道已有约200年。
鲍里斯和格列布的父亲弗拉基米尔大公也被敬为圣徒。这不仅仅因为他是让俄罗斯皈依基督教的第一人,还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非常强调基督教怜悯的社会意义。在俄罗斯人的生活中,豪饮奢宴一直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弗拉基米尔在俄罗斯民间故事中被称为“朗日”(TheBrightSun),他是个亲切大方的东道主,皈依基督教后,他举办的宴会成了宣扬基督教兄弟之情与博爱的场合。每当他在宫中设下盛大筵席款待宾客,他都会同时派装满面包、鱼肉、蔬菜和蜜酒的马车在全城穿行,分发给在贫穷与疾病中挣扎的人们。欧洲别处都不存在像10世纪基辅这样组织完备的社会公益服务。弗拉基米尔将基督教教义中仁慈这一点深铭在心,当他将拜占庭的法典引入基辅时,弱化了其野蛮残忍的特征。在古基辅,不存在死刑,不存在毁损肢体的惩罚,不存在酷刑。有段时间,弗拉基米尔甚至拒绝处决强盗,直到教会说服他,经过正当的法律程序,由他来惩罚罪犯是恰当的。
对斯拉夫人来说,人类、动物及植物的命运是合为一体的,一道绽放与衰亡。对他们来说,美主要存在于包罗万象的自然中。俄罗斯人将这份对自然的亲切之感带到了教会中。大地是永恒母性的完美展现,于是在俄罗斯,从没有出现过对圣母之贞洁的拉丁式极端宗教崇拜,更重要的是圣母身上的母性、生育力与怜悯之心——圣母画像上几乎都存在孩童。这种同自然、大地合为一体的思想渗入了俄罗斯人的宗教生活,他们按照字面将基督重生诠释成对人间生活的美化与变容。教堂建筑本身就有着双重含义。教堂体现出了基督复活的意义,而其本身也是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和谐地融入景观当中。有关教堂建筑的术语也体现了这种双重含义——穹顶被称作“头部”或“前额”;鼓形座被称作“脖子”;弧形山墙被称作“肩膀”;鼓形座下的穹隅则被称作“胸脯”。描述建筑细节时也会出现这样家常的词语,比如,“甜瓜”“腰带”和“头冠”(kokoshnik)[俄罗斯传统民族服饰中的一种女性头饰。详见第5章、第13章的相关介绍。]。各种大小教堂迅速成了俄罗斯各公国、各城镇、各村庄的地标。在广袤的平原上,它们的圆顶耸立起来,如熊熊烽火,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天堂。最重要的公共活动或者发生在教堂内部,或者发生在教堂门前,因为人们在教堂内外都好似身处家园。他们经常为了礼拜仪式大群地聚集在户外,通过敞开的大门观看“圣迹”。
在拜占庭从未存在过这般对密密麻麻穹顶的钟爱,它却在俄罗斯生根发芽。对俄罗斯人来说,穹顶的数量具有象征意义:1个穹顶意味着上帝是教会之首;3个穹顶意味着三位一体;5个穹顶代表基督和4位福音书作者;9个穹顶代表9级天使;12个围绕着主穹顶的小穹顶则代表基督和他的十二门徒。所有穹顶都带有一个十字架,通常是东正教的十字架,这种十字架会有一道短斜杠在十字架的下方交叉,在靠近十字架顶端处通常交叉有另一道短横杠,它们表明基督的头和脚部在十字架上悬挂的位置。之后几个世纪,十字架的底部加上了一道新月,它象征对穆斯林鞑靼人的胜利。
在最早的俄罗斯教堂建筑中,穹顶是圆形的,就像拜占庭教堂的一样,但很快它们就开始采用自己别具一格的洋葱头状穹顶。一种讲求实用的解释是,这个形状更适合降雪量大的环境,不过也有更富诗意的解释:一种说法称,这些穹顶用独特造型吸引虔诚的信徒,并将他们送进天堂;另一种则称,这些穹顶采用了基辅士兵头盔的形状,因为俄罗斯是西方世界面对来自东方的打击时的最后一道防线,而这个国家的教堂如士兵一般伫立,使西方世界免于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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