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则澐 编
出版社北京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12
版次1
装帧精装
上书时间2024-12-27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九品
图书标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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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则澐 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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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北京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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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20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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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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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00118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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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
6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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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帧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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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
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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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
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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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数
4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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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74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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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语种
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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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
北京古籍丛书
-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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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寒轩谈荟/北京古籍丛书》是一部由民国时期多位文史大家共同编著的笔记,内容广泛,涉及史事、掌故、宫殿、礼仪制度、科举、宗教、寺庙、图书、经学、碑帖、字画、考古与文物、事物起源、风俗习惯等。
-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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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则沄(1882—1946),字蛰云,号啸麓,祖籍福建侯官,生于浙江台州。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进士,授庶吉士、武英殿协修,官至浙江温处道、署理浙江提学使;入民国,曾任院秘书长,交游至广,是清季民国政坛的活跃人物。也是当时京津地区旧体诗坛词坛的核心之一,所著有龙顾山房全集十朝诗乘清词玉屑旧德述闻竹轩摭录庚子诗鉴南屋述闻遁圃詹言洞灵小志红楼真梦等二十余种。
精彩内容:
關於知寒軒談薈郭久祺先祖父郭則澐(一八八二—一九四六年),字蟄雲,又字養雲、養洪,號嘯麓,别號孑厂,晚年自號「龍顧山人」(因出生於浙江台州龍顧山試院而取此名),福建侯官人。曾任浙江提學使、秘書省秘書、機要局幫辦、銓敘局長、國務院秘書長(徐世昌任總統時)、經濟調查局副總裁、僑務局總裁等職。一九二二年四十一歲時辭職,從此隱居天津、北京家中,著書講學,吟詩作賦,寫字繪畫,遊覽山水勝迹,尋購圖書文物,也常與界一些老友、同年往來,組成詩社、詞社,一同作詩填詞。但嘯麓公晚年生活並不是逍遥静的。他熱愛祖國,在徐世昌(時任東三省總督)幕府時,遇本侵占所謂「間島」,嘯麓公曾支持吴禄貞將軍與帝交涉,争回所謂「間島」。以後一九三一年帝國主義發動「九一八事變」,逐步侵占我國東三省,又入侵華北等地。特别是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以後,、津等地淪陷,國難嚴重,嘯麓公痛恨寇的瘋狂侵略,曾寫過些愛國的詩篇。他周圍交往的有不少志同道合的學者、文士,都想在國難期間、有生之年,爲祖國的教育事業做些工作。他們各自寫了不少著作。如嘯麓公自退休以後,著作十朝詩乘清詞玉屑遯圃詹言竹軒摭録(清利溯源)、庚子詩鑑南屋述聞等書,各位老友也各有不少著作。但是他們並不以此爲滿足,還於一九三七年,聯合多位志同道合的文人、學者,在北海圑城組建了「北京古學院」,嘯麓公被推爲副院長。這是私人集款興辦的一個純學術團體,其宗旨是「訪求古籍,砥課後進」。其主要工作是研究經、史、詩、詞、古典文學等,搜集並校刊、印刷一些有價值而又罕見的古書,多爲手稿、抄本或火焚後的孤本,也編印一些文史刊物,還辦一些中國傳統的研究班,給一些青年知識分子講授文史知識。學員中有一位名叫管榮蕓,文采出衆,嘯麓公曾多次稱贊他。不幸管榮蕓被本侵略者逮捕,在獄中受到殘酷的折磨,經嘯麓公和朋友們努力營救,保釋出獄後,不久病逝!嘯麓公很傷心,出資幫助安葬,刻印了管君的詩集,還在哀管生的詩中怒斥本侵略者爲「蝮蛇」「猁犬」。现在,關於管榮蕓的詳情已很難證了,他被本侵略者殺害,當然是愛國者!(一九四年,又有人組織國學書院於團城,曾有一時期,「北京古學院」與「國學院院」的牌子並掛在圑城昭景門。研究班歸國學書院辦,古學院僅從事搜集、校印、保存古籍的工作和文史研究工作。)北京古學院搜集、校印的文史書籍頗多。現已查知至少有兩套叢書,即敬躋堂叢書與敬躋堂經解。敬躋堂是圑城北部一條長弧形的廳堂,古學院的大部分活動在此處進行。這兩套叢書包括十二部書,大都是老友們提供的,或是手稿,或是抄本,或是火焚後僅存的孤本,或是與坊間刻本大不相同的别本,都是很有學術價值的,其作者大多是明清時的學者。這批書在新中國成立後被中國書店用原刻版重印,可見其確有價值。除了上述這些工作之外,嘯麓公和老友們又共同編著了另一部書,是知寒軒談薈。據黄君坦老先生〈知寒軒談薈〉後序説,這一舉動從「癸未之秋」才開始,即一九四三年秋。後序中説:「三海圑城,庭西一隅,沁香亭在焉。翼瓦出林,波光上檻。翠螺豐髻,晴挹西山,玉蝀一橋,分太液。曉風菡萏,斜柳蔭,舟壑潛移,緇塵未黦。癸未之秋,孑厂郭子居鄰紅閣,徙倚瓊華,乞園官之片席,來拓軒簃,招殘客之兩三,閒商尊俎,於焉小集,命曰『知寒』。海水天風,流連光景,春花秋月,何與興亡!佳四時,良夜三五,釭花煜煜,簾影沈沈,屏擁鼻之聯吟,騁解頤之賓對。笑鰈言鯖,清談屑玉,手風腹笥,記事探珠。或疏墨澥之疑,或記金鑾之秘。規爲程課,舉授孑厂,纂綜删繁,裒然成帙。」可見知寒軒談薈的編寫,主要是在圑城西北角的沁香亭,這是個方亭式建築,有玻璃門窗,北眺環島,西望西山,下俯三海,四面風景絶佳,正是暢談古今的好地點,但也可能有時在敬躋堂聚談。於是大家商議着應該把所談的内容寫下來,編成一部書,貢獻於學術界。於是各人回家再查書,把所談的事物與問題認真寫出來,陸續交與先祖父嘯麓公,由嘯麓公修改寫定,編印成爲一部油印的書,上、下兩册,共四卷。原來還凖備繼續編著,但未實現。此書不排先後次序,只按照寫交的次序編之,故名爲「談薈」。内容廣泛,涉及史事、掌故、宫殿、禮儀制度、科舉、、寺廟、圖書、經學、碑帖、字畫、古與文物、古文字學、事物起源、風俗習慣、農民起義、少數民族、華僑等。每條之末注上敘述者的别號,也有把兩三位談的、寫的整合成一條者。此書印出之後,一部分流入市場,我後的系主任老師鄭天挺教授(字毅生,北京大學史學系主任,明清史專家)見到此書,非常喜愛,立即買了一部。他與此書作者之一的黄君坦先生(我稱「三姑公」)很熟,當時他對君坦先生連聲稱贊此書「太好了」,君坦先生説:「你不用買,我讓郭家送你一部。」鄭教授説:「我已經買了。」此書取名「知寒」,大約采自孔子所説「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之意,當年圑城上或它地並没有掛「知寒軒」匾。以下談談這十幾位學者治學及寫此書的情况,連帶談談他們與嘯麓公的友誼。我覺得應注意以下幾方面:一、他們的治學精神,和他們彼此之間建立在、學術基礎上的深厚友誼,是很可敬的,都達到了相當高的境界。二、他們大多數未能趕上時代的潮流,當然是憾事,但其中有幾位生活到新中國成立後,已表示了對中國共産黨和的熱愛,也受到了黨和的尊敬。三、這些老學者大都有若干著作流傳於世,不論去世早晚,他們的有價值的著作,在新時代先後都被校勘、整理、出版了。以下分别談談參加編此書的各位老學者。首先談傅增湘老先生(一八七二—一九五年),字潤沅,又字沅叔,號藏園,四川瀘州江安縣人,光緒時進士,入翰林院,爲庶吉士。一九一七年末加入王士珍内閣任教育總長。「五四運動」中,北洋惱恨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支持學生愛國運動,把蔡職,傅增湘不同意,被牽連而亦遭職。一九二七年任故宫博物院圖書館館長。傅老自辛亥以後,開始大規模收藏古籍,藏書處取名「雙鑑樓」。學者倫哲如先生曾作辛亥以來藏書紀事詩,中有兩首寫傅老,其詩詞後注云:「江安傅沅叔先生增湘,嘗得宋、元通鑑二部,因自題『雙鑑樓』。比年南遊江浙,東泛本,海内外公私圖籍,靡不涉目。海内外之研目録者,靡不以先生爲宗」鄧雲鄉先生説:「藏園老人是我國晚近的版本目録學前輩,學問淵博,其對版本之核精賅,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驚人地步。」傅老在北京西城的宅園取名「藏園」,自號「藏園居士」。一九二七年傅老曾赴本搜訪中國古籍。他一生所收藏的書籍總共達三十餘萬卷。晚年自云:「每校書以三十頁爲度,生所校約八千卷,今後當有所增也。」宋版書常有刻工姓名,一般刻在版心下部。有的書刻工姓名很多,傅老不但譯寫了刻工姓名,且熟記心中,往往能從刻工判斷古書時代。傅老先生著有藏園群書經眼録藏園瞥目藏園東遊别録雙鑑樓親詠綏遠通志等。先祖父嘯麓公與傅老友誼極深,在知寒軒談薈首篇中稱之爲「前輩」。嘯麓公和老友們編印敬躋堂叢書,其中重要的顧炎武菰中隨筆傅抄三卷本,是傅老提供的。此書有兩種本子,内容大不相同。一種是孔氏玉虹樓本,不分卷,被刻印過;另一種是三卷本,價值更高,僅有抄本。傅老保存一部三卷抄本,提供給嘯麓公,校印編入敬躋堂叢書。當抗戰争中,我還年少,嘯麓公曾帶我到西城傅老的藏園,傅老、嘯麓公與我曾合照一張像,傅老當時是一位瘦而瀟灑的老先生。後來他遷到頤和園内排雲殿西面的清華軒西配殿居住,我曾隨嘯麓公去過一次。傅老把大批古書搬去了,堆滿室内書架,接近屋頂,他正努力在每本書的下側面用毛筆寫書名、卷次。遷居頤和園應是短期的,竟然費大力把萬卷圖書運去,可見他愛書如命。知寒軒談薈中傅老寫的很多,僅次於嘯麓公,達四十題,内容包羅萬象,有些很有趣,大部分是關於古書版本、目録學方面的問題。一九四九年周恩來總理曾派陳毅將軍持函向傅老問疾,未及見面,傅老已不幸病逝。傅老之孫傅熹年先生也成爲有名的版本目録學大師。夏仁虎老先生(一八七四—一九六三年),字蔚如,號嘯庵,又號枝巢子,祖籍,光緒二十四年來北京作官,即遷居北京。他也是嘯麓公老友中年高德重、很有學問的一位。他長於詩文,撰述頗多,著有一部舊京琐記,對北京的掌故舊聞、名勝古迹、風土習俗、城厢、市肆、宫闈、儀制、科舉試等,記録頗詳細生動。還著有嘯盫文稿枝巢編年詩稿枝巢四述清宫詞等。他清末曾在刑部、郵傳部、農工商部任職,民國初年曾在國務院、財政部任職,對舊北京各方面瞭解不少。他爲談薈寫了七題。先祖父嘯麓公去世時,家人請夏老先生來「點主」,這是舊社會的慣例:老年人逝世後,神主牌位進入祠堂,要舉行一次隆重的儀式,叫「點主」,要空着牌位上的「主」字上面的一點,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學者補寫這一點,這叫「點主」。夏先生生活到新中國初期,不幸的是他此時雙目失明了。但他在家人照應下,還不時遊北海,讓人們讀報紙給他聽,或聽朋友們談時事。他在這時期曾寫了一首七言律詩,我只記得其中五句:「水母從蝦任所之(俗傳水母無眼,跟着蝦走)家人每勸公毋渡,座客須言某在斯。(論語中記載:孔子與盲目的樂師同席時,因樂師看不見,不知在座有哪些人,各坐何處,故孔子爲他介紹:『某在斯,某在斯。』以便太師與大家談話。)吾舌尚存諳世味,聞根未斷得新知。」這位學者在年老失明之後,仍要聽大家談話和讀報,充分説明他對於新中國的熱愛。姜忠奎(夔)先生(一八九七—一九四五年),字叔明,號韡齋,又號星燦,山東榮。是一位精研古器物學、語言文字學、經濟與古代禮制的專家,也是一位愛國學者。他出生於榮成市石島鎮姜家疃一個書香門第。一九一六年在北京師從新元史作者柯劭忞先生,一九一八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中國文學系,一九二六年出任河南中州大學教授,一九三二年任北京大學教授,同年又任山東大學教授。不久,他看寇將進攻濟南,即辭去教授職務,全家回到石島姜家疃。一九四年二月,寇侵占石島後不久,他全家返回北,出任北京大學教授和國學書院教授。在此期間,僞政權曾多次拉他出任僞職,他都嚴詞拒絶。他常對家人和學生們説:「我絶不當走,更不能賣國求榮,成爲民族的敗類!」在國學書院讀書的李迪如、王孝通、吕葵序、商雲微、吕秀常、許騏、劉曜昕、生等人都是姜公的得意門生。姜公曾對這些學生明確指出:寇侵華注定要失敗,中華民族的希望在延安。他在講解群經大義課時,常説:「治經首先要學會做人,明是非,知榮辱,做有利於民族的事。」他的治學之道是「學必得利人利民」,認定那些賣國求榮、替寇塗脂抹粉者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説:「總有他們會成爲的階下囚!」當時他見華北漢奸王揖唐在報上發表的謁見本天皇的「外臣感激此心同」詩後,痛罵王揖唐的無恥。华北大漢奸王克敏曾三次請姜公出任秘書長。第三次邀請時,姜公晚上回家,大罵:「忘八蛋的王瞎子!自己一身屎不嫌臭,還要往别人身上抹,豈有此理!」立即奮筆疾書,寫了一副秀雅俊逸的隸書對聯:「試看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苟全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有,大漢奸王克敏到圑城國學書院給畢業班「訓話」,忽聽「啪」的一聲,一個學員用彈弓將電燈泡打炸了!「王瞎子」追問何人所爲,二十二歲的學員王孝通站起來説:「是我!」「王瞎子」厲聲責問:「你爲何如此放肆?」王孝通朗聲道:「國破尚且不惜,何惜一燈泡!」堵得「王瞎子」張結舌,面如死灰,抓起講稿狼狽離去。當晚姜公追述此事,連聲稱贊王孝通:「真是個神童,十八歲大學畢業,今年才二十二歲,竟有如此膽識,而且論文独具匠心,大有可觀。」又歎道:「只恐『王瞎子』不會善罷甘休喲!」據説王孝通打碎燈泡後,一個跟他很「知己」的朋友,曾在他家見過有關共産黨的書,在卑鄙目的支配下,向「王瞎子」告了密。「王瞎子」報告本憲兵隊,王孝通在老虎凳、烙鐵、灌、狼咬等酷刑下,均無供。一九四五年農曆正月初六早晨,天還没大亮,一群本兵闖進姜家,把姜公銬住,將他書架上部分書籍和已寫成的十幾部書稿拿走,其他東西摔得一塌糊塗。當時姜公的大公子姜厚粤問翻譯:「我爸爸爲了何事?」翻譯説:「共産黨嫌疑。」姜公遇難時年僅四十八歲。在姜公被捕之前,他的五位弟子王孝通、生、商雲微、吕葵序、吕秀常已先後被兵劫走,都先後被害。姜公被捕後,消息傳出,嘯麓公、夏蔚如、黄公渚等學者極力奔走營救,甚至聯袂懇托大漢奸王揖唐。(王早與寇一條心,當然不會救助。)姜公的弟子張壽康、李文蔚也努力營救,終未能救出。溥心畲先生曾在報紙上刊登啟事,「偵訊」姜公的消息,也無下文。一九九一年三月的,鄰居告知,張壽康先生在聯合周報上刊登一篇深切懷念愛國學者姜忠奎先生,文中説道:抗勝利後,國民軍事法庭審判本軍曹中川正雄,張壽康、李文蔚出庭作證,罪犯承認姜公等六位均被寇殺害。姜公的著作有幾十部,已出版的有:國學史綱(又名中華民族傳統思想史)、論語類編説文聲轉表六書述義説文轉注等。從姜公遺著以及他爲敬躋堂叢書知寒軒談薈所作的成績綜合觀之,姜公在、學術上取得了輝煌的成。名畫家黄賓虹先生(一八六五—一九五五年),名質,原名懋質,字樸存,安徽歙縣潭渡村人,村中有座濱虹亭,故取别號「賓虹」。小時即努力學習繪畫與篆刻;青年時即遊覽杭州西湖、安徽黄山、九華山等山水,曾先後向多位畫家學習。他贊同康有爲、梁啟超、譚嗣同等人的變法維新,曾爲譚嗣同作輓詩。一九六年,在歙縣新安中學教國文,與陳去病等組織「黄社」以紀念明末進步思想家黄宗羲,談論詩文,有反抗清朝統治之意。一九七年爲同盟會籌款,被清廷通緝,走上海。一九七至一九一一年曾助鄧實、黄節等編政藝通報國粹學報國粹叢書等,此時期又與章太炎交往。一九九年到蘇州參加「南社」成立大會,還常與吴昌碩交談。一九一一年上海起義,商團攻克江南製造局,黄賓虹豎大白旗以示慶賀。一九一五年他在上海時報工作,袁世凱爪牙誘他北上參加「籌安會」,他拒絶。民國以來,黄賓虹長期居住在上海,從事繪畫、篆刻,在神州國光社、商務印書館、有正書局、上海時報社任編纂、撰述工作十餘年。他參加編印神州國光集神州大觀歷代名畫家書畫集中國名畫集等;曾主編藝觀雙月刊,又兼國畫月刊編輯,還編纂美術叢書與金石書畫編;他著有古畫微濱虹羼抹匋缽合證黄山畫家源流中國山水畫今昔之變遷畫法要旨龍鳳印談等著作。他先後任暨南大學「中國畫研究會」導師和昌明藝術專科學校、新華藝術專科學校教授;一九三年中華藝術專科學校成立時,他任校長,又曾任上海美專教授。一九三七年五月,賓虹先生遷北,在北藝專教中國文學和美術史。「七七事變」爆發,他欲南歸,未成,從此杜門謝客,只從事閲讀、繪畫、寫作。一九四年,北僞「文物研究會」推舉他爲美術館館長,他堅辭。八十歲時,本侵略者要爲他「慶壽」,他拒絶參加。抗戰勝利後,繼續在一些藝術學校任教。晚年的山水畫更入妙境,「取古人之長皆爲己有,而自存面貌之真,不與人同」。新中國建立後,賓虹先生任美院華東分院教授,當選全國政協第二届委員。一九五五年三月病逝。黄賓虹老先生是參編知寒軒談薈的專業畫家,名聞寰宇。與嘯麓公更熟的還有陳宗蕃(一八七七—一九五三年),字蓴衷,又作蒓衷,福建侯官人。因蓴老所住淑園離我們家近,又與嘯麓公志趣相投,故常來玩。他面紅而闊,體胖,又很和藹。我小時即喜閲讀他的主要著作——燕都叢;這是詳述民國北京史地的好的書,内容豐富翔實,但可惜只寫了内外城區域。其前言中寫道:「其四郊以外,留俟將來。」當時我聽説他原準備繼續寫四郊的古迹名勝等,已經搜集了不少材料。不久,他又來我們家,我在庭前柳樹、丁香花下迎着問:「陳太年伯,聽説您已經搜集了北京郊區古迹名勝的材料,準備繼續寫燕都叢的郊區部分,爲什麽不寫啊?」他笑着説:「没有别的原故,一個字——懶!」其實這决不是真的原因。幾十年後我閲讀了蓴老文集中的〈燕京訪古録〉敘,他寫道:「今世之士,取近而不求遠,尚實而不文,典章故實有關於國家文物之大者,且鄙夷以爲不足道,而前賢之遺澤,里巷之傳聞,以及一名一物之微,更無論矣!予之輯叢也,愛而讀之者百無一二焉,盲從而面談之者十無一二焉,上焉者薄之爲抄胥,下焉者嗤之爲腐臭,甚或以爲舊京事實有反於之新潮,屏之爲不足採。(原注:近屬商務印書館代售,該館集議,以爲名稱與潮流不合,復函見卻。商務館不少賢達,而見解如此,惜哉!)」這才是蓴老不續寫北京四郊古迹名勝的真正原因。因爲張江裁先生燕京訪古録與蓴老燕都叢是質相近的書,在當時同樣不受重視。蓴老借酒澆愁,説了這一番話。這也留下了的遺憾,使此書未成完璧。但此書仍有其不可磨滅的價值。新中國成立後,此書一再重印,受到學術界的高度重視,與舊社會對它的輕視形成鮮明的對比。回憶燕都叢與燕京訪古録從當年不受重視到受重視的演變,使我聯想到知寒軒談薈當年和的遭際,令人感慨!陳蓴老曾學本帝國大學,精通文,與友人合譯了人半島直通著刑事新訟法通論,自己又著有親屬法新論古今貨幣通論淑園文存。可惜他著的續十朝詩乘和大批詩文,在他逝世後、「」時都散失了。嘯麓公著有十朝詩乘,即清朝十帝時期的詩史,蓴老續編續十朝詩乘,即民國時期的詩史,他用此書名表示了對嘯麓公的尊重。一九四六年嘯麓公逝世時,蓴老曾作一詩,首句云:「當代人才盡,吾儕景仰空。」可見感情之深厚。當然,這詩對嘯麓公的贊揚是太客氣了,事實上他與嘯麓公的學問不相上下。而由於燕都叢的流行,蓴老的知名度可能還超過嘯麓公。蓴老夫人中年仙逝,蓴老從此不再娶;嘯麓公有時背後開玩笑説:「他替太太『守節』。」好友方兆鼇(策六)〈淑園文存〉序中説:「人之知蓴衷者,亦無不曰:蓴衷,敦厚篤實君子也。」又説他:「人有施於己者,必竭其力稱其量以報之。」蓴老對於歷代名家書畫頗有研究,也收藏有不少文物、書畫。一九三七至一九四八年,蓴老與社會名流傅增湘、張伯駒、陳半丁、王雪濤等組織「北京詩畫社」,蓴老被推爲社長,不時聚會,談詩論畫。蓴老也參加嘯麓公組織的詩社。蓴老爲知寒軒談薈寫了三十二題,其中有不少關於書畫的,也談到糖、棉、硯的歷史,還談到李自成開倉濟貧。一九四九年北京解放後,蓴老寫了篇新北京賦獻於這新時代,熱情歌頌解放北京和定都北京的偉大勝利。另一位參加編寫知寒軒談薈的李明(響泉)先生(一八六八—一九五三年),字濬之,山東寧津人,是一位書畫家、收藏家兼金石鑑賞家,曾任故宫博物院顧問、文史館館員。著有清畫家詩史等書。他爲談薈寫了六題,其中既有歷史人物與事件,也有古碑、古書、名畫與古地理的内容。傅嶽芬先生(一八七八—一九五一年),又名嶽棻,號治薌,又號娟净,湖北武昌人,清末舉人。曾任山西撫署學務文案、山西大學教務長(代理總監督)、政憲編查館總處正科長、學部總務司司長。一九一二年後任銓敘局僉事。一九一九年八月至一九二年八月任次長,並代理總長。後任北大學及中國大學中文教授,著有西洋史講義等。他爲談薈寫了八題。柯燕舲先生(一八九九—一九五二年),名昌泗,字燕舲,號謐齋,山東膠縣人,是精通元史、著元史的大史學家柯紹忞老先生的公子。他也精於史學與金石學,著有後漢書校注魯學齋金石記等。他爲談薈寫了六題,其中也有關於元史的研究心得。恩華先生(一八七二—抗戰争末期),蒙古旗人,巴嚕特氏,字詠春,光緒年間進士。收藏旗人著作甚富,撰有八旗藝文編目。他爲談薈寫了十題,所寫側重北方民族,如滿族祭禮、婚禮、北方各族姓氏問題、漠北奇特生物等。許鍾璐先生(?—一九四七後)字佩丞,一字佩臣,號辛盦(庵),山東濟寧人,光緒年間舉人,光緒己酉年(一九九年)獲贈恩貢。約一九一七至二年間,歷任河南光山縣、信陽縣縣長。一九二二年十月至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任山東省政務廳廳長。工詩詞,精於史學,善寫行書,善畫山水,先後著有辛庵詩説史通贅議燼餘集光宣政紀辛盦詞等。許老在京、津時,與嘯麓公過從密切,曾參加嘯麓公組織的蟄園律社、須社,又同爲儔社社友。林葆恒先生詞綜補遺中説:「佩丞情篤厚,與嘯麓太史交尤摯,相砥以道義。」可見郭、許二公志同道合,互相勉勵。他們都重視史學,相約共同補著清史,二位都著了一些補史之作,彼此對於對方的史學著作都頗有贊許之詞。許老常常光臨我們家(「匏廬」),我稱他「許太老伯」。有一次,我在匏廬大門遇到他,他微笑着説:「一回相見一回高!」從這句話可以證明他見到我的次數不少。許老也參加了沁春亭聚談和編著知寒軒談薈的活動,他爲談薈寫了二十一題,多數是關於中國上古與中古時期人與事物的訂,其中有些篇章頗能駁正一些傳統説法的不可信。如他分析詩經的邶風鄘風中並非都是衛詩,其中也有一些邶、鄘二國的詩,等等。許老六十歲時,嘯麓公曾作許辛盦六十壽序,敘述了兩位在共研文史基礎上結成的深厚友誼,並稱贊許老的成。嘯麓公仙逝後,許老作一篇侯官郭公墓表,力贊嘯麓公。陶洙先生(一八七八—一九六一年),字心如,號鮚庵,江蘇武進人。是一位藏書家,也善畫。他爲談薈寫了兩題。楊秀先先生(生年不詳,卒於一九五年),字君武,號蓼厂,四川成都人。是嘯麓公的第二位大弟子,著有花隱詞一卷。他是我時的老師,曾給我講綱鑑易知録古文觀止文字蒙求等書。曾對我説:「世界上没有神仙。」他中等身材,面容豐滿,風度翩然。他爲談薈寫了九題,其中關於欞星門、蘭亭集序等篇都頗有價值。參加編寫談薈的還有兩位黄老先生,同我們郭家是親戚:即黄孝紓(一九—一九年),字公渚,號匑厂,别號霜腴,又號勞人,福建閩侯人;其弟黄孝(一九二—一九八六年),字君坦,號甦宇,又號螴葊。君坦公娶了先祖父嘯麓公之妹,因此我稱之爲「三姑公」,是一位精研駢賦詩詞——特别精研詞學的大師。公渚公是山東某大學的教授,我稱「太姻叔」。約當抗戰争開始之時,兩位黄先生從青島全家遷到北京,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住處;當時我們全家住在景山後街,另有一座宅園在東四二條胡同,大部分空着,内有山池沼,花木繁多,頗有園林風味,名爲「蟄園」。嘯麓公將此園東部借與黄家,君坦公全家住北廳等處,公渚公全家住南廳,西路的中廳松喬堂作爲嘯麓公與老友們聚會組織詩社、詞社之地。兩位黄老先生當然參加。公渚公善畫國畫,畫了一幅蟄園覓句圖,描繪蟄園詩社、詞社情况,畫得很生動,其中不少人或坐或立,吟詠談笑;東廊當中有個月洞門,在月洞門内用黑、緑、紅諸略加點染,令人看起來有花木繁茂之感,很是神妙。公渚公爲談薈寫了二十二題,多數是談國畫,他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國畫。君坦公寫了十二題,涉及面較廣。我曾聽先祖母説:兩位黄先生和先祖父嘯麓公在學術上互相欽佩,在此基礎上結成深厚友誼。嘯麓公仙逝後,君坦公參加整理嘯麓公遺稿與圖書,對我們家幫助很大。中國韻文學刊(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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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知寒轩谈荟》
序
知寒轩谈荟例言
知寒轩谈荟甲集卷一
1. 本书之缘起
2. 清代汉女人宫问题
3. 甲午文廷式、翁同稣等主战
4. 甲午启衅与李鸿章、袁世凯
5. 道光之节俭
6. 咸丰与恭王母子之关系
7. 咸丰奔热河时与恭王之手敕
8. 孝淑睿皇后丧仪从简
9. 李元鼎夫妇诗文与天主堂
10. 康熙《全唐诗》系季沧苇据钱本增益
11. 纳兰成德与《通志堂经解》
12. 清代殿试与「乾清宫小传胪」
13. 张廷玉因退休事激怒乾隆
14. 李自成人京後对待明官
15. 李自成官制及发仓济民
16. 李自成令武愫招阎尔梅被拒
17. 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非窃张岱书
18. 历代北方各族之改汉姓
19. 清代状元有专着者
……
知寒轩谈荟甲集卷二
知寒轩谈荟甲集卷三
知寒轩谈荟甲集卷四
《知寒轩谈荟》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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