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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傅真、毛铭基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08639833
出版时间2013-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2元
货号23253167
上书时间2024-12-17
序:我曾经亲眼目睹爱情
by和菜头
朋友,你好!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又是因为怎样的缘由遇见了这本小书。很可能你根本不认识这两位作者,也不明白为什么书前面有个人莫名其妙地要给你写信。但是我觉得这样正好,这本书本身就是各种偶然和巧合的结果。只要在任何一个时间,任何一个地点,出现哪怕一丁点问题,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相遇。而它的结局是完全开放的,当你打开这本书的时候,你就成为这个故事的一部分。然后,我们一起成为传奇。
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是一个充满恐慌的年代。当时的空气里充满了白醋的味道,舌头上满是板蓝根的苦涩。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人们不知道应该走还是留,走又可以走到哪里。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如果你的脸上也曾经戴上过N95。有些人决定走出家门,无论将要发生什么,人这一辈子总会想着去一个什么地方。不为了什么,去到那里就好。比如说我就一直很想去智利,大陆的南端,去看看“世界尽头的火车站”。
这本书的两个作者当时并不认识,但是他们几乎同时决定去西藏。在抵达西藏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来自香港的工程师铭基不爱说话,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和傲慢。来自内地的江西姑娘傅真性格开朗,但是她就像一片云在天空里飘来飘去,让人很难捉摸她的心思。西藏有千千万万间房子,在那一天,他们刚好走进了同一间。
就像一切老套的银幕爱情故事一样,他们相遇,相识后相爱。拜托,不要二战时去卡萨布兰卡,二战以后就去西藏好不好?这不是在哄抬物价,恶意提高爱情准入门槛和成本吗?不过,请注意一件事:这不是演习,不是小说,不是电视剧。而是的确发生在非典时期的爱情,虽然名字是《藏地牛皮书》 《爱情白皮书》的模式,旅游 韩剧,正应了那句歌词:年轻的朋友一见面啊,做什么都可能。
不过,爱情并非因为海拔高就会自动绽放。而这本书也会告诉你,在雪域高原上并没有因为缺氧而使得彼此越看越美丽。和所有邂逅一样,双方心有所动,但始终默默无言,后又各自返回各自的世界。真正的爱情需要那么一点时间分离,好教人做个判断:在没有你的生活里,我是否还能正常呼吸。等到铭基握住傅真冰凉的小手,超越一切语言文字的那一刻来临,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了。而且不是在白云壁立的拉萨,而是在风花雪月的大理。
谁都有可能经历这种煎熬。你在一个美好的地方偶遇一个美好的人,一切如此美好以至于你开始怀疑这不是真实的。每秒钟你的心念如同瀑流倾注,但是你闭紧了嘴,不肯泄露一个字。因为你不确信对方也是这么想,同时你觉得心里保有了一个甜蜜的秘密,只要一张开嘴它就消失不见了。这种事情是无法用笔墨形容的,我们可以讲述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但是哪怕用完了所有的中文技巧,也不能描摹内心风暴的一角。就像是哑子食蜜,蜂蜜的味道渗透了他的全身心,但是他不能告诉你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幸运的是,铭基和傅真生活在网络时代,这个时代里提供了一种叫博客的东西,可以让人记录下自己的一切心情。铭基和傅真分别在各自的博客上记录了这一段时间里的心路历程,老天安排他们去西藏,又让他们在网络上写日记。现在双剑合璧,就是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我以个人名义向你推荐《藏地白皮书》,原因有三:
首先,这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虽然所有的爱情故事都非常土,但是它是爱情啊!其次,其中有整个西藏之行的介绍,可以作为背包西藏游的指南,了解一路上可能要面对的问题。第三,博客里有男女双方的细腻心理活动全过程,对于尚未恋爱或者处于恋爱中的人,可以作为参考。
结合以上三点,我可以告诉大家,这就是一本现代爱情指南。很多人憋着想写一本《非典时期的爱情》想和《霍乱时期的爱情》相互辉映。但是,从二○○三年到现在,鸡都感冒三遍了,还没看见中国的作家写手弄出个前言来。如今,有了《藏地白皮书》,足以弥补这一空白,证明爱情远比病毒更伟大。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拒绝承认这段爱情很传奇,很动人。其实都很一般啦,不就是进了回西藏,恋爱了一把,克服两地分居问题,跑了整个地球两周半结婚了吗?无非是两个人的文笔比较好,大家在无意识地状态下进行作文比赛,所以在现世的爱情之上又造就了一个美好的文字爱情世界。所以,千万不要觉得西藏有成就爱情的魔力。数百个世纪以来,从未有任何一位伟大的修行者曾经如此授记。之所以他们能够找到,我觉得是因为他们还信仰爱情。
2003年,当21岁的傅真遇到25岁的铭基时,她是即将赴英伦留学的大四女生,而他是沉默内敛的香港男生。他们不约而同地在“非典”时期揣着一本《藏地牛皮书》,背着行囊来到西藏。他们对彼此的倾慕干净而透明,但各自的未来却显然通往不同的方向。然而年轻的爱因简单执着而自有一种力量。他们在拉萨分别后,克服重重阻碍定情于大理,后飞越大半个地球于一年后在伦敦结婚。
这个在网上被众多网友奉为“爱情宝典”的故事,却展示着比童话故事更丰富多彩的结局。十年已过,他们依然并肩走天涯,看尽长安花。
毛铭基,香港人,结构工程师。
傅真,江西南昌人,曾任职投资银行金融分析师,现全职写作。
两人于2003年的西藏之旅中相识、相恋,一年后在英国结婚。2011年5月,两人双双辞去工作,告别8年的英国生活,开始间隔年旅行,游历拉丁美洲和亚洲。16个月后结束旅行回国定居。两人间隔年的故事,也即将出版成书。
序
和菜头:我曾经亲眼目睹爱情
望月者:你带来欢笑,我有幸得到
薯伯伯:现实中的童话世界
平客:老朋友,旧时光
2003年—2004年
西藏篇
大理篇
深圳篇
北京篇
香港篇
英国篇
后记
2008年
五年
2012年
后来
2003年,当21岁的傅真遇到25岁的铭基时,她是即将赴英伦留学的大四女生,而他是沉默内敛的香港男生。他们不约而同地在“非典”时期揣着一本《藏地牛皮书》,背着行囊来到西藏。他们对彼此的倾慕干净而透明,但各自的未来却显然通往不同的方向。然而年轻的爱因简单执着而自有一种力量。他们在拉萨分别后,克服重重阻碍定情于大理,后飞越大半个地球于一年后在伦敦结婚。
这个在网上被众多网友奉为“爱情宝典”的故事,却展示着比童话故事更丰富多彩的结局。十年已过,他们依然并肩走天涯,看尽长安花。
毛铭基,香港人,结构工程师。
傅真,江西南昌人,曾任职投资银行金融分析师,现全职写作。
两人于2003年的西藏之旅中相识、相恋,一年后在英国结婚。2011年5月,两人双双辞去工作,告别8年的英国生活,开始间隔年旅行,游历拉丁美洲和亚洲。16个月后结束旅行回国定居。两人间隔年的故事,也即将出版成书。
真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场雪什么时候到来,天边什么时候露出线光,婴儿什么时候长出颗牙,邪恶的疾病什么时候爆发——
而我们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
2003年春天的北京,非典来势汹汹。
新闻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令人胆战心惊的死亡人数与日俱增,往日繁忙喧嚣的大街小巷忽然变得寂静无比,各大高校相继发布停课的消息。
满目所见皆是白色的口罩。封闭空间内的相处开始变得度日如年。人们互相投以警惕和不信任的眼神。乘坐商场内的电梯时,我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身旁的陌生男人立刻惊恐地拿出手机来报警。
不曾身临其境的人很难体会到当时那种压抑而恐慌的气氛——忧乐未知,陌阡不识,死生无常,人生如寄。
那是我大学生涯的后一个春天。这一年我大学四年级,无钱无男友无书可读无班可上,可是身体结实,眼睛明亮,满心理想。我只觉得青春挥霍不尽,前路又远又长。
二十一岁的我拥有一个筹划了四年之久的梦想。一个希望在毕业之前实现的梦想。一个几乎被这恶魔一般的非典击碎的梦想。
那就是西藏。
我常常疑心“西藏”这两个字本身就是某种具有神秘力量的咒语,否则如何解释有那么多的人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如痴如狂心驰神往?
我自认为有充足的理由向往西藏,比如少年学画时不止一次地听老师描绘过藏族绘画中的奇特幻想与象征意味,比如次进雍和宫就完全被那种神奇的磁场深深震慑,迈不动脚步移不开眼睛,比如大学里因选修藏传佛教而读了不少相关的书籍,深深折服于藏式的“依正不二”、“合和共生”的生态伦理智慧……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初听见“西藏”两个字时内心的震动。那是一种莫名的冲动和狂热,就像唐三藏向往着可以获取真经的西天圣地,就像海明威笔下的佛莱德里克向往着神甫那“晴朗干燥的故乡”……
然而非典的蔓延令我的西藏之行变得异常艰难。这艰难首先是心理上的——非典时期出行旅游属于高危行为,因此我父母一定会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再则北京的大学一所所相继宣布封校,我的大学校园里也广泛流传着即将封校的消息。
我见过其他高校封校的情形。钝重的铁门冷冰冰地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情侣们只能隔门相望,或是从铁门的缝隙中伸手相握。
“这简直是坐牢……”一个匆匆走过的路人小声地咕哝一句,向被困在铁门内的可怜学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我当即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果真的封校,我的西藏梦在毕业之前便几乎不可能实现了……
终于,在这个春天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在满街的白色口罩中渐渐开始出现hellokitty、机器猫和咸蛋超人图案的时候,在“4月25日开始封校”的小道消息在校园里渐渐流传开来的时候,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4月24日,我在西单买到了第二天早晨飞往拉萨的机票。
这一天是我老爸的生日。晚上我打电话回家,祝老爸生日快乐的同时,也告诉了父母我的决定。
电话那端的空气忽然变得异常沉重。我能感觉到老爸在强压着怒火。他说:
“不要去!你也不看看现在是怎么样的非常时期!”
“可是我连机票都买好了……”
“不准去!太危险了。万一出事怎么办?那边的医疗水平又那么差。”
“可是我已经计划了那么久……再不去就没机会去了……”
……
几个回合之后,老爸扔下一句话:
“如果你一定要去,以后也休想再进这个家门!”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对不起,老爸。可是我还是要去。”
我轻轻挂上了电话。
柔软而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这样一个北京暮春的夜晚。半夜起床,看到窗外繁星如斗。轻轻拍了拍床边已经收拾好的行囊,我心里清楚,在同一时刻辗转反侧夜不成眠的,还有两千公里之外的我的父母。
铭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萌生去西藏的念头。
大学毕业以后,辛辛苦苦地工作。跟相恋五年的女朋友分手,复合,再分手,后跑到南京。
我是多么喜欢在南京的生活,可是快乐的时光一转眼就过去了。八个月以后,公司安排把我调回香港。我知道,很快就要做回一个平平凡凡的香港人,打一份香港工,找一个香港女朋友,然后结婚,住在那些狭小的房子里,过一辈子香港人的生活。
我在中国走过的地方不算少,但是我知道只有一个地方是值得期待的,那就是西藏。好想好想去一次西藏,特别是在青藏铁路通车以前,去感受一下那个人称“后的净土”的地方。
刚认识的网友小桃跟我说不要去西藏了,说那边有什么好玩。
妈妈说现在非典很厉害,不要到处乱跑。
我说:“不行,我一定要去。”
当妈妈知道阻止不了他那个顽固的儿子时,只好寄来了一叠口罩。就这样,我带着一叠口罩和一本《藏地牛皮书》,踏上了南京西站开往兰州的火车。
4月19日至4月24日 铭基 南京—兰州—格尔木—拉萨
24小时的车程,睡了好几觉。次单独旅游,没有人跟我说话,有点不习惯。到了兰州,马上去买当天去格尔木的火车票。到了售票厅,被告知没有票了。
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在这个时候,总会有“好心人”出来热心“帮助”你。
果然不出所料,“好心人”出来了,火车票也解决了。当然,钱也是多花了。跟我一起买票的还有一个从郑州上火车的女生,她也要进藏。我看她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好像没有其他装备,比较像是离家出走。她自我介绍说叫小鱼,职业是导游。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跟男朋友吵了一架后,一气之下跑出来的。我想,现在的女生多潇洒啊,她看起来年纪好像才跟我差不多。
在火车上听说几个星期前青藏公路下大雪,很多车被困在公路上,冻死了很多人。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从一开始的城市变为后来的荒无人烟,心里越来越兴奋。我知道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地方就快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却不知道前面的路途有多崎岖。
4月20日下午,我到达了海拔2800多米的格尔木。这是从青藏线进藏的必经之地,也是大家进藏前交流讯息的地方和后的补给站。很多人说进藏前好先在格尔木待一天,这样可以让身体先适应一下,往后的高原反应就没有那么强烈。所以我决定了先在格尔木住一个晚上,明天再坐汽车去拉萨。
原来我打算去住那些驴友比较集中的招待所,但是下了火车后,小鱼提议去对面的宾馆看看。次被女生要求一起去酒店“开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她应该不会要求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吧。
进入宾馆后,当我在想应该找什么借口时,她已经跟前台说要两个标间。
看来,我可能对自己的魅力过分自信了。
第二天,出发之前我们先在附近的饭馆吃了中饭,小鱼还点了两大瓶啤酒。一直听说在高原好不要抽烟喝酒,所以在她再三要求干杯时我还是没有把酒喝完。不过她看起来很能喝,能喝得让我有点害怕。
原本预计两点半发车的汽车,因为种种波折直到六点整才终于开往青藏公路。从格尔木到拉萨全程大概1154公里,估计24小时以后到达拉萨。
沿途天气恶劣,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雪,窗外逐渐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车一直在爬坡。当海拔不断上升时,身体也越来越难受,呼吸困难,头有点痛,想睡觉却睡不着。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天气非常寒冷,车窗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听说再过一段路就到达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以后的路也会比较容易走。我心想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没多久车停下来了,司机说有一个配件需要从拉萨或者格尔木运过来,少也要等半天到一天。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要知道在青藏公路的点待一个晚上可不是件过瘾的事,而且还是在没有暖气的车厢中。如果赶上下雪,恐怕真的会有人冻死。车里有部分人已经下了车,去拦截路过的车辆。
虽然有好几辆大巴经过,但都已经客满。突然间,一辆空空的中巴在大家面前一掠而过,并在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鱼已经冲到人群的前端,跟司机聊起来了。不到一分钟,她向我招手,示意把我们的行李从大巴那边拿过来。我拿着大小背包朝着中巴奔跑,跑不到几步已经气喘如牛。想到自己这个男儿身,相比小鱼,真的感到惭愧啊。
上了中巴,发现座位都已经被货物占据,我们好不容易才从货物堆中腾出两个空位坐下来。
过了唐古拉山口以后,海拔不断下降,高原反应也减轻了一点。到达安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里海拔4700米,离拉萨还有455公里。进城后,司机说要办点事情,大概一两个小时以后才继续行程。因为我们进藏心切,所以毫不犹豫就决定了要再换车。我们拉着大小背包,从安多县城走到公路口准备再次截便车。这时候,阳光非常猛烈,把我们晒得大汗淋漓。果然,海拔4700米的阳光是不一样的。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对着路过的车不断招手,让我想起当年香港的电视节目“电波少年”,里面拍摄了一个香港男生和日本男生一起以搭便车的方式从南非到达挪威北极圈。当然,我现在只需要从安多到拉萨,我身边的是河南女生而不是日本男生。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拦下了一辆大卡车。一看写着“豫”的车牌,小鱼就马上跟司机用河南话聊起来,然后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把事情全部搞定。当我爬上卡车前座时,顿时觉得非常有气势,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过,卡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尤其在爬坡时就好像蜗牛一样。终于,在凌晨三点半,卡车开进了停车场,到达海拔3650米的拉萨。我的青藏公路,终于用36个小时走完了。我们实在太累了,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先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做打算。
早上起来,外面阳光普照,感觉神清气爽,高原反应仿佛一扫而空。我在街上走着,看见路上的藏族妇人边走边拿着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
我和小鱼一起坐公车到北路去找旅馆,因为拉萨有名的三家藏式旅馆都在那条路上:亚宾馆、吉日旅馆、八朗学旅馆。本来我是打算住吉日的,因为听朋友说吉日的房间条件比较好。但是到了八朗学的时候,小鱼说:“就住这一家吧!”
就这样,我跟八朗学这个地方就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气喘吁吁地爬了两层楼,终于来到了我下榻的301室。这是一个四人间,其中一个室友也是香港人,名字叫阿明。
安顿过后,小鱼过来找我去外面逛一下。但我怕高原反应还没好,不敢乱跑,只好乖乖躺在床上。后来我睡不着,便跟阿明聊了一会儿。虽然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但还是有零星旅客住在这里。认识了湖南来的小宇,上海来的Richard,还有小河北,小广州。
第二天,八朗学来了一个在厦门上学的小伙子,染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后来我们都叫他做“黄毛”。小鱼跟人约好了明天去纳木错,问我参不参加。我还害怕高原反应,所以不敢随便加入他们。下午跟大家去了哲蚌寺,回来后晚上还去了郎玛厅看藏式歌舞表演。看到后我们跟其他藏民都凑在一起唱歌和跳民族舞,感觉非常有趣。
4月25日 真
这真是一个让人永远难以忘怀的清晨。天边已经微微露出几丝光亮。空气凉爽,四周安静得犹如梦境。
我背着硕大的背包走出宿舍楼。
因为听说学校会在这一天正式宣布封校,虽然真假未辨,我担心如果就这样大模大样走出校门的话,很可能会立即被拦下并“遣送”回宿舍。在思考了两秒钟后,我迅速作出一个决定――
翻墙。
宿舍楼下就有一个小铁门,我“唰”地就把包先扔了出去。接着,三下五除二,几秒钟后我便已稳稳当当地站在学校大门之外了。
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觉得自己简直帅呆了。
此刻的城市笼罩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中。走在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大街上,我看着眼前疾驰而过的车辆,看着走过身边的每一个人,如同匍匐在草丛里的战士,眼神敏感而灼热,静候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前方是一段写满未知的旅程,我孤身上路,忐忑不安,可是义无反顾。
机场一向是个演足人间戏码的小剧场,可是眼前的机场俨然今非昔比,气氛沉闷,旅客寥寥,冰冷的口罩、白大褂、体温测试仪严阵以待。
飞机上,空姐们一律戴着大口罩,掩盖了以往的职业性笑容,姿态比乘客还要自卫。机舱里满满的尽是警惕疑虑的目光。相邻过道的中年男子不知怎的忽然连连咳嗽,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立刻紧张得呼吸急促坐立不安。
好玩的是,这些全副武装的“口罩人”,在空姐端来的饭菜面前却一一解除防备,拉下口罩开始大快朵颐。我想,人们的警惕也是有限度的,口罩所发挥的心理作用比物理作用恐怕要大得多吧。
飞机在成都转机,乘客走了一大半。在候机室等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出发前一天我在当代商场的户外用品专柜遇见过一个男生,他说他也马上要去西藏。没想到居然在同一班飞机上又见到他。
“这么巧?”他也看见了我,马上笑着走过来做自我介绍。
杰,26岁,来自北方, IT人士。
一聊之下发现我们的计划路线极其相似,而且都打算去完西藏之后再走滇藏线去云南。于是自然而然地就结伴同行了。
我趴在窗口,从高空俯瞰西藏。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覆盖着白雪的灰黑色山脉。很难想象在那些纵横沟壑中,竟然隐藏着一个神秘绮丽的世界。
下飞机后我做的件事就是一把扯掉口罩,大口呼吸这海拔五千米高原的空气。我觉得这里可真安全,就像“三打白骨精”里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那个大火圈,万丈佛光平地起,妖魔鬼怪进不来。
人人都说高原缺氧,刚刚落地的时候,我背着大包使劲地蹦跶了几下,得意地对杰说:“你看,谁说会呼吸困难啊,我这不是完全没问题嘛!”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坐小巴到达拉萨市内,我和杰手捧被广大驴友奉为“葵花宝典”的《藏地牛皮书》,穿街走巷地寻找那间传说中的“八朗学旅馆”——有人缘,多背包客聚集的地方。走着走着,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双脚如灌了铅般,背上的大包也变得越来越重。在一个拐角处,我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停了下来:
“不行。我得歇一会儿。”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转头看看杰,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忽然有点沮丧,之前还一直吹嘘自己身体好耐力好呢,结果这点高度就趴下了。
我低着头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杰忽然惊喜地大叫起来:“快看街对面!”
在看到八朗学旅馆的白色招牌之前,一阵走音走到爪哇国里的歌声先抓住了我的耳朵——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一群男生施施然从我身边走过,齐声高歌,大有梁山好汉结义之势。他们唱着周华健的《朋友》,脸色涨红,情绪激昂,一看就知道刚刚酒足饭饱。
我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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