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的法理——康德刑罚学说研究

本书的目的在于阐释康德关于惩罚的法理，并尽可能梳理出康德完整的刑罚学说理论结构。本书的出发点在于，用一种整体性的眼光和方法来分析康德的刑罚学说，从而澄清当今对康德刑罚学说的一些误解。当今学界对康德刑罚学说的研究大多是以康德“法权学说” 文本为背景，对康德的刑罚学说进行“点”的解读，这可以叫做一种“名言式”的解读方法。这样的解读并非不正确，但无疑会加入解读者自己的立场判断，也会让理论陷入矛盾之中，而这也是为什么康德刑罚学说会受到质疑的原因。本书想要说明的是，对致力于庞大哲学体系大厦的康德来说，“点”的解读显然是不够的，难免有盲人摸象之嫌，我们应当去尝试的是这样一种努力：从康德哲学的大厦整体出发，由体及面，由面及线，由线及点，从而真正还原康德刑罚学说在康德哲学中的位置，也在更深层的意义上窥见他的惩罚哲学。

郭晔女，1986年生，现为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博士后研究人员、“法理研究中心”副研究员，主要研究领域为法哲学、法理学。兼任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法理学》教材学术秘书，教育部核心课程《法理学》（第五版）教材联络人和统稿小组成员，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中国特色法学基本理论问题研究》课题组成员兼联络人。作为课题组核心成员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中央政法委委托课题、教育部重点课题、中国法学会重大项目多项，担任“法理研究行动计划”子课题“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中的法理”负责人、“法理文丛”（第一卷）副主编，《思想与修辞——法学范畴与法理研究研讨会全实录》副主编。在《中国法学》《法制与社会发展》《当代法学》《政法论坛》《法学评论》等法学核心刊物上发表论文10余篇。

导论

一、问题的缘起.

二、关于刑罚正当性的争论：功利主义与报应主义之争.

三、本书的思路.

第一章批判哲学与形而上学体系…

第一节启蒙运动

一、批判——世俗的精神

二、哲学方法的变革

三、康德对启蒙的总结

第二节两个领域的两种立法

一、哲学领地的划分

二、批判的位置

三、科学的形而上学

第三节 自由王国之立法·

一、纯粹实践理性是唯一的立法者

二、纯粹实践理性的辩证论

三、纯粹实践理性的“公设”

四、贯穿始终的自由概念

第四节 法权学说

一、“法权学说”与实践哲学（道德学说）的关系

二、“法权学说”与“德行学说”的区分

三、为什么是“法权学说”

小结

第二章法权学说及其划分

第一节什么是法权…

一、法权概念的阐明

二、法权与强制

三、法权的划分

第二节 私人法权

一、经验占有与理性占有

二、理性占有是如何可能的

三、自然状态向公共状态的转向

第三节公共法权

一、公共法权的公设

二、国家法权

三、永久和平

小结

第三章 康德的正义观

第一节 正义与法权…

一、正义的分类

二、对正义分类的最优解释方案

……

二、同害复仇

三、沟通报应论与实质适应性原则

四、罪刑均衡必然要求死刑吗

小结·

第七章自成体系的理论图景，还是作为起点的批判

第一节如何看待康德的刑罚学说

一、灰心丧气之叹

二、康德能否提供完整的刑罚理论

三、刑罚中的永久和平论

第二节 全球化刑法理论回到康德的必要性·

一、破除沉疴

二、康德眼中的世界

三、开拓新题

小结…

结论

参考文献

导论

一、问题的缘起

本书的目的在于阐释康德关于惩罚的法理，并尽可能梳理出康德完整的刑罚学说理论结构。但这似乎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是生物学家在探讨螳螂的爱情，化学家试着做出香喷喷的面包，历史学家纠结于牛顿是不是真的受到苹果的侵袭。我所做的工作表面看来就是这样：繁琐而没有意义。当然，这样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众所周知，康德是18世纪最著名的哲学家之一，他是德国古典哲学的开山鼻祖，是唯理论和经验论的调和者和终结者，哲学从他开始就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所以研究康德哲学必然是件好事，而事实上学术界对康德的研究文献也堆积如山。那么，留着那么多可选的议题不去研究，偏偏去选择康德的刑罚学说，缘由何在呢？在此，第一件要做的研究事情就是做一个排除法，以便澄清可能带来的误解。

这并非纯粹基于历史的兴趣。几个世纪以前一个哲人的思想固然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但是这是历史学家的事。本书并不是要研究康德在下笔写作时心理真实在想什么，这固然很重要，但绝不是一个适格的研究态度，毋宁说是一种心理学的揣测。但从历史的观点来看，康德在刑罚的学说史上是不能忽略掉的，他通常与黑格尔一同被看作是报应主义的领军人物，所以本书也将探讨康德在刑罚学说史上的位置，但这种历史的考察只是为了进一步看清康德刑罚学说的来源，而非最终的目的。

这也绝不是在赶任何学术的潮流。我们知道，当代著名的政治哲学家罗尔斯（John Rawls）和哈贝马斯（Jurgen Habermas）都在一定程度上追随了康德，成为康德哲学的获益者和宣传者。近来桑德尔（Michael Sandel)《什么是公正》的演说再一次激发了人们对康德正义观的关注，全球各个地方的人通过互联网都成为了桑德尔眼中的康德粉丝。而本书并不愿意卷入这样的潮流之中，原因是：桑德尔是站在一个社群主义的立场上来“利用”康德哲学的，借此反思当前美国市场经济下“市场社会”的弊端，正因此他实际上是康德哲学的包装者。桑德尔凭借其诱人的演讲力获得了喝彩声，但其对康德的理解是美国式的，中国学者深入这种美国式的讨论无疑是困难的，而且很可能滑入错误的阴沟。

这更不仅是为了填补惩罚法理研究的空白。可以说，从中国学界的现有研究状态来看，对康德刑罚学说的研究还仅仅是蜻蜓点水，既没有专门的著作，也没有专门的论文来阐释康德的刑罚学说，而是更多散见在刑罚学说史研究著作或论文中，这构成了我国一个学术研究的空白。本书固然会尝试去研究这个空白领域中的问题，以期尽可能全面完整地梳理康德的刑罚学说，但是这样一种学术功利性目的不是本书的初衷，而且二十几万字的论证恐怕也不足以完成填补空白的任务。但为什么我国学者并没有重视到这个领域的研究，确是值得深思的。而且本书在形成中也遇到了诸多的困难，这些困难就足以说明：康德的刑罚学说研究在学界还只是一片荒草地，对这片领域的开垦充满吸引力也处处有障碍，亟待更多的有识之士参与进来。

本书的出发点在于，用一种整体性的眼光和方法来分析康德的刑罚学说，从而澄清当今对康德刑罚学说的一些误解。当今学界对康德刑罚学说的研究大多是以康德“法权学说”（1）文本为背景，对康德的刑罚学说进行“点”的解读，这可以叫做一种“名言式”的解读方法。这样的解读并非不正确，但无疑会加入解读者自己的立场判断，也会让理论陷入矛盾之中，而这也是为什么康德刑罚学说会受到质疑的原因。本书想要说明的是，对致力于庞大哲学体系大厦的康德来说，“点”的解读显然是不够的，难免有盲人摸象之嫌，我们应当去尝试的是这样一种努力：从康德哲学大厦的整体出发，由体及面，由面及线，由线及点，从而真正还原康德刑罚学说在康德哲学中的位置，也在更深层的意义上窥见他的惩罚哲学。

本书的目的在于阐释康德关于惩罚的法理，并尽可能梳理出康德完整的刑罚学说理论结构。本书的出发点在于，用一种整体性的眼光和方法来分析康德的刑罚学说，从而澄清当今对康德刑罚学说的一些误解。当今学界对康德刑罚学说的研究大多是以康德“法权学说”文本为背景，对康德的刑罚学说进行“点”的解读，这可以叫做一种“名言式”的解读方法。这样的解读并非不正确，但无疑会加入解读者自己的立场判断，也会让理论陷入矛盾之中，而这也是为什么康德刑罚学说会受到质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