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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钟山
出版社工人出版社
ISBN9787500883425
出版时间2024-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8元
货号29681970
上书时间2024-11-04
《一诺》是军旅作家石钟山最新的中篇自选集。五个故事,五段热血与信仰的旅程。小说塑造了性格各异的军人形象,他们可能是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负责维修的军工人、文工团的提琴手、为爱情孤注一掷的纯爱战士。但是他们却怀着共同的信念与热爱,是具有时代特色并超越时代的理想主义者。
小说虽然讲述了不同人的命运,但记录了一个共有的世界,在这里,一批又一批人前赴后继用热血铸就了激情燃烧的英雄岁月,跨越时间,他们的执着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古怪,与不可撼动的光荣。
石钟山
作家、编剧。曾获“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金鹰奖、百花文学奖。
代表作有《激情燃烧的岁月》《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幸福像花儿一样》等。
最后的阵地 1
一 诺 46
琴声悠长 103
悦耳动听 151
金师傅 199
《一诺》是军旅作家石钟山最新的中篇自选集。五个故事,五段热血与信仰的旅程。小说塑造了性格各异的军人形象,他们可能是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负责维修的军工人、文工团的提琴手、为爱情孤注一掷的纯爱战士。但是他们却怀着共同的信念与热爱,是具有时代特色并超越时代的理想主义者。
小说虽然讲述了不同人的命运,但记录了一个共有的世界,在这里,一批又一批人前赴后继用热血铸就了激情燃烧的英雄岁月,跨越时间,他们的执着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古怪,与不可撼动的光荣。
石钟山
作家、编剧。曾获“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金鹰奖、百花文学奖。
代表作有《激情燃烧的岁月》《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幸福像花儿一样》等。
金师傅
一
说起老金,故事还得从头讲起,但也不长,三言两语的事。
老金是军区大院的职工,我们对他有印象时,他似乎是五十来岁的样子,经常穿一身油渍麻花的旧军装,戴着一副灰色套袖,从他身边路过,总会闻到一股汽油和柴油混合的气味。老金个子不高,属于比较瘦的那种身材,眼睛细长,饼子脸。对了,老金是少数民族,父亲在饭桌上说过,他是朝鲜族人,父亲在抗联时就和老金并肩战斗过,对老金很了解,每次说起老金,态度都很暧昧不清。老金在抗联时,算是地下党的通信员,有一次大雪封山,老金为父亲的抗联队伍送豆腐,那会儿地方上的同志也没筹集到粮食,只凑了一筐大豆腐,日本人不仅封山,对粮食控制得也很严。老金那会还是小金,和父亲同龄,十几岁的样子,因为他孩子的身份便于掩护,于是他就成了地下组织的交通员。那次他挎着装满大豆腐的筐翻山越岭为抗联队伍送吃的,正巧遇到日本人封山,漫山遍野都是日本人的哨兵,当年的小金子无路可去便爬到一棵树上隐藏了自己,等待进山的机会。日本人那次封山,三天后才撤走岗哨,三天后的小金子几乎从树上摔了下来,他僵硬的手脚早就不听指挥了,他是爬着找到抗联小分队的。分队长姓赵,看到小金子这样,抱着小金子哭出了声。也就是那次,小金子十根脚指头都被冻掉了。从冬天到夏天,几乎没下过地。又一个初冬时,父亲又一次见到了小金子。这次小金子为他们送来了一筐玉米饼子。少了十根脚趾的小金子,走路扭着身子,像个小脚女人,不敢迈大步,很扭捏的样子。
我们认识老金时,他走路也是一副扭捏的样子,从背后看,更像一个小脚老太。老金有三个孩子,老大叫盼军,老二叫念军,老三来军和我们是同学。盼军和念军是两个姐姐。我们都住在军区大院里,不同的是,他们一家住在我们家属区南侧一排平房里,那是一片职工宿舍,正确的称谓叫军工,军队的工人的意思。
金来军虽然和我们是同学,同在军区子弟的八一学校就读,但他平时很少和我们来往,低着头匆匆地走过,到了学校教室里也很少和我们搭话,下课时我们一群人在操场上或班级的角落里奔跑,他总是在一旁袖着手,腼腆地把目光望向我们,来军就显得非常不合群的样子。
有几次我们在放学路上把来军截住,质问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那时的来军低垂着头,脸还红了几次,一句话不说,用脚尖碾着地面,那时他的样子更像一个丫头。朱革子就结巴地上前说:金金来军,你你不会是个女的吧?我们就哄笑,金来军的头更低了,样子似乎要哭出来。我们给来军起了个外号叫“金达莱”。因为几天前我们看过一部抗美援朝的电影,有一首插曲就是和金达莱有关,我们知道,是赞美中朝友谊的。既然金来军是朝鲜族,我们就理所当然地把金达莱这个外号送给了他,觉得金达莱这个花名又时髦又洋气。过了许多年,我们才知道,金达莱是朝鲜人民对杜鹃花的叫法。杜鹃花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军区首长每户家门前的小院里,到处可见杜鹃花,每年的五六月份,杜鹃花在首长的小院里总是开得姹紫嫣红。
我们每次拿金来军取乐时,赵拥军总是过来解围,赵拥军比我们高一年级,长得也比我们高半个头,他用手臂把来军护在身后,大声地说:你们不能欺负来军,我爸说过,来军爸为抗联送过干粮。他是我们一伙的。赵拥军的父亲就是当年抗联支队的赵队长,此时是军区的参谋长,住在军区首长的小楼里,此时院子里的金达莱正在盛开。我们并没有欺负来军的意思,只是总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又不合群,便成了我们的心事,总想找机会一探究竟。既然赵拥军出面护着来军,我们就暂且放过他这一朵金达莱了。
在我们心里还有两朵金达莱,一朵是来军的大姐盼军,另一朵就是他二姐念军了。他大姐比我们高三届,我们上小学三年级时,他大姐就上初一了,但我们还在一个学校里。大姐盼军和来军一点也不一样,她的身子跟一个男孩子一样,壮实得很,留着短发,脸孔黑红,从背影上看几乎和男孩子别无二致。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两条粗壮有力的腿,走在地上短促有力,不仅和她弟弟反差强烈,就是和她父亲老金也不一样。我们经常看到盼军从粮站出来,左腋下夹了一条装满粮食的口袋,右腋下也夹了一条口袋,噔噔噔地向家走去,后面随着扭捏快走的老金。我们不仅叫盼军为金达莱,还给她起了另一个外号:假小子。假小子盼军在我们面前总是一阵风似的刮过,独来独往,像一个传说。
二姐念军和盼军、来军都不一样,应该说念军长得是三个孩子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她不仅在他们家最漂亮,就是在他们全年级也是最漂亮的。她和赵拥军在一个班,我们经常能看见赵拥军斜着眼偷瞄念军,想看又不敢看的那一种。不仅赵拥军这么做,许多比我大一些的男孩子,经常用那种见不得人的眼神偷瞄念军。过了几年之后,我们有一天也发现了念军的美。念军总是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长腿细腰,凹凸有致的样子,头帘总是弯曲着,配一张白净的面孔,眼睛不大,却总有一层雾一样的东西。于是人就显得很婉约。她和盼军、来军一样,也总喜欢独来独往,要么就是和来军走在一起,依旧婉约的样子。
起初我们不明白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不和我们来往,我们长大一些才明白,因为他们是军工子弟,住在平房里。就是玩,大都是和那些住在平房里的孩子一起。因为他们是军工子弟,自觉不自觉地和我们住在楼房里的人疏远着。有时我们把目光投向他们时,他们总是会做出目不斜视的样子,把目光投向远处,让我们摸不清头尾。有时,我们路过那片平房门前时,也会加入他们的游戏队伍中,他们的游戏便戛然而止了。他们自觉地站到一旁目光无措地望向我们,没有他们参加的游戏索然无味,我们也就散了,心里总是怏怏的。
老金的大名叫金英柱,他的名字是我们在军区礼堂的报刊栏里见到的。每年的年底,报刊栏里总会贴出一批优秀职工的名字,不仅有名字,还有他们胸戴红花的照片。金英柱就是我们认识的老金,每年都会被评上优秀职工,戴着大红花微笑地望着我们。这些先进职工的照片和名字总会在报刊栏里张贴上一阵子,后来就被各种通知或标语占据了。老金是电工,但他却不是一般的电工,他管着好几台发电机,电机房在军区办公大楼后面的几间房子里,有柴油的,也有汽油的。发电机门前还有士兵站岗,持着枪一丝不苟的样子。我们有几次试图去发电机房看个究竟,都被卫兵举起的枪拦下了。门口还立了块牌子:军事重地,闲人免进。那几个字和哨兵一样严肃地立在发电机房的门前。老金就在发电机房里面上班,远远看过去,他不是躺在地上维修机器,就是检查发电情况,在几台发电机面前走来走去,一脸严肃的样子,和照片上那个微笑的老金一点也不一样。
后来我们知道,发电机房对军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部门,我们小的时候,因国家用电紧张,军区三天两头停电。每次停电老金就让发电机派上用场,发电机房里机器轰鸣,整栋办公楼就灯火通明。我们家属院没这个待遇,只能点蜡烛。记得小时候,蜡烛是我们每家常备的用品之一,军人服务社经常有人在买蜡烛。军区大楼有作战指挥所,还有电台、电话什么的,是离不开电的,没有电,整个军区的首脑部门就变成聋子瞎子,是没法指挥作战的。
知道这些道理后,老金的形象在我们心里就高大起来,甚至觉得老金比军区司令和参谋长还要厉害。我们在军区大院里经常能看到军区首长从办公楼里出来往家属院方向走,在家属院的东面还有一个小院,那里有几栋小楼,又围成了一个小院,小院门前依旧有士兵站岗,那里就住着军区的几个首长,他们的小院里有金达莱在盛开。首长们一走进小院就显得神秘起来,他们走在路上,身边总是会有秘书或警卫相伴。首长们要么温和要么严厉地从我们眼前走过。
赵拥军的父亲赵参谋长和老金很熟的样子,有时在路上会碰到老金,每次他都会停下脚步,亲切地叫一声:小金子。老金就一脸是笑,快速地扭捏着自己的脚步走过去,离老远就把双手伸出去,做握手状。赵参谋长和老金就会说上几句话,然后打着哈哈就走了,他的身旁还有一名警卫不离左右地相伴着。每每这时,老金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面对着赵参谋长的背影,把笑挂在脸上,这种笑和戴红花照片上的笑又不一样,他一直用微笑把赵参谋长送出好远,直到看不见,才收起笑,转过身,又扭捏着步子向前走去。
父亲也经常和老金打招呼,父亲招呼老金时总是显得很亲切,远远地叫一声:金子。老金也是又惊又喜的样子,咧开嘴,快速地倒腾着脚步走到父亲面前,伸出手叫一声:石部长,这是上班呀。父亲就说:金子,啥时有空去家里喝酒。老金就响亮地应了,但老金一次也没来过家里喝酒。父亲倒是经常喝酒,有朱部长、李部长等人,有两次赵参谋长也来过。他们喝酒并不讲究,把酒倒在二大碗里,下酒菜也不挑,有时有个炸花生米,或者半斤猪头肉,他们也会把酒喝得有声有色。喝着喝着他们就会说起老部队,父亲这些朋友都是抗联出身,一说起在抗联那会儿,总会说起大雪天,日本人封山什么的。他们说当年日本人封山没了吃食,吃树皮吃野果子的生活,每每这时,他们总会想起小金子,是小金子一次又一次绕开敌人的封锁线,蹚着及腰身的雪把吃食送到抗联营地。每次父亲他们说到这时,总是眼泪巴嚓的,然后他们一致认定,小金子亏了,要不是因为脚被冻伤,他就会转到部队工作,现在起码也是名师职干部。父亲他们说到小金子时,感情是真诚的,为老金的遗憾也真情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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