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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勒克莱齐奥 著,施雪莹 译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5262258
出版时间2023-04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8元
货号29590345
上书时间2024-11-04
本书发表于1967年,是勒克莱齐奥以“词语”为媒介,革新对实在物质世界认知的一次尝试。他试图打破种种制度、规约的桎梏,以天真的目光重新审视自我、存在、写作、物质与意识等命题。他以丰富、具体的诗意语言重与在场的现实建立起联系,并将这一瞬间中饱满的情绪传递给读者。
本书是勒克莱齐奥创作早期的重要作品,包含了他未来创作的诸多风格元素与思想母题。
我想创造一本书,其中有一种此前的虚无与一种此后的虚无。——勒克莱齐奥
著者简介:
勒克莱齐奥(J. M. G. Le Clézio),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1940年生于法国尼斯,拥有法国与毛里求斯双国籍,迄今为止共出版小说、散文、游记、译作等50余部,被翻译成40余种不同语言。代表作有《诉讼笔录》《沙漠》《流浪的星星》等。
译者简介:
施雪莹,博士,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系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法语国家(地区)文学研究、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译有《三孔桥》([阿尔巴尼亚]伊斯梅尔·卡达莱)、《天空之蓝》([法]乔治·巴塔耶)等作品。
物质的迷醉
无限居中
风景
人造之物
写作
未来
苍蝇谋杀案
陷阱
意识
镜
沉默
词中世界——《物质的迷醉》译后记
本书发表于1967年,是勒克莱齐奥以“词语”为媒介,革新对实在物质世界认知的一次尝试。他试图打破种种制度、规约的桎梏,以天真的目光重新审视自我、存在、写作、物质与意识等命题。他以丰富、具体的诗意语言重与在场的现实建立起联系,并将这一瞬间中饱满的情绪传递给读者。
本书是勒克莱齐奥创作早期的重要作品,包含了他未来创作的诸多风格元素与思想母题。
我想创造一本书,其中有一种此前的虚无与一种此后的虚无。——勒克莱齐奥
著者简介:
勒克莱齐奥(J. M. G. Le Clézio),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1940年生于法国尼斯,拥有法国与毛里求斯双国籍,迄今为止共出版小说、散文、游记、译作等50余部,被翻译成40余种不同语言。代表作有《诉讼笔录》《沙漠》《流浪的星星》等。
译者简介:
施雪莹,博士,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系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法语国家(地区)文学研究、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译有《三孔桥》([阿尔巴尼亚]伊斯梅尔·卡达莱)、《天空之蓝》([法]乔治·巴塔耶)等作品。
选自《无限居中》
当我们谈论一个人,说他有教养,我们常称他为“有文化的”。为何如此呢?所谓“文化”到底指什么?通常,大多数情况下,它是指这个人识得希腊文拉丁文,能将一些诗句倒背如流,还说得出荷兰画家和德国音乐家的名字。文化的作用便是在遍地鸡毛的世界里让人发光发亮。如此理解的文化不过是无知的另一面。在这个领域博闻强识,在那个领域一无所知。文化是相对的,永无止境;它永远不可能尽善尽美。既然如此,向我们标榜这样的典范又有何意义呢?
另一种常见的情况是,文化的含义被限定在艺术领域之中。为什么文化就该存于此处呢?关于生活的一切都是重要的。与其说一个人很有文化,我宁愿别人告诉我:他是一个人。而我要问:
他爱过几个女人?他喜欢红发还是棕发的女人?他午饭吃什么?他生过什么病?得过流感、哮喘,生过疖子,便秘吗?他的头发什么颜色?皮肤什么颜色?走路姿势如何?泡澡,还是冲凉?读什么报纸?入睡困难吗?做不做梦?喜不喜欢酸奶?他的母亲是谁?他住在哪栋房子、哪个街区、哪个房间?他喜欢长条枕头还是方枕,都喜欢,或都不喜欢?抽烟吗?说话有什么习惯?有什么癖好?被骂了如何回应?喜欢阳光吗?大海呢?自言自语吗?有什么弱点,什么愿望,什么政治倾向?他喜欢旅行吗?如果推销的小贩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他会怎么做?在咖啡馆、餐厅里,他会点什么?喜不喜欢电影?什么穿衣风格?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多高?多重?血压多少?什么血型?什么发型?每天早上花多长时间洗澡?喜欢照镜子吗?字迹如何?他的邻居、朋友是谁?这一切远比所谓的“文化”重要许多;日常的事物、举动,他人的面孔对我们的影响远比阅读或博物馆更为深刻。莎士比亚,我们是会读的,不过一生只那一次。而莫里斯圆柱上的广告,我们却每天都能在街角看到!
文化不算什么;人本身才是一切。自相矛盾的真实的人,变化多端的真实的人。有些人读过希腊神话,了解植物学或葡萄牙诗歌,便自觉境界非凡,不过自欺欺人而已。他们不明白文化的旷野无边无际,也就不知道自己身上真正伟大的东西:生活本身。
他们在对话时抛出的佶屈聱牙的名字让我厌烦。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引用几句话,摆弄几句前苏格拉底哲人的名言,便能让我刮目相看?他们所谓的博学不过是精心掩饰的贫瘠罢了。事实另有尺度。一个人如何理解苦难、软弱和平庸,这才是真正的文化所在。读过什么、学过什么,并不重要。艺术,布尔乔亚可敬的实体,有修养、文明人的标志,普适的人的标志,“体面人”的标志:谎言、世故、摇摆不定、浮于表面。活着是件严肃的事。对此我谨记心间。我不想伪装,也不想欺骗。走上这条旅途的人,不应做个“游客”,脚步匆匆,只为尽快记下要点,记下可悲的要点,以便不费吹灰之力卖弄炫耀,大谈“日本”或是“海明威作品中的斗牛神话”。比起这些,生活的细节更令人沉醉。
诚然,不应忽视人类的精神果实。阅读莎士比亚,了解沟口的作品都是重要的。但是读莎士比亚、看沟口健二的人应该全心全意去做这件事,而不是追逐风尚、附庸风雅。他应该明白,自己虽然读了莎士比亚,却没有读过巴尔扎克、乔伊斯或福克纳。——他虽然看过沟口健二,却还没看过爱森斯坦、顿斯阔依、雷诺阿或威尔斯。他必须知道自己是牺牲了其他千百种可能而选择了这部作品;他应心怀谦恭,明白自己一生所能知晓的不过是人类灵魂中微不足道的渺小一粟,且达到的程度不过泛泛而已。
文化不是目的。文化与其他诸多事物一样,都是食粮,是可以塑造的财富,只有经人使用方能存在。人应该运用文化造就自我,而不是忘记自我。尤其,他绝不应忘记,远比艺术与哲学更为重要的,他所生活的世界本身。具体的、精妙的世界,同样是无尽的,其中度过的每一秒都会带来全新的事物,改变着它,生成着它。在这里,一张桌子的桌角比一个文明的历史更加实在,而街道上发生的一切,川流往来,熟悉或带有敌意的面孔,接二连三不停上演的微型滑稽剧,这其中捉摸不透的谜,远比艺术所能表达的还要丰富千倍。
有时,没来由的,白天或黑夜的某一刻(不过通常是夜晚),我会感到体内生出一股犹疑,乱我心神。准确来说并非困惑,不,而是一种震颤,包裹着我,侵入躯体,将感官打开。是的,我活着,真切地活着。而我也不可逃离有生的一切。
我的身体注定为疾病所侵扰,会发抖,会遭受攻击。尽管我毫无察觉,千百万细菌与微生物已寄于我身。它们要去摧毁。这便是了:我感受到的是自己挣扎求生的机体。每个细胞都在顽强抵抗,以我所不能想象的激烈投入它微型的战斗中去。
这样活着是何等痛苦。何等可憎,何等衰颓!我的身体,属于我的这具躯体,从属于生活,或是我那游离于生活的精神的主人,它从哪里得来存在的气力与勇气?又是从哪里找来战斗的信念,在微生物的侵扰、劳损与衰弱中幸存?这个谜无法不让人不寒而栗。
人体何其脆弱。它又何其复杂,每一处曲折对整体都不可或缺。所有这一切是如何合为一体,又如何维持不散?这才是我们应该为之骄傲亦为之忧心的事;因为,毫无疑问,如果我们的身体同我们的精神一般懒惰,那么这一分钟我们便将立刻腐化成灰。不过我们的躯体是强壮的;它战斗着。它有不屈不挠的意志,这意志绝不出于理性,而是源自生命之流本身。这意志让它能与死亡斗争七八十年之久而毫无倦色!生命的美与能量不在精神,而在物质。我所知道的唯有此物:我的躯体,我的躯体。我电流的生命,我化学的生命。至于其他,诸如我的思绪,我的欲望,我的意识,凡此种种果真值得我们谈论不休吗?
是的,应该关注自我,心怀钦佩、尊敬、不安。我们所有的伟大与美皆在我们的皮肤、我们的韧带、我们的神经纤维。从何而来,生生不息的世界中让我们立足的洪流?护卫我们的这道高墙又源于何处,什么才是它独特的本性?这些特质的特质何为,这些品德的品德何为,我们五脏六腑中千百万生命的生命何为?
一生之中,十之有九,我们无意识地活着。我们所察觉到的不过是转瞬即逝反射的光影,又或传入耳中杂乱不可辨的回音。而我们就在这回声上建起种种思想、概念、体系!远离我们之外,我们的身体活着,进行着隐秘的战斗,与死亡相抗争,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须有多少毁灭与消亡才能唤醒一根神经,让它通过几乎算不上痛苦的轻微刺激,传达出为可怖的溃退。然而,任何人类思想,任何教条旨意的重要性,都无法与这种内在的灭亡相比。爱、恨、嫉妒,又算什么?我们的一呼、一吸重要千百倍。我们应该心怀谦卑。我们应该更细致地观察物质本身。丰富、正直、痛苦的物质,悲剧的战场,善恶、生死的永恒力量激荡于此,无常而互生,进行着它们无情的战争。您,您便是关键。您的整个身体,连同它携带着的苦乐、思想、想象、神圣的崇敬,都在为您战斗。我们应该保持谦恭。渺小、可悲,我们应该时刻明白自己如此,而非挣扎着想要忘却自己是谁,每一天,我们都应带着真理的快乐反复诉说:我们微不足道。我们微不足道。我们微不足道。
把这句话当作每日重复的祈祷词:人啊,被束在大地上,困于他的弹丸之地,种种外因与自我将他压垮。人是多么孤独,他无根无源,不应妄下判断。
在寂静里。感受冷。感受暖。
面对岩石。四周高墙环绕。
痛苦。不安。
或也有快乐,沾染上隐约的欢欣。
把这句话当作独处时的祈祷词,不为索取,不为感谢,而是为了保持谦卑。
好让他所写的、所表达的、所唱的只是他的境遇。
同动物一道,血肉之矿的囚犯。
多毛、脆弱、带着体香。
还有等待他的死亡,它塑造了他的生命,为他烙上时间的印记。
在他的圆球之上,渺小,更小于蝼蚁。
围聚在祭祀石碑四周,拥抱着这黑色石头的可悲的人。哭泣着望向苍穹,因为他何其渺小,不值一提。
好让他长久地沉默,只敢行清醒、真实的事。
群聚的、被压垮的、祈祷的人。
崇敬吧。
崇敬吧。
如此一个我,由所有身体病症、腺体分泌物、脊髓灰质发出的微型电流信息、受控制的心跳组成,这个我并不真的是我,我觉得它如此虚弱,不住颤抖,几乎要离我而去。活着是永恒的犹疑。持续摇摆于虚实之间,摇摆于属于我的事物与否定所有从属关系的事物之间。
这份疑惑,非我所望。怀疑我寥寥无几的所有物从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空无,冰冷、永恒的空无,却像一阵寒风,充满我身,让我支离破碎。这般境遇里,若还存了一分伟大与希望,那便在于这份怀疑——它是动荡骇人的图景,现出我们眼前某种凝固、挥之不去的空无,某种更为空无的空无,死亡。不知怀疑之人便不知自己活着。
对比产生美?有虚才有实?并非如此,尽管这算是个可能的方向。不,生命与虚无,空无与完满总是动态平衡着,彼此交融,浑然不分。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一如无穷出于有尽,而有尽生出无穷。词语之外,表面的矛盾自会消解自身。这绵延的时段里没有一秒走向虚无,这坚不可摧的世界里没有一个碎片离我们而去。我们也身处其中,与石块无异,而我们的意志则无关紧要。
时间的概念,亦即事实上行动的概念,不过是个框架。然而我们却不可随意从中离开。哲学,这位词汇发明者只有内向的力量。词语消解、改变,可它们只在语言系统内部摧毁消灭。系统之外,一切毫发无损。
行动,必须对不可名说的事物采取行动。必须掀起超乎人外的革命。必须找到支撑,通过各种途径,千方百计,让存在成为支点。
思想是全然客观的。事实催生思想,而非思想将现实世界中可察的部分表达出来。
分析的一个误区便是将形式与内容区分开来。显然,形式与内容不过是同一且的事,完全不可分离。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说话,用这样或那样的词,这些模式本就关乎整个存在。言语不是“表达”,也不是选择;它是成为自己。
同样,如何穿衣,如何打领带,梳头的快慢,洗澡时有意识多冲洗身体的某个部位,这些行为都在揭示我们内在目光之所向。它们都证明了形式与内容之结合的重要性。这一结合体与我们的整体息息相关,造就了当下的我们,既将我们揭示,又将我们遮蔽。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一个世界,这个对我们而言分秒必争的世界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所现者,即所是者。
上述种种在写作中表现得尤为明显。风格显然是自然的产物(哪怕它并不真实)。词语、节奏、图像绝非凭空出现。意义不是依赖词汇显现自身的思想;深意与表现意义的形式自彼此找寻的那一刻起便浑然一体,仿佛顺应天意,于是句子进行下去,像一台机器,同时为自身和它所要实现的目标驱动。毫无疑问,人的作品必然与人一样完整;不存在有趣却写坏了的书。
既不完全抽象(它有所指),也不完全具体(它使用概念),语言是形式与内容相结合的完美案例。分析并不能真正穷尽其本质。因为它所表达的既是主动选择又是被动接受的结果,既是偶然所得又是有意为之,既是自由的,也是受限的。这其中显露出的尤其是人的本质,它矛盾重重,既隐蔽又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存在的神秘本质,孕育于这并不同一的一体中,这形神相合的完整本质,思想永不可彻底把握。
如此这般,世界便在形式与内容这两种简单的能量流动中被创建。终,我们得到这个朴素的结论:我便是我所是。因为在生活的领域,可感的生活的领域,逻辑不讲道理。只有语言是理性的:词语与现实同质。是它让一张椅子在形态与用途上均成为椅子,是它让红色存在,哪怕在一些人眼中它是蓝色,而另一些人看见灰色:这便是可知世界无可消解的统一体,语言。
勒克莱齐奥将多元文化和冒险精神融入创作,善于创新,喜爱诗一般的冒险。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
美丽的词语仪仗队。
——于贝尔·尼桑(Hubert Nyssen),《法国快报》(L'express)
勒克莱齐奥建议我们应该把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周围的事物上,而不是可能存在或者应该存在的事物上。
——约翰·斯特罗克(John Sturrock),《泰晤士报文学副刊》(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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