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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克里斯蒂·泰特/著 邱柳依/译 李仑/审译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ISBN9787559665485
出版时间2023-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9元
货号29517590
上书时间2024-11-03
审译序
团体是一条项链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还是以部落形式存在的时候,有一些成员因为受到大自然的创伤(火山、地震、海啸等),本能地关闭了一部分功能(躯体障碍),于是失去了劳动能力,日日被灾难化的情绪闪回囚禁。部落里的“能人”把他们组织起来,围着篝火又蹦又跳,嘴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找一些植物煮成汤剂灌下去,他们的痛苦散去,又恢复了劳动的能力。
这或许就是团体治疗的起源。
六到十二人聚集在一起,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主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在这种充分自由的空间里,除了时间的边界(开始与结束的时间固定)、空间的边界(每次见面固定的房间)、关系的边界(组员之间无血缘与利益关系)之外,组员之间可以发生任何他们想发生的互动与对话。当这一切具备了的时候,治疗便开始了。
这样的团体有时候像是一个微型家庭:有人会在里面扮演焦虑的妈妈、严苛冷漠的爸爸,还有人会扮演家里排行老大的牺牲者、排行老二的自恋者、排行老三的透明人和老幺(承受家族死亡焦虑的人)。组员们陆续登场,重现过去在家庭或家族中不同的角色属性。这些角色有一部分是被历史和生活雕刻成这个样子,另一部分则是自身无法突破的、局限了他们一切的盲区。重现过去,交织当下,彼此掣肘又深深共鸣,在这一系列复杂丰富的体验矩阵中,带领者方有机会点燃希望照亮成员们来时路的黑暗,并为组员提供整理过去、安顿当下、超越过去的可能。这是爱与恨冲突的集合,也是超越家庭、家族的良机。
这样的团体有时候又像是一个微型社会,有人会在里面扮演唠唠叨叨的说教者、回避掩埋冲突的和事佬、表达空洞内容的旁观者……大量沉默的组员就像是囤积团体秘密的“保险柜”,谁也不需要的“表演者”、讨好权威的“哨兵”等组员“粉墨登场”,展示自己的社会角色属性。同时大量的竞争充斥在他们的关系中,那就是影响有影响力的团体。如果一个人去找心理咨询师做心理咨询,基本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一个来访者和一个咨询师在一起工作,简称“个体咨询”;另一种是去找一群人做咨询,一个咨询师和一群人在一起工作,简称“团体咨询”。那么,一个人选择来到一个团体本身就彰显了某种野心——在人们的目光中完成自我的蜕变。在团体中,只要有人说话,他一定是在讲给一群人听,影响有影响力的团体,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的展示。
家庭与社会,或者说爱与工作,是人生的两大支点。哪一个更重要,是每个人自己决定的,然而这两个部分的能力却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幸福。
没有比团体更好的空间可以体验这两个部分了。
如果我们把目光聚焦在人类的内心世界,我们会发现普遍使人感到痛苦的一些终极议题——死亡、孤独、自由与责任、意义感。在每一个人心里形成了或深或浅的旋涡,这个部分当然也会呈现在团体里。
还记得我曾经带领过一个临终关怀的团体——这是一个由晚期癌症患者组成的团体,他们都清楚自己在世的时间不长了。组员们在一起交流的是此生爱过谁、被谁爱过、人生还有哪些遗憾——人类临终的三大议题。带领这样的小组并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因为你的对手是死亡,而且你注定会一败涂地。我艰难地与组员们在一起工作。我问组员们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组员们说不如讲个笑话吧,现在气氛挺压抑的。我就讲了几个冷笑话。然后一位组员说,原来健康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在那一刻,组员们凝视着彼此,死亡焦虑不再使他们退缩,无力感也不再继续淹没他们——死亡本身变成了使者,引领组员们看到生命的尽头并不是毁灭。
还记得我带领过一个都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唐宝宝”团体,他们很难用语言描述自己,很难与别人交流。我带着他们做游戏,带着他们学习如何识别和表达各种各样的情绪和需要。于是孩子们自己发展了不同语调、不同音节的属于自己团体的语言。他们穿越了一个没有回应、没有镜映的世界。孤独感不再像山一样压着孩子们。
还记得我带领过警察和教师的团体,他们的工作责任使得他们无暇在家庭里享受与亲人交流的自由,一种牺牲感模糊了自由和责任的边界。我试着倾听、理解他们,帮助他们更好地在职业角色和家庭角色之间寻找新的平衡,创造性地、艺术性地在国家的需要和家庭的需要之间重新为自己赋能。
还记得我带领过的那些青少年团体,这个人生阶段正是意义感体验不稳定的时期,这些“七八点钟的太阳”并不知道自己作为独一无二的人的价值,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充满着各种可能性的,并不知道勇气和活力是一种生命的绽放。这些青少年中的一部分人因恐惧和滥用自己的力量,不断地破坏自己的天赋与才华。我走进他们,既不深情地说教,也不机械地鼓励,只是进入他们的世界,邀请他们为自己的存在探求意义,就好像他们要在自己的领地上学会主宰一样,这是一场宏大又细腻的“成人礼”。
还记得我曾经带领过十二位女性成员组成的团体,一周见面一次,进行了五年的团体治疗,后一轮团体治疗要结束的时候,其中一位组员说:“我很舍不得和大家说再见,谢谢大家五年以来的陪伴,在大家的目光中,我感觉自己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另一位说:“有意思,我感觉自己像玛瑙一样色彩斑斓。”
另一位说:“我是珍珠。”
“我是沉香。”
“我是琥珀。”
…………
团体治疗结束后,她们就真去定做了十二条由这些材料连接而成的项链,她们把戴着项链聚会举杯的照片发到我的邮箱里,我看到这张照片,心里有一个念头生出。
团体就是一条项链,美得不可胜收。
李仑
2021年11月17日于武汉
作者序
我被治愈的时间,我重新开始的人生
在法学院读书时,我虽成绩优异,但总是郁郁寡欢,常与自杀念头作斗争。当时从未想过我会写出一部自传讲述自己接受心理治疗的经历:如何治愈心理创伤,如何在倾诉与冲突中结交了几个挚友,如何与一个善良的男人相爱并组建一个家庭……更没有想过这样的转变能被中国读者看见。
人生的这些转变从我接受团体治疗开始。经朋友介绍,我拜访了罗森医生。在次预约面诊的时候,我向罗森医生坦白我害怕自己会孤身一人死去,没有人会爱我。请帮帮我。他向我保证,他可以改变我的生活,但有两个条件。,我必须加入他的一个心理治疗小组;第二,我必须与小组分享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是秘密、羞耻,还是挫折、悲伤。
暴露秘密!为什么我要接受这个可怕的提议?
起初我也犹豫过,但还是加入了小组。
在团体治疗中,我开始意识到使我与他人产生隔阂的,是我尘封于心的秘密。多年来,我一直隐瞒自己的饮食失调和童年创伤,和小组分享这些隐藏多年的秘密并不容易;但迈出这一步后,我感到自己与组员、与罗森医生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了。他们成了这一转变的见证者,为我加油打气,对我推心置腹。
在和他们在一起的一个又一个90分钟里,我领悟到,恐惧和愤怒是我究其一生都无法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罪魁祸首。因为害怕袒露自己的沮丧和愤怒,所以我不得不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在小组中,我经历了和组员们的冲突,我学会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也学会了如何应对他人的不快和失望。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可以向所爱之人发火,但团体治疗让我明白,发泄愤怒是构建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的必经之路。
随着团体治疗的深入,我不再把感情寄托在食物上,转而开始依靠我的小组组员。在他们的支持下,我开始约会、恋爱。组员陪我走出每一步。约会时,我会在洗手间给他们打电话汇报进度。慢慢地,我改掉了一直以来的习惯,凡事不再一个人苦苦支撑,做事也不再任由潜意识驱动。当感情受挫时,我会同小组分享心碎和悲伤,从大家那里得到安慰、陪伴和关怀。
几年的团体治疗让我的生活彻底发生变化:我开始和法学院的朋友合租,不再独居,不再拒绝与人深交;我和律所的同事们相处得很融洽,也敢对上司说“不”;在情感生活方面,我也交到了心仪的异性。当和前男友分手时,我痛哭了好几周,但即使在难过的时刻,我也知道自己不会孤独地死去——我的身边还有罗森医生和组员们,我正在成为自己一直想成为的人。
终,我遇到了一个出色的男人并和他步入婚姻,很快迎来了我们的宝宝。婚前,我从组员那儿获得支持和陪伴;婚后,当我陷入心灵困境手足无措时,仍有组员替我出谋划策,帮助我更好地处理育儿、婚姻、事业以及社交的问题。
当我告诉大家我要把这段被治愈的经历写下来时,罗森医生对我说:“你的文字或许能帮到更多的人。” 这也是我献给罗森医生和这些年来与我并肩的组员的一封情书。这本自传很快会在一些国家出版。我希望我的故事能为那些困惑、孤独或被孤立的人,以及质疑生活是否值得的人带去一线希望。我想告诉大家,人人皆有焕然新生的可能,即刻就可踏上你的转变之旅。如果不想加入团体治疗,你也可以择一友伴,不用苦守那个秘密,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我而言,让他人走进我黑暗的内心角落,是我所经历的可怕的过程之一,但这同样也是有价值的人生经历。希望我的经历能鼓励更多人迈出这一步,包括正在读这本书的你。
克里斯蒂·泰特
2022年6月20日
暴食症、习惯性讨好、对失恋“上瘾”、用学业逃避友情、厌恶自己的身体……我恨透了这样的生活,冒出了轻生的念头。当罗森医生承诺能用5年改变我的人生时,我加入了他的心理小组,做了很多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向小组成员倾诉秘密,发泄情绪,互相攻击、拥抱,甚至向罗森医生表达愤怒……,但改变也随之发生,我戒掉了情绪化进食,爱上了跑步;我学会了拒绝,人际关系变得轻松;我正视自己的野心,工作充满干劲儿;我对异性的审美也变了,遇到了值得爱的人……罗森医生兑现了承诺,我得到了治愈,也有了治愈其他小组成员的能力。
暴食症、习惯性讨好、对失恋“上瘾”、用学业逃避友情、厌恶自己的身体……我恨透了这样的生活,冒出了轻生的念头。当罗森医生承诺能用5年改变我的人生时,我加入了他的心理小组,做了很多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向小组成员倾诉秘密,发泄情绪,互相攻击、拥抱,甚至向罗森医生表达愤怒……,但改变也随之发生,我戒掉了情绪化进食,爱上了跑步;我学会了拒绝,人际关系变得轻松;我正视自己的野心,工作充满干劲儿;我对异性的审美也变了,遇到了值得爱的人……罗森医生兑现了承诺,我得到了治愈,也有了治愈其他小组成员的能力。
作者简介:
克里斯蒂·泰特
Christie Tate
芝加哥作家、散文家。
曾在《纽约时报》 《华盛顿邮报》、《芝加哥论坛报》、《马 克斯威尼的互联网趋势》、《东部爱荷华州 评论》等杂志上发表文章。
她于2019年出 版的散文集《承诺的土地》曾被基斯·莱蒙 评为《新俄亥俄评论》非虚构类大赛的优胜 作品。
译者简介:
邱柳依
英国埃塞克斯大学硕士,攻读会议同传和高级技术专业。
审译简介:
李仑
管理学、心理学双硕士,亚洲存在主义团体协会创立者,存在主义取向团体咨询师,英国塔维斯托克人类研究所认证团体动力师、认证顾问,美国团体治疗学会(AGRA)会员。
著有《忘忧十二夜》 译有《生命的探问》
v 审译序
团体是一条项链
xi 作者序
我被治愈的时间,我重新开始的人生
部分
3 刻痕
11 保密
18 羞耻
31 小组
44 食物
52 处方
59 转变
70 绿茶
75 拒绝
83 骸骨
89 回放
96 释怀
105 我配
114 愤怒
120 春梦
第二部分
131 容忍
141 约会
149 汇报
158 文身
163 失望
171 操纵
178 放手
186 激活
197 转移
第三部分
205 叙旧
216 落差
232 想家
243 公寓
249 越线
261 纠缠
266 醒悟
273 男友
280 九年
288 背负
293 进展
299 分手
306 顿悟
317 自在
323 祝福
331 新生
334 婚礼
339 后记
345 心理医生请回答
暴食症、习惯性讨好、对失恋“上瘾”、用学业逃避友情、厌恶自己的身体……我恨透了这样的生活,冒出了轻生的念头。当罗森医生承诺能用5年改变我的人生时,我加入了他的心理小组,做了很多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向小组成员倾诉秘密,发泄情绪,互相攻击、拥抱,甚至向罗森医生表达愤怒……,但改变也随之发生,我戒掉了情绪化进食,爱上了跑步;我学会了拒绝,人际关系变得轻松;我正视自己的野心,工作充满干劲儿;我对异性的审美也变了,遇到了值得爱的人……罗森医生兑现了承诺,我得到了治愈,也有了治愈其他小组成员的能力。
作者简介:
克里斯蒂·泰特
Christie Tate
芝加哥作家、散文家。
曾在《纽约时报》 《华盛顿邮报》、《芝加哥论坛报》、《马 克斯威尼的互联网趋势》、《东部爱荷华州 评论》等杂志上发表文章。
她于2019年出 版的散文集《承诺的土地》曾被基斯·莱蒙 评为《新俄亥俄评论》非虚构类大赛的优胜 作品。
译者简介:
邱柳依
英国埃塞克斯大学硕士,攻读会议同传和高级技术专业。
审译简介:
李仑
管理学、心理学双硕士,亚洲存在主义团体协会创立者,存在主义取向团体咨询师,英国塔维斯托克人类研究所认证团体动力师、认证顾问,美国团体治疗学会(AGRA)会员。
著有《忘忧十二夜》 译有《生命的探问》
部分
刻痕
生平次,我有了求死的念头。我眼前甚至浮现出画面:死神用骷髅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副驾驶座上放着刚从史丹利买的两袋蔬菜水果,有洋白菜、胡萝卜、李子、甜椒、洋葱和二十四个苹果。三天前,我去了一趟大学,领取了我在法学院的成绩排名表,这已经让我心烦意乱了三天。我拧了拧车钥匙,等车子在32℃的气温下启动。我随手拿出一个李子,咬了一口,看熟没熟。这李子皮挺厚实,不过里头的果肉很软糯。我任由果汁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
周六上午8点30分。我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干。整个周末都不会有人期待看到我,只有到了周一早上,我才需要到劳德律师事务所进行暑期实习。但就算在事务所,也只有前台和录用我的合伙人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周三是国庆日,不用上班,又将是烦闷无聊的一天。我可能会参加一个互助会,互助会结束后跟人一起去喝喝咖啡。或许,另一个同样孤独的灵魂会想一起看场电影或点份沙拉。引擎启动了,我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真想被人一枪命中头部。
这种疯狂的想法却让我稍感慰藉。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不用苦恼怎么熬过不用上班的周末和周三,也不必忍受让人备受煎熬的寂寞。放眼这之后的几小时、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寂寞如影随形。人生漫漫,我却感觉孤身一人,有的只是一袋苹果,就连互助会散场后有落单的人能陪伴我这件事,我都不敢抱有多大希望。
新闻曾报道了在芝加哥臭名昭著的公屋社区“加布利尼·格林”发生的一起枪击致死事件。想到这儿,我就从克莱本街往南走,而后在地威臣街左拐。说不定这样能被流弹击中。
“拜托,来个人给我一枪吧。”
我像念咒或祈祷那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但我也知道,应验的概率很低。毕竟,这是一个灿烂的夏日清晨,我是一名开着白色本田雅阁的二十六岁白人女性,谁会朝我开枪呢?没人看我不顺眼,因为我几乎没有存在感。无论如何,被流弹射中这件事也太过依赖运气了(这是好运还是坏运,取决于您如何看待),但其他的死法我是可以控制的。
我把李子核挖掉,把剩余的果肉一股脑塞进嘴里。我真的想死吗?这些想法又会将我引向何处?这算是自杀观念吗?还是说我只是抑郁了?我要顺从这些想法采取行动吗?我应该顺从吗?我摇下车窗,用力把李子核扔向远处。
当年申请法学院时,我曾表示我的梦想是保护那些非常规(肥胖)身材的女性,但其实我没有完全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的确对女权感兴趣,但这并不是我上法学院的动机。我既不追求高薪,也不渴望位高权重。我上法学院是因为律师每周得工作60~70小时,在圣诞节期间也要开电话会议,就算在劳动节当天也得参加董事会。他们在办公室吃盒饭,周围都是袖子高卷和腋下汗渍明显的同事。律师可以只埋头工作,工作重要到他们不介意,甚至未曾注意自己的个人生活就像午夜时的停车场一样空旷。只有当了律师,我悲惨的个人生活才能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次参加法学院入学考试的时候,我还做着一份没有前途的秘书工作。虽然有硕士学历,也有男朋友,但这些都是派不上用场的摆设。曾经我以为当时的男朋友彼得是此生至爱,但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个酗酒的工作狂。我还记得,一到晚上9点30分的时候,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埋怨他给我的陪伴太少,而他总是说“没办法,我不得不工作”,然后就挂断电话,也不会再接。周末的时候,我们会去柳条公园的地下酒吧,他会喝着本地产的啤酒,喋喋不休地夸赞R.E.M.乐队早期出的专辑有多棒。而我,只希望他不要烂醉如泥。老实说,他经常这样。后,我意识到,我得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把精力和重心放在这段糟糕的感情上。在我公司楼下上班的一个女生考上了法学院,秋季开学。我找她借了本考试复习资料,书上个问题是这样的:
一位教授需要为1~7号共七位学生安排测试,要求测试时间在同一天,且依次不间断。其中,玛丽和奥利弗必须连着参加测试,谢尔顿必须安排在乌里亚后面;每场测试持续三十五分钟,测试者必须回答六道多项选择题,内容涉及教授的个人情况以及教授所出的难题。我花了近一小时才完成,只对了一半。
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准备法学院入学考试要比修补我跟彼得之间的感情来得容易些,所以我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学。
法学院可以填满我想要和他人建立双向亲密关系的渴望,获得归属感。
我曾在得克萨斯州 的女高上学,一年级时,我选了一门陶艺选修课,学习从拉坯到飞轮的所有环节。拉坯成型后,老师就教我们如何添上把手。要想连接两块黏土(例如杯子和手柄),就得在这两者的表面上刻痕。在窑中烧制时,刻痕(水平和竖直的纹路)有助于两个部分融合到一起。老师演示怎么刻痕时,我坐在凳子上,握着我自己随意制作的杯子和一个“C”形手柄。但我不想破坏杯子的光滑表面,所以我没有在表面刻痕,而是直接把手柄粘在上面。几天后,我们的作品被展示在工作室后面的架子上。
我做的杯子,杯身是完整的,但手柄却成了碎片。
“刻痕不太对,没‘联结’好。”老师对着我失落的脸说。
我的心就像这杯身一样光滑,没有刻痕,什么都留不住。一旦胸口这团火熄灭,也就没人能够触动我。不仅如此,我还害怕人与人之间的磨合和任何一段关系里的互相迁就,也怕无法满足别人的希冀、需求、习惯和喜好。陶土黏合需要刻痕,与他人产生感情也同样如此。但这正是我所欠缺的。
我并不是无父无母,尽管前面写的好像我是个孤儿一样。我在得州的一座红砖房里长大,时至今日,我的父母仍然幸福地住在那里。如果您开车经过萨克雷大道6644号,会看到一个历经风雨的篮球架和装饰有三面旗帜的门廊,这三面旗帜分别是美国国旗、得州州旗以及印有得克萨斯农工大学校徽的栗色旗子。我跟我爸都毕业于得克萨斯农工大学。
每个月,通常是在周日参加完弥撒后,父母都会打好几通电话关心我,我每年也会回家过圣诞节。我搬去芝加哥的时候,他俩送了我一件超大的埃迪·鲍尔绿色外套。我妈会定期给我五十美元的支票当零花钱,我爸在电话里就能帮忙诊断我的刹车出了什么毛病;我妹妹读完研究生,准备跟恋爱多年的男朋友订婚;我弟弟和他太太校园恋修成正果,住在亚特兰大,周围有一群大学同学。谁都不知道我的内心一片荒芜。在父母眼里,我是长女;在妹妹和弟弟眼里,我是那个喜欢诗歌、支持民主党,住在梅逊-狄克逊分界线以北的姐姐。他们当然都是爱我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跟他们合得来,我跟得州这个地方也不太合得来。小时候,我妈会用钢琴演奏得克萨斯农工大学的体育战歌,我爸在一旁和着曲子引吭高歌。我爸还带我参观过得克萨斯农工大学,后来我决定去那里上大学的时候(主要是因为我家能负担得起学费),他高兴坏了,家里又多了一名得克萨斯农工大学的人。有一次,得克萨斯农工大学足球队主场作战,比赛进球,现场两万名观众唱着歌、跺着脚,呼声震天,图书馆的墙都被震动了,我却只是待在图书馆里看《瓦尔登湖》。我爸知道这事,虽然他从没明说过,但他肯定很失望。全得州的人都喜欢足球,我家也不例外。
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这是我心里埋得深的秘密。我的人生为两件事所牵绊:一件是暴饮暴食带来的身材焦虑,总想着控制饮食和体重;另一件则是用学术成绩来掩饰和填补内心的孤独。我以全A的成绩从高中毕业;在法学院,我几乎每个学期的GPA 都是满分,经常荣登院长嘉奖名单。我一周七天从不懈怠,疯狂地学习法律知识。那时我总幻想着,有一天减重成功后,我能手挽着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昂首挺胸地出现在父母家门口。
我并不想向家人袒露我有轻生的念头。我们可以聊天气、本田汽车和得克萨斯农工大学,而不是聊我内心的恐惧和幻想。
我的确希望死亡降临在我身上,但是我没有攒药,没有自杀计划、自杀方法或者实施的日期。但是,我内心的不安就像牙痛一样阴魂不散。我渴望死亡的降临,这并不正常,但我存在的方式让我不想继续活下去。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描述我的不适的,我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但不知道如何满足自己。有时,我告诉自己不过是需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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