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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克莱尔·马利 (Clare Mulley) 著 姜洁译
出版社生活书店出版有限公司
ISBN9787807683315
出版时间2021-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78元
货号29236965
上书时间2024-11-03
前言:真相和生命
汉娜•莱契自诩是一个诚实的女人。审问她的美国人在1945 年10 月的报告结语里这样写道:“她提供信息时态度诚恳且认真,能看出她在尽力做到描述得真实准确。”“她称她活到现在全部是为了真相。”审讯人员还这样补充道。在这次审问六周前去世的梅利塔•冯•施陶芬贝格却从来没有得到同样的在历史资料中发声的机会。她仍在世的妹妹克拉拉表示,梅利塔“做不到宣扬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2但是假使梅利塔有能力去回忆和反思战时的经历,这两位了不起的女性的记录恐怕也会大相径庭。
作为仅有的两位效力于纳粹政权的女试飞员,汉娜•莱契和梅利塔•冯•施陶芬贝格在许多方面几乎都是对方的翻版,虽然一个肤白貌美,风趣幽默,说话大嗓门,时时精力充沛;另一个则脸色黝黑,永远表情严肃,凡事都深思熟虑——从表面上看,这两个人之间明显的相似之处少得可怜——但是她们都是爱国主义战士,都对荣耀、责任和奉献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同时她们也都是不被时代认可的人,她们对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的狂热,以及对个人自由的追求都让她们站在了所处时代社会预期的对立面上。
汉娜和梅利塔都出生于德国航空时代的开拓初期,那时候人们都希望飞行可以让整个国家更加团结。次世界大战改变了这种舆论,飞行员在军事侦察和军事格斗中都被赋予了新的使命,但人们却继续执着于这种飞行情怀。飞行员以他们的荣誉为傲,也以他们在空中的英勇身姿为豪,包括“红男爵”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在内的王牌飞行员成就了一代传奇。《凡尔赛条约》规定,战败的德国必须解散空军并销毁军用飞机,连发动机驱动的民用飞机的生产制造也被暂时叫停,但滑翔机被准许制造,结果导致战后的几年内,滑翔成了这个国家年轻人志向高远的标志性运动,这项运动不仅代表着和平和自由,也承载着这个国家得以重建的民族自尊心。很快地,成千上万的人开始集中到一起做飞行展示并举行飞行竞赛。
希尔施贝格谷天然适合滑翔,梅利塔就是在这里上的寄宿学校,而汉娜则在这里长大。两个女人在同一片长满青草的山坡上学会了滑翔,她们都曾经从用木头和帆布做成的滑翔机驾驶舱里探出过头,惹来朋友们的阵阵惊呼。对于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初的年轻德国小姐们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一场飞行是具有危险性的,这种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刺激感对于女人来说同样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然而让这两个女人爱上飞行的不只是这种快感,还有滑翔所带来的自由,可以让她们远离魏玛时期德国的压抑和压迫,飞行也给她们提供了一个加入恢复祖国荣誉大业的机会。
1922 年,大汉娜九岁也更有学问的梅利塔奔赴慕尼黑工业大学学习航空工程,而慕尼黑正是纳粹运动的腹地。她一走入社会开始工作,就把节省下来的每一芬尼都花在了学习驾驶发动机驱动的飞机上,很快地,她考下了各种不同类型的飞行驾照。与此同时,汉娜则在大学校园里,翘课去学开滑翔机,并很快用她的天赋征服了大家。1928 年,阿梅莉亚•埃尔哈特成了首个驾驶飞机横跨大西洋的女人,令世界为之叹服。两年后,埃米•约翰逊单人驾驶飞机从英格兰飞抵澳大利亚,创下了女性的又一个纪录。这是一个迷人的飞行时代,埃尔哈特后来甚至还影响到了时尚界, 香水“翱翔”在各类时尚排行榜中榜上有名。不久,关于汉娜和梅利塔的报道在德国的民间杂志上变得随处可见,人们赞美她们的美貌,也赞赏她们的飞行技巧和在空中“细腻”的工作状态。
20 世纪30 年代中期,汉娜和梅利塔超人的能力、胆识和毅力使得她们成了新成立的纳粹政权的无价之宝,她们双双被授予女上尉军衔,成为首次被授予上尉军衔的女性。自此她们肩负起一些特定的爱国主义政治任务,比如,在声名狼藉的1936 年柏林奥运会上,两名女飞行员都做了飞行表演,梅利塔还在颇有声望的德国飞行日上展示了飞行特技。两年后,汉娜作为首个驾驶直升机的女性在柏林汽车展上进行了室内飞行表演,让来自世界各国的观众大为惊叹。
1939 年,战争又一次降临,两个女飞行员都决定为德国效力。小小的驾驶舱承载着她们对祖国和对飞行的热爱,这份热爱的程度在这一刻得到了检验。汉娜曾驾驶过许多滑翔机原型机,也批准过包括翼盾在内的德国首创飞机部件的设计和制造,这样的设计可以让飞机在防空气球的钢缆中间穿过。1941 年,她成为这场战争中首个获得铁十字勋章的女性。此后不到两年,梅利塔也获得了同样的铁十字勋章,以表彰她在容克-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的研发和试飞等开创性工作中的卓越表现。尽管她们作为女性,在严格意义上从未正式加入德国空军,但这对双子星从那时起在其飞行生涯中就一直致力于纳粹军事航空事业前沿的发展。
作为飞行员,在战场上多次为祖国出生入死的汉娜和梅利塔对于她们所取得的勋章尤为自豪。她们虽然都曾经为战时的纳粹德国做出过巨大贡献,但两个人对于祖国和纳粹政权的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汉娜认为当下的祖国才真正充满生命力,她为祖国应有的荣誉而战,对此,她备感骄傲;梅利塔则更为谨慎,那个传统保守的德国曾经是她的故乡,那个德国不仅在为生存反抗同盟国的攻击,也在反抗暴政极权的纳粹政权。虽然她们时时飞过同一片空域,也都是柏林飞行俱乐部的常客,但在战争期间这两个女人始终在回避彼此,无视彼此,甚至贬低彼此。她们大不相同的政见不仅让她们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也使得她们在与纳粹德国层领导建立联系时做出了迥然不同的选择。
战后的汉娜不但在德国家喻户晓,国际上也有很多书籍和电影作品以她为原型,虽然历史还原度良莠不齐。在美国人的审问压力下,她被迫对自己原有的价值观频频改口,但她始终坚定地认为诚实是她做人的根本,并发起了一场宣称要还原历史真实的运动。“残酷的现实不管多难接受也是必须要讲出来的,”她激动地对某个采访者说,“这对于全人类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终她出版了多本回忆录,每一本都只写到她是一名飞行员、一个不关心政治的普通爱国者。她曾表示这些书写起来都很容易,“因为我只需要讲真话,有什么说什么”。然而作为她的旧友,英国飞行员埃里克•布朗则认为,汉娜至多只讲了“稀疏几句真话”。3她从未就纳粹政权的罪恶政策和
犯罪事实发表过任何评价,也从未解释过她和这个政权的关系。
梅利塔和汉娜恰恰相反,她像是从历史记录中消失了一般。20世纪70 年代中期,她的两个妹妹,克拉拉和尤塔,开始从梅利塔的朋友及同事处收集关于她的故事和记忆。汉娜回复得很快:“梅利塔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成就。”这是当她听说有人可能开始筹划关于梅利塔的传记后,在给克拉拉的信中写的。汉娜还表示,连梅利塔的铁十字勋章也“不是正当所得”,她的试飞“连危险的边都沾不到”,而她的志向“也不是那种正常人有的志向,不过是一种诱惑罢了,大概是源于某种她内心深处的绝望”。2“你要是能过来,我们当面说会更好,因为有些话写下来会比当面说更伤人,”汉娜继续写道,“有些话我没法写下来,我想和你私下讲。”3 不论是迫于书信礼仪还是担心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汉娜在信中并未明确她想说的话,但还是装腔作势地指责了梅利塔。“这些真实的事件原本只为少数人所知,要是连同细枝末节都写出来了不会很过分吗?但是谎言迟早会被拆穿,”她写道,“我相信你会正确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要保护你,也想要保护梅利塔的记忆。”4汉娜并没有讲真话。问题在于,她在向谁说谎粉饰她和梅利塔的历史?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克拉拉回信感谢汉娜“如此真诚”地解释她的想法和用心。“当然,我们会接受所有历史事件的真相,”克拉拉在回信的结尾委婉地写道,“我想你也会乐见其成——为了发现真相。”
本书是一部真实的双人传记,通过1936年奥运会、东方战线、柏林航空俱乐部等背景,讲述了二战时期两位德国女飞行员的真实人生往事。
汉娜和梅利塔都战胜了舆论对女性的偏见,在20世纪30年代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德国飞行领域争得了一席之地。
然而,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她们也不能苟同对方的抉择。
出身中产阶级的汉娜是雅利安人,在1945年企图将希特勒带出柏林,失败后被世人所鄙弃;而不爱出风头的普鲁士贵族梅利塔,却全家支持并参与了*著名的元首刺杀计划:“女武神”行动,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克莱尔•马利(Clare Mulley)
著名的英国获奖传记作家,曾著有《谍海迷情:二战英国女特工的传奇一生》(麦克米兰出版公司2012年出版);还有一部是荣获《每日电讯报》传记作者俱乐部大奖的《救助儿童的女人:埃格兰泰恩﹒杰布传》。克莱尔本人参与了英国channel5的历史节目《阿道夫和爱娃:爱与战争》的制作,并为《观察家》《今日历史》等报纸杂志撰写评论。克莱尔还担任了英国历史作家协会非虚构桂冠奖评委会主席。
致谢
卷首语
前言
章 向往自由 1903 ~ 1932 1
第二章 寻找完美 1912 ~ 1933 32
第三章 公共关系 1933 ~ 1936 51
第四章 公开会面 1936 ~ 1937 86
第五章 盘旋 1938 110
第六章 下降 1938 ~ 1939 131
第七章 战时女性 1939 ~ 1941 147
第八章 挑战重力 1942 ~ 1943 180
第九章 众矢之的 1943 214
第十章 献身行动 1943 ~ 1944 245
第十一章 瓦尔基里行动 1944 278
第十二章 集中营里 1944 312
第十三章 在地堡 1945 352
第十四章 后一次飞行 1945 380
第十五章 解放和关押 1945 ~ 1946 404
第十六章 名声 436
结语:矛盾时期 474
参考文献 481
本书是一部真实的双人传记,通过1936年奥运会、东方战线、柏林航空俱乐部等背景,讲述了二战时期两位德国女飞行员的真实人生往事。
汉娜和梅利塔都战胜了舆论对女性的偏见,在20世纪30年代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德国飞行领域争得了一席之地。
然而,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她们也不能苟同对方的抉择。
出身中产阶级的汉娜是雅利安人,在1945年企图将希特勒带出柏林,失败后被世人所鄙弃;而不爱出风头的普鲁士贵族梅利塔,却全家支持并参与了*著名的元首刺杀计划:“女武神”行动,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克莱尔•马利(Clare Mulley)
著名的英国获奖传记作家,曾著有《谍海迷情:二战英国女特工的传奇一生》(麦克米兰出版公司2012年出版);还有一部是荣获《每日电讯报》传记作者俱乐部大奖的《救助儿童的女人:埃格兰泰恩﹒杰布传》。克莱尔本人参与了英国channel5的历史节目《阿道夫和爱娃:爱与战争》的制作,并为《观察家》《今日历史》等报纸杂志撰写评论。克莱尔还担任了英国历史作家协会非虚构桂冠奖评委会主席。
向往自由
17 岁的梅利塔•席勒把她深色的长发塞进皮飞行帽,让帽子紧紧地扣在头上,大步向她梦寐已久的滑翔机走去。它静静地停在草地上,薄薄的木制机身看起来就像一只小鸟的骨架一样又轻巧又脆弱,却仍旧能带给人希望。1920 年春天,在德国东部的希尔施贝格,梅利几个月以来一直在观察这些在她寄宿学校附近学习山谷草地滑翔起降的年轻人。起先,她是完全被无视的。人们都认为,女孩子就该远离危险活动,只需为勇敢的男人摇旗呐喊,对他们不惜以生命换取飞行的刺激和荣光的行为表达崇敬之情。但是梅利塔对飞行充满了兴趣,全然不顾社会惯例和风俗。不久后,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开始参与滑翔机的起飞、回收和维修工作。一个暖阳高照的日子,她终于得到了一个亲自试飞的机会。她小心地在充当滑翔机座椅的木板中间坐好,双手放在操纵杆上,抬起头。她那张“我很好,我不好”的脸上一面写着欣喜一面写着紧张。接着她短促地点了下头,片刻后,两排穿着针织套头衫的年轻人用橡胶牵引索拖着她的滑翔机向山坡下俯冲,梅利塔的滑翔机随即腾空而起。她拉起操纵杆,放下牵引,从地勤小组头上一跃而起,冲上云霄,而这些年轻人则由于惯性纷纷栽倒在草坪上。滑翔机在空中翱翔,世界在她脚下变成了一条条轮廓线。她的每一个动作,小到身体重心的移动,大到对操纵杆的控制,整台机器都发出震动予以回应,她则一边体会着飞行的快感一边观察着这种震动。梅利塔被这种奇妙的感受深深迷住了。她事后坦陈,从开始的一瞬间,“飞行这件事就对我施了咒,我难以抗拒……我被这种向往自由的感觉所主宰,自始至终”。
阿道夫•希特勒首次登上驾驶舱的记录也是在1920 年的春天。希特勒的飞行经历更加传奇,他当时所乘坐的是一架开放驾驶舱的双翼飞机,为的是从慕尼黑飞往柏林参加卡普政变,正是这场政变推动了历史上魏玛共和国的倒台。飞机上的希特勒用护目镜勒住皮帽,整理好情绪和表情,握紧他的小旅行箱,把生命交给了他的驾驶员——“一战”德国空军王牌飞行员罗伯特•里特尔•冯•格莱姆。“在这个狭窄的开放驾驶舱里,他挤在储物桶和油桶之间,劲风吹打着他的脸,而他的全部思绪都在一个问题上,”记者奥托•迪特里希写道,“我们能不能按时抵达柏林?” 恶劣的天气使他们的速度减慢,视野之差、风雨之急让飞行员和乘客都受了罪。在那个没有导航的年代,格莱姆只能在于特博格中途着陆,他们终于到达柏林的时候,政变已告失败。据说希特勒为了避人耳目,还特意贴了个假胡子,假扮成一名会计离开机场。然而尽管有骇人的天气、晕机的不适和迟到柏林以及政变失败的事实,希特勒对这次飞行经历仍然感到非常激动。对于他而言,飞机不只是消遣运动和军事工具,更是一个政治机器,他就此下定决心要支持这一的出行方式。德国在20 世纪初期迎来了“航空时代”。1900 年,巨大的齐柏林飞艇首次打开德国大众的想象力,具象化了长久以来人们对于自由和权力的渴求。三年后——梅利塔出生(1903 年1 月9 日)后不到一年,莱特兄弟在美国成功发明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动机驱动的飞机。之后五年内,在德国掀起的“飞行热”一直热度不减。之后的十年中,这个国家一再在飞行高度、飞行距离、飞行速度和续航时间上创造世界纪录,而这一系列成功又激起了一波爱国潮。飞行已经成为国际公认的衡量现代化和活力的指标,德国的壮志雄心逐渐成了它的新标志。尽管成长在这样一个对飞行抱有高度热忱的时期,但正如梅利塔日后坦陈的那样,“将毕生奉献给飞行事业和因此做出的工作的决定,从初就似乎是一个格外男性化的决定,无可否认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在年轻女孩中常见的决定”。
梅利塔出生在一个叫克罗托申的小镇,历史上属于波兰王国,但在普鲁士王国时期,克罗托申属于波森省,靠近俄国边境。 这座小镇的历史从它的人口统计中也可见一斑。几乎三分之二的小镇人口都是波兰人,但梅利塔家属于有钱有势的日耳曼社区新教保守派。她的父亲米夏埃尔•席勒是一名土木工程师、建筑师,也是一名公务员,他的家族原本来自敖德萨,通过做皮毛生意在当地发家致富,深深地扎下了根基。他是一名骄傲的地方官,喜欢穿高领的衬衣和昂贵的双排扣大衣,精心打理过的小胡子在发蜡的作用下总是向上翘着。她的母亲,玛格丽特•埃伯斯坦因,可以说是一位大家闺秀,祖上是高贵的日耳曼家族,父亲来自比得哥什,如今是本地的督学。玛格丽特比丈夫小了快20 岁,她那位毕业于布雷斯劳艺术学院的天才姐姐葛特鲁德•冯•库诺尔斯基曾给她画过一幅肖像,画中的玛格丽特身着婚纱,贴颈的珊瑚锁骨链和裙上的深红色牡丹纹样相映成趣,3 她的美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又几乎是漫不经心的。玛格丽特的女儿们始终记得她高贵而冷静的形象,尽管她曾经历过两场世界大战。
(本文摘自克莱尔•马利《风的女儿: 二战德国女飞行员的交错人生》,三联生活书店2021年3月出版。)
寻找完美
1920 年,当少女梅利塔打量着寄宿学校附近山坡上的滑翔机时,在同一个小镇的另一端,活泼可爱的七岁女童汉娜•莱契也正抬头望着天空。她长得很水灵,身材娇小,金发蓝眼,甚是好看。汉娜和她的父母住在希尔施贝格,家里还有哥哥库尔特、妹妹海蒂和几名女佣,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去更广阔的天地中闯荡。据她家里人说,她四岁的时候就次尝试摆脱万有引力,双臂张开,要从二层的阳台起跳。尽管那一次失败了,但她从来没有停止对飞行的憧憬,也没有放弃飞上天的尝试。“这种向往越来越强烈……”她写道,“我看到鸟儿飞过湛蓝的夏日晴空的时候,我看到空中随风飘摇的云的时候,这种向往都会演变成一种深沉而恒久的思乡之情,不管我走到哪里它都伴随着我,一刻不停。” 汉娜曾在进行一次雄心勃勃的尝试——从一棵杉树树杈上向下跳——时把头骨摔骨折了,从此彻彻底底被父母禁足关在屋里,但她从没怀疑过自己,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在空中翱翔。“是哪个孩子,如我一般,生活在现实和童话的夹缝之间?”她在回忆录开头写道,“谁不曾时常渴望离开熟悉的一切,去探求新的完美世界?” 汉娜不像梅利塔那样,她想要的不只是自由。在很多方面她本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但她从没真正面对过现实,有时候在她全身心追求完美世界的过程中,她已经难辨现实和梦想。
生于1912年3 月29日的汉娜,两岁的时候次世界大战爆发,七岁时战争才结束。战时的汉娜已经到了懂得很多道理的年纪,可以理解祖国对于胜利的热望,也能体会战败带来的困苦和耻辱。然而她大部分的童年记忆并不是这场战争带来的人间冷暖或万念俱灰,而是战后的大萧条和在经济困难时期长大的经历。汉娜的少女时期充斥着德国战后赔款、通货膨胀、失业焦虑和民间暴动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她家原是中产阶层,算得上小康之家,全心全意爱国敬上帝。在他们看来,《凡尔赛条约》所规定的将上西里西亚东部地区划归波兰,以及协约国残酷的战争赔款条款都是极大的不公。“要尊重尊严和荣誉”、热爱祖国,是汉娜家重要的道德观和做人原则。她从小被教育,认为德国的民族荣誉和家族荣誉都被战争所侵害,祖国的团结统一也受到了威胁。魏玛共和国所欠缺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可以训练、团结、号召全国人民的领袖。汉娜的父亲维利•莱契博士是一个为人严格、沉默寡言的男人,他是普鲁士人,信新教,也是共济会成员,在全家人面前有“不容置疑的权威”。1 他是一名眼科医生,经营着一家私人诊所。汉娜很钦佩自己的父亲,父亲却很少表扬她。维利•莱契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大提琴手,他家热闹的时候就是他在家开音乐演奏会的时候。他的演奏会标准很高,虽然孩子们都在认真地学小提琴和钢琴,还学唱三声部的奥地利特色音乐约尔德调(yodelling),他们却很少得到在家里的演奏会上表演的机会。孩子们剩下的和父亲亲近的机会就是学医——有时候维利会从屠夫那里收一些猪或者羊的眼睛,带回家演示眼部手术,有时候库尔特和汉娜甚至会被允许陪父亲一起去上班。他们看到父亲对病人的细心付出,父亲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让人敬仰,但他们却从未对父亲的日常工作真正提起兴趣。对于汉娜来说,这倒不是一件大事。“在我家,”她后来写道,“大家都对一条原则心知肚明,女孩的一生只有一个任务:结婚,然后做一个好妈妈。”2
汉娜的母亲埃米,是一个丧偶的奥地利贵族的大女儿。她虽然明面上让孩子们和父亲一起信仰新教,但暗地里始终试图让孩子们皈依天主教。和丈夫一样,埃米也是一个热诚的爱国者。她通常为人和蔼大度,但一谈到政府、外国势力、犹太人或者任何她觉得有愧于德国的人事物,偶尔也会发表一番激愤的长篇大论加以批评。埃米有着丰富的感情,但少有怀疑精神,她是汉娜的道德模范,尽管这个模范未必真的值得信赖。“我的母亲和我非常了解彼此,”汉娜写道,“我们不需要刻意坦白或透露什么,就可以觉察到对方的想法。”埃米知道自己的女儿所追求的不只是信个教、生个娃,在一个宜人的乡下小镇平静地度过一生,这一点让她很担心。她经常提醒汉娜不要对虚荣和野心怀有执念。
维利•莱契则没有妻子这样的同理心。他只单纯觉得女儿的考试成绩太差,她对什么都兴致勃勃的劲头也让他头疼。对他来说,女儿对于飞行的执念是令他无法接受的,他一点都不能理解。汉娜喜欢花半天时间只为看百灵鸟在田野上空盘旋,或是夏日翱翔的秃鹰,又或是划过天空的某架滑翔机。就像梅利塔一样,有时候,汉娜会坚持在树上写作业,也经常张开双臂从不同的窗台向下跳。但汉娜的问题似乎是——就像她学校的某个朋友说的那样——你“很难无视”她。1汉娜永远都精力充沛,而且自信满满,她经常十分招摇,甚至有些放肆。她经常头上扎着两条辫子,辫子上系着颜色鲜亮的发带,笑起来脸颊上会有两个顽皮的酒窝。她常常大笑,而且笑得很失态,她不太容易集中注意力,很容易就会觉得无聊,
“说话的用词经常用”,就像很多小女孩一样。2她在学校学的东西不多,历史只学到了1848年,老师不鼓励学生讨论,只要求他们听话。汉娜不在乎考试作弊,但她非常在意别人对她的批评,对不公正之事也表现得非常敏感。她是一个天生外向的孩子,当她感到自己的个人荣誉被玷污了,就会立刻将她的所有痛苦和委屈一抒为快,这样才能让她心情畅快,然后重新振作起来。
(本文摘自克莱尔•马利《风的女儿: 二战德国女飞行员的交错人生》,三联生活书店2021年3月出版。)
世界媒体评论——
这是一本非常优秀的通俗历史。
——《泰晤士报》
(一本)关于两位都为德国而战但命运截然不同的女性的双重传记。
——《泰晤士报》文学增刊
关于两个女人性格差异的部分描写生动,*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每日电讯报》
这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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