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忧伤：抑郁症的社会学分析

戴维·卡普以自身经历和社会学的想象力，结合主、客位 两种视角和方法，通过对 50 名抑郁者的亲密访谈，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抑郁经历、想法和感受，为揭示抑郁症复杂的社会过程提供了独特的社会学视角。全书聚焦于抑郁者如何理解这种从本质上来说是模棱两可的生活情境，他们的抑郁意识如何随时间推移而发展，他们如何看待精神病学和药物治疗，从而如何与家人和朋友打交道。抑郁之痛苦不堪言，且不可预测，卡普的采访时而尖锐，时而令人不安，时而幽默，时而睿智，让我们惊叹于抑郁者在处理痛苦时的勇气，也听到了抑郁的真实感觉……

戴维·卡普以自身经历和社会学的想象力，结合主、客位 两种视角和方法，通过对 50 名抑郁者的亲密访谈，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抑郁经历、想法和感受，为揭示抑郁症复杂的社会过程提供了独特的社会学视角。全书聚焦于抑郁者如何理解这种从本质上来说是模棱两可的生活情境，他们的抑郁意识如何随时间推移而发展，他们如何看待精神病学和药物治疗，从而如何与家人和朋友打交道。抑郁之痛苦不堪言，且不可预测，卡普的采访时而尖锐，时而令人不安，时而幽默，时而睿智，让我们惊叹于抑郁者在处理痛苦时的勇气，也听到了抑郁的真实感觉……

戴维·A.卡普（David A.Karp），波士顿学院社会学名誉教授，在该学院任教42年，主要研究领域为老龄化、精神健康和疾病研究。著有《诉说忧伤》《这是我还是我的药？》《同情的负担》等，其中《诉说忧伤》一书斩获社会学“查尔斯·霍顿·库利”奖。

绪　论  疾痛的声音与政治 001

章  带着抑郁生活 051

第二章  抑郁症的辩证分析 079

第三章  疾痛与疾痛身份 118

第四章  药物治疗的意义 158

第五章  应对和适应 195

第六章  家人与朋友 242

第七章  疾病、自我与社会 286

后　记  社会学，灵性与苦痛 323

附　录  关于抽样的思考 333

参考文献 341

戴维·卡普以自身经历和社会学的想象力，结合主、客位 两种视角和方法，通过对 50 名抑郁者的亲密访谈，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抑郁经历、想法和感受，为揭示抑郁症复杂的社会过程提供了独特的社会学视角。全书聚焦于抑郁者如何理解这种从本质上来说是模棱两可的生活情境，他们的抑郁意识如何随时间推移而发展，他们如何看待精神病学和药物治疗，从而如何与家人和朋友打交道。抑郁之痛苦不堪言，且不可预测，卡普的采访时而尖锐，时而令人不安，时而幽默，时而睿智，让我们惊叹于抑郁者在处理痛苦时的勇气，也听到了抑郁的真实感觉……

戴维·A.卡普（David A.Karp），波士顿学院社会学名誉教授，在该学院任教42年，主要研究领域为老龄化、精神健康和疾病研究。著有《诉说忧伤》《这是我还是我的药？》《同情的负担》等，其中《诉说忧伤》一书斩获社会学“查尔斯·霍顿·库利”奖。

疾痛的声音与政治

了解一个什么样的人得了病，比了解一个人得了什么病更重要。

希波克拉底

值《诉说忧伤》20 周年纪念版出版之际，很高兴能有机会重新撰写绪论，反思本书分析与研究方法的持续有效性，反思我过去20年的个人抑郁经历，反思过去 20 年里重塑精神病学的策略决策。对我来说，研究、创作并于 1996 年出版《诉说忧伤》是个人生涯中极重要的一个阶段。之前，我一直致力于研究人们诠释生活并赋予其意义的方式，诸如城市生活、老龄化和离家上大学等社会领域。虽然我在大学的职业之路貌似顺畅，1977 年成为副教授，1982 年晋升正教授，但我的生活却被不时令我虚弱的抑郁症所困扰。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基于病友对话展开研究似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以 《诉说忧伤》为基石，我完成了一系列分析精神疾病复杂经历的著作，至今这个主题仍吸引着我。

《诉说忧伤》的出发点是希望完成社会学恒久使命之一——让那些叙述常被边缘化、被弃于一隅或被完全漠视的个体发出心声，说出自己的经历。特别要提到的是美国早期著名的“芝加哥社会学学派”的社会学家。他们对流浪汉、职业窃贼、帮派成员、移民和贫民窟居民等通常隐而不见的世界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描述。这些社会学研究先辈在意识形态上倾向于站在社会弱势群体一边，认为和安顿于社会主流文化世界的个体相比，弱势群体的故事也许对理解社会运转有更重要的理论意义。而我开始了我的新书项目，也是希望倾听别人的经历能让我更深刻地了解自己的抑郁困境。

诸多学者阐述了讲故事和听故事的力量与重要性。其中，阿瑟·弗兰克极有说服力地阐述了故事是如何把人联系在一起，如何 通过讲故事和听故事来构建身份，以及故事的治愈潜力。我们讲述和听到的故事塑造我们的生活。事实上，弗兰克认为没有单纯的 “自我”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是“自我—他者”故事，因为故事是讲述给他人倾听的，而在分享的过程中，我们听到的故事便成为我们自传的一部分。弗兰克特别关注疾病叙述，他认为：

病人的声音通常语气犹疑，信息混杂，因此，很容易被忽视。……这些声音表现出的状况，我们大多数人宁愿忘记自己也容易陷于其中。倾听不易，但它也是一种基本的道德行为。……在倾听他人的同时，我们也在倾听自己。故事中见证时刻明确了需要是相互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他人。

简而言之，彼此的叙事塑造并丰富着我们的生活和互助社群。

在我这个抑郁症项目之前的几年里，我几乎每周三晚上都去马萨诸塞州贝尔蒙特的麦克莱恩医院参加抑郁症支持小组的互动。我在躁郁症与抑郁症协会集会上听到的故事令我震惊：这些故事都极其复杂，揭示了几乎难以想象的抑郁痛苦，描述了精神疾病带来的极度混乱，也展现了情感障碍患者的非凡勇气。9·11悲剧发生后不久，MDDA 的主席在题为“悲伤、反思和联系重建的时刻”的年度演讲中说道：

精神疾病渴望被倾听、理解并得到安慰，但却陷入难以逾越的沉默；而对我来说，我敢说对许多人也一样， MDDA 就是打破这一沉默的解毒剂。加入 MDDA 就是回归友谊和团体，而友谊和团体能使我们更有决心成为同甘共苦的真正社会个体。我们依赖这个团体，并被这个团体所依赖，这使我们更无惧疾病。我们的天性得到恢复， 毕竟，我们不是一人独自前行。我们的痛苦和力量将不再只“回响于寂静深井中”。

自从我开始认真地思考对抑郁经历进行社会学分析，我在小组中的角色就发生了变化。和以前一样的是，我每周都在抑郁同伴的陪伴下寻求安慰，但同时，我以人类学家的身份细心聆听我同伴们的话语，提炼其中的主题。基于我在MDDA 的观察，我发表了篇关于抑郁的文章，题为“疾痛的歧义与生命意义的探索”。

这篇文章巩固了我对抑郁症的思考，坚定了我拓展研究该项目的决心。时至今日，我依然定期参加支持小组的周会，因为我深深体会到了与其他成员间的联系与承诺，因为我依然能从听到的故事中得到启发，也因为我珍惜与那些深刻理解抑郁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收集和分析故事的研究价值显而易见，但如今从事定性研究的人显然是少数。收集和叙述故事通常被视为一项能获得一定认识的有趣实践。然而，对于那些致力于以科学方法进行社会学研究者来说，研究的主要目标是从大量个体样本中收集统计数据，以建立变量间根本性的因果关系。在对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研究中，有明显的忽略个人叙述的倾向，但这种忽略在精神疾痛经历的研究中可能是不应该、不合适的。在此，先简述本章后面的一个论点。我坚持认为，自1980年以来，精神病学领域追求科学合理性的做法消除了病人叙述故事的声音，对倾听病人讲述与疾病斗争过程中的社会语境相对冷漠，这其实降低了病人对治疗者的信任。更麻烦的是，不尊重病人、不从病人的角度考虑可能会导致更多的药物治疗，而后者被许多人认为终弊大于利。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找到大量描述个人生活被精神疾痛所困扰的回忆录，但我发现值得注意的一点：出版20年后，《诉说忧伤》仍是少数基于细致分析手叙事的抑郁症社会学研究之一。多年来在 MDDA/DBSA 支持小组倾听故事，为多本新书完成一百多个访谈并阅读抑郁症相关文献，我相信《诉说忧伤》中的分析仍然有意义。 这本书初就描述了构成独特的“抑郁生涯”的身份变化序列，后来增加的丰富资料再次论证了这些身份变化，因此，我选择原封不动地保留原来的章节。

读者将在本书中读到诸多有关抑郁的故事，新版绪论的目的是帮助读者提出一些关键问题，以期帮助读者明确倾听这些故事的重要性。我特别想让读者意识到一点，即尊重那些通常被无视、因而其自我被贬低的个体故事具有政治意义。很久以前，卡尔·马克思就告诉我们，所有富有成效的社会变革都源于集体叙事。接下来， 我将分享一些读者对《诉说忧伤》一书的反馈。这些反馈进一步说明了《诉说忧伤》是如何持续影响我对个人叙事的政治和医疗价值的思考。

数百万长期深受抑郁折磨的人将在《诉说忧伤》一书中找到共鸣……该书是对抑郁困扰的公开挑战。

—《纽约时报》书评

《诉说忧伤》对抑郁症的分析很有创见……显然，作者熟悉抑郁症迷宫中的各种错误转角（歧路？），这使该书成为社会学领域独具特色的著作。

—《芝加哥论坛报》

 终于有一本源自患者的著作……作者是一位学者，也是对抑郁这一人类状态有亲身体验的个体；他个人及书中其他个体真实而清晰的经历，说明书中的分析跳出了对“医学模式”的盲目遵从。

—《飞越疯人院》作者凯特·米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