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运动，1768—2018

版前言

2003年6月，纽约长老会医院的医生们准备对我实施淋巴瘤化疗手术。他们乐观地估计整个化疗及其他辅助性治疗的时间将为期四或五个月，这使我面临一个有意思的选择：或是作为一个病人而郁郁寡欢，或是聚焦于一项特定的工作，以我一贯的工作方式渡过这段艰难时期。在朋友们的鼓舞下——他们曾以果敢的态度面对生活的磨难——我选择了后一种做法。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我在开始个化疗疗程时动笔写作本书，一方面试图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另一方面也幻想着随着后一个疗程的后一滴药水注入血管，本书也恰好画上了后一个句号。这个幻想与大多数的幻想一样，虽然没有不折不扣地成为现实，却在化疗的几个月里鞭策我不懈努力，促使本书在大家所希望的治疗终获得成功的时候杀青。

我在20世纪70年代以前很少谈论“斗争者”(contenders)，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将自己的研究主题明确定位于“斗争”(contention)，到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从事“斗争政治”（或“抗争政治”，contentious politics)的理论研究。但是，我这半个世纪的研究工作始终关乎一个问题，即普通民众怎样、何时、何处、为什么针对政府当局、掌权者、竞争对手、敌人以及公众所反对的对象开展群体性的诉求伸张活动(make collective claims)。多年来，我一般避免使用“社会运动”(social movement)一词，因为这个术语混杂了太多的歧义——其所混淆的甚至多于其所澄清的。然而，在对17—20世纪西欧和北美的斗争事件(contentious events)进行编目期间，我改变了上述看法。这些编目清晰地表明：，在1750—1850年间的西欧和北美，普通民众伸张群体性诉求的方式——即斗争剧目形式——发生了重大转变；第二，尽管各类政权在存续时间上存在差异，但在每一种政权体系中斗争剧目的不同形式都是彼此交织地发生转变的；第三，在斗争形式的交织变化中形成了运动、斗争剧目的和展示的独特组合。这是一种新的政治形式，参与者和旁观者终将它称作“运动”，我何以不去证实这一变化呢？

时下有一种风气，即将诸如流行时尚和成立利益集团等任何风潮都称作“运动”。可是，前文所述之新颖、独特的政治形式的发生、转变和延续，却需要历史性的关注。为了避免陷入无谓的细节纠缠和概念纷争，我决定采用上文提到的标准术语“社会运动”，而不是借助于诸如“成熟形态的社会活动”或“18世纪末首次在西欧和北美出现的一种社会运动形态”之类的替代语。这无疑使本书行文更显简洁。

西德尼·塔罗(Sidney Tarrow)是我的朋友和合作者。在一部与本书主题极其相似的著作中，他明确表示无意于社会运动史的研究(Tarrow 1998:3)。这个决定对于我俩的友谊和合作都大有裨益：感谢塔罗在其出色的研究中留下缝隙，才使拙著有机会着眼于社会运动的历史。本书对社会运动从18世纪起源至21世纪进行了历史考察，篇末对社会运动可能呈现的未来前景进行了思考和前瞻。

为了避免频繁注释影响行文流畅，我在引用自己的著作时不再另附说明。本书若干资料取材于拙著《叙述、认同与政治变革》《集体暴力的政治》以及《欧洲的抗争与民主（1650—2000）》，引用时文字有所修改，并保证本书至少95%的内容是全新创作的。

后，我要向兰斯·贝内特(Lance Bennett)、文斯·布德罗(Vince Boudreau)、帕梅拉·伯克(Pamela Burke)、达纳·费希尔(Dana Fisher)、伊丽莎白·杰伊·弗里德曼(Elisabeth Jay Friedman)、威廉·艾维(William Ivey)、维纳·兰佐纳(Vina Lanzona)、丹尼尔·门奇克(Daniel Menchik)、维森特·拉斐尔(Vicente Rafael)、西德尼·塔罗、塞西莉亚·沃尔什拉索(Cecelia WalshRusso)、莱斯莉·伍德(Lesley Wood)、维维安娜·泽利泽(Viviana Zelizer)等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为本书资料、注释和编辑工作所做的贡献，感谢他们对本书内容所赐予的批评。愿他们辅之以成的作品能给他们带来欢欣。

查尔斯·蒂利

2003年于纽约

这部著作相当于蒂利对其半个世纪研究工作的总结，它为后人探寻其学术品格和理论脉络提供了一份精神地图。在这部著作中，蒂利首次将其一生的研究主题归结为社会运动，即普通民众怎样、何时、何处、为什么针对政府当局、掌权者、竞争对手、敌人以及公众所反对的对象开展群体性的诉求伸张活动。

第四版由年轻学者在蒂利的框架下进行了重要更新。新的案例研究侧重于发生在墨西哥、西班牙和美国的社会运动，包括“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移民权利斗争等。

这部著作相当于蒂利对其半个世纪研究工作的总结，它为后人探寻其学术品格和理论脉络提供了一份精神地图。在这部著作中，蒂利首次将其一生的研究主题归结为社会运动，即普通民众怎样、何时、何处、为什么针对政府当局、掌权者、竞争对手、敌人以及公众所反对的对象开展群体性的诉求伸张活动。

第四版由年轻学者在蒂利的框架下进行了重要更新。新的案例研究侧重于发生在墨西哥、西班牙和美国的社会运动，包括“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移民权利斗争等。

【作者简介】：查尔斯·蒂利（1929—2008），著名社会学家、政治学家，被誉为“21世纪社会学之父”。曾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约瑟夫·伯滕威泽社会科学教授，曾在特拉华大学、哈佛大学、多伦多大学、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新学院等校兼任教职；是美国国家科学院、美国艺术和科学研究院、美国哲学学会、美国艺术与科学促进会会员。                               欧内斯托·卡斯塔涅达，美利坚大学助理教授。

莱斯莉·伍德，约克大学副教授和社会学系主任。

【译者简介】：胡位钧，复旦大学法学博士，公共管理博士后，旅澳（澳大利亚）学者，《世界卫生组织通报》（Bulletin of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审稿人。译著有《社会运动，1768—2004》《信任与统治》《政权与斗争剧目》等。近期研究发表于《哥伦比亚亚洲法杂志》（Columbia Journal of Asian Law，2018）以及《哈佛谈判法律评论》（Harvard Negotiation Law Review，2020）。

从民族国家到社会运动——修订版译者序／1

版前言／1

第二版和第三版前言／1

第四版前言／1

部分事件年表／1

部分社会运动的理论与历史

章作为政治的社会运动／3

第二章社会运动之创建／28

第三章19世纪的冒险活动／67

第四章20世纪的拓展与转型／113

第五章迈进21世纪的社会运动／159

第六章民主化与社会运动／200

第七章社会运动的未来／231

第二部分当代社会运动案例研究

第八章分析当代社会运动／257

第九章移民权利运动／272

第十章挑战百分之一：愤怒者与占领运动／297

第十一章加泰罗尼亚独立运动／316

第十二章当代墨西哥社会运动／332

第十三章“黑人的命也是命”及黑人生命权运动／358

第十四章监狱与囚犯权利／381

第十五章匿名者：数字守望者／391

问题讨论／408

参考文献／412

查尔斯·蒂利有关社会运动的著述年表（1977—2010年）／451

这部著作相当于蒂利对其半个世纪研究工作的总结，它为后人探寻其学术品格和理论脉络提供了一份精神地图。在这部著作中，蒂利首次将其一生的研究主题归结为社会运动，即普通民众怎样、何时、何处、为什么针对政府当局、掌权者、竞争对手、敌人以及公众所反对的对象开展群体性的诉求伸张活动。

第四版由年轻学者在蒂利的框架下进行了重要更新。新的案例研究侧重于发生在墨西哥、西班牙和美国的社会运动，包括“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移民权利斗争等。

【作者简介】：查尔斯·蒂利（1929—2008），著名社会学家、政治学家，被誉为“21世纪社会学之父”。曾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约瑟夫·伯滕威泽社会科学教授，曾在特拉华大学、哈佛大学、多伦多大学、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新学院等校兼任教职；是美国国家科学院、美国艺术和科学研究院、美国哲学学会、美国艺术与科学促进会会员。                               欧内斯托·卡斯塔涅达，美利坚大学助理教授。

莱斯莉·伍德，约克大学副教授和社会学系主任。

【译者简介】：胡位钧，复旦大学法学博士，公共管理博士后，旅澳（澳大利亚）学者，《世界卫生组织通报》（Bulletin of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审稿人。译著有《社会运动，1768—2004》《信任与统治》《政权与斗争剧目》等。近期研究发表于《哥伦比亚亚洲法杂志》（Columbia Journal of Asian Law，2018）以及《哈佛谈判法律评论》（Harvard Negotiation Law Review，2020）。

本书并非查尔斯·蒂利杰出著作的简单更新。卡斯塔涅达将蒂利著作所蕴含的历史与理论的复杂性，与大学教科书所具有的平实相结合，在有限的篇幅内涵盖了社会运动之课程所需呈现的方方面面。本书新增了当代社会运动的案例研究，卡斯塔涅达和他的学生们精心挑选、分析和汇编了这些案例。它们让蒂利的概念框架变得鲜活，同时也无异于一份课程规划，为向研究生和本科生讲授社会运动的分析框架提供了方案。这些案例取材于国际范围，聚焦于社交媒体与互联网在社会运动动员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此外，本书扩展了前一个版本中的问题讨论部分，并为课堂讨论和课程论文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议题。我强烈推荐本书！

——丽贝卡·奥弗迈耶韦莱斯克斯，美国惠蒂尔学院

查尔斯·蒂利（1929—2008年）是我们时代富有见地和想象力的、对社会运动及其相关政治斗争形式进行分析的研究者之一。他对抗争政治有着跨越世纪和洲际的非凡了解。本书部分向读者介绍了蒂利对社会运动的历史创建与全球拓展所做的研究。在本书第二部分，蒂利的学生（以及学生的学生）将研究引入当下，运用蒂利的概念诠释了21世纪的群体斗争，包括移民权利运动，愤怒者与占领运动，以及“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无论社会运动的新老读者，都将从本书中品味到趣味。

——杰夫·古德温，美国纽约大学

本书立足于查尔斯·蒂利和莱斯莉·伍德的经典著述。在何为社会运动、社会运动如何和为何运作，以及——颇为关键的——社会运动如何与其他类型的政治活动相关联、社会运动不是什么等问题上，蒂利所持的立场为这片原本泥泞的领域提供了基石。通过运用案例研究之方法，欧内斯托·卡斯塔涅达在引人注目的大厦上加筑了一个新的楼层：它为当代学生提供了一份指南，用以了解蒂利的方法如何有助于我们了解当代社会运动中发生了什么，以及抗争政治的疆域可能发生怎样的变化。

——约翰·克林斯基，纽约城市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