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灰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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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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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俊科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ISBN9787559628213
出版时间2019-05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5元
货号27860061
上书时间2024-11-02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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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摘要
“我”的视角,讲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个村庄发生的故事,描绘了一幅特殊时期的众生相。在苦难中扭曲了人性的犟驴、马五蛋,被枪毙的劁猪匠黑老瘫,老地主张磨油,女知青刘月季,传奇人生的大伯……这些祖祖辈辈在黄土地里刨食吃的农民,生活艰辛,性格迥异,在难以抵挡的时代洪流中,在一方不大的天地间,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
作者简介
冯俊科,河南温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曾任中共北京市委副秘书长、北京市新闻出版局局长。现任北京出版发行业协会主席,首都出版发行联盟主席。获得过第五届冰心散文奖,第六届北京文学奖。《何处安放》《湨梁村手记》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选入《中国现代文学精品文库》;《何处安放》入围第十六届百花奖。出版有《冯俊科中短篇小说集》《冯俊科中篇小说集》《江河日月》《写在墙上的思念》《并不遥远的往事》《千山碧透》等文学作品集和《西方幸福论》等哲学专著。多篇中、短篇小说发表于《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十月》《北京文学》等刊,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中篇小说月报》《小说月报》《作家文摘报》等转载或连载。作品被翻译成英语、德语、法语、阿拉伯语等在国外出版发行。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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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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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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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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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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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我”的视角,讲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个村庄发生的故事,描绘了一幅特殊时期的众生相。在苦难中扭曲了人性的犟驴、马五蛋,被枪毙的劁猪匠黑老瘫,老地主张磨油,女知青刘月季,传奇人生的大伯……这些祖祖辈辈在黄土地里刨食吃的农民,生活艰辛,性格迥异,在难以抵挡的时代洪流中,在一方不大的天地间,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
主编推荐
冯俊科,河南温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曾任中共北京市委副秘书长、北京市新闻出版局局长。现任北京出版发行业协会主席,首都出版发行联盟主席。获得过第五届冰心散文奖,第六届北京文学奖。《何处安放》《湨梁村手记》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选入《中国现代文学精品文库》;《何处安放》入围第十六届百花奖。出版有《冯俊科中短篇小说集》《冯俊科中篇小说集》《江河日月》《写在墙上的思念》《并不遥远的往事》《千山碧透》等文学作品集和《西方幸福论》等哲学专著。多篇中、短篇小说发表于《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十月》《北京文学》等刊,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中篇小说月报》《小说月报》《作家文摘报》等转载或连载。作品被翻译成英语、德语、法语、阿拉伯语等在国外出版发行。
精彩内容
试读开 篇十岁那年,村里一场大火,毁灭了我童年的幼稚和纯真,让我一下子感到了人世间的复杂。
那是个冬天的夜晚,天寒地燥,着火的是村革委会副主任马鹞眼儿的家。他家的大门口被人堆上一堆玉米秆,那火着成一片,火苗像一条条恶狠狠的蛇直往房檐上蹿,烧红了大半个天。大火中,人们发现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手中拿着一把铁叉,拼命地扑打着火苗。人们大声呼喊他快出来,可那孩子像没听见,仍不停地挥动着铁叉拍打。老搅、豹腿叔、德爷、黑老瘫、老挑、司马狗勺、鹰鼻、张黑毛等一大干人,掂着桶端着盆拼命往火上泼水,拿着扫帚铁锹拍打火苗。还有不少黑影从夜幕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家伙纷纷往这里跑,乱哄哄的,也听不清楚嘴里叫喊的什么。这场大火把全村人都搅动起来了。大火浇灭后,发现那孩子竟是马鞭。马鞭的眉毛、头发全都烧没了,衣服到处冒着青烟,被水浇得像只落汤鸡。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喊:“快救马细叔(马鹞眼儿是外号,真名马细)家的火!快救马细叔家的火!”人们说,最先发现马鹞眼儿家着火,喊人救火的也是马鞭,要不是马鞭,马鹞眼儿一家估计全烧成灰了。
一时间,马鞭成了全村人议论的英雄。
可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马鞭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这让全村人感到像是做了场梦。公安局的人说,那火是马鞭自己放的。逮捕马鞭那天,村里召开了群众大会,马鞭头上一层烧焦的发根,脸肿胀得像个猪尿泡,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村里人几乎认不出他了。他的双手被绳子捆在背后,低着头,屁股朝天撅着,像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雏鸡,看着让人可怜,想着又让人可恨,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公安局的人问:“马鞭,你为什么要放火烧革命委员会马副主任家的房子?”“我想让俺马细叔,让我上学读书!”“呸!谁是你叔?”马鹞眼儿站起来,那双鹞眼儿瞪得很大,他用手指头端点着马鞭对大家说:“老少爷们看看,看看这阶级斗争多复杂,马鞭这么小就敢放火,要是长大了,还能不拿枪杆子同咱们斗?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阶级敌人灭我之心不死。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我们一定要牢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坚决把地富反坏右和他们的孝子贤孙,斗倒斗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马鞭的结局是关了两年监狱。两年后,从监狱出来没几天,就在马鹞眼儿家后院的破羊圈里上吊死了。临死前在一块白布条上写:“马细叔,下辈子我给你当儿子,请您能让我读书,一定!”是钢笔写的,用别针别在胸前。
马鞭正是读书的年纪,和我同一个小学,他书读得非常好。语文老师常把他的作文当成范文给我们读,数学老师曾带他参加过县里组织的小学生数学比赛,拿过一等奖。老师们预言,他将来不是上北京大学,就是上清华大学。他为啥会被剥夺了读书的权利,后来竟然去放火、救火,以至于最后入狱、上吊以死相争?原因以后再说。
最想说的是有生以来,马鞭是我第一个看到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死尸。他头发凌乱,两眼圆睁,舌头吐得老长,像是憋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惨相目不忍睹,令不少围观的人偷偷落泪。此后好长一段时间,马鞭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不断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路,充满了迷蒙、疑惑和恐惧。马鞭的死,在村里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有人说他对贫下中农,特别是对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马鹞眼儿,怀有刻骨的阶级仇恨,他这是阶级报复。有人说他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啥叫阶级,连有些大人都弄不清楚,他懂个??他只是想上学读书,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将来能离开湨梁村,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百分之百认同后一种说法。农村孩子的出路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好好读书,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当上国家干部,吃商品粮,才能离开这脏臭破烂贫穷的农村。当时流行一句话:“考上大学是条龙,考不上大学是条虫。”农村孩子,包括我,谁不想通过读书跳出农村变成一条龙?
我们的村庄很小,千把口人,瓦房不多,草房不少,没有一条正经街道。一条主街坑坑洼洼,东西走向,常有人家把刷锅水洗衣水甚至腥臊难闻的尿泼在上面,炉灰煤渣垃圾倒在上面,夜里走路磕磕绊绊的,稍不注意就崴脚摔跟头。街道南边住的人家很少,零零散散的,大多是芦苇坑、树园、猪圈、羊圈、牛棚、厕所和柴草垛,散发出腐败难闻的味道。北边住的人家多些,一座接一座破旧的草棚、瓦房和土垛的院墙。院落和院落之间很多连院墙都没有,有,也是三尺左右高的土墙,只是象征性地隔开。不少人家屋里的土墙四开五裂,缝隙大的能钻过老鼠,小的能塞进手指头,有人在缝隙里塞进破布、麦秸,依然挡不住冬天寒风飕飕直往屋里钻,冻得手脚生疮,整天流清鼻涕。夏天苍蝇嗡嗡追着你飞,花屁股蚊子一声不吭地在你露肉的地方叮咬,最毒的是牛虻,就是那种专门咬吸牛血的灰色苍蝇,咬上人一口又痒又痛,鼓起的包几天不下。闷声闷气的羊们,哼哼唧唧的猪们,吐着长舌头的狗们,经常大摇大摆地在村里恣意游荡,随处拉屎撒尿。有些人不自觉,也和它们一样。尤其不能忍受的是那些排泄物,蛆虫们欢快地把它们分解开来,摊成一片片的,乱飞乱撞的绿头苍蝇落在上面,停留片刻,很快就飞走了。屎壳郎们有绝招,不知道用啥办法把它们加工成鸽子蛋一样大小的圆球,然后头朝着地,撅起屁股,伸开两条长长的后腿,倒退着推那圆球,也不看路,好像根本没有目标,只是随着性子,自由自在兴致勃勃地到处乱跑。你端碗坐在树墩上吃饭,常有几只家伙像故意似的,推着那圆球在眼前转来转去。
你想想,谁愿意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真弄不清楚,祖祖辈辈的先人们都是怎么过的。
我做梦都想离开湨梁村,还因为我妈。她平时在地里忙着干活儿,一回到家吃饭,全家人围着锅台,端着碗刚一张口吃,她就开始唠叨:“看看你,长得跟枪槊一样,学也不上了,就这样天天在村里混?人家马五蛋养蚯蚓,司马石头养蝎子,王狗头的儿子学做醋,犟驴去邻村跟他舅舅学箍桶钉锅锯碗锯缸,都有一把手艺,这你没看见?你啥也不愿学,将来养家糊口,你会啥?看人家蛤蟆,多有志气,你就不能向人家学学?”我妈大概在地里劳动太累,回到家里把我当成出气筒,好像只有通过没完没了的唠叨,才能消除她一身的疲劳。我一口一口地吃饭,却味同嚼蜡,更像是往肚子里塞着一块一块的砖头。
“咱村王老扁吧,原来是个啥样?头不梳脸不洗,破衣烂衫的,和要饭的差不多。可人家一离开湨梁村,进城不到一年,回来就红光满面,穿着一件中山装,梳着大背头,像毛主席的发型,吸洋烟,撇洋腔,一副大干部的模样,村里人谁不眼气?”“还说他哩,要我向他学啊?”“噢,不说他,不说他了,你可不能跟他学。你那几个老怀(土话:好朋友、铁哥们儿)哩?砖头、狗蹄、郑鳖,不管人家是火车站当搬运工、煤矿挖煤,还是造纸厂打扫厕所,可人家都进了城,成了公家人,吃上了商品粮,端上了铁饭碗。你总不能天天糗在家里,吃爹妈一辈子吧?”我妈说的这些人事,原因复杂、一言难尽,想起来就让人烦躁心疼,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邮递员干瘦干瘦的,四十多岁,穿一身绿衣服,戴一顶绿帽子,骑一辆绿色的自行车,他来到村里,站在大街上,伸着鹅一样的脖子,可着嗓子喊:“司马狗勺拿图章,取钱,焦作寄的,一块钱。”我妈听见了,说:“你看看,你看看,砖头这才出去几天,就往家寄钱了。”“不就一块钱嘛,值得那么大喊大叫的?跟叫魂的一样。”“一块钱?你要是能出去了干公家的差事,给我寄五分钱,就五分钱,娘高兴得一拍屁股蹦多高,满村子转着圈喊你好。五分钱?五分钱能买一斤醋,全家人能吃上好几个月,一块钱还嫌少?一分钱逼死英雄汉。唉,你咋势才能出去闯一闯?”闻见我妈说这些话,就像有一条鞭子在抽打我,身体里就会涌起一股血,那血火烧火燎的,直往后脑勺上撞,撞得脑袋涨疼,像要炸裂开来。好在我这青春的肉体和血管结实,紧紧地裹着这股不安分的血,任凭它冲撞,奔腾,就是不放它自由。那个邮递员最令人讨厌,他时常不短地来,在大街上伸着鹅脖子喊,不是喊砖头,就是喊狗蹄,再不就是喊郑鳖的家里人,尤其是后两句,短促有力,穿透力极强:“拿图章,取钱。”每次只要我妈听见,就拿砖头他们做榜样来教训我。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有时实在忍耐不住,便顶撞我妈:“你咋不说司马砖头他爹是村里副支书,孙狗蹄他爹会扛枪打鸟打兔,郑鳖他舅在村里油坊当保管?”每当这时,我妈便不再说话,也不再吃饭,伸手去拿锅台前的榆木烧火棍,要不就是去脱鞋,我肯定是撒腿跑了。
不过事后静下心来细想,也不能怨恨我妈。当妈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到外面的大世界扑腾扑腾,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前程?什么“子不学,断机杼”“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这一类的警句名言,我妈从来不说,这些她大概也不会,她最拿手的是用村里的人、眼前的事作为范例,来唠叨我指教我。当然,我妈也有自己的专用语,什么“男人不刚一世贫,女人不刚贫死人”“人要有恒心,黄土变成金”“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哥有钱,那都拿嫂屋去了”“自己不哭眼没泪”“火疙瘩现在还没掉到你脚面上,等将来一掉到你脚面上,就该你叫唤了,叫唤也迟了”“老古语说,能养废材,不养吃材”,等等,别看我妈不识字,可教育起我来一套一套的。其实,我妈心里也清楚,不是她儿子不愿出去,而是四处无门,她儿子实在无法出去。
这村里人谁不想出去?可谁是想出去就能出去了的?要是那样,村里人还不都跑光了?你想想,出村要有介绍信,坐车要有通行证,住店要有证明信,吃饭要有粮票,买布要布票,连买点儿针线糖块也要工业券,没有这些你寸步难行。跑?往哪跑?有胆敢私自跑出去的,一旦被逮着,就会被戴上“盲流”帽子遣送回村里,和村里的地富反坏右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掌管这些权力的是村革命委员会,说白了就是主任老搅、副主任马鹞眼儿,这两个人是村里的皇帝和宰相,抓着全村千把口人的生死命脉。村里的老百姓就像那关在圈里的猪羊,拴在槽里的牲畜,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一辈子捆绑在农村,最后死在农村,埋葬在村北面的坟地。这阵势我妈不是不知道,可她就是忍耐不住,像是明明知道过不上好日子却天天叨唠着咋就不能过上好日子一样,把那些话挂在嘴边,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听得耳朵里就磨出一层茧子来。为此,我一天到晚感到胸闷,烦躁不安,饭食不香,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整天价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四处踅摸着离开村子的出口。
不过,有一点必须肯定,那就是我坚信自己不必学马鞭,马鞭为改变命运,最后把命都丢了,读书读得恁好,这个账都算不清楚?在我的眼里,别说他老搅、马鹞眼儿,包括后来的张黑毛,虽说是掌管着全村人的生杀予夺大权,但我绝不会去向他们献殷勤。我家是下中农,贫下中农是革命的依靠对象,他们再横,再一手遮天,顶多把我困在村里,还能把我怎么样?“最穷无非要饭,不死终会出头”这句话我妈常挂在嘴上,我耳濡目染,时刻牢记在心,是我行事的座右铭。
我大伯,一个孤苦伶仃的拾粪老头,平时沉默寡言,对谁都极少说话,有一次竟告诫我妈:“以后不要老数落他,再数落,这小子搞不好会疯。”
媒体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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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新,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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