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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士其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09532
出版时间2020-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5元
货号28984211
上书时间2024-11-02
细菌是什么?它们是怎么生活的?灰尘里有什么?病毒是什么?疫苗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自然免疫?人工免疫是什么?
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请跟随这本书,开启一趟神奇的微生物世界之旅……
高士其(1905—1988)
中国著名科学家、科普作家和社会活动家,中国科普事业的先驱和奠基人。1925年毕业于清华大学,1927年获美国芝加哥大学化学学士学位,1930年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医学研究院。1934年开始发表作品。曾任文化部科学普及局顾问、中国科普创作协会名誉会长、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全国委员会委员等职。因其在科学和科普方面所做的贡献,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将3704号行星命名为“高士其星”。
细菌世界历险记
菌儿自传 / 3
我的名称 / 3
我的籍贯 / 6
我的家庭生活 / 11
无情的火 / 16
水国纪游 / 22
生计问题 / 28
呼吸道的探险 / 32
肺港之役 / 39
吃血的经验 / 46
乳峰的回顾 / 53
食道的占领 / 61
肠腔里的会议 / 67
清除腐物 / 74
土壤革命 / 82
经济关系 / 88
细菌世界探险记 / 99
到细菌世界去旅行 / 99
细菌有多么小 / 100
细菌是什么样子的 / 101
细菌是怎样生活的 / 102
大地上的清洁队员 / 104
农业劳动模范 / 105
发酵的小技师 / 106
空中强盗 / 107
食桌上的凶手 / 109
昆虫队伍里的侵略军 / 110
灰尘的旅行
细菌是怎样发现的 / 115
细菌的衣食住行 / 118
细菌的祖宗——生物的三元论 / 122
清水和浊水 / 127
土壤里的小宝宝 / 131
微生物小宝宝的一些生活情况 / 134
传 染 / 137
自然免疫 / 139
人工免疫 / 141
看不见的敌人——病毒 / 144
灰尘的旅行 / 156
温度和温度计 / 159
镜子的故事 / 162
大海给我们的礼物 / 165
衣料会议 / 168
庄稼的朋友和敌人 / 172
生物界的小流氓 / 175
地下王国漫游记
细菌的大菜馆 / 183
蛔虫的一生 / 188
散花的仙子 / 191
霍乱先生访问记 / 196
伤寒先生的傀儡戏 / 202
打花鼓的姑娘谈蚊子 / 207
给蚊子偷听了 / 214
大王,鸡,蚂蚁 / 218
我们的抗敌英雄 / 221
我们的土壤妈妈 / 224
蚯蚓先生和蜜蜂姑娘 / 226
地球的繁荣与土壤的劳动者 / 230
地下王国漫游记 / 236
细菌是什么?它们是怎么生活的?灰尘里有什么?病毒是什么?疫苗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自然免疫?人工免疫是什么?
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请跟随这本书,开启一趟神奇的微生物世界之旅……
高士其(1905—1988)
中国著名科学家、科普作家和社会活动家,中国科普事业的先驱和奠基人。1925年毕业于清华大学,1927年获美国芝加哥大学化学学士学位,1930年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医学研究院。1934年开始发表作品。曾任文化部科学普及局顾问、中国科普创作协会名誉会长、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全国委员会委员等职。因其在科学和科普方面所做的贡献,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将3704号行星命名为“高士其星”。
我的名称
这一篇文章,是我老老实实的自述,请一位曾直接和我见过几面的人笔记出来的。
我自己不会写字,写出来,就是蚂蚁也看不见。
我也不曾说话,就有一点声音,恐怕苍蝇也听不到。
那么,这位笔记的人,怎样接收我心里所要说的话呢?
那是暂时的一种秘密,恕我不公开吧。
闲话少讲,且说我为什么自称作“菌儿”。
我原想取名为“微子”,可惜中国的古人,已经用过了这名字,而且我嫌“子”字有点大人气,不如“儿”字谦卑。
自古中国的皇帝,都称为“天子”。这明明要挟老天爷的声名架子,以号召群众,使小百姓们吓得不敢抬头。古来的圣贤明哲,又都好称为“子”,什么老子、庄子、孔子、孟子……真是“子”字未免太名贵了,太大模大样了,不如“儿”字来得小巧而逼真。
我的身躯,永远是那么幼小。人家由一粒“细胞”出身,能积成几千,几万,几万万。细胞变成一根青草,一把白菜,一株挂满绿叶的大树,或变成一条蚯蚓,一只蜜蜂,一头大狗、大牛,乃至于大象、大鲸,看得见,摸得着。我呢,也是由一粒细胞出身,虽然分得格外快,格外多,但只恨它们不争气,不团结,所以变来变去,总是那般一盘散沙似的,孤单单的,一颗一颗,又短又细又寒酸。惭愧惭愧,因此今日自命作“菌儿”。为“儿”的原因,是因为小。
至于“菌”字的来历,实在很复杂,很渺茫。屈原所作《离骚》中,有这么一句:“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茝。”这里的“菌”,是指一种香木。这位失意的屈先生,拿它来比喻贤者,以讽刺楚王。我的老祖宗,有没有那样清高,那样香气熏人,也无从查考。
不过,现代科学家都已承认,菌是生物中之一大类。菌族菌种,很多很杂,菌子菌孙,布满地球。你们人类所熟识者,就是煮菜煮面所用的蘑菇香蕈之类,那些像小纸伞似的东西,黑圆圆的盖,硬短短的柄,实是我们菌族里的大汉。当心呀!勿因味美而忘毒,那大菌,有的很不好惹,会毒死你们贪吃的人呀。
至于我,我是菌族里小小、轻轻的一种。小得使你们肉眼,看得见灰尘的纷飞,看不见我们也夹在里面飘荡。轻得我们好几十万挂在苍蝇脚下,它也不觉得重。真的,我比苍蝇的眼睛还小一千倍,比顶小一粒灰尘还轻一百倍哩。
因此,自我的始祖,一直传到现在,在生物界中,混了这几千万年,没有人知道有我。大的生物,都没有看见过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也罢,我也乐得过着逍逍遥遥的生活,没有人来搅扰。天晓得,后来,偏有一位异想天开的人,把我发现了,我的秘密,就渐渐地泄露出来,从此多事了。
这消息一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大家都惊惶起来,觉得我比黑暗里的影子还可怕。然而始终没有和我对面会见过,仍然是莫名其妙,恐怖中,总带着半疑半信的态度。
“什么‘微生虫’?没有这回事,自己受了风,所以肚子痛了。”
“哪里有什么病虫?这都是心火上冲,所以头上脸上生出疖子疔疮来了。”
“寄生虫就说有,也没有那么凑巧,就爬到人身上来,我看,你的病总是湿气太重的缘故。”
这是我亲耳听见过三位中医,对于三位病家所说的话。我在旁暗暗地好笑。
他们的传统观念,病不是风生,就是火起,不是火起,就是水涌上来的,而不知冥冥之中还有我在把持活动。
因为冥冥之中,他们看不见我,所以又疑云疑雨地叫道:“有鬼,有鬼!有狐精,有妖怪!”
其实,哪里来的这些魔物,他们所指的,就是指我,而我却不是鬼,也不是狐精,也不是妖怪。我是真真正正、活活现现、明明白白的一种生物,一种小小的生物。
既是生物,为什么和人类结下这样深的大仇,天天害人生病,时时暗杀人命呢?
说起来也话长,真是我有冤难申,在这一篇自述里面,当然要分辩个明白,那是后文,暂搁不提。
因为一般人,没有亲见过,关于我的身世,都是出于道听途说,传闻失真,对于我未免胡乱地称呼。
虫,虫,虫——寄生虫,病虫,微生虫,都有一个字不对。我根本就不是动物的分支,当不起“虫”字这尊号。
称我为“寄生物”、为“微生物”,好吗?太笼统了。配得起这两个名称的,又不止我这一种。
唤我作“病毒”吗?太没有生气了。我虽小,仍是有生命的啊。
病菌,对不对?那只是我的罪名,病并不是我的职业,只算是我非常时的行动,真是对不起。
是了,是了,微菌是了,细菌是了。那固然是我的正名,却有点科学绅士气,不合乎大众的口头语,而且还有点西洋气,把姓名都颠倒了。
菌是我的姓。我是菌中的一族,菌是植物中的一类。
“菌”字,口之上有草,口之内有禾,十足地表现出植物中的植物。这是寄生植物的本色。
我是寄生植物中小的儿子,所以自愿称作“菌儿”。以后你们如果有机缘和我见面,请不必大惊小怪,从容地和我打个招呼,叫声“菌儿”好吧。
我的籍贯
我们姓“菌”的这一族,多少总不能和植物脱离关系吧。
植物是有地方性的。这也是为着气候的不齐。热带的树木要是移植到寒带去,多活不成。你们一见了芭蕉、椰子之面,就知道是从南方来的。荔枝、龙眼的籍贯是广东与福建,谁也不能否认。
我菌儿都是“地球通”,不论是地球上哪一个角落里,只要有一些水汽和有机物,我都能生存。
我本是一个流浪者。
像西方的吉卜赛民族,流荡成性,到处为家。
像东方的游牧部落,逐着水草而搬移。
又像犹太人,没有了国家,散居异地谋生,都能各个繁荣起来,世界上大富大家,不多是他们的子孙吗?
这些人的籍贯,都很含混。
我又是大地上的清道夫,替大自然清除腐物烂尸,全地球都是我工作的区域。
我随着空气的动荡而上升。有一回,我正在天空四千米之上飘游,忽而遇见一位满面都是胡子的科学家,驾着氢气球上来追寻我的踪迹。那时我身轻不能自主,被他收入一只玻璃瓶子里,带到他的实验室里去受罪了。
我又随着雨水的浸润而深入土中,但时时被大水所冲洗,洗到江河湖沼里面去了。那里的水,我真嫌太淡,不够味,往往不能得一饱。
犹幸我还抱着一个很大的希望:希望娘姨大姐、贫苦妇人,把我连水挑上去淘米洗菜、洗碗洗锅,希望农夫工人、劳动大众,把我一口气喝尽了,希望由各种不同的途径,到人类的肚肠里去。
人类的肚肠,是我的天堂。
在那儿,没有干焦冻饿的恐慌,
那儿只有吃不尽的食粮。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意料的美满,这也只好怪我自己太不识相了,不安分守己,饱暖之后,又肆意捣毁人家肚肠的墙壁,于是乱子就闹大了。那个人的肚子,觉得一阵阵地痛,就要吞服了蓖麻油之类的泻药,或用灌肠的手法,不是油滑,便是稀散,使我立足不定,这么一泻,就泻出肛门之外了。
从此我又颠沛流离,如逃难的灾民一般,幸而不至于饿死,辗转又归到土壤了。
初回到土壤的时候,一时寻不到食物,就吸收一些空气里的氮气,以图暂饱。有时又把这些氮气,化成了硝酸盐,直接和豆科之类的植物换取别的营养料。有时遇到了鸟兽或人的尸身,那是我的大造化,够我几个月乃至几年享用了。
天晓得,二十世纪以来,美国的生物学者,渐渐注意了伏于土壤中的我。有一次,被他们掘起来,拿去化验了。
我在化验室里听他们谈论我的来历。
有些人就说,土壤是我的家乡。
有的以为我是水国里的居民。
有的认为我是空气中的浪子。
又有的称我是他们肚子里的老主顾。
各依各人的实验所得而报告。
其实,不但人类的肚子是我的大菜馆,人身上哪一块不干净,哪一块有裂痕伤口,哪一块便是我的酒楼茶店。一切生物的身体,不论是热血或冷血,也都是我求食借宿的地方。只要环境不太干,不太热,我都可以生存下去。
干莫过于沙漠,那里我是不愿去的。埃及古代帝王的尸体,所以能保藏至今而不坏者,也就为着我不能进去的缘故。干之外再加以防腐剂,我就万万不敢去了。
热到了60℃以上,我就渐渐没有生气,一到了100℃的沸点,我就没有生望了。我喜欢暖血动物的体温,那是在37℃左右吧。
热带的区域,既潮湿,又温暖,所以我在那里惬意,恰当,因此又有人认为我的籍贯,大约是在热带吧。
世界各国人口的疾病率和死亡率,据说以中国与印度为,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了,以为我不是中国籍,便是印度籍。
后,有一位欧洲的科学家站起来,说是我应属于荷兰籍。说这话的人的意见以为,在十七世纪以前,人类始终没有看见过我,而后来发现我的地方,却在荷兰德尔夫市市政府的一位看门老头子的家里。
这事情是发生于公元1675年。
这位看门先生是制显微镜的能手。他所制的显微镜,都是单用一片镜头磨成,并不像现代的复杂显微镜那么笨重而复杂,而他那些镜头的放大力,却也不弱于现代科学家所用的。我是亲尝过这些镜头的滋味,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这老头儿,在空闲的时候,便找些小东西,如蚊子的眼睛,苍蝇的脑袋,臭虫的刺,跳蚤的脚,植物的种子,乃至于自己身上的皮屑之类,放在镜头下聚精会神地细看,那时我也杂在里面,有好几番都险些被他看出来了。
但是,不久,我终于被他发现了。
有一天,是雨天吧,我就在一小滴雨水里面游泳,谁想到这一滴雨水,就被他寻去放在显微镜下看了。他看见了我在水中活动的影子,就惊奇起来,以为我是从天而降的小动物,他看了又看,疯狂似的。
又有一次,他异想天开,把自己的齿垢刮下一点点来细看,这一看非同小可,我的原形都现于他的眼前了。原来我时时都伏在那齿缝里面,想分吃一点“入口货”。这一次是我的大不幸,竟被他捉住了,使我族几千万年以来的秘密,一朝泄露于人间。
我在显微镜底下,东跳西奔,没处藏身,他眼也看红了,我身也疲乏了,一层大大厚厚的水晶上,映出他那灼灼如火如电的目光,着实可恼。
后来他还将我画影图形,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报告给伦敦“英国皇家学会”,不久消息就传遍了全欧洲,所以至今欧洲的人,还以为我是荷兰籍者。这是错以为发现我的地点就是我的发祥地。
老实说,我就是这边住住,那边逛逛;飘飘然而来,渺渺然而去,到处是家,行踪无定。因此籍贯实在有些决定不了。
然而我也不以此为憾。鲁迅的阿Q,那种大模大样的乡下人籍贯尚且有些渺茫,何况我这小小的生物,素来不大为人们所注视,又哪里有记载可寻,历史可据呢!
不过,我既是造物主的作品之一,生物中的小玲珑,自然也有个根源,不是无中生有、半空中跳出来的,那么,我的籍贯,也许可从生物的起源这问题上,寻出端绪来吧。但这问题并不是一时所能解决的。
近,科学家用电子显微镜和科学装备,发现了原始生物化石。在非洲南部距今三十一亿年前太古代地层中,找到长约0.5微米的杆状细菌遗迹,据说这是古老的细菌化石。那么,我们菌儿祖先确是生物界原始宗亲之一了。这样,我的原籍就有证据可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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