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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镇西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67566811
出版时间2017-09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9.8元
货号25167587
上书时间2024-11-01
这本书汇集了有关年轻教师成长的随笔。当然不敢说每一个观点都正确,但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每一个字都是从我心里流淌出来的,因为我所说的都是我自己成长的切身感受。
说到人的成长,我们总喜欢说是“领导的培养”。如果这里的“培养”指的是热情鼓励、真诚批评、提供平台、创造机会……那么,这“鼓励”“批评”“平台”“机会”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但后并非每一个人都成长起来了。就像这地球上的空气、阳光和水无处不在,但并不是每一颗种子都能发芽,每一朵花儿都能结果。所以,成长与否全在自身。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说每一个教师的成长,都是自己培养自己的结果。
所谓“自己培养自己”倒不是——或者说,至少不完全是——为了达到某些外在功利目标:“教坛新秀”“市优青”“学科带头人”“特级教师”,等等。这些东西作为意外的收获,我们当然也可以坦然接受。但我说了,这只是“意外的收获”,并非我们的初衷。那么“初衷”是什么?我想,就是通过职业除了获得相对比较体面的物质生活条件,更赢得精神上的价值实现感。或者,干脆通俗一点说,就是获得一种源于人性的成就感和尊严感。再说得更加“大白话”一些,就是为了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白活,值啦!”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想那么远,而是在人生的路途上,一步步走着便不断地想再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看自己究竟能够走多远。写到这里,我想到十年前我刚做校长不久和年轻的数学教师唐真的一次谈话——
我问他:“你觉得你有没有理想和志向?”
他说:“我没有明确想过要达到什么目标,但我总是告诉自己,每一天都不能重复昨天!”
我说:“非常好!永远不满足于现在。你可以用自己的每一天乃至一生来实验:我的教育究竟可以做到怎样的高度?”
十年过去了,现在唐真已经是一名很优秀的老师了,但他还在继续“实验”自己:我的教育究竟可以做到怎样的高度?
我又不禁想到了我的年轻时代。作为中国 77 级大学生,我是 1982 年春天毕业参加工作的。由于我的单纯和热情,当然加上有一点小聪明,所带的个班就让我“小有名气”:由谷建芬老师谱写班歌的“未来班”的事迹上了 1984 年 7 月的《中国青年报》,一些报纸跟我约稿,还有杂志给我开专栏,有学校开始找我去作报告……总之,在一些人眼中,我俨然是一名“教坛新秀”了——虽然那时还没有这样的“荣誉称号”。当时二十几岁的我,如果止步不前,再学会点“处世智慧”,我也会过得不错的。但我问自己:我还能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于是,我大胆地审视自己的教育,甚至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整个中国教育(当然,这和 80 年代自由的学术风气有关),结合自己的教育实践,写下了包括后来发表在《中国青年报》的《沉重的思考》等一些有分量的教育文章,几乎每一篇都引起较大的反响和争议。所有的文章都指向“人”的心灵——青春期心理、个性与创造性……与此同时,我在语文教育和班级管理两个方面同时进行民主教育的探索。这样又过了十来年,我的教育获得了新的突破,不但在应试成绩方面达到了一个高峰——我的高 95届一班创造了“高考神话”,而且在语文教育方面,我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优秀青年语文教师”,在班主任管理方面也独树一帜……这一切的标志,便是拙著《爱心与教育》《走进心灵》《从批判走向建设——语文教育手记》《教育是心灵的艺术》等的出版,并获得多项大奖。一时间,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媒体对我进行采访报道,我一下子“出名”了,虽然当时我没有任何教育荣誉头衔。如果我到此止步,只要在工作中没有大的失误,仅仅凭《爱心与教育》这本不断重印的畅销书的版税,我都可以生活得很有滋味也很有品位。但我问自己:我还能再往前走一步吗?
于是,我在 42 岁那年报考了博士,重新开始了由早读、上课、晚自习构成的大学校园生活。三年后,在付出每天早晨都能在寝室里看到满地落发的代价之后,我硬是以“优秀”等级的毕业论文获得了博士学位。回到成都,市教育局安排我进了成都市教科所,并专门为我设立了“成都市教育发展研究室”,由我担任主任。而且我还很顺利地评上了特级教师。
如果我就此止步,我会成为一个经常“下基层”到学校去“视察”“指导”的“专家”,没有了课堂教学,没有了班级管理,没有了应试任务,没有了升学压力,我可以很清闲很悠闲同时也很体面并受人尊敬地度过我余下的 15 年教育生涯。但我再次问自己:我还能再往前走一步吗?
于是,我多次给时任市教育局局长的杨伟写信打电话,要求“回学校去”,上语文课,当班主任。我坚信,虽然还是上语文课和当班主任,但经过博士学习和深度思考研究的我,不可能重复自己,一定能够超越自己。果然,重返学校后我以更加自觉的民主情怀和人文眼光带班上课,我的教育、我的课堂完全刷新了我的过去。《与青春同行》《心灵写诗》《听李镇西老师讲课》《做好的老师》等新一批教育畅销书,便是我“重返校园”后实践与思考的结晶。如果我继续留在教科所,是不可能有这些成果的。
2006 年,我 48 岁,无论我如何“谦虚”,在别人的眼中,我都是所谓“全国著名”的这个那个。不再年轻的我,完全可以“退居二线”,当当这个“顾问”,那个“参谋”。总之完全没必要那么“拼”了。如果我真的从一线退下来,没人会说我什么。但我自己依然不满足,我问自己:我还能再往前走一步吗?
于是,我接受了武侯区教育局的任命,在一天中层干部都没有当过的情况下,出任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校长。这是一所地处城郊的涉农学校,88% 的学生来自当地失地农民家庭和进城务工人员家庭。在这里搞教育,以世俗的“应试标准”看,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有人甚至认为我在“砸自己的牌子”。但我觉得这正是挑战我,更是激发我教育智慧的机会!这一干就是九年,九年过去了,虽然还有不少遗憾,但这所学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事实;一大批(当然不是“所有”)教师成长起来并享受着职业幸福,这是事实;我们的平民教育获得了社会的普遍认可,并得到国务院总理的高度评价,这是事实。
2015 年 7 月 4 日,在学校的阶梯教室向老师们发表了告别演说之后,我卸下了校长职务。我也可以像有些“退居二线”的老同志一样,很轻松地当个挂名的“巡视员”。但我问自己:我还能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于是,我主动承担起了武侯区的新教育实验推广使命,将武侯区的新教育搞得红红火火,再后来我又出任全国新教育研究院院长,为中国的新教育实验继
续效力……
明年我就退休了,但这只是从年龄意义上说的。其实对我来说,所谓“退休”只是一个职业手续,而教育本身是无所谓“退休”的。所以,前方还有什么精彩等着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每一个“明天”都是一个值得我期待的“诱惑”……
35 年就这么过去了。并非一直都顺风顺水,其间的艰辛、困苦、挫折、“打击”,还有种种所谓的“不公”,有时候甚至似乎山穷水尽、兵临绝境……一言难尽,但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我既非党员,也非领导(我从来不认为当个校长就是“领导”了),我不用为别人“负责”,我只忠实于自己内心就可以了——干干净净地做人,简简单单地教书,多好! 80 年代我读到过一句话:“内心的宁静可以抵御外在的任何风暴。”因此,“评价不公”也好,“环境恶劣”也罢,甚至各种“恶语中伤”“流言蜚语”,比起我执着的信念,都微不足道。
20 多年前,我在成都石室中学工作时,老校长王绍华先生曾经把我的成长经历概括为“4 1 模式”——“四个不停”加“一片爱心”。所谓“四个不停”,即不停地实践、不停地思考、不停地阅读、不停地写作;所谓“一片爱心”,即爱教育,爱孩子。我接受王校长这个评价。我坚定不移地认为,任何人的成长,都是一种自觉选择、自我培养和自由发展。
当然不能说我今天就如何如何“功成名就”,但和 30 多年前的那个大学毕业生相比,现在的“我”的确远远超越了当初的那个“我”。其他不说,就凭 69 本记录着我教育实践、教育思考、教育智慧与教育情感的著作(还不包括“主编”的书籍),就足以让 1982 年春天那个青涩而纯真的小伙子惊讶得目瞪口呆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所谓“自己培养自己”,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让自己惊讶的“我”,而这个“寻找”的过程是没有止境的。
2017 年 4 月 13 日晚
《自己培养自己》汇集了李镇西老师有关年轻教师成长的随笔,每一个字都是从作者心里流淌出来的,是作者从教30多年来自己成长的切身感受,其中也为我们展示了了一些优秀教师、知名学校自由“生长”的经历与经验。作者谆谆告诫,教师成长,关键在自己,要学会自己培养自己,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让自己惊讶的“我”。为普通教师指明了一条自我成长的教育之路。
李镇西,男,1958年生。一位深受孩子爱戴也深深爱着孩子的老师。多年从事中学语文教学和班主任实践,也曾从事学校管理工作。现担任新教育研究院院长,并任成都市武侯区新教育办公室负责人。获得各级荣誉若干项,出版教育专著数十部。他的教育理念是:“朴素zui美关注人性做真教育,幸福至上享受童心当好老师。”
序 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让自己惊讶的“我”
001
名师是“打造”出来的吗?
003
“教育学就是迷恋他人成长的学问!”
007
何以迷恋“应试教育”的锁链?
011
我是怎么成为所谓的“教育名人”的?
013
和教育恋爱,并结婚
016
因为单纯,所以幸福
018
教育要有“儿童视角”
031
班主任要善于讲故事
037
我追求成为这样的语文老师
047
自然而然的教育
053
还有比操作性更重要的
057
成长是好的奖励
059
把评语写进孩子的心灵深处
062
“以人的方式去爱”
068
语文教师的人文情怀
105
留下充满人性的温馨记忆
111
教育,请给人以心灵的自由
115
发掘一个卓越的自己
122
“人”是学校文化的主角
126
雷夫是怎样炼成的?
143
充满诗情画意的学校生活
149
诲人不倦的“朱老师”
153
唯有爱才能拯救世界
156
首先做一个好人
161
“人要生活在‘人’当中”
166
教育的魅力是永恒的
171
知识分子的尊严和一个国家的荣光
174
与苏霍姆林斯基精神相遇
180
告诉你一个更加真实丰满的苏霍姆林斯基
184
教育之爱,呼唤民主与智慧
190
把好书化作自己的灵魂
192
一所让人惊奇和感动的学校
203
新竹道禾实验教育学校印象
208
台北市奎山中学掠影
212
与“真爱梦想”的老师一起飞翔
225
他居然把国家领导人的车拒在了校门外
240
首尔印象点滴
244
《自己培养自己》汇集了李镇西老师有关年轻教师成长的随笔,每一个字都是从作者心里流淌出来的,是作者从教30多年来自己成长的切身感受,其中也为我们展示了了一些优秀教师、知名学校自由“生长”的经历与经验。作者谆谆告诫,教师成长,关键在自己,要学会自己培养自己,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那个让自己惊讶的“我”。为普通教师指明了一条自我成长的教育之路。
李镇西,男,1958年生。一位深受孩子爱戴也深深爱着孩子的老师。多年从事中学语文教学和班主任实践,也曾从事学校管理工作。现担任新教育研究院院长,并任成都市武侯区新教育办公室负责人。获得各级荣誉若干项,出版教育专著数十部。他的教育理念是:“朴素zui美关注人性做真教育,幸福至上享受童心当好老师。”
名师是“打造”出来的吗?003
名师是“打造”出来的吗?
把“打造”一词用于“名师”是近几年的事。我次听到这个说法,就觉得挺别扭。“打造”是一个工业车间流水线作业的概念,是和模具化操作相联系的。独具个性的人,怎么可以像生产什么机械部件一样被“打造”呢?想象一下——活生生的教师,被输送到流水线上,规范于某种模具,然后“哐当”一声,所谓“名师”就被“打造”而且是成批量地“打造”出来了。这不荒唐吗?
也许有人会对这种质疑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比喻吗?犯得着那么“钻字眼”(甚至是“钻牛角尖”)吗?曾经就有校长对我说:“‘打造’嘛,不过就是强调学校对教师培养的力度而已。”
但我还是要继续质疑:名师是“打造”出来的吗?
好,我们就说这所谓“打造”的“力度”吧,这“力度”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学校已经明确了“打造”对象——当然是校领导认为“有潜质”的“好苗子”,然后有针对性地给他“搭建平台”,“提供机会”,比如帮着打磨公开课或参赛的班会课,各级“骨干教师”的培训机会都给他,各种评优选先的机会都给他。还有相应的“培养计划”和时间表,以及集中的包装炒作,电台电视台,报纸杂志,封面人物,专题采访……既宣传培养对象,又提升学校形象,等等。
我充分肯定学校乃至教育行政部门培养优秀教师的良好初衷和高昂热情——无论怎样,将经费投入到教师队伍建设上,是一件好事。但如此“打造”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而且违背人才成长规律。
那么,“人才成长规律”是什么?我这里只想简单地说说我的理解——所有人才的成长都是一个自然而然、自由自在的过程,这或许应该是“人才成长的规律”吧。“自然”和“自由”是其关键词。“自然”说的是给人才成长以宽松的生态环境,“自由”说的是尊重每一个人的个性,让他们的灵魂得以舒展飘逸。一切刻意的(非自然)、规范的(不自由),甚至“工程式”的“培养”都只会阻碍人才的成长。
我想到自己刚参加工作的 80 年代初期,那时的风气和现在相比有许多不同。比如,对年轻人好像缺少“激励机制”——除了学校期末评选优秀教师,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评优选先,也没有职称一说(中学教师的职称评定是 1986 年才开始的)。隐约听说过“特级教师”,但全国凤毛麟角,远没形成后来每个省三年一评的机制,总之离我们遥远得很。另外,那时候的工资不高,而且是“大锅饭”——无论工作量多少,每个月的工资都不会增加或减少。比如,无论当不当班主任,无论教几个班,每个月工资都是 52.5 元(四川省当时一位大学毕业生工作转正后的工资标准)。这种体制和氛围,不好的一面当然就是干好干坏一个样,让懒人有空子可钻;但好的一面就是让想干事的人心态平静而从容,不浮躁。只要你想干事,就专心致志地去干,别有什么杂念,静下心来,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潜心于教育教学本身,而不是老想着“获奖”“晋升”。
那时候校长对我很好——应该说校长对所有年轻教师都很好,人也正派——善良,仁慈,厚道,博学,儒雅……这好像是那一代校长的共性。我说校长对所有年轻教师都很好,意思是他关心我们每一个人的成长,爱来听我们的课,和我们一起做教研,还爱找我们聊天,包括一对一的促膝谈心,有时也严肃甚至严厉批评我们的错误。但他没有刻意地要“打造”谁,更不会集中精力“包装”谁,“推出”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维护一个原生态的自然而然的教师成长环境。
举一个例子。当时我搞“未来班”,应该说有声有色,校长多次鼓励我,有时还来参加我班的活动。记得学生毕业前我编班级史册,校长还资助了 50 元钱——那时候这可是一笔巨款。但是,他没有在学校大力宣传我,更没请媒体来宣传我,包括谷建芬老师给我班谱班歌,校长也没有刻意张扬。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我都非常理解校长。不是他不重视我的成长,而是他力图让我有一个常态的成长环境,也让我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试想,谷建芬老师给我谱班歌的事放在今天任何一所学校,会是怎样的“轰动”?就算我不请媒体宣传,校长这一关也通不过——这不正好宣传学校吗?这不正好提升学校形象吗?这不正好扩大学校知名度吗?于是,著名作曲家给一个年轻教师谱班歌的事会被无限放大,反复炒作,后让事情失去了它本身朴素的价值。当今社会就是这么浮躁,现在的教育就是这么功利!
现在,年轻教师机会很多,比如在成都,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教师,在 30 岁以前,可以争取评“教坛新秀”;35 岁以前,可以争取评“市优秀青年教师”;然后还有区市省各级“骨干教师”“学科带头人”“特级教师”等头衔在前面等着;40 岁前,如果想“进入管理层”还可以去报考“校长助理”……从好的方面说,这是“激励机制”;但事情的另一面则是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年轻教师的功利心。现在一些年轻人连参加一次主题班会竞赛都有明确的功利目标,每参加一次教学公开课大赛都非常计较获奖等级,因为他们太渴望“建功立业”了,太渴望“一炮打响”“一举成名”了。不少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都有诸如“三年拿下教坛新秀,五年拿下市优青”的“人生规划”,于是每一堂课、每一次班级活动都有教育以外的目的,如“扩大影响”“提升形象”。教师急切地想“率先创立”什么什么“模式”,或“国内个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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