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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写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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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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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曾祺 著,酷威文化 出品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50210

出版时间2020-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29114596

上书时间2024-10-24

思源汇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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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汪曾祺是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深受读者喜爱。其文学创作成就突出,语言独具特色,被誉为诗化的语言。本书精选了汪曾祺关于阅读与写作的文章35篇,包括对阅读的经验之谈,如《开卷有益》《谈读杂书》《读廉价书》等;对技巧的精确提炼,如《思想?语言?结构》《小说技巧常谈》《文学语言杂谈》;对创作的深刻感悟,如《小说创作随谈》《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我的创作生涯》等。文章中干货满满,金句频出,是当下文学爱好者和写作爱好者的*图书。此外,特别收录汪曾祺先生的小说代表作《受戒》,以飨读者。



商品简介

  汪曾祺是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深受读者喜爱。其文学创作成就突出,语言独具特色,被誉为诗化的语言。本书精选了汪曾祺关于阅读与写作的文章35篇,包括对阅读的经验之谈,如《开卷有益》《谈读杂书》《读廉价书》等;对技巧的精确提炼,如《思想?语言?结构》《小说技巧常谈》《文学语言杂谈》;对创作的深刻感悟,如《小说创作随谈》《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我的创作生涯》等。文章中干货满满,金句频出,是当下文学爱好者和写作爱好者的*图书。此外,特别收录汪曾祺先生的小说代表作《受戒》,以飨读者。



作者简介

  汪曾祺(1920—1997),祖籍徽州,生于江苏高邮,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其语言风格独具特色,在小说、散文、戏剧等领域成就突出。主要著作有:《受戒》《大淖记事》《人间草木》等。



目录

  开卷有益 


  沈从文和他的《边城》 


  又读《边城》 


  读《萧萧》 


  人之所以为人——读《棋王》笔记 


  《水浒》人物的绰号 


  开卷有益 


  谈读杂书 


  读廉价书 


  书到用时 


  写作技巧 


  思想?语言?结构 


  谈风格 


  短篇小说的本质——在解鞋带和刷牙的时候之四 


  小说的思想和语言 


  小说笔谈 


  揉面——谈语言运用 


  文学语言杂谈 


  小说技巧常谈 


  传神 


  小说的散文化 


  小说陈言 


  中国戏曲和小说的血缘关系


  创作随谈 


  自报家门——为熊猫丛书《汪曾祺小说选》作 


  《大淖记事》是怎样写出来的 


  小说创作随谈 


  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 


  两栖杂述 


  随笔写下的生活 


  学话常谈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使这个世界更诗化 


  对仗?平仄 


  关于《受戒》 


  传统文化对中国当代文学创作的影响 


  我的创作生涯 


  社会性?小说技巧


  附录:受戒


 



内容摘要

  汪曾祺是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深受读者喜爱。其文学创作成就突出,语言独具特色,被誉为诗化的语言。本书精选了汪曾祺关于阅读与写作的文章35篇,包括对阅读的经验之谈,如《开卷有益》《谈读杂书》《读廉价书》等;对技巧的精确提炼,如《思想?语言?结构》《小说技巧常谈》《文学语言杂谈》;对创作的深刻感悟,如《小说创作随谈》《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我的创作生涯》等。文章中干货满满,金句频出,是当下文学爱好者和写作爱好者的*图书。此外,特别收录汪曾祺先生的小说代表作《受戒》,以飨读者。



主编推荐

  汪曾祺(1920—1997),祖籍徽州,生于江苏高邮,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其语言风格独具特色,在小说、散文、戏剧等领域成就突出。主要著作有:《受戒》《大淖记事》《人间草木》等。



精彩内容

  小说的思想和语言

  有的作家、评论家问我,小说里边重要的是什么?我说重要的是思想。思想就是作家对生活的看法、感受和对生活的思索。我觉得,小说的形成当然首先得有生活。我比较同意老的提法:“从生活出发”。但是,有了生活不等于可以写作品,更重要的是对这段生活经过比较长时间的思索,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写作要经过一个时期的酝酿或积淀,所谓酝酿和积淀,实际上就是思索的过程。有的人生活很丰富,但他并没有成为一个作家。我在内蒙认识一个同志,这个同志的生活真是丰富。他在抗日战争时期打过游击,年轻时候从内蒙到新疆拉过骆驼。他见多识广,而且会唱很多民歌。草原上的草有很多种,他都能认识。他对草的知识不亚于一个牧民。他是好饭量、好酒量、好口才,很能说话,说得很生动。他说过很多有关动物的故事,不像拉封丹写的寓言式的故事,是生活里的故事,关于羊的啰、狼的啰、母猪的啰,他可以说很多,但是他不会写作。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善于思索。我觉得要形成一个作品,更重要的是对于你所接触的那段生活经过长时期的思索。有时候,我写作品很快,几乎不打草稿,一遍就成,但是我想的时间很长。

  我写过一篇很短的小说《虐猫》,大约九百字,从一个侧面反映文化大革命对人性的破坏,不但是大人你斗我、我斗你,连小孩子都非常残忍。我后写了这几个孩子把猫放了,表示人性还有回归的希望。这个结尾是经过几年思索才落笔的。

  我还写过一篇小说,是写我在昆明见到的一个小孩。那小孩未成年,应该是学龄儿童,可他已挣钱养家,因为他家生活很苦,他老挎一个椭圆形的木桶,卖椒盐饼子西洋糕。所谓椒盐饼子就是普通的发面饼子,里面和点椒盐,西洋糕就是发糕。他一边走一边吆喝卖,我几乎每天都听到他吆喝。他是有腔有调的:“椒盐饼子西洋糕”,谱了出来就是“556—6532”。这篇小说我前后写了四次。结尾是,有一天,这孩子放假,他姥姥过生日,他上姥姥家去吃饭,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的,新剃了头。他卖椒盐饼子西洋糕时,街上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上学的孩子都学着他唱,不过歌词给他改了:“捏着鼻子吹洋号”。他跟孩子们也没法生气。放假那天,他走到一个胡同里头,回头看没有人,自己也捏着鼻子,大喝了一声:“捏着鼻子吹洋号”。写了以后觉得不够丰满,我就把在昆明所接触的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如卖壁虱药的、卖蚊香的、卖玉麦粑粑的、收破烂的,写了一长串,作为小孩的叫卖声的背景。这样写就比较丰满,主题就扩展了一些,变成:人世多苦辛。很多人活着都是很辛苦的,包括这个小孩,那么小他就被剥夺了读书、游戏的机会。

  我的小说《受戒》,写的是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那篇小说的生活,是四十三年前接触到的。为什么隔了四十三年?隔了四十三年我反复思索,才比较清楚地认识我所接触的生活的意义。闻一多先生曾劝诫人,当你们写作欲望冲动很强的时候,好不要写,让它冷却一下。所谓冷却一下,就是放一放,思索一下,再思索一下。现在我看了一些年轻作家的作品,觉得写得太匆忙,他还可以想得更多一些。

  关于小说的主题问题

  我在山东菏泽有一次讲话,讲完话之后有一个年轻的作家给我写过一个条子,说:“汪曾祺同志,请您谈谈无主题小说”。他的意思很清楚,他以为我的小说是无主题的。我的小说不是无主题,我没有写过无主题小说。

  我写过一组小说,其中一篇叫《珠子灯》,写的是姑娘出嫁年的元宵节,娘家得给她送一盏灯的习俗。这家少奶奶,娘家给她送的灯里有一盏是绿玻璃珠子穿起来的灯。这灯应该每年点一回,可她这盏灯就只点过一次,因为她丈夫很快就死了。我写她的玻璃珠子穿的灯有的地方脱线了,珠子就掉下来了,掉在地板上,她的女佣人去扫地,有时就可以扫出一些珠子,她也习惯了珠子散线时掉下来的声音。后来她死了,她的房子关起来,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动,可在房门外有时候能听到珠子脱线嘀嘀嗒嗒地掉到地板上的声音。这写的就是封建贞操观念的零落。我的作品还是有主题的。

  我觉得,没有主题,作品无法贯串,我曾打过一个比喻,主题就好像是风筝的脑线,作品就是风筝。没有脑线,风筝放不上去,脑线剪断,风筝就不知飞到哪去了。

  脑线既是帮助作品飞起来的重要因素,同时又给作品一定的制约。好像我们倒杯酒,你只能倒在酒杯里,不能往玻璃板上倒,倒在玻璃板上怎么喝?无主题就有点像把酒倒在玻璃板上。当然,有些主题确实不大容易说得清楚。人家问高晓声他小说的主题是什么?他说:“我要能把主题告诉你,何必写小说,我就把主题写给你就行了。”

  综观一些作家的作品,大致总有一个贯串性的主题。比如契诃夫,写了那么多短篇小说,他也有一个贯串性的主题,这个贯串性的主题就是“反庸俗”。高尔基说,契诃夫好像站在路边微笑着对走过的人说:“你们可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这就是他总结的契诃夫整个小说的贯串性主题。鲁迅作品贯串性的主题很清楚,即“揭示社会的病痛,引起疗救的注意。”我的老师沈从文先生,他作品的贯串性主题是“民族品德的发现和重造”。

  另外,跟思想主题有关系的就是作家的使命感、社会责任感,或者作品的社会功能。没有社会功能,他的小说能激发人什么?我是意识到作家的社会责任感的。有人说:我就是写我自己的,不管自己的作品在社会上起什么作用。我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作品产生的作用往往是不一样的,有的比较直接,有的比较间接,有的比较明显,有的比较隐晦。有的作品确实能让人当场看了比较激动,有所行动。比如解放区农村上演《白毛女》,人们看了非常气愤,当时报名参军,上前线打敌人,给白毛女报仇。这个作用当然就很直接。但有很多小说从接受心理学来说,起的作用不是那么太直接,就好像中国的古话“潜移默化”。一个作品给人的思想情绪总会有影响,要不就是积极的,要不就是消极的。一个作品如果使人觉得活着还是比较有意义的,人还是很美、很富于诗意的,能够使人产生一种健康向上的力量,它的影响就是积极的。尽管这是不大容易看得清楚的,这也是一种社会效果。我觉得,文学作品对人的影响就好像杜甫写的《春夜喜雨》一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好像一场小小的春雨似的,我说我的作品对人的灵魂起一点滋润的作用。

  我很同意法国存在主义者加缪的说法,他说任何小说都是“形象化了的哲学”。比较好的作品里面总有一定哲学意味,不过层次深浅不一样。但总得有作者自己独到的思想。如果说,一个作者有什么独特的风格,我说首先是他有独特的思想。但是,有的作品主题不那么明显,而有的主题可以比较明显,比较单纯。现代小说的主题一般都不那么单纯。应允许主题的复杂性、丰富性、多层次性,或者说主题可以有它的模糊性、相对的不确定性,甚至还有相对的未完成性。一个作品写完后,主题并没有完全完成。我们所解释的主题,往往是解释者自己的认识,未必是作家自己的反映。有人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而这一千读者所解释的哈姆莱特都有它的道理,你要莎士比亚本人解释,他大概也不太说得清楚。所以说主题有它一定的模糊性。林斤澜有一次讲话,说人家说他的小说看不明白,他说,我自己还不明白,怎么能叫你明白?确实有这种情况,一个作者写完了以后,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说不确定性呢?你这样写也可以,那样写也行。主题的解释不能有个标准答案,愿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但是有一点,必须有你自己独到的理解,有一点你自己感到比较新鲜的理解。《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现在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四大家族的兴衰史,有的说是钗黛恋爱的悲剧,你叫曹雪芹自己来回答《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他也可能不及格。

  下面讲语言问题。

  我觉得小说以及其他文学作品,语言是非常重要的。我这几年讲语言比较多,人家说你对语言的重要性强调过多,走到极致了,也许是这样。我认为小说本来就是语言的艺术,就像绘画,是线条和色彩的艺术。音乐,是旋律和节奏的艺术。有人说这篇小说不错,就是语言差点,我认为这话是不能成立的。就好像说这幅画画得不错,就是色彩和线条差一点;这个曲子还可以,就是旋律和节奏差一点这种话不能成立一样。我认为,语言不好,这个小说肯定不好。

  关于语言,我认为应该注意它的四种特性:内容性、文化性、暗示性、流动性。

  语言的内容性

  过去,我们一般说语言是表现的工具或者手段。不止于此,我认为语言就是内容。大概中国比较早提出这问题的是闻一多先生。他在年轻时写过一篇关于《庄子》的文章,有一句话大致意思是:“他的文字不只是表现思想的工具,似乎本身就是目的。”我认为,语言和内容是同时依存的,不可剥离的,不能把作品的语言和它所要表现的内容撕开,就好像吃橘子,语言是个橘子皮,把皮剥了吃里边的瓤。我认为语言和内容的关系不是橘子皮和橘子瓤的关系,它是密不可分的,是同时存在的。马克思在论语言问题时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的现实”。我觉得马克思这话说得很好。从思想到语言,当中没有一个间隔,没有说思想当中经过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形成语言,它不是这样,因此你要理解一个作家的思想,的途径是语言。你要能感受到他的语言,才能感受到他的思想。我曾经有一句说到极致的话,“写小说就是写语言”。

  语言的文化性

  语言本身是一个文化现象,任何语言的后面都有深浅不同的文化的积淀。你看一篇小说,要测定一个作家文化素养的高低,首先是看他的语言怎么样,他在语言上是不是让人感觉到有比较丰富的文化积淀。有些青年作家不大愿读中国的古典作品,我说句不大恭敬的话,他的作品为什么语言不好,就是他作品后面文化积淀太少,几乎就是普通的大白话。作家不读书是不行的。

  语言文化的来源,一个是中国的古典作品,还有一个是民间文化,民歌、民间故事,特别是民歌。因为我编了几年民间文学,我大概读了上万首民歌,我很佩服,我觉得中国民间文学真是一个宝库。我在兰州时遇到一位诗人,这个诗人觉得“花儿”(甘肃、宁夏一带的民歌)的比喻那么多,那么好,特别是花儿的押韵,押得非常巧,非常妙,他对此产生怀疑:这是不是农民的创作?他觉得可能是诗人的创作流传到民间了,后来他改变了看法。有一次,他同婆媳二人乘一条船去参加“花儿会”,这婆媳二人一路上谈话,没有讲一句散文,全是押韵的。到了花儿会娘娘庙,媳妇还没有孩子,去求子,跪下来祷告。祷告一般无非是“送子娘娘给我一个孩子,生了之后我给你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这个媳妇不然,她只说三句话,她说:“今年来了,我是给您要着哪;明年来了,我是手里抱着哪,咯咯嘎嘎的笑着哪。”这个祷告词,我觉得太漂亮了,不但押韵而且押调,我非常佩服。所以,我劝你们引导你们的学生,一个是多读一些中国古典作品,另外读一点民间文学。这样使自己的语言,有较多的文化素养。

  语言的暗示性、流动性这方面的问题,我在《写作》1990年第7期上已经讲过,重复的内容就不再说了,只是对语言的流动性作一点补充。

  我觉得研究语言首先应从字句入手,遣词造句,更重要的是研究字与字之间的关系,句与句之间的关系,段与段之间的关系。好的语言是不能拆开的,拆开了它就没有生命了。好的书法家写字,不是一个一个的写出来的,不是像小学生临帖,也不像一般不高明的书法家写字,一个一个地写出来。他是一行一行地写出来,一篇一篇地写出来的。中国人写字讲究行气,“字怕挂”,因为它没有行气。王献之写字是一笔书,不是说真的是一笔,而是指一篇字一气贯穿,所以他的字可以形成一种“气”。气就是内在的运动。写文章就要讲究“文气”。“文气说”大概从《文心雕龙》起,一直讲到桐城派,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讲“文气说”讲得比较具体,比较容易懂,也比较深刻的是韩愈。他打个比喻说:“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我认为韩愈讲得很有科学道理,他在这段话中提出了三个观点。首先,韩愈提出语言跟作者精神状态的关系,他说“气盛”,照我的理解是作家的思想充实,精力饱满。很疲倦的时候写不出好东西。你心里觉得很不带劲,准写不出来好东西。很好的精神状态,气才能盛。另外,他提出语言的标准问题。“宜”就是合适、准确。世界上很多的大作家认为语言的的标准就是准确。伏尔泰说过,契诃夫也说过,他们说一句话只有一个好的说法。韩愈认为,中国语言在准确之外还有一个具体的标准:“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这“言之短长”,我认为韩愈说了个老实的话。语言耍来耍去的奥妙,还不是长句子跟短句子怎么搭配?有人说我的小说都是用的短句子,其实我有时也用长句子。就看这个长句子和短句子怎么安排?“声之高下”是中国语言的特点,即声调,平上去入,北方话就是阴阳上去。我认为中国语言有两大特点是外国语言所没有的:一个是对仗,一个就是四声。郭沫若一次参加世界和平理事会,约翰逊主教说郭沫若讲话很奇怪,好像唱歌一样。外国人讲话没有平上去入四声,大体上相当于中国的两个调,上声和去声。外国语不像中国语,阴平调那么高,去声调那么低。很多国家都没有这种语言。你听日本话,特别是中国电影里拍的日本人讲话,声调都是平的,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大注意语言的音乐美,语言的音乐美跟“声之高下”是很有关系的。“声之高下”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前有浮声,后有切响”,基本的东西就是平声和仄声交替使用。你要是不注意,那就很难听了。

  我在京剧团工作时,有一个老演员对我说,有一出老戏,老旦的一句词没法唱:“你不该在外面散淡浪荡”。“在外面散淡浪荡”,连着七个去声字,他说这个怎么安腔呢?还有一个例子,过去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有一句词,杨子荣“打虎上山”唱的,原来是“迎来春天换人间”,后来给改了,把“春天”改成“春色”。为什么要改呢?当然“春色”要比“春天”具体,这是一;另外这完全出于诗人对声音的敏感。你想,如果是“迎来春天换人间”,基本上是平声字。“迎来”、“春天”、“人间”,就一个“换”字是去声,如果安上腔是飘的,都是高音区,怎么唱呢?没法唱。换个“色”呢,把整个的音扳下来了,平衡了。平仄的关系就是平仄产生矛盾,然后推动语言的声韵。外国没有这个东西,但是外国也有类似中国的双声叠韵。太多的韵母相似的音也不好听。高尔基就曾经批评一个人的作品,他说“你这篇作品用‘S’这个音太多了,好像是蛇叫。”这证明外国人也有音韵感。中国既然有这个语言特点,那么就应该了解、掌握、利用它。所以我建议你们在对学生讲创作时,也让他们读一点、会一点,而且讲一点平仄声的道理,来训练他们的语感。语言学上有个词叫语感,语言感觉,语言好就是这个作家的语感好;语言不好,这个作家的语感也不好。

 



媒体评论

  若世界真还公平,他的文章应当说比几个大师都还认真而有深度,有思想也有文才!“大器晚成”古人早已言之。蕞可爱还是态度,“宠辱不惊”!

——沈从文

 

  汪先生是短篇小说大师,遍视当时文坛,能具汪先生那般散淡心态者,确也寥寥无几。

——莫言  

                                                    

  汪曾祺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

——贾平凹

 

  他带给文坛温暖、快乐和不凡的趣味。

——铁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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