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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海音 朱光潜 安妮·弗兰克 海伦·凯勒 罗曼·罗兰 让—亨利·法布尔 凯特·汤普森,酷威文化 出品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41151705
出版时间2019-0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14.6元
货号27905138
上书时间2024-10-24
本套丛书本着让孩子快乐阅读,健康成长的理念,以统编语文阅读书目为标准,在浩如烟海的名著中,收录了《城南旧事》《安妮日记》《谈美·谈美书简》《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名人传》《昆虫记》《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寻找时间的人》共八部中外经典,涵盖文学、美学、科普等三个重要领域,使孩子跟随林海音、朱光潜、安妮?弗兰克、海伦?凯勒、罗曼·罗兰、让—亨利·法布尔、凯特·汤普森等七位大师,走进文学、美学和自然科学的殿堂,获得宝贵的成长经验和智慧。
林海音(1918—2001)
原名林含英,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台湾女性文学开山人。1918年出生于日本大阪,1921年随父母返回台湾,1923年又随父母迁居北京。1948年回到台湾,开始文学创作。1967年创办《纯文学月刊》,1968年创立纯文学出版社。提出“纯文学”的概念,提倡不含政治及商业目的的文学创作。1994年荣获“世界华文作家协会”及“亚华作家文艺基金会”颁赠的“向资深华文作家致敬奖”,1998年荣获“第三届世界华文作家大会”“终身成就奖”。其自传体长篇小说《城南旧事》,1999年获第二届五四奖“文学贡献奖”,德文版获瑞士 “蓝眼镜蛇奖”。代表作有《城南旧事》《春风》《晓云》等。
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
1929年6月12日出生于德国法兰克福。为躲避纳粹迫害, 1942年随家人藏于密室之中,并写下《安妮日记》一书。1944年8月被捕。1945年死于贝尔根·贝尔森集中营,确切日期不详。
1999年,安妮·弗兰克入选《时代杂志》“20世纪全世界影响力的100个人。《安妮日记》也于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名录》。
朱光潜(1897—1986)
笔名孟实,安徽桐城人,中国著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中国现代美学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早年毕业于香港大学,后留学英法,获文学硕士、博士学位,回国后在北京大学、四川大学、武汉大学等多所大学任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民盟中央委员,中国美学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作协顾问,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等。他一生潜心研究美学,在沟通中西美学、旧唯心主义美学和马克思主义美学等方面都有深厚的造诣和独特的见解,是我国现代负盛名和享誉世界的美学大师。主要著作有《谈美》《谈美书简》《谈修养》《给青年的十二封信》《西方美学史》等。
海伦·凯勒(Helen Keller,1880-1968)
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1964年荣获“总统自由勋章”,次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评选的“二十世纪美国十大偶像”。主要作品有《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的人生故事》《石墙故事》等。
罗曼·罗兰(1866—1944)
法国思想家、文学家、音乐评论家、社会活动家。191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被称为“用音乐写小说”的人。代表作品有《约翰·克利斯朵夫》《名人传》等。
让—亨利·法布尔(1823—1915)
法国著名昆虫学家、动物行为学家、科普作家、文学家,被誉为“昆虫界的荷马”“科学界的诗人”“昆虫世界的维吉尔”。毕生致力于对昆虫世界的观察、研究,并真实地记录下昆虫的本能与习性,完成了《昆虫记》这部昆虫学巨著。
凯特·汤普森
爱尔兰传统音乐表演文学硕士,非凡的故事讲述者,具有独特想象力的作家。喜欢赛马、旅行和小提琴。她四度获得爱尔兰文学奖——比斯托奖。已出版的作品有《炼金术士的学徒》《诱骗者》等。
《城南旧事》
《安妮日记》
《谈美·谈美书简》
《给青年的十二封信》
《名人传》
《昆虫记》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寻找时间的人》
本套丛书本着让孩子快乐阅读,健康成长的理念,以统编语文阅读书目为标准,在浩如烟海的名著中,收录了《城南旧事》《安妮日记》《谈美·谈美书简》《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名人传》《昆虫记》《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寻找时间的人》共八部中外经典,涵盖文学、美学、科普等三个重要领域,使孩子跟随林海音、朱光潜、安妮?弗兰克、海伦?凯勒、罗曼·罗兰、让—亨利·法布尔、凯特·汤普森等七位大师,走进文学、美学和自然科学的殿堂,获得宝贵的成长经验和智慧。
林海音(1918—2001)
原名林含英,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台湾女性文学开山人。1918年出生于日本大阪,1921年随父母返回台湾,1923年又随父母迁居北京。1948年回到台湾,开始文学创作。1967年创办《纯文学月刊》,1968年创立纯文学出版社。提出“纯文学”的概念,提倡不含政治及商业目的的文学创作。1994年荣获“世界华文作家协会”及“亚华作家文艺基金会”颁赠的“向资深华文作家致敬奖”,1998年荣获“第三届世界华文作家大会”“终身成就奖”。其自传体长篇小说《城南旧事》,1999年获第二届五四奖“文学贡献奖”,德文版获瑞士 “蓝眼镜蛇奖”。代表作有《城南旧事》《春风》《晓云》等。
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
1929年6月12日出生于德国法兰克福。为躲避纳粹迫害, 1942年随家人藏于密室之中,并写下《安妮日记》一书。1944年8月被捕。1945年死于贝尔根·贝尔森集中营,确切日期不详。
1999年,安妮·弗兰克入选《时代杂志》“20世纪全世界影响力的100个人。《安妮日记》也于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名录》。
朱光潜(1897—1986)
笔名孟实,安徽桐城人,中国著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中国现代美学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早年毕业于香港大学,后留学英法,获文学硕士、博士学位,回国后在北京大学、四川大学、武汉大学等多所大学任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民盟中央委员,中国美学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作协顾问,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等。他一生潜心研究美学,在沟通中西美学、旧唯心主义美学和马克思主义美学等方面都有深厚的造诣和独特的见解,是我国现代负盛名和享誉世界的美学大师。主要著作有《谈美》《谈美书简》《谈修养》《给青年的十二封信》《西方美学史》等。
海伦·凯勒(Helen Keller,1880-1968)
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1964年荣获“总统自由勋章”,次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评选的“二十世纪美国十大偶像”。主要作品有《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的人生故事》《石墙故事》等。
罗曼·罗兰(1866—1944)
法国思想家、文学家、音乐评论家、社会活动家。191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被称为“用音乐写小说”的人。代表作品有《约翰·克利斯朵夫》《名人传》等。
让—亨利·法布尔(1823—1915)
法国著名昆虫学家、动物行为学家、科普作家、文学家,被誉为“昆虫界的荷马”“科学界的诗人”“昆虫世界的维吉尔”。毕生致力于对昆虫世界的观察、研究,并真实地记录下昆虫的本能与习性,完成了《昆虫记》这部昆虫学巨著。
凯特·汤普森
爱尔兰传统音乐表演文学硕士,非凡的故事讲述者,具有独特想象力的作家。喜欢赛马、旅行和小提琴。她四度获得爱尔兰文学奖——比斯托奖。已出版的作品有《炼金术士的学徒》《诱骗者》等。
试读:
惠安馆
一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 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舞动,那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宋妈的鸡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掸子把儿碰在床栏上,咯咯地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
“还没睡够哪!”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褂裤的身体整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给我穿衣服。印花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知道那棉花够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后脖子顺过来, 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子上是一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放在炉子上化一化才能搽。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我在想,什么时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在北京过的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今天买什么菜。妈不会说“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给我梳了两条辫子。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忙喊住她:
“宋妈,我跟你去买菜。”
宋妈说:“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的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惠难馆”,妈说成“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底哪一个对,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要不是妈紧紧拉着我的手,我就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前一家,三层石台阶上去,就是两扇大黑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过的时候爸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爸说里面住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在大学里念书。
“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学呀!”
“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玩一玩?”
“做唔得!做唔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客家话来拒绝我。我想总有一天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门里去的。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疯子!”我们便擦着墙边走过去, 我如果要回头再张望一下,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实那疯子还不就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门墙站着,看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妈是去买搽脸的鸭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 穿过魏染胡同,西草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住的这条胡同。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子了,她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棉袄,黑绒的毛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今天一共买了多少钱的东西, 好跟无事不操心的爸爸报账,所以妈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后面,一直看疯子,竟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下来,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闭着。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 带着笑,好像要说话,弄着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去呢。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妈回过头来了,突然把我一拉:
“怎么啦,你?”
“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
“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嗯!”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懒得吃晚饭,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饭后,妈对宋妈说:
“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令我钻被窝睡觉。……
这时,我的辫子梳好了,追了宋妈去买菜,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的那条恶心的大黑棉裤,那么厚,那么肥,裤脚绑着。别人告诉妈说,北京的老妈子很会偷东西,她们偷了米就一把一把顺着裤腰装进裤兜子,刚好落到绑着的裤脚管里,不会漏出来。我在想, 宋妈的肥裤脚里,不知道有没有我家的白米。
经过惠安馆,我向里面看了一下,黑门大开着,门道里有一个煤球炉子,那疯子的妈妈和爸爸正在炉边煮什么。大家都管疯子的爸爸叫“长班老王”,长班就是给会馆看门的,他们住在临街的一间屋子。宋妈虽然不许我看疯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爱看疯子,打听疯子的事,只是不许我听我看就是了。宋妈这时也向惠安馆里看,正好疯子的妈妈抬起头来,她和宋妈两人同时说“吃了吗?您!”爸爸说北京人一天到晚闲着没有事,不管什么时候见面都要问吃了没有。
出了胡同口往南走几步,就是井窝子,这里满地是水,有的地方结成薄薄的冰,独轮水车来一辆去一辆,他们扭着屁股推车,车子吱吱扭扭的响,好刺耳,我要堵起耳朵啦!井窝子有两个人在向深井里打水,水打上来倒在一个好大的水槽里,推水的人就在大水槽里接了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窝子旁住着一个我的朋友—和我一般高的妞儿。我这时停在井窝子旁边不走了,对宋妈说:
“宋妈,你去买菜,我等妞儿。”
妞儿,我次是在油盐店里看见她的。那天她两只手端了两个碗,拿了一大枚,又买酱,又买醋,又买葱,伙计还逗着说:“妞儿, 唱一段才许你走!”妞儿眼里含着泪,手摇晃着,醋都要洒了,我有说不出的气恼,一下蹿到妞儿身旁,插着腰问他们:
“凭什么?”
就这样,我认识了妞儿。
妞儿只有一条辫子,又黄又短,像妈在土地庙给我买的小狗的尾巴。第二次看见妞儿,是我在井窝子旁边看打水。她过来了,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边,我们俩相对着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一会儿, 我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条小黄辫子了,她又向我笑了笑,指着后面,低低的声音说:
“你就住在那条胡同里?”
“嗯。”我说。
“第几个门?”
我伸出手指头来算了算:
“一,二,三,四,第四个门。到我们家去玩。”
她摇摇头说:“你们胡同里有疯子,妈不叫我去。”
“怕什么,她又不吃人。”
她仍然是笑笑地摇摇头。
妞儿一笑,眼底下鼻子两边的肉就会有两个小漩涡,很好看,可是宋妈竟跟油盐店的掌柜说:
“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着,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我心里可是有说不出的喜欢她,喜欢她那么温和,不像我一急宋妈就骂我的:“又跳?又跳?小暴雷。”那天她跟我在井窝子边站了一会儿,就小声地说:“我要回去了,我爹等着我吊嗓子。赶明儿见!”
我在井窝子旁跟妞儿见过几次面了,只要看见红棉袄裤从那边闪过来,我就满心的高兴,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很失望, 我的绒褂子口袋里还藏着一小包八珍梅,要给妞儿吃的。我摸摸,发热了,包的纸都破烂了,黏乎乎的,宋妈洗衣服时,我还得挨她一顿骂。
我觉得很没意思,往回家走,我本来想今天见妞儿的话,就告诉她一个好主意,从横胡同穿过到我家,就用不着经过惠安馆,不用怕看见疯子了。
我低头这么想着,走到惠安馆门口了。
“嘿!”
吓了我一跳!正是疯子。咬着下嘴唇,笑着看我。她的眼睛里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妈说的,怎么也有两个泪坑儿呀!我想看清楚她,我是多么久以前就想看清楚她的。我不由得对着她的眼神走上了台阶。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常常是苍白的颜色,今天透着亮光了。揣在短棉袄里的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那么暖,那么软。我这时看看胡同里,没有一个人走过。真奇怪,我现在怕的不是疯子,倒是怕人家看见我跟疯子拉手了。
“几岁了?”她问我。
“嗯—六岁。”
“六岁!”她很惊奇地叫了一声,低下头来,忽然撩起我的辫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么。“不是。”她喃喃地自己说话,接着又问我:
“看见我们小桂子没有?”
“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时大门里疯子的妈妈出来了,皱着眉头怪着急地说:
“秀贞,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呀!”又转过脸来对我说:
“别听她的,胡说呢!回去吧!等回头你妈不放心。嗯—听见没有?”她说着,用手扬了扬,叫我回去。
我抬头看着疯子,知道她的名字叫秀贞了。她拉着我的手,轻摇着,并不放开我。她的笑,增加了我的勇气,我对老的说:
“不!”
“小南蛮子儿!”秀贞的妈妈也笑了,轻轻地指点着我的脑门儿, 这准是一句骂我的话,就像爸爸常用看不起的口气对妈说“他们这些北仔鬼”是一样的吧!
“在这儿玩不要紧,你家来了人找,可别赖是我们姑娘招的你。”
“我不说的啦!”何必这么嘱咐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知道。妈妈打了一只金镯子,藏在她的小首饰箱里,我从来不会告诉爸爸。
“来!”秀贞拉着我往里走,我以为要到里面那一层一层很深的院子里去找上大学的叔叔们玩呢,原来她把我带进了他们住的门房。
屋里可不像我家里那么亮,玻璃窗小得很,临窗一个大炕,中间摆了一张矮炕桌,上面堆着活计和针线盒子。秀贞从桌上拿起了一件没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然后高兴地对走进来的她的妈妈说:
“妈,您瞧,我怎么说的,刚合适!那么就开领子吧。”说着, 她又找了一根绳子,绕着我的脖子量,我由她摆布,只管看墙上的那张画,画儿是一个白胖大娃娃,没有穿衣服,手里捧着大元宝,骑在一条大大的红鱼上。
秀贞转到我的面前来,看我仰着头,她也随着我的眼光看那张画, 满是那么回事地说:
“要看炕上看去,看我们小桂子多胖,那阵儿才八个月,骑着大金鱼,满屋里转,玩得饭都不吃,就这么淘……”
“行啦行啦!不—害—臊!”秀贞正说得高兴,我也听得糊里糊涂,长班老王进来了,不耐烦地瞪了秀贞一眼说她。秀贞不理会她爸爸,推着我脱鞋上炕,凑近在画下面,还是只管说:
“饭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着找她爹去,我说了多少回都不听,我说等我给多做几件衣服穿上再去呀!今年的衬褂倒是先做好了,背心就差缝钮子了。这件棉袄开了领子马上就好。可急的是什么呀!真叫人纳闷儿,到底是怎么档子事儿……”她说着说着不说了,低着头在想那纳闷儿的事,一直发愣。我想,她是在和我玩“过家家儿”吧?她妈不是说她胡说吗?要是过家家儿,我倒是有一套玩意儿,小手表、小算盘、小铃铛,都可以拿来一起玩。所以我就说:
“没关系,我把手表送给小桂子,她有了表就有一定时候回家了。” 可是,—这时我倒想起妈会派宋妈来找我,就又说,“我也要回家了。”
秀贞听我说要走,她也不发愣了,一面随着我下了炕,一面说: “那敢情好,先谢谢你啦!看见小桂子叫她回来,外头冷,就说我不骂她,不用怕。”
我点了点头,答应她,真像有那么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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