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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性:人文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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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1.3折 28 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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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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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安忆

出版社中国盲文出版社

ISBN9787500226277

出版时间2008-02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28元

货号9787500226277

上书时间2024-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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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九品
商品描述
商品简介
上海女性的硬,不是在攻,而是在守。男女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
 上海的女性心里都是有股子硬劲的,否则你就对付不了这城市的人和事。不知道的人都说上海话柔软可人,其实那指的是吴语,上海活几乎专挑吴语中硬的来的。用上海话来叙爱几乎不可能,“喜欢”比“爱”这个字还温存些,可见上海的“爱”是实在的“爱”。上海话用来说侠义倒是很好,都是斩钉截铁,一锤子定音的,有着一股江湖气。因此,说上海话的女人就总有着些快士的意思,和男人说得上话来,说的不是你我衷肠,而是天下道理。不知道的人还说上海女性婉约,那也是指的吴越风气,上海女性是挑吴越中最硬的来的。她们的硬不一定是在‘攻”字上,也是在‘守”,你没见过比她们更会受委屈的了,不过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而是付代价,权衡过得失的。你决不能将她们的眼泪视作软弱,就是这道理。
 切莫以为有那几行悬铃木,上海这城市就是罗曼蒂克的了。这里面都是硬功夫,一砖一瓦堆砌起来。你使劲地嗅嗅这风,便可嗅出风里的沥青味还有海水的咸涩味,别看它拂你的脸时,很柔媚。爬上哪一座房子的楼顶平台,看这城市,城市的粗砺便尽收你眼,那水泥的密密匝匝的匣子,蜂巢蚁穴似的,竟有些狰狞的表

精彩内容
上海的女性
 上海女性的硬,不是在攻,而是在守。男女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
 上海的女性心里都是有股子硬劲的,否则你就对付不了这城市的人和事。不知道的人都说上海话柔软可人,其实那指的是吴语,上海话几乎专挑吴语中硬的来的。用上海话来说爱几乎不可能,“喜欢”比“爱”这个字还温存些,
 可见上海的“爱”是实在的“爱”。上海话用来说侠义倒是很好,都是斩钉截铁,一锤子定音的,有着一股江湖气。因此,说上海话的女人就总有着些侠士的意思,是和男人说得上话来,说的不是你我衷肠,而是天下道理。不知道的人还说上海女性婉约,那也是指的吴越风气,上海女性是吴越中最硬的来的。她们的硬不一定是硬在“攻”字上,而是在“守”。你没见过比她们更会受委屈的了,不过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而是付代价,权衡过得失的。你决不能将她们的眼泪视作软弱,就是这道理。
 切莫以为有那几行悬铃木,上海这城市就是罗曼蒂克的了,这里面都是硬功夫,一砖一瓦堆砌起来。你使劲地嗅嗅这风,便可嗅出风里沥青味,还有海水的咸味和湿味,别看它拂你的脸时很柔媚。爬上哪一座房子的楼顶平台,看这城市,城市的粗砺便尽收你眼,那冰泥的密密匝匝的匣子,蜂巢蚁穴似的,竟是有些狰狰的表情。你也莫对那二十年、三十年的旧梦有什么怀想,那只是前台的灯火,幕后也是这密密匝匝的蜂巢蚁穴,里头藏着的,也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决心。这地方真是没多少诗意的,歌也是那种打夯的歌。你只有看见工地上彻夜通明的灯,这里不响那里响的打桩机声,你或许还会感动一下,有一些激越的情感涌上心头。这就是这城市创世纪的篇章,是要从宏观着眼的。而在那水泥夹缝般的楼底街道上蠕动的、如蚁的人生,你要他们有什么样的诗情?
 这里的女性必是有些男子气的,男人也不完全把她们当女人。奋斗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要在那密密匝匝的屋顶下挤出立足之地。由于目标一致,他们有时候可做同志,携手并肩地一起去争取;有时候可就成了敌人,你死我活的,不达日的誓不休。这种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因都是渺小的人生,在可怜的犄角里,周转不过身来,即便是胜也胜不了几寸,败却是不能败的。这地方的男人也是用不上男子气的,什么都得伏小曲就,蜷着地来,也难怪不把女人当女人。双方势均力敌,一样地无依无赖,白手起家,谁也让不得谁。要说男女平等,这才是,同一地平线上,一人半边天。嚷着“寻找男子汉”的,大多是那些女学生,读饱了净撑的。凡是浴血浴泪过来的,找的不是男子汉,是那体己和知心,你搀我,我搀你的。要说都是弱者,两条心扭成一股劲,就是这地方的最温存和最浪漫。
 要写上海,最好的代表是女性,不管有多么大的委屈,上海也给了她们好舞台,让她们伸展身手。而如她们这样首次登上舞台的角色,故事都是从头道起。谁都不如她们鲜活有力、生气勃勃。要说上海的故事也有英雄,她们才是。她们在社会身份的积累方面,是赤贫的无产者,因此也是革命者。上海女性中,中年的女性更为代表,她们的幻想已经消失,缅怀的日子还未来临,更加富于行动,而上海是一个行动的巨人。正是在命运决定的当口,她们坚决、果断、严思密行,自己是自己的主人。说她们中年,她们也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经验和精力都趋饱满的时候。她们没有少女的羞怯和孤芳自赏,也没有老年人那般看得开。她们明白,希望就在自己的一双手上。她们都是好样的。
 可是,她们却满足不了你浪漫主义的内心追求,她们太务实了。这地方的生存太结实了,什么都是铿锵有声,没有升华的空间。也许你只有从大处着眼,去俯瞰那昼夜工作的工地,那里有一种聚集起来的激情,可你掌握那还有待时日,现在你则是伏手捡拾的日子。将那些零散在局部的热和力收集起来,准备着下一次的超越。
 上海与北京
 上海和北京的区别首先在于小和大。北京的马路、楼房、天空和风沙,体积都是上海的数倍。刮风的日子里,风在北京的天空浩浩荡荡地行军,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似的,不动声色的。然而透明的空气却变成颗粒状的,有些沙沙的,还有,天地间充满着一股鸣声,无所不在的。上海的风则要琐细得多,它们在狭窄的街道与弄堂索索地穿行,在巴掌大的空地上盘旋,将纸屑和落叶吹得溜溜转,街道旁树的枝叶也在乱摇。当它们从两幢楼之间挤身而过时,便使劲地冲击一下,带了点撩拨的意思。北京的天坛和地坛就是让人领略辽阔的,它让人领略大的含义。它传达“大”的意境是以大见大的手法,坦荡和直接,它就是圈下泱泱然一片空旷,是坦言相告而不是暗示提醒。它的“大”还以正和直来表现,省略小零小碎,所谓大道不动干戈。它是让人面对着大而自识其小,面对着无涯自识其有限。它培养着人们的崇拜与敬仰的感情,也培养人们的自谦自卑,然后将人吞没,合二而一。上海的豫园却是供人欣赏精微、欣赏小的妙处,针眼里有洞天。山重水复,作着障眼法,乱石堆砌,以作高楼入云,迷径交错,好似山高路远。它乱着人的眼睛,迷着人的心。它是炫耀机巧和聪敏的,它是给个谜让人猜,也试试人的机巧和聪敏的,它是叫人又惊又喜,还有点得意的。它是世俗而非权威的,与人是平等相待,不企图去征服谁的。它和人是打成一片,且又你是你,我是我,并不含糊的。
 即便是上海的寺庙也是人间烟火,而北京的民宅里巷都有着庄严肃穆之感。北京的四合院是有等级的,是家长制的。它偏正分明,主次有别。它正襟危坐,慎言笃行。它也是叫人肃然起敬的。它是那种正宗传人的样子,理所当然,不由分说。当你走在两面高墙之下的巷道,会有压力之感,那巷道也是有权力的。上海的居民是平易近人的,老城厢的板壁小楼是可上演西门庆潘金莲的苟且之事的。带花园的新式里弄房子,且是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那些雕花栏杆的阳台,则是供西装旗袍剧做舞台的。豪富们的洋房,是眉飞色舞,极尽张扬的。富字挂在脸上,显得天真浮浅而非老于世故,既要拒人于门外,又想招人进来参观,有点沉不住气。
 走在皇城根下的北京人有着深邃睿智的表情,他们的背影有一种从容追忆的神色。护城河则往事如烟地静淌。北京埋藏着许多辉煌的场景,还有惊心动魄的场景,如今已经沉寂在北京人心里。北京人的心是藏着许多事的。他们说出话来都有些源远流长似的,他们清脆的口音和如珠妙语已经过数朝数代的锤炼,他们的俏皮话也显得那么文雅,骂人也骂得有文明:瞧您这德行!他们个个都有些诗人的气质,出口成章的。他们还都有些历史学家的气质,语言的背后有着许多典故。他们对人对事有一股潇洒劲,洞察世态的样子。上海人则要粗鲁得多,他们在几十年的殖民期里速成学来一些绅士和淑女的规矩,把些皮毛当学问。他们心中没多少往事的,只有二十年的繁华旧梦,这梦是做也做不完的,如今也还沉醉其中。他们都不太惯于回忆这一类沉思的活动,却挺能梦想,他们做起梦来有点海阔天空的,他们像孩子似的被自己的美梦乐开了怀。他们行动的结果好坏各一份,他们的梦想则一半成真一半成假,他们是现实的,讲究效果的,以成败论英雄的。他们的言语是直接的,赤裸裸的,没有铺垫和伏笔的。他们把“利”字挂在口上,大言不惭的。他们的骂人话都是以贫为耻,比如“瘪三”、“乡下人”、“叫花子吃死蟹——只只鲜”,没什么历史观,也不讲精神价值的。北京和上海相比更富于艺术感,后者则更具实用精神。
 北京是感性的,倘若要去一个地方,不是凭地址路名,而是要以环境特征指示的:过了街口,朝北走,再过一个巷口,巷口有棵树,等等的。这富有人情味,有点诗情画意,使你觉得,这街,这巷,与你都有些渊源关系似的。北京的出租车司机,是凭亲闻历见认路的,他们也特别感性,他们感受和记忆的能力特别强,可说是过目不忘。但是,如果要他们带你去一个新地方,麻烦可就来了,他们拉着你一路一问地找过去,还要走些岔道。上海的出租车司机则有着概括推理的能力,他们凭着一纸路名,便可送你到要去的地方。他们认路的方法很简单,先问横马路,再弄清直马路,两路相交成一个坐标。这是数学化的头脑,挺管用。北京是文学化的城市,天安门广场是城市的主题,围绕它展开城市的情节,宫殿、城楼、庙宇、湖泊,是情节的波澜,那些深街窄巷则是细枝末节。但这文学也是帝王将相的文学,它义正辞严,大道直向,富丽堂皇。上海这城市却是数学化的,以坐标和数字编码组成,无论是多么矮小破陋的房屋都有编码,是严丝密缝的。上海是一个干位数,街道是百位数,弄堂是十位数,房屋是个位数,倘若是那种有着支弄的弄堂,便要加上小数点了。于是在这城市生活,就变得有些抽象化了,不是贴肤的那种,而是依着理念的一种,就好像标在地图上的一个存在。
 北京是智慧的,上海却是凭公式计算的。因此北京是深奥难懂,要有灵感和学问的;上海则简单易解,可以以理类推。北京是美,上海是管用。如今,北京的幽雅却也是拆散了重来,高贵的京剧零散成一把两把胡琴,在花园的旮旯里吱吱呀呀地拉,清脆的北京话夹杂进没有来历的流行语,好像要来同上海合流。高架桥、超高楼、大商场,是拿来主义的,虽是有些贴不上,却是摩登,也还是个美。上海则是俗的,是埋头做生计的,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这生计越做越精致,竞也做出一份幽雅。这幽雅是精工车床上车出来的,可以复制的,是商品化的。如今这商品源源打向北京,像要一举攻城之战似的。
 后院
 无论你走到哪一座城市,你只要来到后院,便会发现,所有的风景都有着极其相似的内容,这种相似叫我们怦然而动。所有的陌生与新奇退去了,取之而来的是一股知己知彼的亲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所理解的,几乎是贴肤贴肉的,无须翻译和解释,是一猜就能猜到的。这是所有风景中最为性感的一种,它是裸着的,当我们对一座城市感到畏惧与胆怯的时候,那么就到后院去,那里有我们所熟识的,有情有义的东西。
 有一次,在德国旅行,一月之后,身心都已经疲乏,好奇心之后是深深的隔膜,我好像是从一帧帧明信片前踱过,教堂、音乐厅、森林、莱茵河,它们美不胜收却是两不相干。我想,旅行其实是深深的寂寞,新鲜掩盖了这些。这一日我来到海德堡的一个公寓,在厕所里我看见了公寓的后院,我看见后院和后院连成一排,连绵的屋顶上有电视天线还有老虎天窗。我觉得鸽哨马上就要响起,有一群鸽子要从邻居的鸽房里腾上天空。这是最日常的情景,这是我们平时生活的日日夜夜里的情景,这是钻心钻肺的情景,真叫人又苦又甜。然后再继续我的旅行,那风景之中便有了一点肺腑之言,有了一点两心相知,许多不懂的我都懂了。
 又有一次,我来到河道纵横的阿姆斯特丹,一个人躺在旅馆,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似的。旅行总是孤寂无靠的,有举目无亲之感。来到一个陌生地就像遇到一个陌生人,无从攀谈。你越是急切地要进入这地方,与它打成一片,却越是进入不得,受到无形的排斥。阿姆斯特丹的水网有一种神秘的气氛,你好像走入一个迷宫,水网还带有古老的气息,把你带到遥远的运河时代,古风淳淳,阴森之感便也油然而起。当晨曦透进窗户,我起床拉开窗幔,后窗外呈现出一个小院。一个男人正从木梯上走下,手里拿着一件什么工具,要去干一件早晨的家务活。这情景似曾相识,这样的早晨和所有的早晨都无二样,渗进我们的身心。它能够引导我们进入许多陌生的异地,它也是我们孤身旅行的后方。
 柏林的后院也有着亲切的面目。前边是著名的库登大街,彻夜通明,当足球赛得胜,喇叭声和欢呼声阵阵传来,真是奇光异色。灯光与市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一个海市蜃楼。而后院里的嘈杂却是真切到你心里去的。楼底是一个咖啡馆,有厨房里的气味从后院升上我的顶楼,还有厨娘和男招待的说话。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是在打情骂俏,打情骂俏是国际性的语言,走到哪里都一样。它将柏林的浮华,像揭面纱一样揭去,裸露出它家常的表情。这是我们最诚恳的表情之一,含着朝起暮归的希望。这也是联系着我们的心的东西,是心里那一点沉底的东西,我们走到哪就带到哪的。
 在旧金山我曾经在露台上看见邻人的露台。露台也是具有后院性质的地方,也是生活的里层。正是傍晚,太阳在西边落下,露台上坐着一些青年。当青年们站在街头或者地铁车站,他们无一例外都带有莫测的神情,而在露台上,他们都变得好懂了。这里露台连着露台,翻过一排屋脊,就又是露台连着露台。这里有一些受过挫的生活,抱着轻轻的伤痛。香港那地方是寸土为金,后院已被楼房吞没,后窗挤着后窗。夜半醒来,邻人家的排风扇还是呼呼地运转,这是一个静谧的时刻,这静谧不是万籁俱寂的静谧,而是有声的静谧,是从嘈杂、纷繁中辟出的一个静声,也带有一些噬骨的伤痛。
 这些后院使你明白,无论这世界多么大,多么面目各异,可内心却只有一个。这是旅行中最见真情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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