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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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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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祁媛

出版社浙江文艺

ISBN9787533946517

出版时间2016-10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23元

货号9787533946517

上书时间2024-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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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祁媛,女,笔名奇缘,编剧,7月1日生于东北。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员,北京电影学院文学专业。创作了《试管夫妻》《民国奇缘》《猎狐行动》《新家旧主》《越洋媳妇中国娘》等多个剧本。
如果说《脉》是个即兴写作,是一气呵成的话,那么《跟踪》则是一点一点地“长起来”的,长成后回望,“树”竟然长得有点大了,已和“幼年”、“少年”、“青年”的模样判然大别了。这个过程简直煎熬,因为作者祁媛的写,几乎全无预设,所以,就不得不面临种种意外和迷失,写砸的时候频频发生。这是作者自找的,既是自找的,便无话可说,而且也不想否定这个过程毕竟是愉快的。

作者简介
祁媛,生于1986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文学硕士。2016年,她分别在《十月》、《收获》、《作家》、《上海文学》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她的小说《脉》获“2016年十月短篇小说奖”,小说《眩晕》入选《2016中篇小说年选》、小说《翻车》和《黄眼珠》入选《小说选刊》。获评“2016年浙江青年文学之星”。

目录
我准备不发疯

跟踪
奔丧
约会
美丽的高楼
放生

内容摘要
 她有一种对悲剧命运的恐惧。她担心或者说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幅模样,她对悲剧的想象力经久不衰,总会变着花样设想出自己的各种下场,反正没有一个是好的。令她心里诧异的是,在这样的命运“设计”过程中,她虽然有时恐慌不安,但有时居然是开心的,甚至说有点“幸灾乐祸”也不为过,好像自己是个旁观者。
《脉》由祁媛著。

精彩内容
 每次见面后,他开车把我送回,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车影,我才发现自己是一直没动地站在那里,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孤零甚至是卑微的,就像路边的垃圾桶,它天天立在那里,只有在扔垃圾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它的短暂存在。
母亲住进了精神病院。此后,我每月底都从杭州来西镇看望母亲,给她带一些零食、钱、日用品什么的。这段路不算太长,一小时火车,一小时小巴,再换乘九十八路公交车,走一段老巷子路,就到了。
西镇原来是个安静的小镇,生活是慢悠悠的,什
么都慢。妇女们白天夜晚都穿着睡衣出来嗑瓜子,轧马路。男人搓麻将,喝老酒,路边撤尿;醉了就站在马路上骂人,说脏话。
每家每户都过着一样的日子,人们把大头菜切片晒干,腌着吃.萝卜呢,也是切片晒干腌着吃。此外还腌各种酸菜,做肉粑粑、糖糕和艾草团。我深深感
到,食物的多样和精致,必须要时间的悠闲作为前提,忙匆匆,急乎乎,不行。你看大城市,哪有什么美食呢,麦当劳,肯德基,还有什么呢,哦,还有无耻的比萨。这小镇的女人们用新鲜的菱角蒸饭,甜糯清香。菱角刚买回来时呈嫩绿色,含少许粉晕,如少女的胴体;老菱角则黑粗,两头尖,水牛角一样.时令的菱角是温和的,形态多样而造型暧昧。她们把菱角一只只剥开,奶白色的嫩肉就豁然而无奈地露出来了,一口下去,乳汁溢出嘴角。秋天了,她们蒸河蟹,盐炯虾,将毛豆和自家腌的雪菜掺在一起炒,香味飘出门窗,漫向四邻。冬季人们会做笋干炖肉,放很多酱油,炖好之后那些肉块显出沉郁黏稠的暗褐色,配上老酒,很快就醉了。
与小镇的慢形成对照的是,年轻人谈对象的速度惊人,通常不出一个月,双方父母就见面、寒暄、吃饭,再两个月,磕头、婚宴、洞房,娃娃就呱呱落地了。
后来,西镇变了,它被包装成一个旅游胜地,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安静的小镇了。每到周末,大批的男人开车带着不同的大屁股小屁股女人拥到小镇喝酒吃饭,共度春宵。原先用来洗衣淘米的河面上,泛着那些男女游客完事之后洗澡时冲下来的油腻腻的皮屑和肥皂泡。泡泡们簇拥着河里的垃圾,在水面上轻轻浮游,时缓时急,时而与别的泡沫汇合,时而因被水流
或垃圾阻断而破裂了,像是生命的细胞在不断裂变着
.我睡在西镇母亲的房间里,再次失眠了。隔壁房间的声音又轰然传来,那里已被邻居改成一间旅社,春桃旅社。墙的隔音不好,几乎每晚我都可以听到隔壁房间的各种声音,简直就是现场直播。男人的奋力咳嗽声,咳咳咳,好像要把地板咳塌,把墙咳倒,浓痰成团成团地像是咕啫肉似的粘在他的肺里;打牌时的大声叫骂声,砸椅子腿声;放浪的和淫荡的窃窃笑声此起彼伏;终于是冲澡的哗啦啦的水声了,这样就接近就寝了,终于可以安静了,没想到歌声又浪浪起来,什么“桃花盛开的地方……”“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长江,你源自哪里……”。这帮傻×,我扯了点纸巾,卷成小团塞入耳中。好了,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开始就没想到,唉,人总不是一下子就聪明的,我倒是真的殷切希望隔壁的人一下子就睡死过去,可是这帮人身体太好,而我的神经系统太弱,不公平!
呼噜声又穿过薄墙和耳中的纸巾,震荡着我的耳膜,是梦话的声音,女人的叫床声,这些不同的声音交杂汇聚过来,使我苦不堪言,时而还有点兴奋,越想蒙头睡越是变得清醒无比。隔壁的人声又传来了,夜深人静,我听得真切,都是梦话,奇怪的是那个说梦话的开始是一个人,接着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人,我贴墙细听,那场“对话”是这样的:“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想害我……我是谁,你问问你妈……”“你找死哪……”“什么代表,代表婊子……”“钱要藏好……不能乱说……我的舞姿还是很美的……”……这种梦话每夜都不同,我还怎么睡?!只好爬起来抽烟。有酒吗?我环视了一下,倒是有几个空酒瓶,我拿起来闻闻瓶口,是醋味,可怜的妈妈。父亲死了多年,母亲再婚又离婚,现住在外公外婆家。时间久了,外公开始烦她,觉得嫁出去的女儿老住在家里不像样,彼此分开吃饭,母亲再次落单,几乎是自己在屋里打发掉一天的全部时光。她不幸,我理解的,在这些年漫长的日子里,她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母亲的房间杂乱不堪,到处堆满了无用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舍得扔,塑料袋,药膏包装盒,一次性饭盒和筷子,牙膏皮。断了许多齿的梳子,空酱油瓶,发霉的蚊香,缸里腐坏发黑的酱菜,油腻的粉饼盒,断裂的从来不用的口红;洗漱池旁挂着十来条脏毛巾,碎了的镜子依旧端正地挂在墙上。打开衣橱,霉味撞来,十几年前已经霉坏的衣服还挂在衣橱里;那件白衬衫上的霉斑赫然人目,尸斑一样,又像传染的皮肤病。我没想到母亲有这么多双高跟鞋,二三十双吧,但每双都已破败不堪,堆在布满蜘蛛网的黑暗床底.鞋容易让人想到脚,我想到母亲的脚是好看的,小巧白皙,而今都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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