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速发】西北偏北

荐序
与金全认识已有五年了，形式上来说，他是我的学生，但这五年间当我和他的交流越来越多
时，我自觉师生关系其实早已限制了他给我带来的影响与改变。2020年金秋时节，金全把
他即将付梓的创作集发给我，希望我能写上一段话，既作为这份作品的荐序，也算是我的感
受和反馈。
细读这份创作集，我的个想法就是之前我对金全的了解还是不够完整。金全对诗歌的热
爱和诗歌对于金全的意义在我为本科生和研究生开设的英美诗歌课上通过与同学们的交流
和互动就已经有所领会。特别是金全于本科毕业之际在南开园举办了自己的诗歌作品展，我
当时特地去南开大学第二主教学楼一楼展厅浏览了金全的诗作。令我惊讶的是，他的诗歌旅
程竟然很早就开始了，而且一直笔耕不辍。还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金全的创作虽然大多
发生于学校，但他的诗歌想象和冥想哲思却不囿于校园这样一个地理空间。他的诗歌有青春
记忆，但更有对自然的观察、对传承的珍视、对生死的思考和对诗义的探索。可以说，金全
的诗歌灵魂是鲜活丰富的，同时也是老到成熟的。而这样的“复杂性”更充分体现在了他准
备出版的这份创作集中。
这份创作集里呈现了金全的多元身份。首先他是南开大学赴阿勒泰支教团的一员，出发前支
教团的成员们还是学生，而当落地在西北之北时，学生们立即转换为教师的角色。金全在各
种体裁的小文中再现了支教团的教学实践经历，从他的记叙和回忆中我看到的是地方教育工
作者无问西东的安静耕耘和边疆学生们对知识与潜能的努力拓展。其中很让我感动的是金全
和南开大学研究生支教团的其他成员们用闪亮的理想和扎实的作为给西部学校带来的实验
和改变。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金全在支教期间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英语老师，更是一位充满
勇气的教育实践者和改革者。
金全对这段经历的记录既是纪实性的，也是充满诗意和情感的，我想这是因为他能够把自己
诗人的身份内化于生活和工作本身，用诗人的视角观察生活、体验工作。尤其可贵的是，金
全不仅把诗歌视为自己与自己对话的一种方式，更乐于将之作为与西部的孩子们交流和沟通
的一种媒介。我相信，他在阿勒泰地区第二高级中学创立的克兰诗社和举办的一系列诗歌讲
座已经成为西部学校人文教育的一笔宝贵财富。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过一段广为流传的
话：“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
个灵魂。”可见，教育的价值就是一种启蒙，一种点燃，一种唤醒。我以为，金全就是在用
自己的诗歌灵魂和人文良知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这样一种启蒙、点燃和唤醒的教育理想。
说回金全的诗人身份，我发现这份创作集同样也体现了他所关注的问题的多元性。特别是在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他用诗歌的形式省视了自身和土地、家园的联结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
可以说，这两类主题突破了金全之前诗歌创作的关注面，他以自己的观察、体验和经历为个
案，将地方、环境、生态和人类命运这样的大主题纳入诗歌意象的美学设计和观念伦理的思
考范畴之中。诺贝尔奖组委会曾对1995年文学奖得主、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的诗歌创
作评价道：“希尼的诗歌具有抒情之美和伦理之深，使日常生活中的奇迹和活生生的往事得
以升华。”在我看来，金全的地方诗和生态诗也正逐渐呈现出一种日常与回忆、抒情与伦理、
自我与世界之间的搭建和融合。
我们所教过的学生中，很少有人在读书期间能有机会出版自己的原创作品，虽然个中缘由一
定是复杂的，我想这种情况首先不能判定为学生中少有人拥有原创的才能。在同辈人中，金
全当然有着出色的创作能力和勤奋的写作习惯，我想能够推动他将作品结集出版的更重要的
动因是他鲜活并不断更新的诗歌灵魂和不易受外界干扰的人文追求精神，而这样的精神既是
孤独的，又是独立的。这样的灵魂和精神更使我确信，我和金全之间不仅仅是师生关系，我
们更是同行者和同路人。

本书取名“西北偏北”是因为我的家乡新疆北屯市和我的支教地新
疆阿勒泰市都位于中国西北偏北的地方。我的诗歌创作离不开家乡
的哺育，而散文部分则基本取材于支教地。诗歌部分取名“迷失诗
歌的七年岁月”，散文部分取名“阿勒泰一年”。
散文部分主要围绕在新疆阿勒泰的一所高中做英语支教老师的经
历，内容丰富，涵盖支教回忆、自然景色、人文风情、志愿服务等，
以日记、随笔、书信、演讲稿、诗歌等多种形式呈现。在“到西部
去，到基层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这一号召中，成千上万的
青年人选择投身于祖国西部建设，我希望通过文字记录那些发生在
边远之地的动人故事，激励更多毕业生为西部发展贡献青春热血。

吕金全,目前就读于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儿时跟随父母赴新疆阿
勒泰地区,2018年7月，大学本科毕业，后加入南开大学第20届研
究生支教团，返阿勒泰开展了为期一年的支教。

/目录/
部分阿勒泰一年：我的支教笔记
绪言
热情的新疆/你好，阿勒泰
为何我的笔触变得锈钝不堪？/
教师是什么？/
相聚二中/
从“教师的素养”说去/去信，可收悉？
一封写给高二（5）班的信/
写给一个学生的信（1）/
致学生的一封信/
写给一个学生的信（2）/不尽的诗，不尽的意
走过四季/
与一个诗歌初学者的谈话/
叶嘉莹先生于我的影响/
二中春日·赠语文考场上的学子/
一轮血月/
元宵夜记/酸甜苦辣咸
烟火气儿/
阿勒泰的秋·冬·春/
做一个优雅的“吃货”/
当我们不为改变命运而读书的时候，
我们为何而奋斗？/
写给我亲爱的学生和朋友/
那真是一张可爱的笑脸，真的！/
向阳而生/
一些离愁别绪/纯真的人儿
熟悉的电影院/
一个充满爱的女孩/
阿不都沙拉木的启蒙教练/
嘿！新疆姑娘/那些终生难忘的事
别了，阿勒泰/
想念阿勒泰，很深很深/
恋上喀纳斯/
由校庆想去/
“中国雪都”阿勒泰/
一封来自高二（5）班的离别信/
梦回阿勒泰/
第二部分迷失诗歌的七年岁月
懵懂
懵懂处女座/
鼓浪屿——我梦中的地方/
栀子花——致一位姑娘/
边走边作/
为勉励好友而作/迷途
写在路上/
春天的梦/
遇见好的你/
劝说/
一片秋叶/
遥寄高中母校乌鲁木齐市第23中学/
我的故乡/
诗歌的消逝/
浅水滩，浅水滩/探索
女孩与蔷薇/
我愿有段爱情，如天鹅，如日落/
挣扎/
笼中鸟与笼外鸟/
花苞/
太阳，流星与飞鸟/
叶落流水/
爱如流水/
今年的冬天格外暖/
我是一座冰山/
忆穆旦诗两首/
游盘山记（组诗）/
花已凋残，字已晕染/
栅栏上的蔷薇/
城隍庙记/回归
因为我受这塔河的滋润（组诗）/
那年，我爱你如雪/
母亲——我还是想起了你/
窗棂外的那棵树/
风/
雪/
大地的疑惑/
冬夜浅浅的念想/
红黄蓝绿/
月亮与少女/
夕阳暮年/
如果可以，我想再爱你/
我想要一个女孩/重启
赠导师/
南开，我想为你写首诗/
芦苇/
回归·启程/
仰望/
猫/
梧桐树/
沙扬娜拉/
2020年的场雪/
冬树/
一朵未被吻过的玫瑰花/封闭
春天，我呼唤你/
寂静的春天/
野性的远去/
自性化的旅人/
姑娘，热爱诗歌吧/
我是一只爱情的信鸽/
诗人的口袋本/
当冬天走后——/荒野
乌云/
候鸟/
画/
孤独的村庄/
麻雀/
破碎/
西北偏北/
西北的风/
我自由地呼吸/
致孩子/
触须/
拣草莓/
向日葵与蜜蜂/
荆棘鸟/
秋日的雪/
如雪花般飘落/
后记

本书取名“西北偏北”是因为我的家乡新疆北屯市和我的支教地新
疆阿勒泰市都位于中国西北偏北的地方。我的诗歌创作离不开家乡
的哺育，而散文部分则基本取材于支教地。诗歌部分取名“迷失诗
歌的七年岁月”，散文部分取名“阿勒泰一年”。
散文部分主要围绕在新疆阿勒泰的一所高中做英语支教老师的经
历，内容丰富，涵盖支教回忆、自然景色、人文风情、志愿服务等，
以日记、随笔、书信、演讲稿、诗歌等多种形式呈现。在“到西部
去，到基层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这一号召中，成千上万的
青年人选择投身于祖国西部建设，我希望通过文字记录那些发生在
边远之地的动人故事，激励更多毕业生为西部发展贡献青春热血。

吕金全,目前就读于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儿时跟随父母赴新疆阿
勒泰地区,2018年7月，大学本科毕业，后加入南开大学第20届研
究生支教团，返阿勒泰开展了为期一年的支教。

部分
阿勒泰一年：我的支教笔记
得材而育之，
一年生长，
尚未长成参天木，
我却已离去。
献给新疆阿勒泰地区第二高级中学
献给南开大学研究生支教团的团友们
献给那一年难忘的支教岁月西北偏北阿勒泰一年：我的支教笔记绪言
热情的新疆
既然这一年注定难忘，那便用真心感受，尽全力书写。
——题记
在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落地的那一刻，我们一行9人就共同开启了这不平凡的一年。新
疆是热情的，晴朗的天气，簇拥的人群，言语中飘扬着的欢笑，似乎都在生动阐述着小学语
文课本中《葡萄沟》的喜人景象。
时任阿勒泰地区第二高级中学的团委副书记谢老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坐着中巴，一路上大
家满是好奇，谈笑着，议论着。后到了新疆农业大学，准备参加为期一周的岗前培训。
农大的校园里挂满了横幅，像“确认过眼神，你是富蕴想要的人”“你不是作家，却可以书写
边城布尔津的童话”“一座为青春梦想加‘油’的城市，打起行囊我们一起出发”“你笑起来
真好看，像极了阿克陶的人”“魅力丝路八万里，人文喀什两千年”。那都是各个州县的西部
计划项目办特意准备的，各说各的好，总之是想多招揽人才。
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每个人都被激励着，在“到西部去，到基层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
去”的口号声中，志愿者们怀揣着梦想，洋溢着热情，准备踏上一段未知的人生旅程。
军训结束之后，紧接着是四天的讲座，有关于新疆历史地理概况的，有关于往届优秀志愿者
的故事分享的，自治区团委的安排很周到，我们听得也很认真。
可是新疆和内地到底不同，两个小时的时差，加上干热的天气，一开始都会有些水土不服。
到了一点钟，终于等来了午饭的时间。支教团里初次来新疆的姑娘还很不习惯，夏日又难有
胃口，所以就跑着去食堂，多拿几块冰镇的西瓜、哈密瓜，先吃些这样清凉可口的东西，才
能吃得下去饭。
培训结束的那天，谢老师带大家品尝了新疆正宗的特色美食，大盘鸡、凉粉、烤肉、酸奶……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大家的口味开始变得刁钻，以至于一年后，重新回到天津，同样是新疆
饭店里的大盘鸡，却觉得少了许多滋味。
第二天一早，我们乘飞机去往有着“金山银水”之称的西北小城阿勒泰，下飞机的时候，我
拍下了航站楼上殷红的三个大字，并在朋友圈里配文：Altay,Iamback.（阿勒泰，我回来
了！）
那时候地区二中的团委书记还是马丽娜老师，我们喜欢叫她“娜姐”。出了航站楼，便看见她
向我们招手，一一握手，相互介绍后，便准备前往我们的支教学校——阿勒泰地区第二高级
中学。在车上，娜姐热情地给我们介绍着阿勒泰。
娜姐是哈萨克族，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长得很好看。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柔弱，可偏
偏有着果断凌厉的秉性，这在后来共事的一个学期里体现得尤为明显。每次写学校的通讯稿
件，她总能在课前或者课间的片刻时间，快速而出色地完成。我想，用思若涌泉、倚马可待
形容，也丝毫算不得夸张。后来的我写起通讯稿，却总要多花上许多时间。
阿勒泰有个旅行书吧，名字叫“阿勒泰的角落”，在当地很是出名。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娜姐
去逛书店的时候，特意买了一本当地作家李娟新出的诗集《火车快开》，送给了我。莫校长看
见了，便嘱咐我说：“你要好好写，将来努力超过她。”
逢着周末，我跟朋友一起去了趟那家书店。它坐落在一处静静的深巷里，入口的地方横着一
道铁栅栏。走到书店门前，环视一周，觉得这家书店有些名实难副。低矮的门楣，黯淡失色
的外墙，称不上雅致的构造，与我心中的模样出入甚远。然而，我们从来都不应该以外观评
价外物，以外貌揣测他人，正如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你不试图走进他、了解他，又怎么知道
他没有藏着远大抱负与壮志雄心？
走进门，右手边摆着各式图案的明信片，大多是阿勒泰的风景。书店里的陈设倒也整齐，书
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市面上的畅销书几乎都能找到。吸引我的是本土作家的书架，
故而我在跟前驻足良久。
踏着狭窄陈旧的木质楼梯，二楼是别有一番洞天的地方。十几平方米的阁楼上，摆放着七八
张小桌，墙上挂着年代感十足的黑胶唱片，四处贴着复古风格的海报，还有读者、游客们留
下的满是字迹的便利贴纸。几根长长的细麻绳上，用小小的凤尾夹挂满了明信片。这里就是
旅行书吧看书的地方了。
店主很热情，但也绝不像市场上吆喝的商贩，跟书本打交道的人，身上似乎都带着一种不同
寻常又难以名状的气质。小桌上搁一杯咖啡，端坐椅子上，翻看着小说，在这片封闭而静谧
的空间里，心中会生起几分惬意，这便是阿勒泰这个神奇的地方的热情！它不似嘈杂街市的
咋呼，不比喧嚣夜市的喧腾，不同醉醺酒场的落拓，你会因为一抹保留、一丝神秘、一些拘
束而怡然自得。
那一刻，我觉得，“阿勒泰的角落”是这座边地小城多么可贵的点缀，不，是多么不可分割的
一部分。它为这里的人们开启了一个值得探索的思想世界，也见证着人们走向成熟的历程。
每一次去都会觉得，它还是那样热情，那样亲近，那样富有感染力。
未来的哪一天，若我难以抑制心底的恋念，再度想起那些热情的人们，那片热情的沃土，我
一定还会回去走走，哪怕物是人非，也要努力找回那份珍贵的热情。
2019年7月26日
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你好，阿勒泰！
为何我的笔触变得锈钝不堪？
为何我的笔触变得锈钝不堪？
是生活琐事的牵绊，
是甘于平凡的留恋，
是蒸腾的汁墨晕染了花瓣，
抑或不知何时，
岁月压弯了笔杆？2018年8月7日刚到阿勒泰的半个月，每天跟着高一（13）班的学生军训，
新一届的高二因为缺英语老师，所以军训的第三天，我又被临时拉去，带高二（2）班和（4）
班的英语课。每天奔波在操场和教室之间，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无比充实，以至于我有些张
皇失措。然而，我偏偏是那种越有压力就越有干劲儿的人，所以只过了一两天，我便习惯了
这种紧张的节奏，心态上也变得从容不迫。
坦白说，加之工作内容上的陌生感，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状态下的我完全是蒙的。每天只是
竭力完成任务，显得太过循规蹈矩，老气横秋。可我希望的支教生活不是这样的。课堂上，
我想要内容和方式上的创新，我要活跃的课堂气氛，我要启发式的教育；军训中，我想要在
言行举止之间潜移默化地影响这里的学生，我要卓有成效的鼓舞与激励，我要平等的交流。
一周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天的短暂休整时间，于是我便写下了这几行文字。不单是觉得自己
不能放下笔，不能停止记录，更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记生活的热情，不能忘记赋予生活更加缤
纷的色彩，不能单纯沉溺在一成不变的圈套里。我要走出来，思考、行动、总结、再行动，
终让支教生活多一层深意，多一些内涵！
我觉得，屈从会让我们变得甘于平庸，只有波澜之后，才会泛起涟漪，才能体会心潮澎湃。
教师是什么？
教师是什么？
她该是一只蝉，
与学生一同完成蜕变。
过程也许有些痛苦，
可即便薄如蝉翼，
也可飞上枝头，鸣彻林间。
她该是一只鸟，
与学生一同羽翼丰满。
成长也许有些缓慢，
可即便轻如鸿毛，
也可鹰击长空，飞越高山。
她该是一只船，
与学生一同驶向彼岸。
漂泊也许有些厌倦，
可即便浩如烟海，
也可翩翩泛舟，穿过浩瀚。2018年9月10日2018年的教师节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我
次过教师节，或许也是我一生中的教师节吧！初为人师，虽然誓要做一个影响学生
成长的老师，但这对于没有经验的我来说，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那时候，我成天想着，
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好老师呢？
我清楚地知道，遇见一个好老师对一个学生意味着什么。每当我回忆起我的小学、初中和高
中，五六年级时的语文老师许老师、英语老师李老师、初中的语文老师杜老师、高中的数学
老师林老师……他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启蒙者。没有他们的激励、鼓舞与教诲，我便没有
今天的模样。
年轻的老师常常会被家长质疑，“你这么年轻，能教好书吗？”
这种时候，我通常面带微笑，沉默不语。但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干出个样子。带着
不误人子弟、不耽误学生前程的初心，在详细丰富的备课中、在活泼自由的课堂上、在亲近
平等的交流中、在认真细致的批改中，我逐渐明白了教师的深刻含义。
教师同样需要不断的成长，只有经历过一次次痛苦的蜕变，才能与学生一同进步。一个老师
就像一只鸣蝉，作为个体是渺小的，是单薄的，但是在一个教室里，便是“响亮”的。一
个老师就像一只苍鹰，初的时候羽翼尚未丰满，四十年的时候还要啄去羽毛，重获新生，
但他和他的学生心中始终向往着蓝天，羽翼渐丰，便要搏击苍穹。一个老师也像一叶小船，
学海无涯苦作舟，老师不也是始终相伴？因为彼此的相依相伴，所以他们总能穿越浩瀚，抵
达彼岸。相聚二中
斗转四方聚金山，星移北国耀克兰。
犹忆津地往昔甜，萦绕二中梦教坛。
六秩春秋几章篇？南开同庆遥百年。
回望廿载额河畔，青壮共蓝边地天。2018年9月14日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梦幻般地
回到了阿勒泰支教。阿勒泰的天文观测条件得天独厚，稀薄的云层和大气，一年中晴朗的天
数，合适的海拔高度，距离城市中心的距离等，这一切都注定了她北疆天文观测重镇的命运。
所以写这首小诗的时候，我便觉得这宇宙的斗转星移之间竟也是如此偏袒，如此暗藏私心，
故而造就了巍巍金山与潺潺克兰。
从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到一名高中教师的转变，起初并不是那么自然，一边仍旧沉浸在大学
生活的节奏里，一边对即将到来的身份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南开大学第20届研究生支教团很
幸运，遇见了那么多历史节点。那一年，新疆阿勒泰地区第二高级中学迎来了建校60周年庆，
翌年又是南开大学建校100周年和研究生支教团成立20周年。有幸见证这两所结缘17载的
学校的重要时刻，我们无比幸福。当然，也无比忙碌。
17年来，193名南开支教人在额尔齐斯河畔书写了许多令人感动的故事，为祖国西北边陲的
教育事业做出了各自的贡献。因为怀着一个目标，因为听着一个口号：“用一年不长的时间，
做一件终生难忘的事”，他们和当地的教职员工们挥毫泼墨，只为把那片天空描绘得更加湛蓝。
从“教师的素养”说去
前段时间，很有幸参加语文组的刘艳老师的茶话会，聆听之时，便觉分外启发与顿悟，所以
便将感悟写了下来。
以“教师的素养”为题，刘老师觉得，她难以完成这个任务，毕竟其宏大高远非半日之功可
阐述详尽。因此，刘老师从自身谈起，凭借19年从教经验，与吾辈后生共叙教书育人这件不
大不小的事儿。
刘老师认为，教学大致上会经历教无定法、亦步亦趋、择善而从、行不苟合、胸有成略、循
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七个阶段，在经历过这些阶段后，一个教师也基本上完成了他的整个教
学生涯。从初为人师的囊中羞涩，到渐入佳境的认可，到行云流水的精通，再到日薄西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