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正版书籍,24小时发货,可开发票。
¥ 29.4 6.0折 ¥ 49 全新
库存29件
作者高罗佩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91637
出版时间2023-04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元
货号29554338
上书时间2024-12-25
自序
前清末年,英国科南道尔所著福尔摩斯之侦探小说译成华文,一时脍炙人口。是后此类外国小说即遍流国内,甚至现代人士多以为:除英美德法四国所出以外,全无此类述作。果尔,中国历代循吏名公,岂非含屈于九泉之下?盖宋有《棠阴比事》,明有《龙图公案》(注:原为“龙图等案”),清有狄彭施李诸公奇案,足知中土往时贤明县尹,虽未有指纹摄影以及其他新学之技,其访案之细,破案之神,却不亚于福尔摩斯也。然此类书籍,间有狗獭告状,杯锅禀辞,阎王指犯,魔鬼断案,类此妄说,颇乖常识,不足以引今人之趣。故光绪末年,吴趼人首以《九命奇冤》一书改编作《警富新书》 ,曾见赞于世,惜后起乏人,致外国侦探小说仍专擅文坛也。是以不佞于公余之暇,于历代名案漫撰三件,删其虚而存其实,傍摭《宣和遗事》以下诸书故事而编辑此书,一以唐朝显宦狄梁公仁杰为主,故名曰《狄仁杰奇案》。并择旧藏明末版书为底本,略参新义,画制为插图。茹古咀新,其能否和芍药以成羹臛,仍待博识君子之雅鉴尔!
公元一九五二年荷兰高罗佩识于尊明阁
《狄仁杰奇案》是由高罗佩自译完成的《迷宫案》中文本,也是他本人所作的中文本。通过对比可见,此书虽然译自《迷宫案》英文原稿且主要情节大体相同,但是在许多细节处理上,却与英文本有明显不同,是作者针对当时的中文读者群而写成的具有浓郁中国传统特色的长篇章回体白话小说,仅就作者是外国人这一点而言,便堪称是一部少见的奇书,无论对于普通读者还是文学研究者,都具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
高罗佩(1910-1967),荷兰外交官,著名汉学家,先后在荷兰驻日本、中国、印度、马来西亚等国的使馆工作,精通多种欧亚语言,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传奇人物。他曾评价自己一身三任:外交官是他的职业,汉学是他的终身事业,写小说是他的业余爱好。代表作有《琴道》《秘戏图考》《中国古代房内考》等,而大型推理探案小说系列“大唐狄公案”在东西方读者中影响巨大。
卷头语 黄序 自序 题词 整理说明
狄仁杰奇案(目次)
回 搜遗闻青衿逢逸叟 接新任县尹遇刀人
第二回 夜审贼囚惊闻恶霸 初翻旧档预理沉冤
第三回 狄县尊微服查民隐 丁公子曲巷诉衷情
第四回 夙夜为公心悬三案 痌瘝在抱义释群贼
第五回 伙劫公堂强徒中计 独擒恶霸贤宰除凶
第六回 传见耆绅关心民瘼 女呈遗画曲诉冤情
第七回 审强徒爪牙招实状 报假案僧侣受官刑
第八回 报告噩耗冤伸县署 理明奇案尸验民家
第九回 庆寿筵老翁遭意外 究凶手恶霸死监中
第十回 访凶徒微行入酒店 谈艺理狂态欺官差
第十一回 陶干深夜入三宝庵 马荣酣醉眠长春店
第十二回 推测隐微穷究画理 偶得机密始露幽情
第十三回 初访倪家寻求墨宝 重勘丁府细测畸情
第十四回 梅子含毒误杀老鼠 匣中藏印疑捕狂生
第十五回 月下寻踪画中爱宠 笔端寄意梦里恩情
第十六回 入民家差头寻长女 游北里猛士煨羊羔
第十七回 寡妇孤儿重来县署 贤臣勇弁初探迷宫
第十八回 老吏知根侈谈隐士 都头设计巧捕夷酋
第十九回 语寓玄机赖兹逸士 心通脉络幸有贤官
第二十回 中计陈词贼酋认供 摘奸发隐祸首成囚
第二十一回 谋叛元凶直供诡计 忠义大汉详报军情
第二十二回 吴峰画师当面提婚 贤明县尹潜心搜秘
第二十三回 破迷宫亭中获真迹 见血印榻下露残尸
第二十四回 巧骗儿女凶人逞恶 生擒画师勇弁施威
第二十五回 圣旨传来诸凶正法 神龙飞去一宰知机
《狄仁杰奇案》是由高罗佩自译完成的《迷宫案》中文本,也是他本人所作的中文本。通过对比可见,此书虽然译自《迷宫案》英文原稿且主要情节大体相同,但是在许多细节处理上,却与英文本有明显不同,是作者针对当时的中文读者群而写成的具有浓郁中国传统特色的长篇章回体白话小说,仅就作者是外国人这一点而言,便堪称是一部少见的奇书,无论对于普通读者还是文学研究者,都具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
高罗佩(1910-1967),荷兰外交官,著名汉学家,先后在荷兰驻日本、中国、印度、马来西亚等国的使馆工作,精通多种欧亚语言,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传奇人物。他曾评价自己一身三任:外交官是他的职业,汉学是他的终身事业,写小说是他的业余爱好。代表作有《琴道》《秘戏图考》《中国古代房内考》等,而大型推理探案小说系列“大唐狄公案”在东西方读者中影响巨大。
回
搜遗闻青衿逢逸叟
接新任县尹遇刀人
词曰:运转鸿钧包万有,日星河岳胎鲜。人间万物本天然,恢恢天网秘,报应总无偏。 在位古称民父母,才华万口争传。古今多少圣和贤,稽天行大道,为世雪奇冤。
俚词念罢,且说时当大明永乐年间,圣帝在位,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刑措不施,万民乐业,真乃一片升平景象。在下是一个青衿士子,赋性好奇,自小就喜欢读那些清官循吏之传,奇闻异案之书,日积月累,竟乃成癖。每当闲暇,便浏览历代奇案,见那一郡之宰,或是一县之令,无不钜眼博识,手稳心精,访察细腻,破获神速,定谳雪冤,替民除害。就中曲曲折折,离离奇奇,洵乃妙绝人寰,大可惊奇拍案。只是当天下太平的年月,搜奇访异,煞是难得,因此每于茶馆酒肆之间,便找些个三五知己,谈古论今,请大家各就所知,把些古代折狱故事,作为谈论的材料,每每心往神驰,发思古之幽情,这也是人生一桩快事了。
单表这一日,在下独自一人,往游西园。这是当地一个著名清暑憩游之所,于是沿着花径板桥,经过莲池柳岸,来到湖心一座茶馆所在。但见绿女红男,黄童白叟,临风观景,踞坐品茗,往往来来,谈谈笑笑。掠目四观,想找一个座位,恰有两个年青女子,迎面走来。一双姐妹模样,那年轻的倒是有说有笑,只是年长的,却是一派端庄,一声不响,面带愁容,似乎她的身世,必有不可告人之苦。后面跟着她们的,是类似仆伴的一个老媪,拄着拐杖,蹩躄的走来,竟是一副恶像,令人作呕。在下一边望着她们,一边侧身让她们过去后,就在亭边找到了一个茶座坐下。但见由左厢对面,有两个少年男女,迤逦而来。女的屡次想和男的说话,而男的总是皱着眉头,闪闪躲躲,看那样子,必是别有私情,决非结发夫妇了。再看右厢对面座中,则有一个衣冠齐楚、类似乡绅气派的客人,兀自坐在那里品茗。此人肥头大脸,稀稀眉毛,仪表与众不同。在他那雍容的外表下,又隐藏着一种冷酷之气,本想打个招呼,却又不敢冒然去接近。在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着清茶,左顾右盼,在这形形色色人物之中,掠景观奇,也是素日习惯如此,作为独自消遣的一法。
正在这时,忽见茶馆门前,有一位高高身材、须发皆苍的老头,扶着一根拐杖,缓步拾阶走了进来。他风神洒洒,像貌堂堂,身穿着一件棕色长衫,头戴一顶折巾纱帽。我陡的看见这位老者,有些超俗出众,来历必是不凡,油然起了一种敬意。既然独据一桌,何不让他同座,借此攀谈!况且老人们都是饱经世故,说不定有些奇闻异事相告,不也可增加些见识吗?主意一经打定,连忙站起向老人深打一躬,招呼入座。老人见在下如此,不便拒绝,也就坐了下来,于是重新泡了一壶茶,略事寒暄,互相通了姓名。原来此老姓狄,是一位卸任府台,谈话之间,觉得他是一个学问经验十分渊博的人物。两人由槛外的荷花,堤边垂柳,谈到菜圃农桑,民间疾苦;感戴圣主郅治之隆,咏叹先贤诗文之雅。听他是一派山西口音,骤然想起狄姓乃山西大族,顺口问了一声道:“老人家是否太原狄氏之后?在八百多年前的唐朝,出了一位狄公仁杰的,是一家吗?”一言才罢,只见老人觑了我一眼,似乎有一点不耐烦,加重了点声音答道:“不错,我确是太原狄氏一族。只是提起远祖狄公,当可引以为荣;不过又因为先人遗事,往往惹出许多不快之感。”说到这里,老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我问道(注:原为“过”):“老人家何出此言?”老人答道:“提起狄公,本是前朝大唐一位公正廉明的清官,确曾破过许多棘手的大案子。事实原委,除略见于史书外,其详详则载在舍下代代相传的家乘里面,与外间流传的大不相同。常听到一些人在酒后茶余、街谈巷议之际,论起我们远祖事迹,多半是荒唐无据,信口开河,不实不尽,妄诞夸张。要知过分的玄虚,也就近于污蔑了,真是听不胜听,辨不胜辨。有时闷气自生,连饭都吞吃不下了,你说可恶不可恶呢?”老叟说到这里,有些忿忿起来,不住的拿着拐杖,连跺了地面几下。
在下听了这一番话后,却是正中下怀,暗自高兴,连忙站起来,向老人重打一躬说道:“不瞒老人家说,敝人素日好研究往古名臣判案事迹,并非拿着故事当茶余酒后,佐兴助谈,乃是想标榜前贤的德行事迹,作为我们后辈处世的借镜。而且人世间善恶报应的分明,没有比那判案故事来得更清楚。在下是一个多年收集这类材料的人,觉得自古及今,奇谋破案,明断如神,再没有比得上我们狄公的。谁料此时此地,竟会碰到你老,既是先贤后裔,又是掌故家藏,诚乃三生有幸了。如今不嫌冒昧,敬求你老人家不吝珠玉,根据府上家乘,将当年狄公的折狱故实检出几件谈谈,也是愚下闻所未闻,足以大开茅塞。况且由在下口宣笔录,尽可传扬,借以辨正世俗,不也可一消老人家之闲气了吗?此处人声嘈杂,那边雅座较为清静,老人家如不见弃,请即移玉那厢,畅谈如何?”我说完这话,只见老人脸上,已有些霁色了,并连声答了几个“好吧好吧!”于是同时站起,让老人先行,随即走进西厢傍水的一间小雅座里面。这时候已见一抹斜阳映照水面,人影历落散乱,远村继起炊烟。于是招呼堂倌,叫了四样小菜,两壶白酒,临湖观景,挡樽对酌,竟添了若许的诗情画意。
三杯过后,只见老人略有些酒意,兴致也似乎勃勃起来了。他微捋胡须,沉思了半晌,对我说道:“承君雅意,不能不略有所告。只是当年远祖办过的案件,不胜其繁,就中以他老在西北边的一个栏坊县知县任内所发生的三件案子,为奇曲古怪。如今说出来之后,正可看出人间的多少悲欢离合,奇情诡遇。”他说到这里,又端起酒杯,深深的呷了一大口,从此就滔滔不绝的谈了起来。在下一边畅饮,一边倾听,竟因此浑浑沉沉似乎醉了。但见老人依然谈锋甚健,语不厌详,奈在下多贪几杯,只觉耳边嗡嗡,昏昏思睡。
在迷糊惝怳之间,陡觉得有人在我的肩上掇了一下子,惊醒来一看,但见屋内已一灯如豆,杯盘狼藉,那位老人竟不知去向了。外面已是夜阑人散,景物沉沉,面前只站定一个板着面孔的堂倌,对我说道:“客官睡的好半天了,二鼓已交,小店不同旅馆,你老会过账,也该走了罢!”鄙人骤然清醒,正感惊奇,又见那堂倌说话不大逊顺,一时竟想不起用甚么话来骂这粗鲁的家伙几句,只得按捺下去,定了定神,向他打听方才那位老人那里去,又替他形容一番。堂倌却粗声粗气的称道:他整日在大厅当值,并没有到这房里来。而且一天到晚,来往的客官那样多,那里记得每一位顾客的样子!一边说着,便把账单递了过来。我一看上面,开着六样菜、八壶酒,吃的这样多,是不是他趁人酒醉思昏,胡乱的多开了几个钱,也未可知,但是除了照付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心里挂念的,还是那位老人,他的风神言语,历历在目耳之间,何以竟不辞而别?使人疑疑惑惑,如坠雾中,而且一觉醒来,又把老人名号里居通通忘掉。况且他来的偶然,去得蹊跷,究竟所遇是真情呢?还是一场梦幻呢?一时忐忑不定,诧异难决,只好垂头走出茶馆,匆匆回到寓所。跨进书斋时,见小厮蜷缩睡在一厢,不屑理他,便赶紧找出《唐书》,和自己积年访问得来的笔记,披阅了一会儿。回想老人所说,大体与史料相符,惟在唐朝的舆图上,再也找不到那栏坊的一个县,未免又添了些狐疑。但不管如何,且展纸染翰,把老叟所说的三件奇案,马上记录下来。一口气写下,直到晨鸡报晓,方行搁笔。到了次日清晨,便四处打听那位曾经做过知府的狄姓老翁,冀或一遇,也算奇缘,可是一点消息皆无,只好权认这位老人是过路客人,或是一个息迹山林的隐士罢了。现在在下把这狄公三案,呈献看官面前,至于那一天莲池奇遇,究竟是梦是真,须待看官自行领会去罢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话说大唐中宗年间,在朝有一位名臣,此公姓狄,名仁杰,表字怀英,乃山西太原人,少由明经出任县尹,一直升到侍郎,平章国事,封为梁国公。他为人公忠保国,刚正廉明,一生平反大狱,判断奇案,不下万余件,事载国史,名垂千秋。
如今单表这年,狄公奉命由江苏蒲阳县,改调栏坊。这栏坊县位于西北边陲,与回纥土番,犬牙相错。朝廷以狄公考迹,又以边县难治,必用干员,于是调任的命令就落到狄公身上了。狄公拜命后,怎敢怠慢,于是赶办交代,即刻动身。一方派人,快马先行,咨会栏坊;一方屏当行装车辆,准备登程。随带人员眷属,除三位夫人、男女公子、小厮丫头外,尚有自幼在狄府的一位洪管家,和两位绿林出身、改邪归正的马荣乔泰。这两人是狄公早年收在麾下,都是练就一身武艺,办案有功,故狄公就将他两人充当着两名快班都头,并倚之为左右手。另有一位名叫陶干的,此人早年跑过江湖,足智多谋,却练就了一身小巧工夫,年青时为非做歹,曾犯在狄公手内,因贤臣怜才,劝他改入正途,于是留他作一个长随侍卫。
这一日,狄公把老管家洪亮叫来,问了问,知道车辆人马,统统备齐,只待动身,又嘱咐他传下话去:“此去要走好多日子,始能到达;多带些干粮草料,少打扰老百姓,而且边徼路荒,更要格外留神小心。”次晨狄公等一行,连脚夫杂役在内十多个人,马荣乔泰骑马在前,狄公及内眷乘坐轿车居中,洪亮陶干押着行李车在后,离开了蒲阳县城,直向西北出发。走了多日,自是晓行夜宿,渴饮饥餐,越岭爬山,备尝辛苦。这日算是进入了栏坊县城东的官道,前面峰峦叠起,树林荫蔚,时交夏末秋初,蔓草荒烟,一片寒瑟。又加山路崎岖,车马颠簸异常,狄公以下都觉十分疲倦,无不盼望当晚能够赶到县城,且那边官民如有迎接,早到些也免得叨劳人家久等。但事不凑巧,后面一辆车子忽然脱了轮,只好驻足修理,不免耽搁了好大半天方才竣事。这时已红日西落,群鸟归林,山野光影,越显得荒凉可畏了。
马荣一马当先,抬着头往远处张望,那里有甚么县城影子,只又见一峰前横。他回转马头,责备脚夫们说道:“你们不是说就快到了吗?这般晚了,还要再爬那个山是怎的?”车夫忙答道:“爷们别着急,爬过这个山,就可以看见县城了。”马荣听他这般讲,也无可奈何,于是对乔泰说道:“一路之上,人烟稀少,若照这样走法,要到半夜方可到达,这是多么担心的一件事呢!”说话之间已经爬过山峰,缓缓地向山后的羊肠小道走去。前面却是一个大峡谷,松柏参天,阴阴森森,越加黑暗起来。
狄公这时正想吩咐从人,预备火把,陡然听见一声呼哨过后,从左面林中忽然窜出十来个人,个个黑布包头,手执钢刀木棍,前后包围上来。口中乱嚷着:“过路留钱,无钱留命!”马荣早一眼瞥见,知道不妙,正想抽刀抹马,照顾车辆眷属,忽见草丛中跑过一人,执棍自下打来,来势甚猛。马荣不及还手,急中生巧,俯身趁势滚下马来,伏地朝着贼人,用了一个扫堂腿(注:原为“?”)。贼人一棍落空,不提防脚下受敌,扑通一声倒地。马荣那敢怠慢,起身跟进,向倒地贼人心窝一脚,不顾他的死活便舍了,赶紧往后飞跑,一面喊道:“乔爷下马拿贼!”这时乔泰也正与一贼交手,只见未及一合,贼人已吃了一刀倒地,马荣又连戳倒了两个贼人。
再表狄公这边,所有车夫见贼人拦路,照例先跑,纷纷逃入树林里面。只见两个贼人奔到狄公这边,首先一棍把六十多岁的洪管家打晕了,然后向狄公进攻。狄公见形势危急,顺手把车上所带的一根长矛拿在手中,预备杀贼。说时迟,那时快,贼人临近,看见狄公手中持着兵刃,立刻便将矛头的一端握着,欲借势把狄公拉下。狄公用力把矛往前一拄,这叫做借劲使劲,贼人出其不意,两劲合一,随即倒下,矛已放手,狄公得势回矛,又急刺另一个贼人。这时倒地贼人爬起抽刀,也照狄公杀来。狄公虽幼习弓马,因连日疲劳,焉能持久与两贼交手,可巧乔泰此时自后赶到,一个被他一刀结果了性命,一个被他一脚踢倒在尘埃。
狄公脱险,忙命乔泰把活的拿下,然后齐到行李车这边。只见两个贼人,一个倒在地下,两手握紧自己脖项;另外一个手持木棍,望车下搜寻。乔泰欲留活口,用刀平拍贼头,就听哎哟一声,晕倒在地。这时车下钻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紧握不放。狄公一看,原来是陶干。他笑着说道:“贼人来时,我吃了一棍,随势倒地装死。他们忙抢行李,我慌忙找不到兵刃,却抓了一根牛皮绳子,打了活结,学那圈马套狗的法子,从后面套着一个,用力一拉,他就倒在地下,我却藏在车底。另外那一个贼正在纳罕,没有想到老爷们已到。”狄公笑了笑,称他足智多谋。陶干又从袖中掏出绳子,把两贼通通捆起。
再说马荣见乔泰保护狄公,他便四下寻找贼人,免遭暗算。前后收拾了两个后,又见一贼,身材不高,黑巾围头,手持匕首,就向马荣猛扎。马荣不及还刀,只用左掌向那贼右腕下面一挡,反腕握着他的小肘,用力一推,忽见贼人已仰面摔在地上。就听哎哟一声,声调细脆,却是一个女人嗓音。马荣吃了一惊,刀已撤回,俯身细看,见他头巾已落,长发蓬松,谁说不是一个女人呢!马荣喝她起来,见她手中匕首早已丢掉。马荣不肯动手去绑,只得提刀威赫着她,跟着他到狄公那边去了。
马荣禀狄公道:“这是一群草寇,乱砍乱抢,全不是绿林手法。万想不到,里边竟会参杂一个女的出来。”狄公细看女贼,却是一个面貌秀丽的妙龄女子,大家无不称奇,只好也绑上双臂,放在行李车上。这时车夫等也都陆续回来,眷属方面,只少受了一点虚惊,还都平安。狄公于是命人点起火把,查看一切,幸无损伤。洪亮虽吃了一棍,也不甚重,已自行爬起。再查贼人们,加上一个女的,一共是七人被捉,三个死亡,于是大家坐在地下稍微喘了喘气。马荣禀道:“前边想离县城不远,仍是赶路要紧。这伙子毛贼,说不定另有同伙,或者是另有干匪来到。此刻苦战了一次,大家已经疲劳不堪,若是再有意外,就怕保不住咱们的安全了。”狄公听罢点头称是,下命继续动身。马荣乔泰找回了坐骑,仍旧在前引路。洪亮陶干照管行李车上被捉的七个贼人,按次而行,出了峡谷,远远地看见巍巍的一座很高的城楼。这时车夫们都高兴的叱喝道:“老爷们紧走几步吧,前面就是栏坊县城了!”要知栏坊县城的情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奇才奔驶胜西厢,脉络纵横廿五章。读罢半窗灯影暗,啾啾鬼火惨栏坊。
名园奇案极羶腥,闾井骚骚气不宁。赖有判官明似镜,宵人终教服天刑。
梦砚生
虞初来上国,班马寄高贤。笔入生花境,文成落纸妍。离奇归玄妙,变化自无边。读罢惊心起,倾樽又几千。
立 斋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