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速发】农业强国

习近平总书记早就提出“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

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要坚持农业现代化

和农村现代化一体设计、一并推进，实现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跨

越”1。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必须坚持质量兴农、绿色兴

农，以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加快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

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提高农业创新力、竞争力和全要素生

产率，加快实现由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转变”2。《乡村振兴战略规

划（2018—2022 年）》要求，“按照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要求，

加快农业结构调整步伐，着力推动农业由增产导向转向提质导向，

提高农业供给体系的整体质量和效率，加快实现由农业大国向农

业强国转变”1。特别值得重视的是，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

总书记进一步强调“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

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

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并

将“加快建设农业强国”作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任务2。可

见，在我国，加快建设农业强国的战略地位和重要性紧迫性正在

迅速凸显。作为一个人口大国和农业（资源）大国，建成现代农

业强国，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和重要目标内容，

更是其突出难点之一。贯彻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于重

农强农的战略决策，必须把推进现代农业强国建设放在重要的战

略地位。那么，从国际经验和比较来看，什么是农业强国？哪些

国家是农业强国，农业强国与实现农业现代化国家之间是什么关

系？世界农业强国有哪些共同特征？本章将围绕这些问题进行

讨论。

一、农业强国与农业现代化

由于汉语的多义性，对农业强国，可以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来

理解。将“强”作为动词，可以将“农业强国”理解为农业让国

家强起来，成为现代化强国。将“强”作为形容词，可以将“农

业强国”理解为农业强的国家。但从国际经验来看，达到较高的

农业现代化水平，应该是建成农业强国的底线要求；在现代化强

国中，往往农业已经实现了现代化，农业占国内生产总值（GDP）

和就业的比重较低。如农业增加值占 GDP 比重，2019 年，美国、

日本、英国、法国、德国、丹麦、荷兰、以色列、意大利、澳

大 利 亚 分 别 为 0.92%、1.01%、0.61%、1.52%、0.78%、1.22%、

1.64%、1.13%、1.91%、2.12%；2018 年加拿大为 1.70%。经济和

贸易高度依赖农牧业的新西兰，依托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

以畜牧业为主导的世界重要农业强国，2018 年农业占 GDP 的比

重也仅 5.65%。再如，农业就业人数占全社会就业人数的比重，

2019 年，美国、日本、英国、法国、德国、丹麦、荷兰、以色

列、意大利、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分别为 1.36%、3.38%、

1.05%、2.53%、1.21%、2.22%、2.08%、0.92%、3.89%、1.51%、

5.84%、2.56%。相比之下，农业占 GDP 和就业的比重，2019 年

高收入国家分别为 1.22% 和 2.75%，世界平均水平分别为 4.01%

和 26.69%，中国分别为 7.14% 和 25.33%1。因此，建成现代农业

或实现了农业现代化，可以成为建成现代化强国的重要依托和必

要条件。但主要依靠农业很难让国家真正强起来，成为现代化强

国。农业强难以成为国家强或建设现代化强国的充分条件。

可见，对农业强国，我们更应将其理解为农业强的国家，农

业强可能成为国家强或建成现代化强国的基础支撑之一，但不能

将农业强国理解为主要依靠农业就能让国家强起来。因为在大多

数现代化强国，农业占 GDP 和就业的比重均较低，农业很难成为

支撑国家强的主要动力源，充其量只能说农业强可以成为国家强

的众多动力源之一，或者说农业立国。在更大程度上可以说，农

业强是国家强在农业上的映射和侧影。本文对农业强国内涵的界

定将基于这种理解。

长期以来，关于农业强国的研究比较少见。现有的研究大致

存在两种倾向。一种倾向是强调农业强国是动态的、国际比较的

概念。如魏后凯、崔凯（2022）认为，农业强国突出“农业强”，

是通过综合多维指标评价得出的广义概念，其内涵随着时间发生

动态变化；如一国农业整体或农业优势部门的现代化位居世界前

列，并具有引领世界农业发展的能力，则可称之为农业强国 1。另

一种倾向是强调建成什么样的农业强国，必须基于国情农情。如

叶贞琴（2016）认为，中国要建成的农业强国，必须在供给保障

能力、产业体系、农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农业科技实力、农业经

营主体活力等方面具有比较强的实力 2。但是，细究起来，二者并

无明显矛盾。魏后凯、崔凯（2022）强调的是何为农业强国应该

基于国际比较3，叶贞琴（2016）强调的是建成什么样的农业强国、

怎样建设农业强国，应该立足本国国情农情1。我们将二者结合起

来，才能更好地理解农业强国或建设、建成农业强国的深刻内涵。

强、弱本是比较概念，农业强国作为现代农业强国“世界现

代农业强国”的简称，必须基于世界范围或国际比较，才能做出

是否是农业强国的判断。一个国家能够成为农业强国，其前提和

底线是这个国家实现了农业现代化，甚至要求农业现代化达到世

界较高水平，农业显示了较强的比较优势，具有较强的创新力、

国际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但实现了农业现代化并不必然意

味着建成了农业强国，只有同时具备这种条件的少数发达国家才

能被称为农业强国2，因为还要看其有无规模化的可圈可点的农业

比较优势和创新力、国际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3。值得注意的

是，农业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高，也是农业可持续发展

能力强的重要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