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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夏目漱石 著 柯毅文 译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79369
出版时间2018-1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8元
货号29352740
上书时间2024-12-25
健三从英国留学回东京后,带着满腔热情致力于做学问,但每个月的薪水只够一家人勤俭度日。而落魄的岳父、穷困的养父母、干瘦的哥哥和病中的姐姐,都把留过学的健三当作“主心骨”,直接或间接地向他要钱。虽然自己的生活窘迫不堪,但碍于情面,健三多少都会给一些。又因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受与想法而常与妻子闹矛盾。健三为生计疲于奔命,又不善于交际,无法排遣精神上的孤独与迷茫。夹在金钱与理想之间,他一边反思人生的意义,一边艰难地坚持着理想。*后,所有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夏目漱石(1867-1916)是日本近代重要的文学家。本名夏目金之助,出生于东京官吏之家,一八九〇年进入东京帝国大学攻读英文专业。一九〇〇年赴英留学,一九〇二年归国后,在东京大学教授英国文学。夏目漱石兼具东西方文化素养,早期致力于俳句创作,后创作小说,代表作有《我是猫》《哥儿》《三四郎》《后来的事》《门》《心》《明暗》等。
健三从英国留学回东京后,带着满腔热情致力于做学问,但每个月的薪水只够一家人勤俭度日。而落魄的岳父、穷困的养父母、干瘦的哥哥和病中的姐姐,都把留过学的健三当作“主心骨”,直接或间接地向他要钱。虽然自己的生活窘迫不堪,但碍于情面,健三多少都会给一些。又因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受与想法而常与妻子闹矛盾。健三为生计疲于奔命,又不善于交际,无法排遣精神上的孤独与迷茫。夹在金钱与理想之间,他一边反思人生的意义,一边艰难地坚持着理想。*后,所有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夏目漱石(1867-1916)是日本近代重要的文学家。本名夏目金之助,出生于东京官吏之家,一八九〇年进入东京帝国大学攻读英文专业。一九〇〇年赴英留学,一九〇二年归国后,在东京大学教授英国文学。夏目漱石兼具东西方文化素养,早期致力于俳句创作,后创作小说,代表作有《我是猫》《哥儿》《三四郎》《后来的事》《门》《心》《明暗》等。
草枕
二
第二天,健三在同一时间,又经过同一地点。第三天也经过那里,却不见那个不戴帽子的人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他在那条常走的路上往返,显得那样机械而勉强。
一连五天都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第六天的早晨,那个不戴帽子的人突然从根津寺坡道的暗处钻出来,把健三吓了一跳。这次与上次的地点大致相同,时间也几乎一样。
当时,健三尽管意识到对方会慢慢接近自己,但他仍一如既往,机械而勉强地继续向前走。可是,对方的态度截然相反,眼睛里凝聚着足以使任何人望而生畏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健三。从那阴沉可怕的眼神里,可以清楚地看出那人在寻思,只要有空子,就要向他靠过来。健三毫不迟疑地从那人身旁冲了过去。
“老是这样下去终归是不行的。”健三心里有这种异常的预感。
当天回到家里,他仍然没有把不戴帽子的人的事告诉妻子。
他和妻子结婚已有七八年了。当时,他已跟那人断了关系,何况结婚的地点又不在故乡东京,妻子当然不会直接知道那人。如果有所传闻,那只能是出自健三本人的嘴,或是从他的亲戚那里听到,对健三来说,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结婚之后,有一件与此有关的事,至今还经常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五六年前,他还在外地的时候,有一天,在他工作单位的桌子上,意外地放着一封女人字体的厚信。他好奇地拆开了这封信,可是,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把信看完,因为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约有二十张。他只大致看了五分之一,就把信交给了妻子。
当时,他认为有必要向妻子说明写来长信的女人的情况,更有必要把与这女人有关的那个不戴帽子的人拉来作证。健三依然记得当时自己被迫这样做的情景。可是,健三喜怒无常,当时向妻子作的说明详尽到了什么程度,这一点已经没有印象了。因为这是有关女人的事,妻子也许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却无心再去询问妻子。他不愿意把写长信的女人和不戴帽子的男人摆在一起,因为这样会勾起他去回忆自己不幸的往事。
好在他眼下的处境没有工夫去为那些事情操心。他回到家里,换好衣服,马上钻进自己的书斋。他待在这六帖①的小房间里,感到要做的工作堆积如山。而实际上,比起工作来,还有一种非承受不可的刺激更强烈地支配着他,这自然使他焦急不安。
在这六帖的房间里,他打开从遥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书箱,取出外文书,盘腿坐在如山一般的书堆里,过上一个星期,甚至两个星期。他随手抓到哪一本,就拿过来看上两三页。正因为如此,这间至关紧要的书斋总是凌乱不堪,顾不上收拾。末了,来访的朋友实在看不顺眼,就不分前后顺序,也不管册数多少,把所有的书都归置在书架上。许多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是神经质,他却认为这是自己的习性。
三
的确,工作一天天追逼着健三,即使回到家里,也不得片刻清闲。而且,他很想看看自己要看的书,写写要写的文章,考虑需要考虑的问题。因此,他几乎不知道世间有“清闲”二字,而始终被拴在桌子跟前。
他忙得很少到娱乐场所去,有时朋友劝他去学学谣曲,他也婉言谢绝。别人那么空闲,他感到奇怪,但自己对待时间的态度,简直跟守财奴对待钱财一样,他却根本没有觉察到。
客观的形势迫使他不得不避开社交,也不得不避开旁人。像他这种人,思想上与铅字的交道越复杂,就越会陷入个人的苦海。有时他也模糊地意识到生活的孤寂,却又坚信自己心灵的深处埋藏着一团异乎寻常的烈火。因此,尽管他朝着寂静的旷野,迈步在生活的道路上,却仍然认为自己天性如此而聊以自慰。他绝不认为热情的人的血会趋向枯竭。
亲友们都把他当作怪人。可是对他来说,这并不构成了不得的痛苦。
“受的教育不同,有什么办法呢!”他经常暗自替自己辩解。
“恐怕是自我欣赏吧!”妻子总是这么认为。
可怜健三竟无法摆脱妻子的批评。每逢妻子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显得不高兴,有时打心眼里埋怨妻子不理解自己,有时会骂上几句,有时还会强顶硬撞,跟虚张声势的人说话一样,把火发在妻子身上。到头来,妻子只是把“自我欣赏”四个字改成了“大吹大擂”四个字。
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一个哥哥。说到亲属,除了这两家别无他处。遗憾的是,他与这两家的来往也不怎么密切。与自己的姐姐和哥哥关系疏远,他也觉得这种现象不正常,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他把自己的工作看得比与亲属来往更为重要,何况回到东京之后,已经与姐姐和哥哥见过三四次面,这一事实也使他多少有理可说。如果不是那个不戴帽子的人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还会跟往常一样,每天只需按常规在千驮木的街道上往返两次,暂时无须往别处去。在这期间,如果有个星期天可以舒坦一下,也不过是在铺席上伸展开疲劳的四肢,美滋滋地睡半天罢了。
可是,下一个星期天来到时,他突然想起在路上两次碰见那人的事,立即想去姐姐家。姐姐家在四谷津守坡旁边,要从大街上往胡同里走进去约莫一百米。姐夫要算是健三的表哥,当然也是姐姐的表哥,但不知他俩是同岁,还是相差一岁。在健三看来,他们两人都比自己大一轮。姐夫原来是在四谷区公所工作,现在既然辞了该职,再住在津守坡对现在的工作地点来说就不太方便了。可姐姐不愿离开这个熟人多的地方,还是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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